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程越彬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代码，屏幕的蓝光映着他疲惫的脸。
办公室只剩他一人，寂静中能听见空调轻微的嗡鸣。
他关掉电脑，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窗外城市的霓虹已经暗淡。
开车回家的路上，他想着妻子沈雅楠应该已经睡了，或许还给他留了盏灯。
他们结婚三年，日子平淡却温馨，他一直以为这就是幸福的模样。
直到那个深夜，他看见妻子手机屏幕上跳出的那条信息，世界开始悄然崩塌。
“皓轩”两个字像根刺，扎进他毫无防备的眼底。
而后来发生的一切，更像一场精心策划的玩笑，将他的人生彻底颠覆。
当他站在复印机前，听着机器吞吐纸张的规律声响时，内心竟异常平静。
一千张照片，一千个无声的证据，即将在这个普通的小区里掀起怎样的风暴？
他只知道，有些原谅，从来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01
程越彬推开家门时，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一点半。
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在冷白的光线下，一切都安静得过分。
他脱下皮鞋，尽量不发出声响，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
客厅没有开灯，只有卧室门缝底下透出一线微弱的光。
他轻轻推开卧室门，看见沈雅楠侧卧在床上，呼吸均匀绵长。
床头柜上的香薰机正吐出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这是他们一起选的助眠香氛。
程越彬站在床边看了妻子一会儿，睡梦中的她看起来格外恬静无辜。
他正准备转身去浴室洗漱，沈雅楠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
一条微信消息预览跳了出来：“楠楠，睡了吗？刚才分开后一直想着你...”
发送者的备注是“皓轩”，程越彬的目光在那两个字上凝固了。
他下意识地看了眼沈雅楠，她依然睡得很沉，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程越彬轻轻拿起手机，屏幕需要密码或面部识别才能解锁。
他试了试沈雅楠的生日，错误；又试了试他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错误。
最后他输入自己的生日，屏幕应声解锁，这个发现让他心头微微一暖。
然而这份暖意很快被聊天记录里的内容冲击得荡然无存。
沈雅楠和这个“皓轩”的聊天记录并不多，大部分都被刻意删除了。
但残存的几条信息已经足够勾勒出一个模糊却令人不安的画面。
“明天老地方见？”“想你身上的味道”“他会不会发现？”
程越彬的手指在冰冷的屏幕上滑动，感觉自己的血液也在逐渐变冷。
他放下手机，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狠狠洗了把脸。
镜中的男人眼眶泛红，不知道是因为熬夜，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当他回到卧室时，沈雅楠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问：“回来了？”
“嗯，刚回来，吵醒你了？”程越彬尽量让声音保持平稳。
“没有...等你等到一点，实在撑不住就先睡了。”她声音带着睡意。
程越彬沉默地躺到她身边，沈雅楠习惯性地靠过来，手臂搭在他胸前。
这个以往让他感到温暖的姿势，今晚却让他浑身僵硬。
“明天周六，我们去看爸妈吧？”沈雅楠半梦半醒地提议。
“好，睡吧。”程越彬轻声回答，眼睛在黑暗中睁得很大。
他想起上周沈雅楠说公司团建，晚上没有回家；上个月她说陪闺蜜过生日，也是深夜才归。
那些当时没有在意的细节，此刻像拼图一样，慢慢拼凑出一个他不愿相信的真相。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程越彬轻轻拿开沈雅楠搭在他身上的手臂，起身走到客厅阳台。
初夏的夜风带着微凉，吹散了他最后一丝睡意。
远处还有几盏未熄的灯火，像这座城市不肯闭上的眼睛。
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这是他戒烟两年来的第一支烟。
尼古丁的味道熟悉而陌生，就像此刻他对枕边人的感觉。
02
周一早晨，程越彬比平时早半小时到了公司。
作为软件开发项目经理，他通常九点才需要到岗，但今天他七点半就坐在了工位上。
空荡荡的办公室让他有种奇异的安宁感，可以暂时逃避那些纷乱的思绪。
他打开电脑，开始检查上周部署的代码运行情况，试图用工作麻痹自己。
八点过后，同事们陆续到来，办公室逐渐热闹起来。
“程哥今天这么早？”助理小张惊讶地打招呼。
“有个bug要紧急修复。”程越彬头也不抬地回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
十点钟的茶歇时间，他照例去茶水间冲咖啡，却意外听到了不该听的内容。
销售部的两个女同事正站在咖啡机旁低声交谈，完全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
“...真的假的？沈雅楠和邓皓轩？他们不是都有家室吗？”
“千真万确！上周五有人看到他们俩在万达那边牵手逛街。”
“天啊，沈雅楠老公不是咱们技术部的吗？就那个挺帅的程...”
