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古人们常说,这世上的生灵,无论是飞禽走兽还是游鱼爬虫,只要肯潜心修行,总有得道的一天。可修行这条路,布满了劫数。有的是天雷,有的是心魔,有的是人祸。
灵渊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劫数,会是一口铁锅。
它是一条金红色的鲤鱼,在深山寒潭里整整修炼了二百年。
这二百年里,它躲过了无数次天敌的捕杀,熬过了无数个严寒酷暑。眼看着,只要再渡过最后一劫,它就能化为人形,摆脱这鱼身,去看看那广阔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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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它被一只手从水里捞了出来。那只手的主人,既没有索要它的鳞片,也没有要它吐出内丹,而是非常干脆地生火、架锅,把它给炖了。
当它二百年的道行,连同那些葱姜蒜一起,在滚烫的汤水中化为一锅浓郁的鲜汤时,灵渊的魂魄带着一股冲天的怨气,一头扎进了幽冥地府。
它不甘心,它想不通。它要去阎罗殿,它要当面问问阎王,我灵渊苦修二百年,与人为善,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此横祸?
01
这座深山,少说也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山里古木参天,人迹罕至。在山的最深处,有一汪寒潭。潭水清澈见底,却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阴冷。
灵渊就住在这潭底。
它一开始不叫灵渊,它只是一条普通的金红色鲤鱼。在它还是鱼苗的时候,它和成百上千的兄弟姐妹一样,每天的生活就是吃小虫子,然后躲避那些大鱼的追捕。
直到二百年前的某一天,一个“奇迹”发生了。
那天,它和往常一样在水底的烂泥里翻找食物。突然,它被一个亮晶晶的东西吸引。那东西散发着柔和的光芒,还带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出于本能,它一口就将那东西吞了下去。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它的脑子忽然“开窍”了。它不再浑浑噩噩,它开始能思考。它发现自己能听懂风声,能看懂月亮的圆缺。它知道自己不再是一条普通的鱼了。
它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灵渊。
开启了灵智的灵渊,开始本能地吸收天地间的精华。每天清晨,它会浮上水面,迎接第一缕阳光;每当月圆之夜,它会跃出水面,吞吐月之精华。
修行是枯燥的。二百年,相当于八万多个日日夜夜。
潭水边的老树,枯了又荣,荣了又枯,循环了几十次。山间的走兽,换了一代又一代。只有灵渊,始终如一地待在这小小的寒潭中。
它不是没有遇到过危险。有路过的猎人,看到它这身漂亮的鳞片,动过歪心思。但灵渊很谨慎,它会深深地潜入水底的淤泥中,一躲就是十天半月,直到危险过去。
它也不是没有动过善念。
有一年冬天,大雪封山,一只下山觅食的小松鼠失足掉进了寒潭。潭水冰冷刺骨,小松鼠很快就冻僵了。灵渊看到了,它用自己的头,一点一点把小松鼠顶到了岸边的浅水区。小松鼠得救了,临走前还回头,冲它拜了拜。
灵渊觉得很满足。它听说过,修行要积攒功德。它想,自己这样与人为善,甚至救助小动物,总归是好事。
它从不害命,也不惹是生非。它唯一的念头,就是化形成人。
它想去看看。那些在潭边路过的人类,他们口中说的“京城”是什么样子?他们酿的“酒”又是什么味道?它想用双脚走在坚实的土地上,而不是永远被困在这方圆几丈的寒潭里。
二百年的苦修,它体内的灵力已经澎沛到快要溢出来。它的鳞片在月光下,已经不是普通的金红色,而是带着一丝神圣的琉璃光彩。
它能感觉到,那一天,快来了。
02
第二百个年头的秋天,灵渊的感觉愈发强烈。
潭水似乎比以往更“活泼”了,它体内的灵力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翻涌。它知道,这是天机在昭示,它的化形之日,就在这几天了。
它开始做最后的准备。它停止了进食,将身体的状态调整到最佳。它在潭底最深处,用自己这二百年收集来的水草和石头,给自己摆了一个简易的法阵,希望能抵御一下即将到来的天威。
那一夜,终于来了。
原本挂着一轮明月的夜空,忽然之间,乌云四起。那乌云黑得像墨汁,一层层堆叠,压得极低,仿佛一伸手就能碰到。
“轰隆!”
