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光哥想着这么多年,不想再过的提心吊胆了,就想着请大家伙吃个饭,把能请的都打了一遍电话,
第二天下午,李正光在家里边精心打扮了一番,穿着西服,扎着领带来到镜子跟前,拿着小刀片刮了刮胡子,把这小头发梳的也挺立正。
此时此刻,小霸王高泽健,二老瘸子这帮人已经是来到正光家里边了,在外边客厅里边等着自个大哥。等李正光从洗手间出来那一刻,小高当时这一瞅,今天这么精神呢,咱俩北京这十年了,除了你跟嫂子结婚的时候这么穿过一回,我头一回见你穿的这么精神。
行了,毕竟今天晚上的事挺重要,这领带你嫂子给我买了六年了,一次没扎过,今天晚上我也扎一扎,怎么样媳妇?我这身穿着。
老公你穿什么都好看。
小高,车准备好了吗?
哥,车备好了。
走吧。李正光当时带着兄弟们就开始去往那个皇朝大酒店了,你像陈宏光、朱庆华他们这会基本上也就全到了,包括代哥他们也到了。
整个大平层里边坐了得有八九桌,每一桌八九个人,一共得来了大几十号。这里边有混社会的,大部分都是做生意的老板。
其中有30多个正是正光X族的哥们,很早就认识了,听闻正光在北京混的行了,有X族一条街了,就都往这边投奔正光来了。这些年大事小情的正光也没少照着他们,保护费基本上是分文不取。
加代当时也进来了,往这块一坐,好多人就纳闷了,说代哥,今天晚上正光这怎么回事?整得这么隆重?这来这么些人,这是不是要集点资啥的呀?
不是,今天晚上对于正光来说是个大日子,一会等正光来的,我也不方便多说什么。今天来的都是正光的哥们,都是正光认可的人,主角是他,咱们呢?别在底下讨论了好不好?
行,那等正光来的。
宴会厅大门一开,李正光进来了,小霸王高泽健在边上夹着包,后边跟着李正光团伙十几个内部成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正光身上:
正光这穿得,怎么跟要结婚一样?这小领带都戴上了,很少见。
哎呀,这小头发背起来,一次没见过!
李正光来到加代身边,往下一坐。加代就说了说,正光,这都挺好奇呀,你看你怎么说呢?如果突然跟他们说,恐怕他们接受不了。
李正光说,接受不了,那就接受不了呗,怎么办呢?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啊!小高,拿一个麦克风过来。
李正光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手持麦克风,兄弟们,大伙先喝点,我半个小时后,告诉大家一件事,咱们来点悬念!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李正光和这帮哥们在一块相处了十年。有很多的话想说,却又难以说出口。
酒宴进行到半个小时的时候,李正光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多次地提杯想要上台,屁股抬起来又坐下,抬起来又坐下。
加代笑了笑说,真要走了,还真舍不得是吧?
李正光说,再舍不得,也得走啊。
李正光的酒量本身就很一般,一仰脖子,二两的杯子,一口就干进去了,立马感觉这浑身上下就开始火辣辣。酒劲上来了,借了点酒劲儿,李正光又给自个倒了一杯,代哥,我去了啊。
行,那你去吧。
李正光站起来,提了一杯酒,小高在后边夹着包,寸步不离来到舞台。试麦的声音一响,下面马上鸦雀无声了。所有的人放下酒杯,看着台上的李正光。
正光,有啥事就说呗,这都是自个儿兄弟啊,是不是有啥好事儿了?我这一看今天穿这么好看,咋的?静文又怀孕了吧?
静文是不是怀孕了?咱说实话,都四十了,来个二胎也挺好啊,我都准备好当叔叔的,准备了红包。
李正光说,那个,很遗憾地通知大伙啊,对于你们来说呢,可能不是个好事儿,但是对于我李正光来说呀,它是个好事儿!我李正光啊,来到四九城,将近十个年头了。我很高兴地说,通过加代也好,包括说通过在座的每一位也好,咱们成为了朋友。我李正光来到了四九城啊,钱没挣多少,跟你们呢,也没法比,我也不算个老板,我也不算个社会大哥。我李正光来到四九城这十年,最大的收获,就是跟你们成为了朋友。人这一生啊,每个人的身边,都会出现很多的过客。有的时间长一点,有的呢,时间短一点。我李正光跟大家伙儿结交了这么长时间。今天晚上我想说,从明天开始,我可能在四九城的日子呀,就比较少了。
怎么的?有病了,还是咋的?
他的买卖都在四九城,他不在四九城,他啥意思啊?
听着底下叽叽喳喳地议论,李正光难以再往下讲话了。
这个时候,一个老大哥啪地站起来了,那个,咱都先不要讨论了啊,先不要讨论了。有什么事啊,咱们先听正光说,他肯定是有自个儿的苦衷,对不对?无论是好,无论是坏,我希望大家伙多多地理解。毕竟啊,这十年,正光对咱们的帮助是最大的,是不是?正光,你继续说。
李正光说,我李正光从一九八三年,认识我四哥乔四,在哈尔滨呢,我就开始混社会,一直到今天呢,那还是在混社会。在我们东北,我脑袋上被冠个头衔说,哈市第一金牌打手,黑龙江第一杀杀!年轻的时候呢,听着这些光环,很能满足自己的虚荣心。我四哥让我办点什么事,过去我就直接挑筋筋,谁不服我啊?包括我后期来到了四九城,在代哥的大力支持下,我能在麦子店拥有着这样的地位,我得到了一个男人应该有的尊严。但是啊,我李正光也四十岁了,我也混了小二十年了。有一天,在家里我跟静文商量了,我说我这半辈子过去了,我干了点啥呀?除了打打杀杀,我什么也不会,我混不动了,我呢,也不想混了。一次一次地死里逃生,虽说化险为夷,把我折腾得,也是身心疲惫了,没有别的意思。大家伙儿呢,也不要多想,以后我四九城的生意啊,就会交给我的哥们儿郑相浩来管理。以后我不在的这一段日子里,多罩着点。能不打呀,就不打了。四九城是一块净土,我李正光离开了之后,它可能会变得更好。有我们这种人在四九城待着,可能每一天都会产生纷争,所以说,我选择离开!
李正光的这一番话一出口,下面都明白啥意思了。李正光要金盆洗手了。
正光,你怎么能离开四九城呢?你要是一离开,你看,我店里边二十多万的烂账,我要不回来。你要走了,我这笔钱不就瞎了吗?
正光,你别走,还像原来似的,十万块钱账给要回来,给你拿四万,我们留六万就行。实在不行,咱对面分都行,你别走啊。
正光啊,前一段时间卖啤酒有人欺负咱,要不是小高他们去了,我那买卖就黄了,对不对?
咱当年在老家,是看着你在四九城名气大,兄弟们过来投奔你,这刚过上两年好日子,你怎么能不干了呢?你怎么能收手呢?那以后兄弟们再受气怎么办呢?
