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夜里十点，女儿和儿子都睡熟了，客厅的白炽灯亮着，光落在林玥儿攥紧的手上。
门锁 “咔嗒” 响，丈夫李建明推门进来，身上带着酒气。
“怎么还没睡？” 他换鞋的手顿了下，看见林玥儿手里的东西，脸色瞬间白了。
“她是谁？” 林玥儿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扎在空气里，“每天加班、应酬，其实是去医院看她？”
“玥儿，你听我解释……” 李建明上前一步，想抢清单。
李建明张着嘴，说不出话。
01
2016 年，林玥儿 23 岁，在老家小镇的超市当收银员。
母亲总催她结婚，说 “女人早晚要找个依靠，晚嫁不如早嫁”。
介绍人带来第一任丈夫张磊时，母亲一眼就相中了：“小伙子看着老实，在工厂上班，稳定，适合过日子。”
张磊确实 “老实”，话少，见人会笑，第一次上门就拎了两箱牛奶、一袋水果。
林玥儿没什么恋爱经验，觉得 “老实” 就是好，相处三个月，就办了婚礼。
婚房是张磊家的老房子，刷了层白漆，摆了套二手家具，就算成了家。
婚后第一个月，林玥儿就发现不对劲。
张磊在电子厂做流水线，每天下班就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要么玩手机，从不提未来。
林玥儿跟他说：“咱们攒点钱，你去学个电工或者焊工，技术工工资高，以后养孩子也轻松。”
张磊头也不抬：“学技术不要钱啊？厂里管吃管住，一个月三千多，混日子怎么了？”
“混日子能混一辈子吗？” 林玥儿急了，“以后有了孩子，奶粉、学费哪样不要钱？”
“以后再说以后的事。” 张磊把手机音量调大，盖住了她的话。
林玥儿没放弃，偷偷攒了两个月工资，给张磊报了镇上的电工培训班。
“你去学吧，学费我交了，晚上去上课，不耽误白天上班。” 她把听课证递给他。
张磊却发了火：“你闲的？谁让你瞎花钱？我不去！”
他把听课证扔在地上，“我就想安安稳稳上班，你别整天折腾！”
林玥儿捡起听课证，纸都皱了。
她看着张磊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老实” 有时候不是优点，是没担当。
年底，林玥儿怀孕了。
反应很厉害，吃什么吐什么，想让张磊买点水果，张磊说：“水果多贵，忍忍就过去了。” 后来母亲来看她，带了袋苹果，她才吃了口新鲜的。
女儿出生后，日子更难了。
张磊的工资勉强够房租和生活费，女儿的奶粉只能买最便宜的。
有次女儿半夜哭，林玥儿发现奶粉罐空了，让张磊去镇上的超市买。
“大半夜的，超市早关门了，明天再买。” 张磊翻个身，接着睡。
“孩子饿了！” 林玥儿抱着哭不停的女儿，眼泪掉在孩子脸上，“你就不能去 24 小时便利店看看？”
张磊不耐烦地起来，骂骂咧咧地出门，回来时手里攥着一小袋奶粉，是临期打折的。
“就这个，爱要不要。” 他把奶粉扔在桌上。
林玥儿没说话，泡了奶粉喂女儿。
看着女儿小口喝奶的样子，她心里像被针扎 。
她从来没跟张磊要过化妆品、新衣服，只想要他为这个家多做点，可他连孩子的奶粉都舍不得买。
女儿两岁那年，春天流感，女儿发烧到 39 度。
林玥儿抱着孩子去医院，医生说要住院输液，押金要两千块。
她给张磊打电话，让他送钱来。
张磊来了，却在医院走廊里跟她吵：“住什么院？吃点退烧药不就行了？两千块钱，我半个月工资！”
“孩子都烧到 39 度了！” 林玥儿抱着孩子，手发抖，“你是不是当爹的？”
“我怎么不是当爹的？是你小题大做！”
张磊指着她，“跟你结婚就没安生过，整天要这要那，你以为钱是大风刮来的？”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林玥儿觉得脸上发烫，心里却冷得像冰。
她突然明白，跟张磊这样的人，再吵也没用。他不是穷，是不想为这个家付出。
“我们离婚吧。” 她轻声说。
张磊愣了下，然后冷笑：“离就离，谁怕谁？孩子你自己带，我可没能力养。”
离婚手续办得很快。
林玥儿抱着女儿，拎着一个行李箱，回了娘家。母亲抹着眼泪：“都怪妈，当初没看清人。”
林玥儿摇摇头：“不怪你，是我自己选的。”
