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每年射箭都差一厘米,对娘亲愧疚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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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娘亲是爹爹明媒正娶的妻子,却直到我五岁,都没能进了陆家大门。

只因她是爹爹从外带回来的,按陆家家规,须在除夕夜,由爹爹蒙眼射中祠堂如意苹果,娘亲才可入⻔,以主母⾝份,执掌中馈。

爹爹射箭百步穿杨,可每年除夕,却都堪堪差了⼀厘。

他对此很是愧疚。

只能加倍对娘亲好,并承诺下年⼀定射中。

直到第六年的除夕夜,娘亲偷偷带我,提前躲进陆家祠堂。

不一会儿,爹爹进来,蒙眼,拉弓,箭头对准如意苹果。

我⼼中雀跃,想他这次定会如承诺⼀般,射中苹果,接我和娘亲进门。

可下一瞬,他却在松手的一霎那,微不可察地歪了下。

正文



父亲放箭的瞬间,我几乎要尖叫起来。

偏了!

偏了呀!

但母亲立刻捂住了我的嘴,我发不出声音。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箭「嗖」地一声飞了出去。

「可惜了,又是只差一厘。」

陆家的一位白胡子老爷爷慢悠悠地说:「还有两次机会。」

父亲点点头,蒙着眼睛,继续射出第二箭。

依然差了一厘。

我不明白。

我见过父亲射箭。

陆家是射箭世家,父亲又是百年难遇的射箭奇才,即使蒙眼百步穿杨,在青城都是有名的。

他在我面前表演射箭时,从未在射箭时歪过身子。

是因为太紧张手抖了吗?

我转头,看向母亲。

只见平日里和煦温柔的母亲,此刻却面如冰霜。

父亲很快射出了第三支箭。

他依旧在射箭时歪斜着身体,然而这次箭矢离弦后的回响,却与前两次迥然不同。

“命中了!”

“真的命中了吗?!”

“嗯?这也能算命中吗?”

我能感觉到母亲紧握我的手,突然间也握得更紧了。

我急切地抬起头,视线所及却只能捕捉到父亲的脸庞。

他已经解开了蒙眼的布条。

“命中,命中……了吗?”

不知怎的,我总觉得,他的声音……似乎并不抱有期待?

因为紧接着,他便转过头,紧张地望向了身旁的一位女子。我认得这位阿姨。

她名叫谢鸢。

我曾听仆人们提起,谢家与陆家是世代交好的家族,后来谢家衰败,谢母将十岁的谢鸢和刚出生的幼子托付给了陆家,然后离世。

她们说,陆老夫人一直将谢鸢视作未来陆家的女主人培养,甚至早早地将家中的事务交予了她,如果不是母亲的介入,谢鸢本应是与父亲结为连理的人。

父亲带着母亲回家的那一天,谢鸢追问父亲她将何去何从,父亲表示不愿娶她,她一时气愤之下便企图自尽。

虽然最终被救下,但却留下了心口疼痛的后遗症,时不时就会发作。

她们说,这都是母亲的错。

那天,我回去询问父亲,“插足”是什么意思。

父亲当时脸色一沉,饭都没吃完,就出去大发雷霆,斥责那些多嘴的仆人。

他一直坚称自己对谢鸢并无感情,让她留在陆府管理家务,只是母亲未归家前的权宜之计。

等母亲回到陆家,就会让谢鸢离开。

他的心中只有母亲。

但此刻,他却紧张地注视着谢鸢。

“族长,这真的算命中了吗?”谢鸢紧咬着嘴唇,声音中带着颤抖。

“这……”那位老者似乎被难题困扰,他的话语中流露出一丝犹豫,“坦白说,这个规矩陆家已经坚守了百年,从未遇到过如此棘手的情况。你要说没有射中吧,这箭确实擦过了如意苹果,甚至削下了一小片果皮;你要说射中了吧,这箭又并非正中果心……”

他轻抚着洁白的胡须,口中反复念叨着“难办难办”。

“没,没关系……如果算作射中,我,我会将陆家的中馈,交出便是……”谢鸢摇摇欲坠,仿佛下一刻就要倾倒。

突然,一道身影如风掠过,是父亲扶住了她。

“承渊,”她眼中泪光闪烁,一眨眼间,泪水便滑落下来,“我……胸口突然,呼吸不畅……”

父亲沉默不语。

我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但他扶着她的手,明显更加用力了。

“承渊,这箭,你也射了六年了……”老者叹息着,“妻子和孩子一直流落在外,也不是长久之计,这次不如就……”

“不算。”父亲突然说道。

整个祠堂陷入了一片寂静。

老者愣了一下。

“承渊,你想清楚了吗?”