李正光的眼泪啪啪掉了下来: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还是那句话。我混不动了,我现在,就好比是一个井底的小蛤蟆,我除了打打杀杀,什么也不会。我去到了别的城市,可能会做这小生意,也可能会什么也不干,但是我真的不想再打打杀杀了,我希望大家伙儿呢,能够理解我,好吧!但是我李正光走了,可能会有无数个李正光站起来。我在此,向你们保证一点!
说着话,李正光双手一拉一下子把衬衫钮扣扯开了,对高泽健说,小高,拿一盒烟给我!
高泽健说,没必要吧……
高泽健一听李正光让递上烟,知道李正光要做什么了,这是要表决心了。
高泽健打开一盒烟,递给了李正光。李正光接过香烟,把二十支香烟抓在手中,拿着打火机,把每一根烟都烤着了,然后朝着自己的胸口一按,滋滋冒烟,整个宴会厅里边儿,飘来的,都是烤焦的味道……
李正光把这二十根烟头怼灭了,说道,兄弟们,你们就记住,我李正光在不在四九城,也不耽误咱延吉的哥们儿,拧成一股绳。我就在这放话,谁要是特码的敢欺负咱自己的哥们儿,我特码的跟他没完。我的话呢,说完了!大家呢,该吃吃,该喝喝,咱们大醉一场,好吧?开心。
李正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人再喝了,也没人再吃的下了……
加代什么也没说,拿出了两张湿巾,在李正光的胸口跟前擦了两下,把扣子给扣上了,正光,昨天你说的时候吧,我这心里边儿还没啥。这真特码的要走了,代哥这心里边……再考虑考虑吧!
代哥,我不考虑了,让我过两天消停日子吧!我从四九城走了以后呢,可能你这边也就消停了。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有机会啊,总会见面的。
加代握着李正光的手:正光,啥也别说了,作为兄弟,我真心希望你走得更好。你做的任何决定,代哥都全力支持,不会阻拦。有机会啊,多回四九城瞅瞅,代哥和这帮兄弟们可都盼着你呢。你不是说要一个人走吗?兄弟们虽然留在四九城,但你的心可别把我们给忘了。以后啊,常回来看看他们!正光,你得记住了!
加代朝着李正光的胸口上,啪地来了一拳:别忘了,无论你将来走到哪儿,天涯海角也好,别忘了这儿还有你的根。说不定哪天你又回来了,说不定哪天你不混社会了,但你要记得,你可能会发展得更好。但千万别忘了,在四九城的那个角落,永远有个代哥在等着你!
李正光站起来,手里边端着一杯酒,来吧,我敬大家伙一杯,我李正光酒量也不是太好啊,来吧,我啥也不说了!
李正光拿着一杯酒,这边跟加代的手死死地握着,一口干了,拍了拍加代的肩膀,扭头就走了。加代的手一直拉着正光的手......
终于,两人的手分开了。
按照李正光的交代,小高被留在了四九城,但他并没有和原来的兄弟们混在一起。郑相浩则接手了麦当娜的生意,而田东旭则负责起了梨花园的事务。田东旭还在四九城找了个媳妇,现在他们的孩子才四个月大呢。至于陈红光和朱庆华,他们住在于阳饭店,每天还是照常上班。
第二天,李正光开始在家里收拾东西,他和媳妇王静文带着儿子李哲,最后一次看了看这个居住了七八年的家。然后,他们毅然决然地踏上了回哈尔滨的路
坐在去哈尔滨的高速上,李正光思绪万千。他想到以前回哈尔滨都是为了打架、摆平事情,心里总觉得对不起那四位哥哥,毕竟他比他们多活了十年。
李正光叹了口气,对王静文说:这次回去,我得好好给那几位大哥扫扫墓,这个机会我等了太久了。
王静文也特别特别地高兴,终于不用为李正光提心吊胆了。这一路李哲也高兴得不得了。
李哲说,妈妈,我是不是要回东北上学了?
王静文说,儿子,你上不上学都没事,只要你爸平平安安的,只要我们一家三口平平安安的,这就是咱家最大的幸福。
李正光此刻只觉得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那种轻松感真是难以言喻。再也不用接一个电话就得带着兄弟们出去办事,也不用再因为一个电话就对人动手了。那种生活,总算是结束了,解脱了。
这次来到哈尔滨,他特意去见了乔四的大姐宋慧珍。两人坐在家中,围着铁锅炖,边吃边聊。
宋慧珍看着他,感慨万分:正光啊,想当初你跟着你四哥的时候,还只是个孩子呢,那时候你多大啊?转眼间,你都四十岁的人了。真的决定不混了吗?
姐,真不混了。我这不回哈尔滨来了吗?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李正光说,明天我去给我老爸、二哥、三哥、四哥烧一点纸。完事呢,领着静文回我老家,看看我哥,在家里边待一段时间,然后再说。这就一个多月下去了。
宋慧珍说,行吧,姐支持你。能及时收手啊,这绝对是一种人生智慧啊!
没有了李正光,麦当娜夜总会照常营业,郑相浩成为了总经理;梨花园正常营业,田东旭是总经理;延吉饭店也正常地营业,生意做得还是不错的......
李正光离开四九城以后,高泽健一个人开车外出,云游四方了。
一晃,十天过去了。一开始就跟李正光一起做生意的熊国峰,来到了梨花园,顶着霜打茄子一样的脑袋,找到了田东旭:
旭哥啊,这正光走了,真是不行。龙不可一日无首,这帮人是不是感觉,正光走了,故意熊咱们?咱们X族街上,我们几个水果店,这两天都被人讹了啊。
被人讹了,什么意思啊?
来了一伙收保护费的,跟我们这几个水果摊儿,每个月每个店儿,要五千块钱保护费,在那条街上,一共七八个水果摊,都得拿钱。
有这事吗?
有啊,要不然,把正光叫回来吧。正光不在呀,就好像没了定海神针,别人都不怕咱了,谁都欺负咱呢!
田东旭说,正光刚走,让他过几天消停日子吧。我了解正光,他什么时候玩够了,也就回来了。兄弟们这不是在给他守家吗?有事儿了,咱们还能不管、不办呐?我给你办就得了呗。那伙人哪来的呀?
熊国峰说,我听口音,应该是四九城本地的,一个个岁数都不大,领头的三十多岁,领着七八个小孩儿,你领几个兄弟过去,收拾收拾。
田东旭说,行,这事儿我给你办。你要说大社会,我摆弄不了。那一帮小孩儿,我还能拿不下啊?走吧,我给你整点兄弟。
田东拿起电话打给了李云说,李云,给张罗点儿兄弟,上X族街上去一下子,老熊过来找我,说那几个水果摊儿,让人讹保护费了,我过去给他瞅一眼。
李云说,兄弟们需要带冒烟的去吗?