一声巨响,一道银蛇般的闪电撕裂了夜空。紧接着,豆大的雨点砸了下来,潭水开始剧烈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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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渊深吸一口气,从潭底猛地跃出水面。它必须在水面上迎接雷劫,这是规矩。
它刚一露头,第一道雷电就劈了下来。
“噼啪!”
雷电狠狠地抽在灵渊的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剧痛传来,灵渊只觉得浑身一麻,差点又掉回水里。它闻到了自己鳞片被烧焦的味道。
“好痛……”
但它咬紧了牙关。二百年都等了,不能在第一步就倒下。
它强行运转体内的灵力,修复着受伤的身体。可它刚缓过一口气,第二道、第三道雷电接踵而至,一道比一道迅,一道比一道猛。
灵渊在雷光中翻滚,它感觉自己的身体快要被撕碎了。
它引以为傲的金红色鳞片,开始大片大片地脱落,露出下面鲜红的嫩肉。潭水都被它的血染红了一小片。
但灵渊没有退缩。它在剧痛中,反而感到了一丝狂喜。
因为它发现,在雷电的淬炼下,它体内的杂质正在被排出。每劈一下,它的灵力就精纯一分。
更重要的是,它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结构正在发生奇异的变化。它的鱼尾,开始有了一丝分叉的迹象;它的鱼鳍,似乎也想往手的形状发展。
“要成功了!就要成功了!”灵渊心中呐喊。
雷劫一共九道。它已经扛过了六道。
天空中的乌云旋转得更加厉害,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在漩涡的中心,第七道,也是最后三道中最强的一道雷电,正在凝聚。那道光芒,已经不是银色,而是带着一丝毁灭气息的紫金色。
灵渊能感觉到,只要扛过这最后三道,它就能脱胎换骨。
金色的光芒开始从它体内透出,那是它二百年的道行所化,正在重塑它的骨骼和经脉。
可就在这紫金色的雷电即将落下的瞬间,异变突生。
03
就在灵渊昂首,准备迎接那最后、也最关键的雷劫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仿佛没有重量一般,踏着月光,从天而降。
那是一个女人。
灵渊这二百年来,也见过不少人类女性。有上山采药的村姑,有路过歇脚的贵妇。但她们的美,在这女人面前,简直就是萤火与皓月争辉。
她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衣,黑发如瀑,用一根木簪随意地挽着。她的容貌,无法用言语形容,仿佛这世间所有的美好词汇,用在她身上都显得俗气。
她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潭边的岩石上,神情冷若冰霜。
灵渊看呆了,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在渡劫。
天空中的紫金色雷电已经蓄势待发,那股毁天灭地的威压让整个山林都陷入了死寂。
眼看雷电就要劈下,灵渊也反应过来,现在不是分心的时候。
可就在这时,那个白衣女子动了。
她甚至没有看天空一眼,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水中的灵渊。然后,她抬起了手,冲着天空那团即将爆发的雷云,轻轻地拂了一下衣袖。
就是这么轻描淡写的一个动作。
下一秒,令灵渊终身难忘的景象发生了——那团汇聚了天地之威、足以劈山裂石的紫金色雷云,竟然……就那么散了。
是的,散了。
不是被挡住了,也不是被引开了,而是像一团被风吹散的雾气,在短短几个呼吸间,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天空中的乌云也开始退去,明亮的月光重新洒满了大地。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雷劫,只是一场幻觉。
灵渊懵了。
它愣愣地浮在水面上,身体还保持着即将化形的姿态。体内的金光还在,但因为没有了雷劫的最后淬炼,这股力量卡在了一个极其尴尬的境地,无法完成最后的蜕变。
它呆呆地看着岸上的白衣女子。
“多……多谢前辈出手相助!”灵渊发出了生涩的,属于人类的声音。这是它第一次开口说话。
它以为,这位前辈是看它修行不易,特地来帮它化解劫难的。
虽然它不知道为什么前辈要驱散雷劫,导致它化形卡住,但它猜测,这可能是前辈的某种考验,或者是另有深意。
它满心感激,正准备游到岸边,好好叩谢这位前辈的大恩。
然而,那位白衣女子,李素心,只是冷冷地看着它。那眼神,没有半点“前辈高人”的慈悲,反而……像是在看一个死物。
不,更准确地说,像是在看一样食材。