父亲点头。

“是的。我本就没有射中果心,规矩不可破,我明年再射一次,定能射中。”

“至于我的妻子和女儿,阿颜她一向通情达理,善解人意,只是再等一年,她不会无理取闹。”

老者沉默了片刻。

“既然是你自己说的,那今年,便还是算作没有射中。”

父亲点头。

我心中有些不悦。

明明今天他出门之前,还紧紧抱着母亲说,自己会尽最大努力。

怎么现在,又自己说不算呢?

围观的族人逐渐散去,只见父亲转头,看向一旁的谢鸢,叹了口气。

“还哭什么?

“今年我又没射中,你……不用离开陆家。”

谢鸢的泪水瞬间化作了笑容。

她依旧捂着心口,如同一朵娇弱的花蕾,在紧张的风暴中颤抖,轻声诉说着因为目睹父亲射箭的紧张场面,她的心跳如同脱缰的野马,此刻感到无比的不适。

于是,我目睹父亲伸出一只手臂,如同一座坚实的桥梁,让她挽着,倚靠着,一同离开了那座寂静的祠堂。祠堂内空荡荡,仿佛连时间也停滞了。

母亲牵着我,从栅栏后缓缓走出。

实际上,在父亲轻描淡写地说出“不算”两个字后,母亲那因紧张而紧握的手便如释重负地松开了。

她始终保持着宁静,仿佛早已预见了这个结局。

「娘亲,爹爹为什么要说不算,明明箭已射中苹果。」

我满心疑惑。

明明等待了六年之久,才终于射中的。

却又如此轻描淡写,说不算便不算了。

母亲握紧我的手,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

「或许,他本就无意于此。」

是的,父亲年轻时,便是青城的射箭奇才。

那时,甚至陛下都听闻了他的名声,特意将他召至御前,想要一睹他的射箭风采。

可惜,有小人嫉妒,暗中陷害,使他的手腕受伤,那日射出的箭,无一命中靶心。

他成了青城的笑柄。

讥讽和质疑如山一般压垮了他,他再也无法拿起弓,甚至一看到弓箭,便感到恶心。

后来,陆家请来了一位高人,那人预言,父亲的机缘在南方,那里有他的福星。

于是父亲便踏上了南方的旅程,在江城,邂逅了母亲。

母亲同样精通射箭,两人便常常一同练习。

父亲起初连箭都握不稳,母亲便一直陪伴在他身边,鼓励他,一点一滴,帮助他从那段黑暗的日子里走了出来。

而在他重新一箭中的那天,他向母亲表达了自己的爱慕之情。

母亲起初并未答应。

她从未想过要嫁给父亲。

但父亲却不肯就此放弃。

他未曾踏足青城,岁月如梭,便安居于母亲身旁的庭院之中。

即使母亲刻意回避,他的热忱也未曾有丝毫的减退。

对于母亲随意提及的糕点,他不惜冒雨穿越半个城市,只为寻找那一份甜蜜。

当母亲不幸受伤,他亲自攀山越岭,寻找那稀有的草药。

江州城遭遇洪水侵袭,母亲被困其中,父亲虽然已经获救,却毅然决然地再次跳入汹涌的河流,拼尽全力将她救回。

随后,母亲便随他一同返回青城,与他结为连理。

然而,陆氏家族的规矩严苛而古板,只承认父母之命和媒妁之言,即便母亲与父亲已是天地为证、官府婚书为凭的合法夫妻,父亲仍需射中那象征着吉祥的如意苹果,母亲方能被正式认可为陆家的女主人,掌握家中大权。

在这一刻到来之前,母亲不得居住于陆家,只能暂居于城郊的宅邸。

这里,往往是权贵之家的外室所居之地。

某次母亲带我外出,遭遇几个男孩投掷鸡蛋,他们侮辱我为“野种”。

父亲得知后怒不可遏,亲自前往那些人家,迫使他们向我和母亲道歉。

“这是我陆承渊明媒正娶的妻子,绝非什么外室!”