田东旭说,都是小孩,不用拿冒烟的,拿着砍砍,拿着镐把,吓唬吓唬,让他们以后不敢去就得了。
好嘞。
田东旭说,你光哥呀,我相信,过两个月就得回来,我还不了解他嘛!他除了混社会,他还能干啥呀?让他玩吧,我们过去。李云,哥不在的这一段日子里,咱们一定一定得给哥把这个家守护好,知道吧?
李云说,行,过去一趟。
田东旭和李云带着二十来个兄弟,来到延吉街,正好碰着那一帮小孩,一个个提着小镐把,在那说横话,我家杨哥有令。今天交保护费的,那算是站到咱们这一队了,以后保护费减半。再吱吱哇哇地,从今天开始,保护费范围,那可不是说三五千块钱的事儿了!
说话间,领头的小子在水果摊儿上嘭嘭,把几个好好的大西瓜砸个稀碎。水果摊里的一个女孩说,你这不欺负人吗?你咋能这样呢?
欺负人?我怎么欺负人了?我就欺负你了,你特码的能咋地?
一把把小水果摊儿掀了。
水果摊主一看田东旭来了,老田哪,你赶紧的吧,咱们让这帮孩子,都快欺负完了!
那小子一回头,田东旭两步来到那小子跟前儿,眼睛一瞪,兄弟,少看点古惑仔啊,这是什么年代了啊,妈的,小孩岁数不大,干点啥不行啊?非得学着混社会呀。记住,在这条街上,我老田要是再看见你们几个,我把你们腿打折了,听见没有?把这些水果给我捡起来,买单,然后滚蛋。
那小子一听,你是谁呀?你体格大,你就牛逼呀?我敲密码,来,兄弟们来掏出来!
一说掏出来,后边几个小孩儿把小卡簧就掰出来了,怎么了?挺大个岁数了,出来充当摆事大哥了?削你,你信吗?你信吗?
延吉街上吃瓜群众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渐渐地就水泄不通了。从南边过来了一顶红旗轿子,前面是轿子,后边是穿着白衬衫,戴着眼镜的诸公子。司机滴滴,滴滴按喇叭,可是怎么也没人让道,诸公子问,怎么回事啊?
轿夫说,公子,前面好像堵了。要不行的话,我们掉头吧?
诸公子说,别,别。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不就是走街串巷,看一看真实的情况吗?没事,把轿子放下,我看看怎么回事儿。
轿夫说,那,那,你看......
诸公子说,给我找个外套就可以了,我把眼镜摘下来,没有人知道我是在什么地方的,好不好?把轿子靠边停下。
行,公子,我把轿子靠边停。
诸公子把眼镜摘下来,穿着一件特别普通的运动外套,轿夫拎着包,轿门一打开,诸公子下来了,来到这个水果摊儿上,也像老百姓一样,伸着脖子过来看热闹。
田东旭说,小孩啊,混社会呀,你差得太多了,早点收手吧,咱别到最后落得缺胳膊少腿的下场,混不出名不说,再把自己给搭上,多特码的犯不上呀?我再说最后一遍,把这些水果给我捡起来,哪一个坏了,买哪个的单,我不为难你们。我田东旭,绝对不欺负小孩啊,你别看我兄弟正光现在不在了,我田东旭,绝对不能看着正光当年这帮子兄弟,受任何的委屈,那绝对是不行!见过黑社会吗?你田哥让你见识见识!
说完,老田挥起曾经打过众多社会大哥的大拳头,捶向那小孩的脑袋,你看那小孩被老田一拳捶得往后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这下可好,把旁边那七八个小孩都给惹急了,喊着要给大哥报仇,手里拿着小卡簧、砍刀、镐把,就冲着田东旭冲过去了。
李云猛地一弯腰,从后腰掏出响子,麻利地上膛,朝着天空就是“砰”的一声。他瞪大眼睛,扫视着周围的人,厉声喝道:都给我老实点,谁乱动,我就让他好看!
诸公子一看这架势,心里直犯嘀咕:这也太嚣张了吧!这光天化日的,怎么有人敢这么干?现在不是正严打呢吗?怎么还有人藏着掖着不交出来?
轿夫说,诸公子,你看......
诸公子说,你不用说,我再看看,来,我再看看。他们这伙人明显都四十来岁了,那怎么能欺负一帮孩子呢?啊,真打呀!
李云大小眼一瞪,拿钱来,拿钱!
哥呀,没钱呀。有钱的话,就不用出来收保护费了。
李云瞪了那小子一眼:没钱?行,那我就给你点颜色瞧瞧,让你长长记性。听着,小子,你最好还是赶紧回学校好好读书,别在这社会上瞎混,知道吗?
说着,李云猛地一脚踢在那小子的腿上,那小子顿时发出了一声惨叫,吓得屁股下面都湿了一片,显然是吓尿了。
田东旭站了出来,大声对众人说道:都给我听好了!正光虽然不在了,但他打下的这片江山,咱们得一起守护!以后有啥事,都来找我老田!正光用十年时间打下的名声,咱们可不能让它毁了。我老田在这里发誓,只要我还在这四九城,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咱们兄弟姐妹!都听明白了吗?
底下一大帮人齐声喊道:好!好!
田东旭心里琢磨着,当大哥确实有滋有味。以前跟在李正光身边还没觉得,现在正光一走,这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感觉,可真是爽啊。
挺着个大肚子的田东旭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都没事了,有空上梨花园找我啊。”
他低头看了看躺在地上那小子,冷哼一声:你小子,以后给我老老实实,别再混社会了。今天算是便宜你了,知道吧?赶紧上院院看看去吧!
说完,田东旭迈着他那特有的小方步,领着十多个兄弟扬长而去。走到诸公子跟前时,两人对视了一眼。
诸公子说,你叫啥呀?
田东旭说,我叫啥?新来的呀?少打听咱们,你能多活两天!打听我们?你俩一伙的呀?我瞅你岁数不大啊,想给这小孩报仇啊?打死你信吗?
轿夫说,哎,兄弟,你说话干净点!
田东旭说,我说话就这样,我干净不了!我说话再脏,我比你说话好听!呸!
诸公子来到被打的这伙小孩跟前儿,蹲下问道说,哎,兄弟,他们因为啥打你啊?
他们是黑社会,黑社会......
诸公子来到轿子上,把刚才的衣服一脱,往边上一放,说道,一帮人在前边流血牺牲,是为了保护一方净土。我不能让这一方净土,被这些人就这么地糟蹋。马上给市总公司发消息,我现在就要找他们问话......
轿夫把电话直接打给了市总公司的一把手张宝和,喂,你好,请问是张菊吗?
张宝和说,啊,你是哪位?
我家诸公子想见一见你。
行行行行,我们马上就列队欢迎!
轿夫说,我家公子说了,形式主义不需要,把门给我们打开,告诉我,你在几楼,我们直接上去给你反映问题,然后我们就走。
张宝和说,是!
张宝和、田壮这帮人,最害怕诸公子这一类人下来,因为他们随便溜达,反映的情况,必须得当个事来办。说不迎接,是绝对不行的。
轿子在市总公司一停,轿门一打开,张宝和亲自领着田壮等人在迎接了。
张宝和说,鼓掌!