她看着怀里的女儿，小小的手攥着她的衣角，心里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挣钱，给女儿好的生活，再也不找 “混日子” 的男人。
02
回娘家后，林玥儿没闲着。
镇上的人议论纷纷，说她 “离婚带娃，没人要”。
她受不了那些眼神，带着女儿去了县城，在一家服装店找了份店员的工作，一个月两千五，管吃管住。
服装店在县城的步行街，人来人往。
林玥儿嘴甜，会搭配，很快就成了店里的销售冠军。
老板娘很喜欢她，有时候会留她吃饭，说：“玥儿，你这么能干，肯定能遇到好男人。”
林玥儿只是笑 。
她不敢再想结婚的事，只想把女儿带大。
可命运好像总跟她开玩笑，她遇到了第二任丈夫王浩。
王浩是跑运输的，经常来店里买衣服，说是给员工买工装。
他长得高大，说话利索，每次来都会跟林玥儿聊几句，偶尔会带个小玩具给她女儿。
“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有什么事跟我说，我帮你。” 他说这话时，眼神很真诚。
有次林玥儿女儿发烧，她要上班，没人帮忙。
王浩知道了，主动说：“我带你女儿去医院，你安心上班。”
他不仅带孩子看了病，还买了退烧药和水果，送回店里。
林玥儿很感动 。
自从离婚后，除了母亲，没人这么帮过她。
王浩开始追求她，送花、请吃饭，说：“我跟我前妻离婚三年了，没孩子，我喜欢你的踏实，也喜欢孩子。我跑运输一个月能挣一万多，以后我养你们娘俩，不让你们受委屈。”
林玥儿动心了。
她太想给女儿一个完整的家，太想有个人能帮她分担。
母亲劝她：“再看看，别着急。” 可她觉得王浩是真心的，相识不到一年，就跟他领了证。
婚后，王浩确实让她们的生活好了点。
他租了套两室一厅的房子，给女儿买了新床，给林玥儿买了项链。
林玥儿以为苦日子终于过去了，可没过多久，她就发现了王浩的秘密。
有次王浩说去外地跑运输，要去一个星期。
林玥儿收拾他的行李时，发现他的钱包里有张赌场的会员卡。
她心里咯噔一下，却没敢问 。
她怕这又是自己的错觉，怕好不容易得来的家又没了。
王浩回来时，身上带着烟味和酒味，钱包是空的。“这次运气不好，运费都赔了。” 他轻描淡写地说。
林玥儿没拆穿他，只是说：“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了，咱们好好过日子。”
王浩答应得好好的，可没过多久，就有债主上门。
“王浩欠我们五万块，什么时候还？” 两个男人堵在门口，凶巴巴的。
林玥儿吓坏了，给王浩打电话，王浩却关机了。她只能跟债主说好话，说会尽快还，债主才走。
晚上王浩回来，林玥儿问他：“你是不是赌博了？还欠了五万块？”
王浩没否认，反而发了火：“你懂什么？我是想赢点钱，让你们过好日子！现在输了，你就嫌我了？” 他摔了杯子，碎片溅到林玥儿的手，划了道小口子。
从那以后，王浩越来越离谱。
经常夜不归宿，回来就喝酒，喝多了就吵架。
林玥儿发现自己怀孕了，想让他看在孩子的份上收敛点。“我怀儿子了，你别再赌了，好好挣钱。”
王浩却冷笑：“儿子怎么了？我想赌就赌！”
儿子出生后，王浩不仅没改，反而变本加厉。
有次他输了钱，回来看到林玥儿没做饭，抬手就打了她一巴掌：“你在家待着，连饭都不会做？我养你有什么用？”
林玥儿捂着脸，看着旁边哭的女儿和襁褓里的儿子，突然清醒了 。
她以为王浩是依靠，其实是另一个火坑。她不能再忍，不然孩子都会被连累。
“我们离婚。” 她抱着儿子，拉着女儿，“你欠的债你自己还，孩子我带走。”
王浩还想拦，林玥儿已经收拾了行李，回了母亲家。
这次离婚，她没哭 。
眼泪早就流干了。她抱着两个孩子，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以后再也不相信男人的承诺，只靠自己。
03
离婚后，林玥儿没再回母亲家 。
她不想再让母亲担心。
她带着两个孩子，在县城租了个小单间，还是回之前的服装店上班。
老板娘知道她的事，很照顾她，允许她偶尔带孩子来店里。
林玥儿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工作和孩子身上。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送女儿去幼儿园，然后去上班；晚上下班后，接女儿回家，给两个孩子做饭、洗澡、讲故事，忙到十点才能休息。