李素心缓缓开口,声音和她的容貌一样动人,但语气却冰冷刺骨:“我等了你一百年,总算等到你灵力最充沛的这一天了。”
灵渊心中的感激瞬间凝固,一股寒意从尾巴直冲天灵盖。
“前辈……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李素心没有回答。她只是伸出手,一张金光闪闪的大网,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
04
那张金网一出现,灵渊就感觉到了致命的威胁。
网上的每一个结点,都闪烁着玄奥的符文,散发出的气息,让灵渊的灵魂都在颤抖。
“前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灵渊吓得魂飞魄散,它拼命地往潭底钻,二百年来它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恐惧。
李素心只是手腕一抖。
那张金网“唰”地一下飞了出去,在空中见风就长,瞬间就覆盖了整个寒潭。金网落入水中,没有激起半点水花,却仿佛带着万钧之力。
灵渊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仙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它死死地锁住。
它二百年的修为,在这张网面前,就像是三岁孩童的把戏,根本不堪一击。
金网迅速收紧,灵渊被牢牢地捆住,拖出了水面。
“放开我!你为什么要抓我?我与你无冤无仇啊!”灵渊拼命地挣扎,可那金网越挣扎越紧,勒得它几乎窒息。
李素心面无表情地收回金网,灵渊在网中,已经现出了半死不活的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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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着网,转身就走,步履轻盈,缩地成寸。灵渊只觉得眼前的景象飞速倒退,短短几分钟,她就带着灵渊离开了深山,来到了一处……雅致得不像话的庭院。
这庭院里种满了奇花异草,每一株都散发着浓郁的灵气。
但灵渊没有心情欣赏这些。
李素心提着它,径直走进了庭院的厨房。
厨房里,一口硕大的铁锅摆在灶台中央。
李素心的动作很熟练,甚至带着一种优雅的韵律。
她先是“啪”地打了个响指,灶台下的柴火自动燃起,火势不大不小,刚刚好。
然后,她提起灵渊,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将它丢进了旁边一个装满了清水的木桶里。
“前辈!仙子!饶命啊!”灵渊在木桶里扑腾,“我修炼二百年不容易,我马上就要化形了!求求您高抬贵手!”
李素心仿佛没听见。
她转身从墙上摘下一把小刀,开始慢条斯理地处理一些配料。
她拿起了几根翠绿的葱,切段。又拿起了几块姜,切片。
灵渊的心,随着她切菜的“笃笃”声,一点点沉入了谷底。
它终于明白了。
这位前辈,不是来帮它的,也不是来考验它的。
她是真的……要炖了自己。
“为什么?”灵渊发出了绝望的嘶吼,“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在这寒潭修行二百年,从未害过一条性命!我甚至还救过生灵!老天爷!你睁开眼看看啊!这是什么道理!”
李素心切完了葱姜,又拿起了几颗红色的枸杞,和一包不知名的香料。
她走到了灶台边,将这些配料一样一样地,慢条斯理地丢进了那口已经开始冒热气的铁锅里。
做完这一切,她才终于转过头,看向木桶里那条状若疯狂的金红色鲤鱼。
她淡淡地开口了:“你的确没害过命。但你活着,就是错。”
说完,她不再理会灵渊的哀嚎,伸手抓起木桶里的灵渊,手起刀落,刮鳞、去脏,动作一气呵成。
05
它的内丹被取了出来,那颗凝聚了它二百年精华的珠子,被李素心随意地放在一旁。
然后,它被扔进了那口已经开始“咕嘟咕嘟”冒泡的铁锅里。
滚烫的热水瞬间包裹了它。
这比雷劫还要痛苦一万倍。雷劫是天威,是淬炼,虽然痛苦,但带着新生的希望。
而这锅开水,是纯粹的、毁灭性的绝望。
灵渊感觉自己的意识在迅速模糊。它二百年的苦修,它对人间的向往,它积攒的功德……在这一刻,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不甘心……我……不……甘……”
在它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它看到李素心拿起了那颗它的内丹,放进了嘴里,像吃一颗糖豆一样嚼了嚼,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表情。
灵渊,死了。
它的魂魄,带着一股黑得发紫的怨气,从厨房里冲天而起。
这股怨气,甚至惊动了方圆百里的山神土地。
“好重的怨气!这是哪家的大妖被灭了?”