诸公子说,不要影响其他员工的工作啊,我不是说了嘛,形式上的东西,要少来。上楼!
张宝和说,是!
诸公子看了看张宝和身边的田壮,问道说,你是?
田壮说,诸公子,您好,我是市总公司的老二。
来到张宝和做事的地方,诸公子的轿夫说,把咱们公司的人找来吧,咱们给开一下会好吧,然后呢,给你们反映一个情况。
张宝和说,行行行,行行行!田壮,通知兄弟们开会!
一会儿,公司的人,包括张斌都上来了,会议室一坐,轿夫说,张菊,那就开始?
哎,您说,我们在这记,第一条,你说吧!
轿夫说,通过走大街串小巷啊,这种叫暗访也好,或者说走访调查也好,你们也不用隐瞒,我们家公子,绝对相信自己的眼睛。既然找到你来了,胡说八道,那绝对是不行的。
张宝和说,是,您说,我这边记着!
轿夫说,刚才走到延吉街那一带的时候,大白天,在你的地方,就给我上演了一出枪战。张菊,你认为合适吗?周围挤了好些看热闹的,真要是砰的一下子走火了,打伤一个,你负得起责任吗?
张宝和站起来了,田壮也站起来了,我马上调查此事,争取在十个小时,不,我争取在五个小时之内,把凶手抓回来。
轿夫说,你不用调查了啊。这伙人领头的叫田东旭。
田壮懵逼了,谁?
轿夫说,没听明白吗?拿纸记上,田东旭。听明白了吧?
张宝和说,听明白了。
轿夫说,他们好像都在跟随一个老大,叫李正光。
田壮一听,啊?
轿夫说,又没听明白吗?
张宝和说,听明白了。
轿夫说,那么残暴的一伙人,手持着响子,十多人手持着砍砍,在无端地殴打一帮未成年人啊,这是多么恶劣的影响。咱们的花朵都被这些人残害了。张菊,你知道他们自称是什么吗?我现在怀疑,你呀,根本就没有工作能力。他们自称是黑社会,而且还教育那帮孩子,让他们学一学,怎么混好黑社会,这就是你的办事能力?
张宝和说,我马上去办,我马上去办。
轿夫一看,诸公子似乎还不满意,又接着说,半年以前,给你们换了换血,通过我的观察啊,就包括在一楼,我看着那狗笼子里边,可一个人也没有啊。咋地?半年的时间,一个典型也没抓着啊?光抓些小偷小摸是没有用的,光抓一些坚强犯也是没有用的。必须把社会人,以及他们赖以生存的伞,一网打尽,才能起到杀一儆百,杀鸡儆猴的作用。我觉得那个什么李正光、田东旭、还有那个大小眼李云,就可以先拿他们给我开刀。你不认识他们吧?
张宝和说,不,不,不认识!
轿夫说,那我们让你开展的工作还有难度吗?你表个态呀!田菊,有难度吗?
张宝和说,没什么难度。
诸公子又往后靠了一靠,轿夫又来了两句说,现在呀,都两千年了,你们可能在地方,听不到我们有关公司的政策,不能再让他们生根发芽,拉帮结伙知道了吗?一个月之内,把李正光这伙人,给我绳之以法。进去了以后,让他们狗咬狗,听着了吗?给我抓一百个起步,下个月,我过来看你的业绩啊,把伞给我连根拔起。
张斌在下边一听,高兴坏了,情不自禁了,机会终于来了,曙光来了,天亮了......
轿夫一看张斌的神情,说道,张队长,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斌说,报告!我举报......
一听张斌说举报,张宝和和田壮都麻了,用尽一切办法想阻拦,但是晚了.....
轿夫说,我这次来我就是来听实话来的,不要跟我打马虎眼。张队长,有事请说啊。
张斌说,田壮和张宝和,俩人是一伙的,他们给李正光充当着伞......
田壮和张宝和都站起来了,两人手下的亲信也站起来了,但是张斌这边的正义阿sir,也都站了起来。
张斌说,大人,我要,我要反映情况,我要告状......
诸公子说,你要状告谁呀?
张斌说,我要谈状告,在我面前的这两位菊菊,张宝和和田壮。
张宝和一听,张斌,咱们可是同事啊,守着大人的面,你要知道,有些话该说,有些话他不该说。这么大的领导在跟前儿,你这么头动尾巴晃,撑着站起来了,你感觉礼貌吗?大人,不好意思,大人,是我没管教好手下,是我不对。
诸公子说,这怎么还有话不让人说呢,这不给人憋死吗?你俩坐下来。张队长,你站起来说,很明显,这是一肚子话说不出来呀,但说无妨。有我在这坐着,你不用顾及什么菊菊的面子,你直接给我面子,说出来。
那我可就全说了。
全说,正好今天我也没事儿,简单听一会儿。
张斌说,这些年,李正光整个团伙做的,一桩桩、一件件,资料全在我办公室呢。每一次的死里逃生,每一次的逍遥法外,都离不开田壮和张宝和给他们开绿灯啊。也正是在这两位伞的照顾下,他们才能在这片土地上茁壮成长。他们是这个社会上的毒瘤。我认为,我的两位上司,两位菊菊,也是社会上的毒瘤。拥有这样的阿sir菊菊,我感到耻辱。
田壮当时掏出枪,对着张斌说,特码的,张斌,我打没你,你妹的。
张斌说,大人,这就是咱们的阿sir,这就是和黑社会流氓狼狈为奸的……
田壮心态崩了,把家伙事拿了起来,说,我把你崩了!
张斌说,有能耐,你就把我崩了。
张宝和的心态也崩了,把家伙事拿起来,说道,张斌,我特码的要你命!
张斌说,来打呀。守着大人,你们把我打没。
诸公子啪地一拍桌子,说,怎么得?想打我呀?坐下!
张宝和、田壮两人瘫坐在座位上。
张宝和说,大人,你别听他瞎说啊,他这个人,在我们公司里边很一般,他很一般,他人缘处得特别差……
轿夫说,你俩把嘴闭上啊,刚才我让你们抓人的时候,你们俩就在这儿跟我含糊其辞,我就感觉有问题啊。
此时,张斌的手下,抱着一大摞李正光团伙的资料,往诸公子跟前一放,说,大人,这是李正光同伙所有的资料,我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整理出来的。上面有每一位受害者的签字,您可以跟我下去走访。我可以发誓,我冲着我号,我冲着我帽子发誓。如果我说得有半点虚假,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好吧。看着没?一九九五年,受害人签字,这个事儿,就发生在去年几个月之前,那个金重德……
诸公子看着案卷上记录的一桩桩、一件件,说,赶紧来,赶紧,赶紧来。这一次来呀,是要听实话的,张队长就敢说实话,你俩怎么不敢呢?我在上边,不是没听说过,你俩一天特么的正事不干,狼狈为奸。我宣布,拿下你们的帽子。来,交出你们的家伙事,交出你们的证证,把手机交上来。接下来,张队长,马上给我成立小组,把李正光等人一网打尽。无论他背后有什么人。
张斌继续说道,他背后还有个人叫加代,加代的能量很大。但是抓捕李正光等人,不是什么问题,抓捕加代,也不是什么问题。但是我希望一些有关公司专家过来。
诸公子说,需要什么资源配备?我这边尽量给你张罗。我还是那句话,先给我抓起来,一小部分扔进去,就让他们狗咬狗,给我抓一百个起步,哪怕是凑数的,哪怕是在这个这个团伙里边儿,端茶倒水儿的。
张斌说,我调过来大半年时间了,我一直就是在等待一个机会,那就是,将李正光和加代等人绳之以法。现在我的机会终于来了,感谢大人对我的信任。我绝不辜负重望,我要把他们连根拔起!
