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人名地名皆是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01
“老婆，我爱你。”
周浩从背后抱住我，下巴轻轻搁在我的颈窝里，温热的呼吸洒在皮肤上，带着他刚下班回来的一丝凉气。
厨房里，小火煨着的排骨汤正咕嘟咕嘟地冒着香气。我笑着偏过头，想亲他一下，却被他躲开了。
“一身汗味儿，我去洗个澡。”他说着，在我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转身进了浴室。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是满的。
结婚三个月，我们的生活就像偶像剧里演的那样，甜蜜得冒泡。
我叫林薇，一个在城市里长大的独生女，家境不错，工作也体面。在遇到周浩之前，我妈没少给我安排相亲，对象非富即贵，但没一个我看得上眼。
用我闺蜜的话说，我就是个“爱情理想主义者”。
直到我遇见周浩。
他从农村考出来，是大家口中的“凤凰男”，但他身上没有一丝市侩气。我们相遇在一个画展上，对一幅莫奈的画，我们说出了几乎一模一样的感触。
他懂我，懂我那些不切实际的浪漫和偶尔的小矫情。
他会记得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会在我加班到深夜时，带着热腾腾的夜宵出现在我公司楼下。他看我的眼神，永远像淬了星星。
最让我觉得他与众不同的，是谈婚论嫁的时候。
那是一个周末，双方父母第一次正式见面，地点在我家。气氛很融洽，我妈对他彬彬有礼、对答如流的表现也颇为满意。
饭后，我爸按我们这儿的习俗，委婉地提了彩礼的事：“小周啊，我们家就薇薇一个女儿，也不是卖女儿，但礼数要周全。按我们这边的中上水平，彩礼18万8，你看怎么样？这笔钱，我们也不会留，将来都是给你们小两口过日子的。”
这是一个非常合理的要求，甚至有些客气。
我心里有些紧张，偷偷看了一眼周浩。我知道他家境一般，这笔钱对他来说压力不小。
周浩的父母局促地搓着手，显然有些为难。
就在这时，周浩站了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这个举动让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叔叔阿姨，谢谢你们对薇薇的疼爱，也谢谢你们看得起我。”他的声音很诚恳，也很沉重，“18万8，这个彩礼数额，我认。砸锅卖铁，我也会凑齐给您。这是我对薇薇的承诺，也是我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
我爸妈的表情缓和了下来。他们要的，其实就是这个态度。
但周浩接下来的话，才是我彻底“沦陷”的原因。
他抬起头，眼睛有些红，但目光却无比坚定：“只是，叔叔阿姨，我能不能跟您二老说句掏心窝子的话？”
“你说。”我爸示意道。
“这18万8，如果我拿出来，我们家就真的被掏空了，甚至还要背上债。我不想因为我的婚姻，让我爸妈后半辈子都活在还债的压力里。我更不想，我们和薇薇的婚姻，是从一个负债累累的家庭开始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决定。
“所以，我想跟您二老保证。这18万8的彩礼，我会一分不少地给。但是，我希望您二老能给我三年的时间。”
“这三年里，我会拼命工作，除了基本开销，我所有的工资、奖金，都存起来。我给自己定个目标，三年之内，一定把这18万8补齐，亲自送到您二老手上。现在，我们家能拿出来的，只有6万6，这是我们能拿出的全部诚意了。我知道这很少，很不够，但我保证，剩下的，我一分都不会少，用我自己的能力去挣，去补！”
他没有哭穷，没有讨价还价，更没有画大饼。
他承认了彩礼的合理性，扛下了责任，然后给出了一个极其具体、有骨气、有担当的解决方案——他要靠自己的能力，在婚后补齐这份承诺。
他把彩礼，从一个婚前的“门槛”，变成了一个婚后的“奋斗目标”。
这一下，彻底击中了我爸的心。我爸也是苦出身，最欣赏的就是有志气、肯奋斗的年轻人。
我妈看着他，眼神里的审视也慢慢变成了欣赏。
而我，看着眼前这个愿意为我、为我们的未来扛起责任，不卑不亢的男人，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
这比他当场拿出18万8，更让我感动。因为钱可以借，但这份担当和骨气，是装不出来的。
最后，我爸拍板了：“好！小周，就冲你这句话，叔叔信你！彩礼就按你说的，先给6万6。剩下的，我们不要了。我们看重的，是你这个人，是你这股劲儿！”
周浩却执意摇头：“不，叔叔。这是两码事。你们的宽宏，我记一辈子。但我的承诺，必须兑现。这是我作为一个丈夫，该给薇薇的底气。”
那天之后，他在我心里的形象，已经不是一个伴侣，而是一个可以托付一生的英雄。
02
婚礼前夜，我妈把我拉进房间，给了我那张一百万的卡。
“薇薇，妈不是信不过他，是信不过人心……”
我当时笑着抱住她，心里充满了对周浩的维护和骄傲。
“妈，你想太多了。一个宁愿自己婚后苦干三年也要补齐彩礼的男人，一个把承诺看得比钱还重的男人，怎么会图我的钱？”