周末她也不闲着，去批发市场帮老板娘进货，学怎么选款、砍价。
三年时间，她从普通店员做到了店长，工资涨到了五千多，还攒了点钱。
女儿上了小学，儿子也上了幼儿园，日子虽然辛苦，却很踏实。
老板娘说：“玥儿，你现在越来越能干了，以后可以自己开家店。”
林玥儿笑了笑 。
她没想过开分店，只希望两个孩子平平安安长大。
就在这时，她遇到了第三任丈夫李建明。
李建明是店里的常客，四十岁左右，戴副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他每次来都买男装，说是给自己买，偶尔会问：“你家孩子最近怎么样？上次看你带儿子来，很可爱。”
林玥儿觉得他很温和，不像张磊的没担当，也不像王浩的暴躁。
有次下雨，她没带伞，李建明开车送她和孩子回家。
“你一个人带两个孩子，太不容易了。” 他说，“我以前也有过一段婚姻，前妻走了，没孩子，我知道一个人过日子的难。”
李建明的追求很慢，没有送花、买礼物，只是偶尔会带点早餐来店里，说 “看你忙得没时间吃”；
会在她接孩子放学时，顺路载她们一段；
会在她儿子生病时，帮忙联系医生。他从不说 “我养你”，只说 “以后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扛”。
林玥儿这次很谨慎。
她观察了李建明一年，知道他在一家公司做行政，工资六千多，有套小房子，没有负债。
她还问过店里的其他顾客，有人认识李建明，说 “他人不错，很老实，没听说过不好的事”。
女儿跟李建明也很亲，会主动叫 “叔叔”，让他陪自己写作业。
儿子也喜欢他，会让他抱。
林玥儿想，也许这次真的不一样 。
他有稳定工作，情绪稳定，对孩子好，应该是个能托付的人。
相识两年后，林玥儿第三次结婚。
婚礼很简单，只请了老板娘和几个朋友。
李建明把房子重新装修了下，给两个孩子各准备了房间，还在墙上贴了女儿喜欢的卡通贴纸。
“以后这就是我们的家。” 他拉着林玥儿的手，笑得很温柔。
婚后的前一年，日子确实很好。
李建明下班就回家，会做饭、洗碗，陪女儿写作业，给儿子讲故事。
周末会带全家去公园玩，拍了很多照片，林玥儿把照片贴在客厅的墙上，看着就觉得幸福。
她甚至想，也许之前的两次失败，都是为了遇到李建明。
可慢慢的，林玥儿发现了不对劲。
李建明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以前六点就到家，后来要八点、九点，有时候甚至十点。
她问他，他说 “公司加班，项目忙”。
有次女儿问：“爸爸，你怎么不陪我写作业了？”
李建明摸了摸女儿的头：“爸爸忙，你自己写，写完爸爸检查。”
可他最后还是忘了检查，女儿的作业第二天被老师批评。
林玥儿想跟他沟通：“是不是工作压力太大了？要是累，就跟领导说说，别总加班。”
李建明却不耐烦：“你懂什么？我不加班，怎么挣钱养家？”
他说完就进了书房，关上门，里面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却不像在工作。
更让林玥儿不安的是家里的积蓄。
李建明说他工资六千多，每个月交五千给她存着。
可她算了算，半年下来，存折里的钱只多了两万 。
按说五千一个月，半年该有三万，少了一万。
她问李建明，李建明说 “公司扣了社保、公积金，还有点人情往来，花了”。
林玥儿没再问，可心里的疑虑却越来越重。
她想起张磊的混日子、王浩的赌博，一种熟悉的冰冷感又涌了上来 。
她怕这次的幸福，又是假的。
04
周末，林玥儿休息，在家洗衣服。
李建明的牛仔裤放在洗衣篮里，她习惯性地摸了摸裤袋，怕有东西没拿出来。
指尖碰到一张纸，硬邦邦的，不是发票或收据。
她掏出来，是张对折的打印纸。
展开一看，林玥儿的手突然抖了 。
她把清单放在桌上，心脏跳得快。
目光落在客厅的抽屉上，里面放着李建明的旧钱包 。
他说这个钱包用了好几年，舍不得扔，平时很少用，只有装证件时才拿出来。
林玥儿走过去，打开抽屉，拿出旧钱包。
她翻了翻，在夹层里摸到一张照片，是折叠起来的。
打开一看，她的血液瞬间凝固 。
她怎么也没想到第三段婚姻会是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