我感到困惑。

明明,他也对“外室”和“野种”这样的称呼深恶痛绝。

然而为何。

明明有能力将我们接回家中,却又选择放弃。我和母亲回到了家。

出乎意料的是,父亲竟然已经先我们一步回到了家中。

一见到我们,他便急匆匆地迎上前来。

脸上写满了愧疚之情。

“今年,我又差一点,没能射中。”

母亲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他或许未曾预料到母亲会如此冷静。

“阿颜,你是不是生气了?是我无能,但我向你保证,明年,明年我一定会射中的。”

一直沉默的母亲,突然间露出了笑容。

“陆承渊,你已经连续六载未能命中目标,又怎能断言来年便能一击必中?”父亲怔住了。他紧握双拳,如同紧握着命运的钥匙。

“我将苦练一年,来年,来年定能命中!今年,我仅差毫厘!”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仿佛在向命运挑战。

“阿颜,再等待一年,可否?六年的时光已悄然流逝,这一年又何足挂齿,不是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哀求,如同冬日里的一缕暖阳,试图温暖人心。

“而且陆家的规矩繁复,你若回去,既要侍奉姑母,又要掌管家中事务,太过辛劳,哪有现在这般自在?”他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试图说服她。

“如此美好的时光,再多享受一年,也未尝不可,不是吗?”母亲再次露出了笑容,如同春花绽放。

“那么按照你的说法,不射中,不入你家族谱,反而是为我着想?那我就不要进去好了。”父亲愣住了,立刻反驳道:

“怎么可能?我比任何人都渴望早日迎你回家,你必然要进入陆家族谱,执掌家事,只是时间问题。”

“明年,明年我定能射中。”他如此保证,仿佛誓言刻在了心上。

但他或许忘记了,去年,他也曾如此说过。明年,明年。母亲一年又一年地等待,却始终未能等到他的“明年”。

此刻,母亲沉默不语,他便上前,厚颜无耻地将她拥入怀中,轻抚她的脸庞,又轻抚我的脸庞。

“桐桐为何嘟着小嘴呢?今日是除夕,不可惹娘亲生气。爹爹今晚回陆家吃个饭便回来,晚上陪你俩放烟花,如何?”

因为我和母亲未入族谱,除夕夜是不能去陆家过年的。每一年,只有在初一晚上,我们才被允许踏入陆家老宅,与陆父陆母共进晚餐,作为过年的团圆饭。

门外的小厮催促着,提醒着若再不走,就要错过吃年夜饭的吉时。

母亲冷冷地推开了父亲,语气中不带一丝情感。

“你该走了。”

他又悄悄地靠近,温柔地在娘亲的脸颊上印下一个吻。

“亲爱的阿颜,我很快便会归来。”

“我会为你和桐桐点燃最绚烂的那束烟花。”父亲离去之后,母亲吩咐仆人端来一盆清水。

她仔细清洗了我和父亲触碰过的每一寸肌肤。

我撅起嘴,心中不悦:“为何谢鸢姨姨能在陆府共度除夕,而我们却只能在初一晚上赴宴?

“父亲是不是去陪伴谢鸢姨姨了?今天在祠堂他还拥抱了她。”

我对谢鸢充满了厌恶。

自我记事起,她总是将父亲召唤走。

在寒冷的冬夜,母亲不适应北方的严寒,每年都难免会染上风寒。

然而,每当母亲生病,谢鸢也会随之生病,每次都表现得如同生死边缘。

若父亲不前去,她便会再次尝试自缢,一年中尝试了30多次,却总是无法成功。

母亲也曾愤怒过,但父亲总说:“当初确实是我母亲答应了让她嫁给我,我带你回来让她受到了极大的打击,那次真的差点丧命,现在一旦受到刺激就会想要自缢,谢家已经没有其他人了,我将她视作妹妹,总不能见死不救。”

他说,母亲也算是谢鸢的嫂子,长嫂如母,让母亲不要与一个不懂事的疯子一般见识。

但现在,谢鸢召唤父亲的次数却愈发频繁。

母亲轻抚我的头。

“桐桐感到疲惫了吗?是否愿意小憩片刻?”

我轻轻点头。

实际上,我并不感到困倦,但我知道,母亲让我休息,意味着她要召唤那位神秘的存在了。

果不其然,不久之后,我便听到母亲轻声呼唤:“系统。”

我微微睁开眼睛的缝隙,看到空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光晕。

“我还剩下多少时间?”母亲询问。

我仿佛听到系统轻轻地叹息。

「宋颜,你本应如凤凰涅槃,在救赎陆承渊成功后,带着积分飞回原世界,那里你将获得强健的体魄和无尽的财富,但你选择了逆流而上,强行留在这个异世界,就必须接受留下的规则。