为了让她安心，我还是答应了只说十万的嫁妆。
我以为，我嫁给了这个世界上最有担当、最值得信赖的男人。
我怎么也想不到，他最厉害的武器，不是计谋，而是他那影帝级别的、让人无法抗拒的“真诚”。
婚后生活甜蜜得不像话。
周浩对我一如既往地好，甚至比婚前更好。他包揽了大部分家务，每天早上会比我早起半小时做好早餐，晚上不管多晚都会等我一起睡。
他工作也更拼命了，好几次都为了一个项目加班到深夜。我心疼他，让他别那么累，他总是笑着说：“没办法，欠着岳父岳母的钱呢，得赶紧挣回来。”
每当这时，我都会抱着他，心里又暖又软。
我那10万块嫁妆，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卡里，我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我以为，我们的日子会一直这样，为了共同的目标一起奋斗，简单、纯粹、充满爱意地过下去。
直到那个周末。
周浩洗完澡出来，换了身干净的家居服，头发还在滴水。他没像往常一样过来腻歪，而是坐在沙发上，拿起手机划拉着，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我把排骨汤端上桌，随口问了一句。
“没什么。”他放下手机，走过来帮我摆碗筷，“就是看我姐朋友圈，天天唉声叹气的。”
“大姑姐？她怎么了？”我有点好奇。
周浩叹了口气，把筷子轻轻放在碗上，很认真地看着我。
“还能为什么，为了我大外甥上学的事。他们两口子看上了一套学区房，首付还差一大截，我姐愁得整晚睡不着。”
他话说得很慢，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但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我心里也跟着一揪，为人父母都不容易。
“那差多少啊？我们……能帮上什么忙吗？”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问出口。
周浩似乎就在等我这句话。
他眼睛一亮，但很快又黯淡下去，像是觉得为难。他握住我的手，语气试探又充满期盼。
“老婆，你陪嫁那笔钱，不是还有10万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继续说：“你看，能不能先拿出来给我姐应急？就当咱们借给她的。我跟她说了，必须打借条，亲兄弟明算账。”
厨房里，排骨汤的香气还在弥漫，我却突然觉得有点冷。
“10万啊……”
我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只是面露难色。
我妈那句“信不过人心”的话，像警钟一样在我脑子里敲响。
我看着周浩，他的眼神依旧真诚，甚至带着一丝恳求。
我定了定神，笑着抽出自己的手，拿起汤勺给他盛了碗汤。
“老公，亲姐弟借钱当然没问题。不过这10万块，是我妈给咱们的‘家庭备用金’。万一谁生病了，或者有什么突发情况用的。这要是动了，我心里不踏实。”
我把“家庭备用金”这几个字咬得很重，想看看他的反应。
周浩端着汤碗的手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瞬。
但他很快就调整过来，喝了口汤，烫得嘶了一声。
“我知道，我知道。”他放下碗，语气变得更柔和，“但那是我亲姐啊，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愁死吧？我们现在年轻力壮的，哪有那么多突发情况。再说了，帮我姐也是为我外甥的未来投资，他将来出息了，还能忘了我们这对舅舅舅妈？”
他把话题巧妙地从“借钱”引到了“亲情”和“未来投资”上，让我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可那毕竟是我妈给的钱，我总得跟她说一声吧。”我搬出了我妈。
“应该的，应该的。”周浩连连点头，“你跟咱妈好好说，就说我们是借给我姐，会还的。咱妈通情达理，肯定能理解。”
那晚的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我以为这件事可以缓缓，至少让我有时间和我妈商量一下。
但我低估了他们的执行力。
03
第二天一早，我刚到办公室，婆婆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喂，薇薇啊，在忙吗？”婆婆的声音一如既往地热情。
“妈，不忙，您说。”
“哎呦，妈就是想你了。”她先是东拉西扯地问了一堆家常，然后话锋一转，声音突然带上了哭腔，“薇薇啊，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嫁给周浩，就是我们周家的人了。你姐为了你外甥上学的事，嘴上都起了好几个泡，妈看着心疼啊……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可得帮帮她啊！”
我捏着手机，沉默了。
婆婆的潜台词很明显：你不帮，就不是我们周家的人。
我只好含糊地应付：“妈，我知道了，我和周浩正在商量。”
