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5月12日清晨,台北士林地方法院外聚满媒体,闪光灯此起彼伏。缘起五年前的一纸遗嘱,如今演变为姐弟对簿公堂的闹剧。李敖不在,关于他的故事却远没落幕。
稍早的2018年3月18日,台北荣总传来噩耗,李敖病逝,终年八十三岁。当天岛内电台轮番播报,老听众一愣神,想起收音机里那把锋利又滑稽的嗓音。众人还来不及沉淀哀思,电话律师函便已飞向李家。
邮戳显示:3月27日。寄件人李文,自称唯一非婚生女,要求参与后事、查阅遗嘱,并限三日答复。收到函的王志慧、李戡、李谌面面相觑,还没写好回信,3月28日诉状就递进法院。节奏之快,旁观者直呼专业。
李文的底气并非空穴来风。十四岁赴美,学历一路刷到教育学博士;回到北京,租豪宅、打官司、上节目,常自嘲“投诉体质”。朋友笑她“官司女王”,她回一句:“规则摆在那儿,不用太可惜。”
不过李敖早就为这位闯将设下“机关”。公开的亲笔遗嘱写得简洁:著作权先给王志慧,待李戡接手;保额一百三十四万台币给小女李谌;李文可获每月一千美元,惟提告即失权。字数不多,却精准封堵了隐患。
李戡在4月25日公布遗嘱后,再寄律师函劝李文撤诉,并提议继续支付四月款项。李文未搭理。5月8日,李戡发长文回击,详细罗列李文多年来受父亲资助的房产、车辆、学费,末尾冷冷一句:“父亲与她已决裂,不见、不提、不悼。”
关于那场决裂,亲友透露线索。2014年,李文卷入一桩产权纠纷,李敖被迫作证。庭后两人在家中爆发激烈争吵。李文质问:“难道你不站女儿?”李敖仅回应了七个字:“你先站在法律上。”门狠狠关上,从此父女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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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情感纠葛很难被契约完全收束。2019年起,李文屡在社交平台指责李戡“虚伪”“小屁孩”。李戡则反唇相讥,公开质疑李文博士论文的引用规范,并请旧金山大学审核。双方你来我往,法院、网络双线作战。
外界把焦点放在遗产数字,却忽略李敖晚年对家务事的无奈。朋友回忆,住院期间他常用手比划“封口”手势,示意不谈李文。护士问:“要不要通知女儿?”他摇头,说得很轻:“别添乱,拜托。”
王志慧沉默寡言。认识她的人提到一个细节:李敖火化那天,她默默站在角落,没流泪,只是低头整理衣袖,好像怕弄皱了那件深色套装。有人问她后续怎么办,她轻轻答:“全按他写的。”简单五字,透露的却是多年共同生活的默契。
台北的雨季刚过,士林法庭终究开庭。李文与李戡隔着长桌,没有寒暄。法官按程序询问,李文语速不快:“父亲有弥补义务。”李戡只回一句:“照遗嘱。”寥寥数语,胜负难料,但裂痕已无法缝合。
有人说,这是华人社会最典型的才子烂情后遗症;也有人说,法律再严谨,也兜不住亲情的破洞。李敖生前喜欢引用柏拉图的那句“未经审视的生活不值得过”,可他自己的家庭显然来不及审视就已走向分岔。遗嘱写好了,战火却依旧蔓延,这或许是传奇落幕后的最大讽刺。
案件还在排期。直到今天,李文的美元补贴依旧停发,她依旧坚持索取“应得部分”。李戡则忙于管理父亲著作,偶尔在社交媒体贴出新印的《李敖大全集》。读者在评论区里调侃:“书中锋芒不减,只是主人早已远去。”也许,这正是这场纷争唯一能被确认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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