程越彬手中的咖啡杯不小心碰倒了旁边的糖罐，发出一声响动。
两个女同事惊慌回头，看到他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程、程经理...我们就是随便聊聊...”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解释。
“咖啡好了。”程越彬面无表情地端起杯子，转身离开了茶水间。
他能感觉到背后两道同情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的脊梁上。
回到工位，他打开公司内部通讯录，搜索“邓皓轩”这个名字。
销售部高级客户经理，32岁，比沈雅楠大两岁，照片上的男人笑得自信张扬。
程越彬关掉页面，强迫自己专注于屏幕上的代码，但那些字母和符号都在跳舞。
午餐时间，他罕见地没有去食堂，而是叫了外卖在工位解决。
下午的项目会议，他发现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好几次需要同事重复问题。
“程经理，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会议结束后，下属关心地问。
“可能是没睡好，没关系。”程越彬勉强笑了笑。
下班前，他收到沈雅楠的微信：“今晚我要加班见客户，不回家吃饭了。”
他回复了一个“好”字，然后打开手机定位软件——这是他们为安全起见互相共享的。
地图上代表沈雅楠位置的小点，确实停留在公司大楼。
但一小时后，那个小点开始移动，最终停在了市中心的一家高级酒店附近。
程越彬关掉手机，深吸一口气，开始整理桌面准备下班。
回家的路上，他绕道去了那家酒店，在停车场果然看到了沈雅楠的车。
还有一辆银色宝马，根据他白天查到的信息，那是邓皓轩的车。
他没有停留，直接开车回家，冰箱里还有上周沈雅楠包的饺子。
水烧开了，饺子下锅，在滚水中起伏，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机械地吃着饺子，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03
周末，沈雅楠似乎察觉到了丈夫的异常沉默，表现得格外体贴。
她做了程越彬最爱吃的糖醋排骨，还主动提议一起看电影。
“你手机好像有点卡，我帮你清理下内存吧。”程越彬状似随意地提议。
沈雅楠正在修剪阳台的盆栽，头也不抬地回答：“好啊，正好最近总提示存储空间不足。”
程越彬拿起她的手机，借口需要专业工具，进了书房关上门。
作为资深程序员，他懂得如何恢复被删除的数据，尽管这违背他的职业道德。
连接电脑，运行软件，被沈雅楠刻意删除的照片和聊天记录逐渐浮现。
第一张照片是沈雅楠和邓皓轩的合影，背景是某家西餐厅，两人举杯相视而笑。
接下来的照片越来越亲密：牵手逛街的侧影，电影院里的依偎，甚至...
程越彬闭上眼，深呼吸，然后继续查看那些露骨的聊天记录。
“想你了，什么时候能再见？”“他今晚加班，老地方？”“爱你...”
最后一张照片让他瞳孔收缩——沈雅楠穿着真丝睡衣的自拍，背景明显是酒店房间。
照片的发送对象是邓皓轩，时间戳是上周她声称“加班”的晚上。
程越彬将所有证据加密保存到云端，然后仔细清除了自己的操作痕迹。
他走出书房时，沈雅楠正在客厅插花，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清理好了，现在应该流畅多了。”他把手机递还给妻子。
“谢谢老公！”沈雅楠接过手机，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这个吻像烙铁一样烫伤了他的皮肤，程越彬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怎么了？”沈雅楠疑惑地看着他。
“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他转身走向厨房，“要喝点什么吗？”
“果汁就好。”沈雅楠继续摆弄着她的花艺，心情很好的样子。
程越彬在厨房倒果汁的手微微发抖，冰块在玻璃杯里叮当作响。
他想起三年前求婚的那个晚上，沈雅楠哭着说“我愿意”时的表情。
想起他们一起布置这个家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件家具背后的故事。
想起双方父母催生时，沈雅楠撒娇说“还想多过几年二人世界”。
所有记忆都在这一刻变成了讽刺，像一面破碎的镜子，映出他可笑的模样。
晚上躺在床上，沈雅楠主动靠过来，手指在他胸口画圈。
“越彬，我们要个孩子吧？”她轻声说，语气带着试探。
程越彬身体一僵，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要孩子。
“怎么突然想到这个？”他努力保持声音平稳。
“就是觉得...是时候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你不想吗？”
“想，当然想。”程越彬说，眼神在黑暗中冰冷如铁。