“看方向,好像是李仙子住的地方……”
“嘘!别说了,李仙子的事,咱们管不了。”
灵渊的魂魄,此刻已经没有了任何理智。它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冤枉!
它要去找个说理的地方!
它听那些路过潭边的说书人讲过,人死了,要归地府管。那里有十殿阎王,掌管人世间的一切公平。
“好,我就去地府!我就不信,这朗朗乾坤,天理昭昭,我一个受害者,还讨不回公道!”
灵渊的魂魄化作一道黑风,它甚至没有走黄泉路,也没有等牛头马面来引渡,而是凭借着那股滔天的怨气,硬生生撕开了阴阳两界的裂缝,一头撞进了幽冥地府。
地府的鬼差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站住!什么人……啊不,什么鬼!敢闯地府!”
“拿下它!”
几个鬼差挥舞着锁链就冲了上来。
“滚开!”灵渊此刻怨气护体,神志不清,它只认准了那座最宏伟的大殿——阎罗殿。
它一头撞开了阎罗殿的大门。
“阎王!你给我出来!”
灵渊的魂魄,跪在大殿中央,发出了凄厉的嘶吼:“我要告状!”
06
阎罗殿上,威严肃穆。
阎王正襟危坐,他看着底下那个跪在地上,浑身散发着怨气的鱼形魂魄,眉头微皱。
“大胆妖魂,为何擅闯我阎罗殿?”判官在一旁厉声喝道。
“阎王爷!”灵渊根本不管什么判官,它抬起头,血红的眼睛直视着阎王,“您掌管三界公允,今日我有一桩天大的冤情,请您为我做主!”
阎王抬了抬手,示意判官安静。他开口了,声音低沉而威严:“你有何冤情,说来我听。”
灵渊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它开始悲愤地控诉。
“小妖灵渊,本是深山寒潭一鲤鱼。我潜心修行二百载,从未害过一人!眼看化形在即,却被一个名叫李素心的女子无故抓走!”
“她……她……她竟将我活活炖煮!我二百年道行毁于一旦!阎王爷,我自问修行路上,广结善缘,为何要遭此横祸?”
灵渊一边说,一边哭,二百年的委屈和一朝身死的怨恨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大殿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
阎王面无表情地听完了它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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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灵渊的心也提了起来。它不知道阎王会怎么判。
许久,阎王才缓缓开口:“李素心?”他似乎在回忆这个名字。
“没错!就是她!她定是个滥杀无辜的妖女,请阎王爷明察,将她打入十八层地狱!”灵渊激动地喊道。
阎王看了灵渊一眼,那眼神很平静,却让灵渊莫名叫嚣的气焰矮了几分。
“判官。”阎王淡淡地说道。
“在。”
“取二百年前,清风山寒潭的旧案。”
判官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阎王会突然提这个。但他不敢怠慢,赶紧从堆积如山的卷宗里翻找起来。
灵渊也愣住了。
二百年前?清风山山寒潭?那不就是我修行的地方吗?
“阎王爷,您是不是搞错了?我是现在被杀的,您查二百年前的案子干什么?”
阎王没有理它。
很快,判官捧着一卷已经微微泛黄的卷宗走了上来,呈给阎王。
阎王打开卷宗,仔细看了一遍,然后,他合上卷宗,目光再次投向了灵渊。
这一次,灵渊从他的目光中,读到了一丝怜悯,和一丝冰冷。
“灵渊。”阎王缓缓开口,“你口口声声说自己修行二百年,从未害命。那我问你,你可还记得,二百年前,你刚开启灵智的那一天,发生过什么事?”
灵渊的心“咯噔”一下。
“我……我那天……我那天偶得机缘,吞了一颗珠子,才开启了灵智。”它老实回答。
“偶得机缘?”阎王冷笑一声,“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