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问题要先抛出来:如果关原之战爆发前,北政所和淀殿积极作为,能否挽救已经危在旦夕的丰臣政权呢?
这个问题听上去有点“假设未来”,可是我们不妨倒过来看——关原一战打开序幕的时候,丰臣家上下其实都还抱着幻想。北政所从一个秀吉的侍妾,一跃成为丰臣家最高女人,她的权力变迁速度,简直无人可比;淀殿则是秀赖的生母,在家中呼风唤雨,连秀吉都得让她三分。
如此耀眼的两位“女掌门”,到底有没有机会撼动历史的车轮?
先说北政所。有人觉得,她既得秀吉恩宠,又和福岛正则、加藤清正这些武将有私交,要是铁心一动,趁关原大战拉拢一干大名,丰臣势力就能集结在西军旗下。
可是,北政所没有儿子,她手里也缺少一个能吃糠咽菜、拿得出手的继承人。假如她真有一子,栓在丰臣家门楣上,凭她的政治才干,说不定还能满盘皆活。
但现实是,秀吉只留下了秀赖这个太监身子骨的幼子,权力的天平早已失衡。北政所连自己女儿的婚姻都得向德川示好,哪里还有余力去调动天下武将?
再看淀殿。关于西军失败,坊间一直流传一个说法:西军粮草不足,如果淀殿把藏在大阪城的金银粮米统统拿出来,三成本钱包了,西军肯定能打赢关原。
这个说法听起来很有道理,可仔细一翻史料就知道,早在庆长五年八月,三成就已经从秀赖那里领到了金银两百万、粮草十万余石,用来奖赏小早川秀秋、岛津义弘、毛利吉成父子这些猛将。钱粮到了手,为什么还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答案很现实:金银用得太快,奖励散尽之后,人心不稳,猛将们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北国下野、大谷吉继……兵心一散,胜机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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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淀殿当时能公开站队,挂起西军旗帜,是不是就能逆转乾坤?可问题是,丰臣家根本没想过真的站队。
大阪方面当时的判断很清楚:这场关原之战只是家臣间的内斗,不关天下大势。无论西军还是东军赢了,家里的主人依旧是秀赖,尤其秀赖又是德川家忠的外孙。
淀殿甚至还说过:“丈夫是三成,他们赢了你也当大将军,输也没所谓。”这种底气,简直像东汉末年汉献帝面对曹操、袁绍那种混战局面一样——可结果呢?
当天下大权没了,皇帝只是个傀儡,最后连当“皇帝”都没得当了。
关原一战爆发之后,战场消息像野火一样蔓延。这时候,如果北政所和淀殿拿出点动作,能不能稳住家臣?
有时候,一个果断的命令就能让千军万马听从。但是丰臣家连个能当令的主心骨都没留下。
内府书院、二条城开府、聚乐第……各种机关明面上挂着都挺热闹,可关键时刻,没人带兵、没人筹粮。就算北政所当机立断,把福岛正则、加藤清正都逼到关原去增援三成,也得靠这些大名自己干不干。
结果,秀秋投降,义弘犹豫,丰臣家还能指望谁?
而此时,德川家康的步步算计已经封死所有退路。西军如果在东海道晒粮,也赢不了东军的炮火;再往北走,就碰上结城秀康、上杉景胜;一旦有人回头,背后还得看长宗我部、毛利……所有人的选择早都被牵绊。
淀殿和北政所就算挤到最前线,叫得再响,也不过是掀起一阵尘土。战局转瞬即逝,丰臣家只能看着大势掉头向东,无法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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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关原的胜负不只是武力之争,更是政治权谋的决断。家康手下的绿林好友、旗本军团、甚至官僚系统都已预先部署。
战前几个月,幕府内阁实权已经移交到家康亲手,财赋、人事、监察、推举……一揽子制度改造都悄无声息地展开。一旦战火点燃,丰臣家连“合法化”的程序都没来得及走一个,就被无情地按下“落幕”键。
所以,换个角度看,北政所和淀殿再努力,也只是沧海一粟,无法撼动整体的权力格局。就像袁术挟天子自重,可最终连个小邦都守不住;袁绍手握百万大军,却败给曹操的中军奇袭。
真正决定胜负的,是形势的演变、制度的改制,还有那些看不见的契约和算计。丰臣家曾是乱世枭雄,可到了关原这一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们自己已经走进了一条没有回头的死路。
关原之后,大阪夏之阵、冬之阵接踵而至,淀殿抱着秀赖冲入火海,她的眼泪冲不淡大江东去的洪流。北政所被迫入寺,翻来覆去,依旧梦见那支未能召集的西军大旗。
她们无力挽救,不是因为不够贤慧,而是因为风向已经转透,任何人都撑不起一个已破碎的制度。这场关原之战,最终成就了德川两百六十多年的霸业,也宣告了丰臣家的彻底没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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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到开头的那个疑问——如果北政所和淀殿有所作为,能否拯救丰臣家?可以肯定地说,挽救不过来。
关原之战压根就不是一场单纯的家臣之争,它是权力更迭的关键节点,而丰臣家早在秀吉去世之后就已经失去了那个能够扭转乾坤的灵魂。等到齐集天下英豪的时候,后浪已将他们拍在了历史的岸边,任何挣扎都只能在浪花里化作泡影。
信息来源:[真田家文书] 参考资料:[关原合战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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