诸公子说,张队长,你的情绪啊,也不要过于激动,是不是?带着你的兄弟们,一定要是自己的嫡系,我相信你的人品,我也相信,你为人刚正不阿!其他人呢,给我锁在这个地方,谁也别想出去啊!
张宝和和田壮把响子一交,证证一交……
张斌说,现在我可不能叫你田菊了,我也不能叫你张菊了。理论上来说,你俩现在应该是一名罪人了。兄弟们,给我带走!
张宝和、田壮同时落马……田壮都没来得及给加代打个电话……
紧接着,张斌把自个儿的兄弟们全部找来了,拿着那样的任命,下面分公司能不配合他吗?行、巡、武、特,四个公司联合行动,一下子把张队长捧起来了,在公司里边,就足足开了一宿的会。
虽然李正光一伙极其地狡猾啊,但是他们在什么地方躲着,在什么地方藏着,张斌基本上都不用去走访,都不用去调查。因为他早就知道,他们每一个人在那儿住,他们每个人的地址,都已经是滚瓜烂熟了。
张斌宣布命令说,先抓捕田东旭……
田东旭在X族一条街为水果摊出头,公然寻衅滋事,撞到枪口上了,同时也踩了团灭的地雷。阿瑟队长张斌奉命抓捕田东旭,打响了抓捕李正光团伙的第一枪。
2000年4月的一天,四九城玄武区春风胡同四零一号小院。田东旭刚满四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耍,媳妇小玲在厨房做烙饼,田东旭躺在床上吃西瓜。
嗒嗒嗒屋外有人敲门,田东旭问道说,谁啊?
回答说,田哥,开一下门呗,找你有事儿。
田东旭说,小玲啊,去开门。
小玲把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来了,来了,来了。
门闩一拉开,找我们家老田……
话未说完,小玲啊…一声惊叫,出现在小玲眼前的,是一群荷枪实弹的人。
听到小玲的惊叫,田东旭下意识地从枕头底下,啪一下子,把响子抽出来了,怎么回事?
出来一看,田东旭傻眼了,几十个手持ak47的人,已经站在院子里边了,田东旭,你被捕了!
田东旭眼睛还往外瞅,阿sir说道,别往外瞅了,外边儿还有一百多个,马上把你的武器放下,投降,跟我们回市总公司。
田东旭真想一闭眼,一咬牙,哒,哒,哒干倒几个,但是老田没敢。他把响子往自己嘴里边一伸,想自杀了,但是没有那个勇气,同时,也心存一丝幻想,加代和李正光,会想办法救他。
就在田东旭犹豫的一刹那,一个特种阿sir朝着田东旭持响子的手腕,哐就是一下子……十多个阿sir上来,把老田摁住了。
田东旭刚满四岁的小孩,在院子里吓得哇哇大哭,小玲把孩子抱起来,一边哄着孩子,一边问道,我家老田怎么地了?
阿瑟说,你在家里边呆着,哪儿也别去,会有专人负责看着你,你别往外打任何一个电话。
是田东旭吧,是不是田东旭?
我,我是!
阿sir说,带走!
李正光团伙核心成员田东旭,正式落入法网……
紧接着,张斌领着刑、巡、武、特人马,直接去了麦当娜夜总会。麦当娜的一楼,住着二十多名李正光团伙的打手。
这边一敲门,里边把门一开,呼啦一下几十个阿sir进来,一下子用家伙事全部指着了,都别动,都别动!
傻眼了,二百来个联合人员,手持ak47,二十多人束手就擒。
张斌亲自带队检查发现,二十多人中没有李正光,也没有团伙首领成员。
张斌枪往其中一人脑袋上一顶,郑相浩在哪儿?
一开始没人说话,紧接着,张斌往里面的一个人脑袋上一顶,郑相浩在哪儿?
没有人说,张斌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我现在就是考验考验你们的态度。不就在高澜大厦吗?行了,都不想好,带走,带走!
这一带走,意味着,李正光团伙的几十号打手全部归案了。
麦子店的高澜大厦,也是郑相浩居住的地方。一批阿sir身着便装,躲在面包车里边,在守株待兔。郑相浩总要从楼上下来,总要上班,总得出门!
过了一会儿,阿sir抓了两个小的,问道说,郑相浩在哪儿?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店里边儿出事儿,让他马上过来。
我不乐意出卖浩哥!
阿sir说,你不乐意出卖?不乐意出卖你就死行。你不乐意出卖吗?你们团伙现在是什么情况,你不知道吗?田东旭,现在已经在有关公司吃上饭了,你还想好啊?你们好像是没触动过这个吧,还不知道这个咋回事是吧?我再提醒你最后一遍,你的态度,影响你上大学时间的长与短。你给郑相浩打个电话!
一个小子一看形势真不对,原来确实也是让阿sir抓过,没特码么的这么说过,也没这么严重过呀,老实地拿起电话,打给了郑相浩,浩哥,你上店里边来一趟呗,来了两三个闹事的。
郑相浩说,行,我马上过去。
郑相浩随手一把五四往后腰一插,领着保镖来了。郑相浩没有想到,两百个联合人员,在底下等着着他。
郑相浩的警惕性特别高,站在门口,左右看了看。这边有阿sir就要上,被张斌一把摁住了,不行,绝对不行。
为啥呀?
张斌说,距离有点远,很明显,他身上有家伙事儿,那手在那摸啥呢?不就是为了有意外情况,掏出来就能干嘛?身手好的,给我下去五六个,朝着郑相浩过去。
两辆车上下来六个人,他们欢声笑语,手中都提着一袋瓜子和一瓶啤酒,边走边嗑瓜子、喝啤酒,径直朝郑相浩走去。
郑相浩看了一眼这六个人,没有发现任何的端倪,于是,朝着自己的车走了过去。
郑相浩这一走,他的背就留给这六个阿sir了,阿sir一回身,朝着郑相浩跑了过去。
阿瑟们立刻转身,迅速向郑相浩追去。郑相浩与保镖企图从后腰掏出武器,却被阿瑟眼疾手快地制住了手腕。一名阿瑟猛地揪住郑相浩的长发,将他脑袋往车上一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车窗玻璃瞬间破碎。
紧接着,从车上冲下二百多名手持AK47的联合行动队员,他们已做好万全准备,随时准备应对任何挑战。
在被强行推入车内时,郑相浩仍在拼命挣扎,口中不断怒骂:张斌,你竟敢抓我?我哥已经不在了,你就敢这样对我
张斌冷笑连连,掏出家伙事,狠狠地砸在郑相浩的脑袋上:你好好看看,今天到场的都是些什么人!来,把衣服给他露出来看看。
郑相浩一瞅,彻底傻眼了,所有人员便装里面,都穿着仿自然色的衣服......