他清楚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意味着什么——愧疚，或是更糟糕的，算计。
04
接下来的两周，程越彬对沈雅楠异常体贴，几乎到了殷勤的地步。
他每天准时下班，带她爱吃的甜点回家，周末计划各种约会活动。
沈雅楠起初有些疑惑，但很快便沉浸在丈夫“回心转意”的温柔中。
她不知道的是，每个拥抱背后，程越彬都在默默记录她的行程和破绽。
他在她车里安装了定位器，在她的平板电脑上植入了监控软件。
甚至在她常背的包包夹层里，放了一个微型录音设备。
这些手段让他感到自我厌恶，但发现的真相更让他心如刀割。
周二下午，沈雅楠说要去见大学同学，定位却显示她在某高档小区。
程越彬提前请假，戴着帽子和口罩，在那栋公寓楼下守候。
一小时后，他看见沈雅楠和邓皓轩并肩走出电梯，姿态亲昵自然。
邓皓轩的手自然地搭在沈雅楠腰间，她笑着躲闪，眼神娇嗔。
他们上了邓皓轩的车，程越彬开车尾随，最终停在一家情侣餐厅外。
透过落地窗，他能看到沈雅楠喂邓皓轩吃东西的画面，两人笑得开心。
程越彬在车里坐了很久，直到服务员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助。
“我在等人。”他说，声音沙哑得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那天晚上沈雅楠回家时，带着那家餐厅特有的香薰气味。
“和同学玩得开心吗？”程越彬接过她的包，状似随意地问。
“挺好的，就是有点累。”沈雅楠避开了他的目光，转身挂外套。
程越彬注意到她颈侧有一个淡淡的红痕，被粉底小心遮盖过。
晚餐时，沈雅楠的手机不停震动，她看了几次，都没有回复。
“是谁啊？”程越彬夹了块鸡肉放到她碗里。
“推销的，真烦人。”沈雅楠干脆把手机关了静音。
程越彬不再追问，他知道那是邓皓轩的消息，内容他早已通过监控看到。
“明天早点回来吧，我给你做酸菜鱼。”他说，看着妻子闪烁的眼神。
“明天...可能还要加班，最近项目进入关键期了。”沈雅楠低头扒饭。
程越彬点点头，不再说话。酸菜鱼是她最爱吃的，而明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睡前，沈雅楠在浴室待了很长时间，水流声掩盖了隐约的谈话声。
程越彬知道，她是在和邓皓轩通话，内容已经被录音设备完整记录。
“他今天有点奇怪...不知道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别自己吓自己，他那么老实，能知道什么...”
“可是...我还是担心...万一...”
“放心，一切有我。爱你，楠楠...”
程越彬关掉监听软件，走到窗前。夜空中没有星星，只有厚厚的云层。
他想起求婚那晚的星空，想起沈雅楠说“愿意”时眼里的光。
现在那光熄灭了，或者，从来就不是为他而亮的。
05
结婚纪念日当天，程越彬请了半天假，去买了沈雅楠最喜欢的香水。
又去花店订了一束红玫瑰，让店员在卡片上写“永远爱你”。
他提前回家，打扫卫生，准备晚餐，开了瓶昂贵的红酒。
沈雅楠回来时已经晚上八点，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
看到满桌菜肴和玫瑰花，她愣了一下，才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
“对不起，我完全忘了...”她内疚地说，眼神闪烁不定。
“没关系，我知道你工作忙。”程越彬帮她拉开椅子，“洗手吃饭吧。”
晚餐气氛有些微妙，两人都在努力找话题，却又时常陷入沉默。
红酒喝到一半，沈雅楠突然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他。
“越彬，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犯了错，你会原谅我吗？”
她的声音娇滴滴的，带着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程越彬切牛排的动作停顿了一秒，然后继续完成切割。
“那要看是什么错了。”他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就是...普通的错误，不是原则性的...”沈雅楠的声音越来越小。
程越彬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那双曾经让他沉醉的眸子，此刻写满不安。
他微笑起来，笑容温和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当然会原谅你。夫妻之间，本来就应该互相包容。”
沈雅楠明显松了一口气，脸上重新露出笑容，开始活跃地聊天。
她谈起未来的规划，想要换个大房子，生两个孩子，养一只狗。
程越彬安静地听着，不时点头附和，像个最忠诚的听众。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桌子下面，他的手握得那么紧，指甲陷进了掌心。