“还商量啥呀！周浩那孩子心疼你，不好意思逼你。但妈知道，你肯定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
挂了电话，我头疼得厉害。
这还不算完。
周五下班，我刚到家，就看到玄关多了两双不属于我们的鞋。
大姑姐周敏带着她六岁的儿子，正坐在我们家沙发上，局促又羡慕地打量着四周。
“弟妹回来啦！”周敏立马站起来，脸上堆着笑。
“姐，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一边换鞋一边说。
“就是带孩子路过，顺便上来看看。”周敏拉着她儿子，“小宝，快叫舅妈。”
小男孩怯生生地喊了声“舅妈”。
周浩从厨房出来，身上还系着围裙：“姐，你们先坐，饭马上就好。”
那顿饭，吃得我如坐针毡。
周敏一句话不提钱，就是不停地夸我们家装修得好，夸我衣服好看，夸我命好。
“还是你好命啊，弟妹。”她夹了一筷子菜到我碗里，叹了口气，“不像我，一分钱都得掰成两半花。我这辈子是没什么指望了，就希望小宝将来能有出息，别像他妈一样。”
说着说着，她眼圈就红了。
她儿子小宝很会看眼色，立马抱着她的胳膊，奶声奶气地说：“妈妈不哭，我要上好学校，将来挣大钱给妈妈花！”
我看着这对母子上演的苦情戏，心里堵得慌。
送走他们后，我终于忍不住了。
“周浩，这是你安排的吗？你妈打电话，你姐带孩子上门，全家上阵来逼我？”我站在客厅，声音都在发抖。
周浩正在收拾碗筷的手停了下来。
他转过身，脸上的温和第一次消失得无影无踪。
“什么叫逼你？”他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发出“哐”的一声，“我家人有困难，你作为我老婆出点力不是应该的吗？还是你从头到尾就看不起我们家，觉得我们是来打秋风的？”
“我没有看不起你们家！”我被他偷换概念的指责气到了，“我们说好了那是家庭备用金！你家人的困难是困难，我们小家的未来就不是未来了吗？”
“未来未来！什么都要等到未来吗？眼前的坎都过不去了还谈什么未来！”周浩的音量也高了起来，脸上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狰狞和不耐烦。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露出一丝痛苦和挣扎。
“薇薇，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妈天天打电话给我哭，我姐从小为了我读书吃了多少苦，我能怎么办？我只是想尽快解决这件事，然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为什么你就不能理解一下我？”
他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原来，在他心里，他家人的事是“眼前的坎”，是必须立刻解决的。而我们的“小家”，只是一个可以被牺牲的“未来”。
那晚，我们爆发了结婚以来的第一次激烈争吵。
最后，他摔门而去，整晚没回。
04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陷入了冷战。他开始晚归，回家也沉默不语，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堵看不见的墙。
我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我真的太自私了？也许拿出十万，就能换来家庭和睦，也让他不再这么为难。
就在我快要动摇的时候，一个深夜，我发现了他真正的秘密。
那晚，我被客厅里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吵醒。
周浩回来了。
他似乎以为我睡熟了，压低了声音在打电话。我迷迷糊糊地听不清全部，但“首付”、“合同”、“放心吧姐”这几个词，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
我瞬间清醒了。
我闭着眼，假装熟睡，听着他蹑手蹑脚地回到卧室，然后躺在我身边，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直到他的呼吸变得沉稳悠长。
我悄悄地爬起来，走到了客厅。
茶几上，他那部很少在我面前使用的备用机，正亮着屏幕充电。
屏幕上，是微信的聊天界面。
最顶上的群聊名称，赫然是——周家一家亲。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一种不祥的预感攫住了我。
鬼使神差地，我拿起了那部手机。
需要密码。
我试了他的生日，错了。
试了我的生日，也错了。
试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还是错了。
我的手心开始冒汗。
突然，一个冰冷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
我颤抖着输入了六个数字——066000。
那是他们家拿出的，那笔代表着“全部诚意”的彩礼数额。
屏幕，应声而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