收网行动在继续。
在于阳饭店422房间内,陈红光、朱庆华、范清正和谷安东四人正沉浸在86版《白蛇传》的剧情中,边嗑瓜子边聊天。此时,二百余名人员已经抵达现场,其中几位手持AK47的武装分子冲进了房间。
别动!
这四人条件反射地从被窝里摸向藏着的家伙,准备迎战。陈红光猛地抓起一个酒瓶,狠狠朝门口掷去,他们以为有人来找麻烦。
但张斌这边毫不客气,连续四响子,分别击中了陈红光的左膝盖、范清正的左胸以及范清正和谷安东的腹部。
紧接着,捕快扔了一个东西过去,这四人瞬间失去了战斗力。外面的几十个人一拥而上,将四人的双手反剪在背后,手镯一戴,送医院里边去了。
对于这边发生的一切,加代一无所知,也无所事事,准备去深圳玩一阵子。
张斌可是忙坏了,下令抓李云,也就是这一次的行动,让李云逃了......
李云习惯性不住高层,住在亮马河大厦的二楼,因为脑袋疼,吃了两片止疼药。感觉好一点了,看着电视,喝着酒。手里也是习惯性地擦着他的小响子。
外面有人在走路了,李云对脚步声和一些不好的事情,预感特别强。听到声音,李云一下子跳了起来,来到门口,把猫眼扒开一看,怎么会有这些人呢?
李云从保险柜里边,把几万块钱往身上一揣,来到窗户边上,把窗户一打开,反手抠住窗柱,脸朝着门,心想说,你们只要敢进来,我必把这一梭子搂过去,头一个进来的,你特码的必倒霉。
李云住的亮马河大厦跟公寓一样,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防盗门。外面蹦一脚就开了。
李云牙一咬,心一横,连着扣了四五下。
楼下的阿sir,一下子看到李云在那儿扒窗户,李云冲着下面的阿sir又来了几下,跳了下去,李云还剩下两颗花生米,朝着拐角的几十个阿sir扣响,紧接着,把手中的响子扔了过云,阿SIR以为是小炸炸,全都卧倒了。
李云撒丫子就跑。亮马河大厦,后边有个围墙,那边是一个操场,有个小铁门。李云一下子翻了过去。李云拦了一辆出租车,逼着司机,以最快速度开跑了......
死里逃生的李云,感觉到了安全地带,开始给自己的大哥田东旭打电话,电话打不通,给陈红光,朱庆华打电话,都打不通。
李云把电话打给高泽健,喂,小高,你在哪儿呢?家里出事了。
小高说,咋的了?出事了?我回去。
李云说,别回来。我刚在家里边,来了上百个阿sir抓我,我跑了。我现在给旭哥打电话,旭哥不接。给老四、老六他们打电话,都不接。我估计,应该都被阿sir抓起来了.
小高说,这是出什么事儿了?多大事儿,得一百来个阿sir?
李云说,我拿着手里的家伙事冒充小炸炸,扔过去,他们全部卧倒了。
小高说,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李云说,我特码的不知道我在哪儿呢。别说了,我先找个地方藏藏。你赶紧给正光哥打电话,给代哥打电话,快点!家里边,百分之百出事了。
高泽健疯狂地打李正光的电话,可是怎么也打不通。李正光关机了,不想再关注江湖的事了。
加代见李正光出去散心了,也心动了。加代打电话给江林,明天我到深圳,找你溜达两天儿啊,正光出去散心了,我也上深圳散心。正光这小子,打电话还不接,至于吗?这小心眼!
江林说,那行,大哥,明天到深圳来吧,兄弟们接你!想吃啥呀?
吃啥都行,把酒给我预备好。然后,把邵伟喊上,哥想你们了。
行嘞。
放下电话,加代泡了一杯茶,对媳妇说,静儿,给我收拾收拾衣服啊,明天我就得上深圳去啊。
这边高泽健就打来了电话,小高在电话中已经语不成句了。
加代说,小高,别着急,慢点说。
高泽健说,代哥,我估计家里边出事了。我哥走了以后,我也就出来了。刚才李云给我打电话,说他家里边去了上百个阿sir,拿着ak去的.
加代说,我操,你接着说。小高,慢点说,你别着急。
高泽健说,现在我给田东旭打电话,田东旭不接,陈红光、朱庆华、范清正一个接电话的也没有。我刚才上梨花园去了一趟,上麦当娜去了一趟,一个人也没有啊,我现在得赶紧离开。代哥,我绝对不能在四九城待着,我要是在四九城待着,肯定得被抓住啊。到时候,一个好的也没有,全军覆灭。你抓紧时间给田壮打个电话,看看怎么回事啊。
加代说,行,小高,你记得啊,一定一定得藏好,先离开四九城,千万别回来啊。完事儿以后,听代哥电话。
高泽健说,行行,好嘞。代哥,我每天晚上九点开机,每天中午十二点开机,每天下午六点开机。这三个时间给我打电话,肯定能打通,平常我就关机了啊
加代说,行行行,没事,你别害怕啊,别害怕,没事。
哥,我不害怕啊,我不害怕。没事,我这不还是没事吗!只要人在,就有希望。你不没事儿吗?
加代说,我马上打电话运作,我看怎么事儿。
高泽健说,好嘞,抓紧,有结果给我打电话......
加代打了一遍电话,都没人接,就意识到出事儿了。田壮为啥不接电话呀?张宝和为啥不接电话呀?啊,这肯定是有问题了。加代知道,除了李正光、小高和李云,基本上是团灭了。
正常说,谁惹了事,就抓谁。这团抓是什么意思?为啥要团灭?那肯定是张宝和和田壮也出事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了上来,加代电话打给涛哥了。
涛哥第一句话是,代弟呀,听说了吗?张宝和、田壮落马了,我也刚刚听说。我这边,啥都不知道。每天有大量的人监视着我,我现在除了上班回家,我哪儿都不能去,知道了吗?甚至我打个电话,都会有人监视我。
加代说,行,我明白了。
代弟啊,你想听句实话吗?
涛哥,你说吧,我能接受得了。
我估计,正光这一把悬了。你知道是谁透的信吗?
加代说,谁呀?
涛哥说,新来的接勇哥父亲位子的,说实话,我都够呛啊。
加代和涛哥通了电话后,证实了自己的判断,事态严重。加代一下子麻爪了,赶紧打电话给勇哥。
加代说,勇哥,我是你代弟啊。
代弟啊,咋了?