晚餐后，沈雅楠主动洗碗，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
程越彬站在阳台抽烟，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尽管沈雅楠抱怨过几次。
手机震动，是业委会群发的通知：下周将召开业主大会，讨论物业更换事宜。
他仔细阅读了通知内容，时间和地点都合适，真是个绝佳的机会。
沈雅楠洗完碗出来，从背后抱住他，脸贴在他的背上。
“老公，我们要一直这么好，好不好？”她轻声说。
“好。”程越彬回答，烟灰掉在栏杆上，被风吹散。
那晚他们做了爱，沈雅楠格外主动，程越彬却感觉自己像个旁观者。
结束后，沈雅楠很快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满足的微笑。
程越彬轻轻起身，走进书房，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他需要精心挑选照片，设计打印版式，计算分发的最佳时机。
窗外的月亮很圆，冷冷地照着他专注的侧脸。
06
业主大会前三天，程越彬联系了一家郊区的打印店。
他谎称需要打印宣传材料，对方没有多问，爽快接单。
挑选照片时，他避开了过于露骨的内容，主要选用公开场合的亲密照。
最致命的是沈雅楠和邓皓轩在公司年会上的合影——两人几乎贴在一起。
还有停车场拥吻的远景，牵手逛街的侧影，餐厅互相喂食的瞬间。
每张照片都标注了日期地点，像一份严谨的证据链。
“这些照片...”打印店老板欲言又止。
“电视剧宣传照。”程越彬面不改色地撒谎。
老板不再多问，只是眼神带着同情，显然猜到了真相。
一千张照片打印装袋，程越彬现金支付，没有留下任何转账记录。
他把纸箱放进后备箱，开车绕了几圈确认没人跟踪，才返回小区。
业主大会前一天，沈雅楠似乎察觉到什么，变得格外焦虑。
她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是问：“你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传言？”
“什么传言？”程越彬正在熨衬衫，头也不抬地问。
“就是...公司里的一些闲话...”沈雅楠含糊其辞。
“我很少去茶水间，你知道的。”他淡淡回答。
沈雅楠松了口气，又有些失望，复杂的神情没有逃过程越彬的眼睛。
当晚，程越彬失眠了。他起身检查准备好的照片，确认万无一失。
纸箱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信封，每个信封里都有全套照片和简要说明。
他想象着明天可能发生的场景，内心竟异常平静，甚至有些期待。
天亮时，沈雅楠罕见地早起做了早餐，态度殷勤得可疑。
“今天业主大会，你要参加吗？”她一边煎蛋一边问。
“嗯，业委会要求每户至少一人到场。”程越彬喝着咖啡。
“我陪你一起去吧？”沈雅楠提议，眼神带着试探。
“不用了，你上周不是说今天要加班？”他轻易拆穿了她的谎言。
沈雅楠尴尬地沉默下来，把煎蛋装盘放在他面前。
程越彬吃完早餐，穿上外套准备出门。
“越彬...”沈雅楠在门口叫住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他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没什么...晚上见。”她最终什么也没说。
程越彬点点头，走进电梯。电梯门合上的瞬间，他看到她还在门口站着。
眼神复杂，像是有千言万语，又像是什么都没有。
07
业主大会定在小区活动中心举行，晚上七点开始。
程越彬六点就到了现场，以帮忙布置会场为名，提前进入。
业委会主任林涛正在调试投影仪，看到他来有些意外。
“小程今天这么早？”林涛是退休教师，为人正直热心。
“过来帮忙，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程越彬环顾会场。
“那正好，帮我把这些资料发到每个座位上。”林涛指着一摞文件。
程越彬接过文件，趁机将自己准备的信封夹在其中。
他动作熟练自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小小的添加动作。
六点四十分，业主陆续入场，互相寒暄，会场渐渐热闹起来。
程越彬站在门口，以补充资料为名，给每个入场者分发信封。
有人当场拆开，发出惊呼；有人疑惑地收进口袋，准备会后查看。
七点整，会议开始。林涛上台讲话，台下却响起窃窃私语。
不时有人抬头看向程越彬，眼神复杂，有同情，有好奇，也有不赞同。
他平静地坐在最后一排，像一尊雕塑，对一切视而不见。
会议进行到一半，终于有人忍不住站起来：“林主任，这是怎么回事？”
那位中年女业主举着照片，声音因愤怒而颤抖：“在我们小区发这种照片？”
会场顿时炸开锅，更多人拿出信封里的照片，议论声越来越大。
林涛困惑地接过照片，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这是谁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