中俄相继出手，公然逼高市早苗自食其果，日本领土该重划了吧？

风风木木

最近日本新任首相高市早苗在台湾问题上多次表态，本来就很敏感的地区局势又变得紧张起来。她把“台湾有事”说成是关乎到日本国家存亡的事态，并且暗示了日本可以在某些情况下进行军事行动。这些话比以往任何一次日本官方说法都要厉害得多，直接碰到了中俄两国最忌讳的地方。华盛顿的身影在日本决策里非常明显，但是中俄并没有选择用对抗性军事回应的方式去处理这件事，在法律和历史文件方面集中反击，把战后看起来很枯燥乏味的一些条文当作武器使用。

中俄在对日回应时，翻阅并引用了一些二战末期与战后的若干重要文件，把它们当作点出日本领土主张问题的法理依据，波茨坦公告》最受重视，其中关于日本领土范围的规定被拿来反复讨论。中俄的观点是：战后盟国通过的那些文件，清楚表明了日本领土应当限定为本州、北海道、九州、四国这四大本岛及盟国决定的其他岛屿，日本在投降书上签字，承认了这些条款，于是这些历史文本就有了当下法律和政治上的分量。

把《波茨坦公告》当作“法理武器”的主要理由是第八条的约束力。中俄认为，第八条实际上限制了日本主权范围，超出这个范围的一切领土主张，都必须由盟国决定。这里的“吾人”不是某个国家，“吾人”指中国、美国、英国和苏联这四个当时作出战后安排的大国。“吾人”曾经一起决定过战后的安排，所以这些条款对日本就有法律和政治上的约束力。日本作为一个战败国在投降书上签字，表示接受这些安排，那么之后一些领土要求就从法理上讲有漏洞。

在这几个争议岛屿当中，琉球群岛也就是今天的冲绳，被中俄以及相关国际观察者认为是日本的一个明显短板。琉球在19世纪之前一直是个独立王国，并且与中国有比较长一段时间的朝贡与从属关系，在19世纪末的时候被日本纳入了国土范围之中，到了二战之后处理这个岛群时则由美国接手，而美国对于琉球采取托管加军事管理的方式来进行控制，但是却没有将主权问题彻底定型化。直到1972年才把对琉球的行政管理权交给日本，当时日美双方称这为“归还”，中方的看法则是那次交接主要只是施政权的转移，并不是说已经做出了最终裁决的结果，因为美国人从来就没有公开宣布过琉球属于他们的主权领土范围内，所以这一次所谓的“返还”就存在法律上的可议之处。按照这样的思路走下来，琉球到现在为止依然存在着所谓“主权未定”的历史遗留问题成为了我们主张的关键点之一。

北方领土问题也是日本法理上的另一弱项。日俄之间至今没有签署正式的二战后的和平条约，领土边界在国际法上也并不清晰。苏联战后按照雅尔塔会议安排和实际作战情况占领了包括千岛群岛在内的许多领土。俄罗斯援引历史与战时事实，主张对千岛群岛拥有控制权具有法理依据。日本方面曾经试图通过近代签订的条约来支持自己的权利主张，但是二战之后盟国重新安排使领土状况发生了变化。因此俄罗斯采取“以现状为法理”的立场，在领土问题上不肯让步。

高市早苗上台后在台湾问题上的激进言论，是中俄采取法律和外交手段反制的直接诱因。她的话不仅触及了中日建交以来的基本承诺，还可能给军事干预留下一个法律借口。对中国来说，与日本搞直接的军事对抗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在国际舆论场上更容易掌握话语权、也能够避免局势迅速恶化为冲突的做法就是把历史文件、国际法条文这些搬出来当证据去反击，用“法理”压住对方的“口舌”。

在联合国的场合，中国驻联合国副代表孙磊就琉球问题发言，提到保护琉球原住民的权利、反对歧视性言论等问题。这相当于把地区纠纷的问题推向国际议题层面，用国际人权和民族自决等议题来挑战日本对于琉球的单方叙述。将历史议题国际化的同时也回应了日本曾经多次使用人权问题批评其他国家的做法，以对方熟悉的话语体系进行反击。

日本当局与媒体对此类操作反应剧烈，急着喊出“琉球人就是日本人”，否认存在独立或者不同于日本中央的原住民群体，这种强烈反应在外界看来表明他们在法理上觉得不安，或者至少担忧问题持续扩大会损害自己的国家形象。中俄此时步调一致：西向由俄方在千岛问题上重复既定强硬立场，东向由中国于联合国及其他国际平台上推动对琉球法律地位的讨论，在两国动作之下，东京被夹在两边，陷入外交困境之中。

俄方的回应并非无端。高市提名的部分内阁成员就北方四岛发表言论加剧了双方矛盾，俄总统新闻秘书佩斯科夫公开表态称千岛群岛归属问题不能妥协，俄对千岛群岛的实际控制是不可谈判的，俄方坚持雅尔塔会议及战后实际控制的结果，“事实即法理”，面对俄方态度日本在北方问题上的回旋空间被进一步压缩。

质疑冲绳的法律地位，也等于间接地质疑美国在战后处置这一地区的合法性。1972年归还协议若被视为只是施政权移交，并非主权最终归属，则长期驻守于冲绳的美军存在之法理基础也将被重新审视。长久以来，驻扎在冲绳的美军基地让当地居民心生怨气，噪音、治安以及涉及美军的社会事故都使冲绳民众对中央政府和美军态度复杂化。把琉球主权问题搬上国际政治舞台，既刺激了东京与华盛顿之间的矛盾，又给冲绳本地的怨气找到了出口。

中国把琉球问题向世界展示，取得两个方面的成果，一是把历史文献和人权话题结合在一起，对日本造成不利的话语，二是激起并扩大冲绳本地对于美日中央政策的不满情绪，给中央政府在处理地方与盟友关系时带来更大的麻烦。这样的做法使日美同盟内部产生摩擦，并且加大了美国在日本东亚地区维持军事存在的难度。

中俄在这一轮外交中抓住了节奏，并不是无限度地扩大冲突，而是利用法律文献、历史事实来限制日本的一些动作。把过去的档案柜里的历史文件拿出来当现在用，说明了法律和历史在当下国际关系里起着怎样的作用。对日本而言，在美国的鼓动下如果继续拿台湾问题搞冒险主义，就有可能在道义上、舆论上有减分的风险，还有可能在法理上陷入连环挑战之中。

最后说的是历史条文不是废纸，中俄靠战争和战后的法律文件，把那些遥远的历史安排变成了手中的筹码，日本如果跟着外力去挑动区域敏感问题，很可能会被历史和法律反咬一口，挑起其他国家的敏感神经，并不能给自己带来安全，反而会把自己放在了国内国外两端，最终自己吃自己的果子。风风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