听着信了嘛?又一波的严打,好像开始了啊?
听着信了,听着了。
加代说,李正光现在在外边,正光在四九城的兄弟,百分之九十都被抓了,团灭了。
啊,你接着说。
加代说,我应该不能再跟你开口了吧?
勇哥说,那你说呢?
勇哥,我,我知道了。那我,我是不是也快了呀?
勇哥说,你记住,我们这种人,是不会和有关公司的要求作对的,知道了吗?代弟,你也好,李正光也好,任何一个人也好,违F了,犯Z了,销户了,坚强了,早晚都得进去。我早就跟你说过这个问题,李正光,那不是早晚的事儿吗?九七年,我就让你少跟他们掺合,你听了吗?你不听。后来我又给你办多少事儿啊?我们离开四九城以后,我又帮了你多少回?代弟,这种事儿啊,就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上边怎么安排,咱们这边就怎么配合。人家抓着谁,该怎么判就怎么判,明白了吧?
加代说,我知道了。
勇哥说,那好,行了。你不说了啊?
加代说,不说了。
电话一挂,加代急了,估计下一个,就得到自己了,自己就要被抓起来了。听勇哥说的意思,他不会再管了……
紧接着,宝龙小区大门被打开了,二百来个联合人员进来了,加代家门一打开,一帮人手里拿着响子:
双手抱头,蹲地上,你跑不了了,这是你的抓人证。我宣布,市总公司正式地对你任家忠进行拘留。
来得太快了,加代刚挂了电话,这边就过来了,加代、马三、丁建、王瑞没有反抗,全进去了。加代和田东旭他们关一块儿了。
田东旭一看,完了,代哥都进来,眼泪唰就下来了。
加代笑了笑说,兄弟们,能一块儿上路,也挺好的。
勇哥手里拿着电话,喃喃自语道说,你说,我帮你多少回呀?你能成长吗?加代,你哪怕来上海,就陪我待一年,我就能彻头彻尾地改变你啊。
勇哥把电话打给了诸公子,喂。你好,兄弟啊,我是小勇哥。
诸公子说,哎,勇哥你好。在哪里呢?
勇哥说,我在上海呢,我离开四九城,就一直在上海。你最近怎么样?
诸公子说,勇哥,我跟我父亲来到四九城这边工作,这两年一直比较忙啊,没有时间去看望你,也没有时间去看望老爷子,希望你不要挑我啊,也不要见怪啊。
勇哥说,你不要这么客气啊,我这也是陪着老爷子安心养养身体,最近也是没有回四九城,要是回四九城,我一定要登门拜访你,并且去拜访咱家老爷子啊
诸公子说,勇哥呀,你太客气了啊,怎么了?这打电话,是有事儿吧?
勇哥说,这一次,你下的力度那可是不小啊。
诸公子道:我的助手刚才出去逛了一圈,大白天的,竟然有人在街上公然持械闹事,这像什么话?怎能不收拾他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听说现在还有一部分人逍遥法外,我迟早要把他们统统抓捕归AN。不是有句话说新G上任三把火嘛,我这才哪到哪啊?不过是替我父亲分担点工作压力罢了。
勇哥一听:力度大一点也无妨。咱们的原则就是,宁可错抓千人,也不可放过一个。那些有案底、有前科的,还有这两年在社会上不安分的闲散人员,都得一网打尽。
诸公子说:是啊,勇哥,你在这方面经验丰富,我还得多向你学习呢。
勇哥说,这两天,一直想让我家代弟弟到上海来陪陪我,可能是来不了了,存在是误抓也好,或者是这个抓错人了也好。能明白我什么意思吗?我想把他调到上海来啊,他叫加代,任加忠。
诸公子说,那就让他去呗!
勇哥说,我代弟啊,我这两年对他宠爱有加啊。我一直想着,把他调到上海来或许会更好。他在四九城也没什么正经事,就是爱和一群社会闲散人员玩玩麻将、泡泡澡。我也跟他说过了,他也下定了决心要改过自新。等有时间,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这小孩挺好的。
诸公子说,加代?那行,勇哥啊。行行行行行,好好好,希望回头我去上海,我也能见一见这个老弟啊,勇哥,麻烦给你家老爷子带个好啊。
勇哥说,非常感谢。有时间,我去你家登门拜访,也拜访我老叔,好不好?
诸公子说,好好好。
勇哥说,兄弟,谢谢,好吧,谢谢谢谢。
诸公子一个电话打给了张斌,抓着一个叫加代的,是吧?
张斌说,抓着了。
诸公子说,先把他给放了啊,把他整上海去,告诉他,勇哥在上海等着他呢,告诉他,四九城的事,不许掺和,听着没?
张斌说,是。
加代被有关公司带走后,静姐傻了,哭着给勇哥打来了电话说,勇哥,我是你弟妹啊。
勇哥说,咋地了,你哭啥啊?
静姐一个劲地哭着说,我是你弟妹呀,勇哥,我是你弟妹啊。
勇哥说,咋得了,你哭啥呀?
静姐说,加代让人抓走了,你怎么一点信没有呢?抓他的时候,怎么一点不反抗呢?这一点面子也没给啊,你不管他了啊?勇哥呀,你不能真不管他啊,你还得管他呀。
勇哥说,你别跟我来这一套,我告诉你啊,加代纯是让你惯的,知道吧?你要有你嫂子那两下子,你早把加代规整得服服贴贴了。别哭了,别哭了。
静姐说,我不行。刚才加代给你打电话,我听意思,你没想管他这些人,你哪能这样呢?勇哥啊,平常说得好听,加代也好,我也好,有小勇哥在,谁也不能欺负他。你代弟让二百来个阿Sir给整走了,马三、丁建、小瑞他们也都整走了,你倒是……
勇哥说,你这,不是,唉,小静,你听勇哥把话说完。
静姐还是在哭,勇哥也急了,你先哭,你先哭,这哭啥呀!
勇哥把电话放一边,过了好一会,勇哥拿起电话,哭够了?没事儿,一会儿他就回去了!
静姐说,你骗我,他干啥……他回来,你不能骗我啊……
那边,勇哥已经把电话挂了……
加代进去以后,也基本不抱希望了。一个阿sir把狗笼子一开,谁是加代啊?
加代说,我是。
阿sir一看,走吧。
加代一愣,阿sir重复了一遍,走吧!
加代说,走?那,那能不能让我见一见那位……
这边大人捧着茶杯,说,过来吧
来到办公室,人家往座位上一坐,你是勇哥的……
啊,我是勇哥的弟弟,任加忠。
行啊,勇哥打过招呼了。勇哥让我告诉你啊,在上海等你呢,赶紧去上海吧。
加代说,我现在暂时还不能走。
大人说,不走,不能走?你这是啥意思啊?勇哥给打过招呼了,勇哥要是不打招呼啊,最多两个月,你脑袋就得搬家,这怎么还不走,这啥意思啊?
加代说,你看,我那帮兄弟……
大人说,行啦,你活着还不够啊?胃口别这么大,行了吧?
大人一琢磨,毕竟是勇哥的弟弟呀,把你的人带走,其他的,一个不行。我够给你面子的了啊,把你的人都带走,其他的,一个也不行,要不然,你的人别带走了。光你自个……
加代说,那我把马三、丁建、王瑞带走。
大人告诉手下说,把马三、丁建、王瑞提出来。又对加代说,去上海找你勇哥去吧。最近这一段时间,不要来四九城了,走吧。
加代从里面出来懵逼了,马三、丁建、王瑞是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团灭了?!
加代拿着电话,不停地在摁着号码,不停拨出,嘴里念叨说,李正光真不接电话,你接电话呀,你倒是接电话呀,家里边都啥样了,特么的还关机......先回去,先回去吧。
加代回去怎么联系李正光,也没有用。勇哥这边给打了个电话,加代,领着你那几个狗砸碎,来特码的上海见我,在我身边消消停停地待一年,陪着我跑跑步,陪着我打打球啊,陪着我打打游戏,来上海陪我待一年,把你手机号给我换了,让你身边的几个狗砸碎也换了,知道吧?
加代说,我那帮兄弟......
勇哥说,还特码的那帮兄弟,怎么了?到现在为止,我对你还不够啊?加代,人家就一句话,我就是帮我父亲分担点工作而已,还不明白吗?你要觉得你行,你去办!
电话叭这一撂。代哥真不好意思再找勇哥给办这事了,他也知道这一次下文件的那是什么人。
勇哥就讲话了,我就到现在为止,我对你加代还不够用吗?我这一把都给你保住了,还咋的呀你?没完没了,你要这个要那个的,人家把话都跟你说明白的了,你非趟这趟浑水干啥呀?
代哥实在是没办法了,想让聂磊找小贾帮帮忙,但是一寻思小贾的父亲也下来了,那勇哥都张不开嘴了,还找谁呀?走吧,上上海!
代哥这边带着马三他们直接就来到上海,代哥心里边非常的自责,但是没有办法,在上海呆了几天,勇哥也看出来了,加代在我身边呆着也是心不在焉。再心不在焉,勇哥也不能帮加代运作了。
加代说,勇哥,能不能把正光保住?
勇哥说,你现在就给我滚,你办去吧,你去你回四九城办去吧!你办去吧。怎么的?代弟,我是你的坚强后盾,我是你擦屁股纸呀?陪我喝酒,不许再提这事,下午陪我打篮球去。
你看,一转眼呐,过去了七八天的时间,代哥也没露面。进去这一大帮人呐,也感觉到这把是彻底完了。代哥应该也是束手无策了,要不然以代哥的仁义,不可能不管这帮兄弟的死活。
李正光团伙40余人基本上全部归AN。
就怎么问李正光在哪,高泽健在哪都不说,但是一天两天能挺住,时间长了谁也挺不住,你不说就不让你睡觉,田东旭能挺住,陈宏光、庆华、老六、范清正他们能挺住,底下小兄弟能挺住吗?
熬你两天,那个困的不行了,啪这一个嘴巴子就给你打精神了。
李正光在哪?说出来让你好好睡一觉。
啪的又一个嘴巴子,李正光在哪?说出来让你好好睡一觉。
实在是挺不住了:
光哥回东北了。
回东北哪了?
不知道,可能是哈尔滨,也可能是延吉,也可能是吉林长春,都有可能。他在东北认识的朋友也挺多。
他是黑龙江的,去吉林干啥呀?
前一段时间刚跟榆树的徐大伟闹完矛盾,可能上吉林了,沙老六跟他也是朋友。
这一句话就让张斌呢听到心里去了,直接把电话就打到榆树了。喂,你好,给我接一下徐凤山。
徐凤山是徐大伟他爹,是榆树老二。这边一接过来,喂,你好,领导。
你好。我听说上个月你们家徐大伟是不是跟李正光发生了点冲突啊?我们现在正在抓捕他,我们是四九城公司的,希望你们这边配合一下子,想办法把李正光给调到吉林,给他抓捕归AN。
是吗?那行,我问问大伟啊。
徐凤山根本就不知道徐大伟跟李正光发生了什么事,徐大伟回去也没说,把电话这一撂下,他把电话打给他儿子徐大伟了。
唉,爸,怎么了?
你头两天是不是跟李正光捣乱了啊?就北京那小子。
你咋知道呢?
北京那边来信了,你看能不能帮着找着李正光,想办法把他整到长春来。我现在马上跟长春以及榆树还有长春市总公司的联系,咱们这边配合人家北京那边把李正光抓走归AN。
李正光?那我有号码。
给他打电话,想办法把他调过来。人家说了不在榆树抓,在长春抓。
行,那我试试。
这个事啊,大伟你可得千万给我当个事办。你也知道四九城那边一句话,咱家饭碗可能都保不住了。
行吧,我知道了。好了。
电话叭这一撂下,徐大伟给李正光打了三四遍电话也没人接,这特码的都气完了,徐大伟就想了个招,李正光不是跟沙老六好吗?我就先把沙老六咳了,正好上回沙老六帮着四九城那伙打我,我这口气还没出来,上长春先把沙老六给揍了,我就不信你李正光不来。
说干就干,徐大伟领着他手底下这帮兄弟就来到长春了。
现在赵三还在外边躲着,一直是没敢露面,那沙老六单凭实力,绝对是干不过徐大伟的,俩人基本上也不在一个段位。
这边就找着沙老六了,叮咣就是一顿磕,领着将近六七十号兄弟把杀老六都快打残废了。就说了:
我徐大伟现在缓过来了,有能耐呢?你把李正光,把那个什么加代你调过来,你打我来。
沙老六让徐大伟给揍的在医院病床上躺着,他也合计,毕竟这事我是帮代哥帮正光打的,徐大伟这边卷土重来了,可我按照江湖上的规矩,打了我,我这边就得报仇。
就想把电话打给李正光跟加代。
但是给代哥打了两个电话,代哥没接,他陪着勇哥,他电话一响,勇哥就说了:
挂他!不行接电话!
代哥就不敢接,这边李正光玩的也差不多了。实在是放心不下家里边这帮兄弟们,就背着王静文自个把这手机号就打开了。
这边刚一打开,刚要打电话,沙老六的电话就打进来了,拿起来一接上。
哎,老六。
光哥,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呀?
咋了?老六,有事啊?
是有事,我给代哥打电话,代哥也不接。给你打电话你也没接。
你这边咋的啦?你说。
徐大伟从榆树领了一大帮人给我咳了,光哥,你在哪呢?你要不过来帮帮我来咳他一顿。
你看,江湖中人始终难逃打杀二字。当听到报仇这俩字的时候,李正光内心积压的情绪一下就爆发出来了。
徐大伟,他怎么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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