「你必须在短短六年内,成为陆家名正言顺的主母,否则你将被无情地送回原世界。

「而现在,距离你离开的期限,仅剩下一个月的时间。」

娘亲沉默了片刻,如同深海中的暗流,静谧而深沉。

「如果我回去,我能带着我的女儿一起走吗?我愿意用我所有的积分和健康去交换。」

「不可以,陆桐是这个世界的子民,就像你不能强行留在这个世界一样,你带走她,她也无法在那个世界生存。」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魂飞魄散,再也顾不得假装沉睡,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涌出。

娘亲迅速关闭了那个系统,她将我紧紧拥入怀中。

「娘亲,」我哭喊着,「你要去哪里啊?桐桐要和你一起去。」

娘亲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种深沉的悲伤,如同冬日里的寒霜。

「桐桐,」过了许久,她才轻声问我,「娘亲可能,要去一个非常非常遥远的地方了,你愿意回到陆家,和爹爹一起生活吗?」

我不愿意!

我只需要娘亲。

但娘亲却说,她不在了,爹爹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我还太小,需要有人保护我。

她说,陆家只是不欢迎她,我是陆家的孙女,没有人会阻止我回去。

但没有了娘亲,我回到陆家又有什么意义呢?

门外传来敲门声,是陆家的小厮。

他们带来了许多炮仗,说是要为我们母女放烟花。

「陆承渊呢?」娘亲问。

小厮吞吞吐吐,「鸢小姐的心疾又犯了,别人都喂不进去药,所以公子只能……」

娘亲平静地说:「知道了。」

翌日黄昏,直至陆家的马车抵达,将我和母亲接走,父亲的身影却迟迟未归。

我内心其实并不渴望参加这场初一的盛宴。

每逢初一夜晚,餐桌上摆满的总是昨夜的残羹冷炙。

然而,母亲坚持认为,在成年之前,我需要陆家的庇护。

抵达陆家后,尚未踏入前厅,父亲便匆匆迎了出来。

他将我拥入怀中,紧握母亲的手,一再亲吻。

“仆人们说你们昨晚没有燃放烟花,为何不燃放呢?那些烟花可是我精心挑选的,桐桐一定会喜欢的。”

我心中不悦,撅起嘴:“父亲不在,我燃放烟花又有何意义?”

父亲一时语塞,转而望向母亲。

“是你教她这么说的吗?

“阿颜,昨晚我实在是脱不开身,阿鸢一直呕吐不止,我只能不停地喂药,大年三十,她如此痛苦,我这个做哥哥的怎能置之不理。

“唉,这一夜又加上今天一整天的折腾,我才刚刚好转,今晚你可得好好心疼心疼我。”

母亲依旧沉默,只是拉着我向内走去。

谁知父亲又拉住了她,声音低沉。

“今晚父母都在,特意等你一起用餐,他们如此看重你,你可得表现得体一些。”

母亲仍旧无言。

我们一家三口踏入饭厅,只见谢鸢正眉飞色舞地与陆父陆母交谈,陆母被逗得前仰后合。

我心中不禁生出疑惑。

她昨晚不是病危了吗?

怎会如此迅速就康复了?

而我们一家的到来,使得原本的笑声戛然而止。

谢鸢见到母亲,拍着额头笑道:“哎呀,姨姨您看我这记性,今晚有客人光临,我立刻安排上菜。”

经过父亲身边时,她又笑道:“承渊,你这件外衣该换了,稍后我叫人把新衣送到你的房间。”

她的姿态俨然如同家中的女主人。

陆母微笑着点头,仿佛春风拂面般温和地说:“阿鸢这些年来替我掌管家务,做事细致入微,真是让人放心啊。”

话语落下,她的目光如同秋水般轻轻掠过娘亲。

娘亲轻轻地,如同柳枝拂过水面,拍了拍我。

尽管我心中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像一只温顺的小羊,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叫了声:“祖父、祖母。”

陆母如同抱起一只珍贵的宝物,将我拥入怀中,惊叹道:“哎呀,让我瞧瞧我们的小桐桐,又长高了。”

娘亲则如同春风般温柔地呼唤了声“陆大人”、“陆夫人”。

然而,这本应是我们一家人的团圆盛宴,却不知为何,谢鸢竟然坐在了爹爹的左手边,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我和娘亲与爹爹隔开。

爹爹似乎担心娘亲会生气,不停地向她使眼色,仿佛在说:“忍耐一下,不要和谢鸢一般见识。”

但娘亲其实并未动怒。

她放下酒杯,声音平静如水地说:

“今日前来,我是想商议一下,将桐桐的名字迁入陆家族谱的事情。”

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了。

爹爹愣住了,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

“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了?我们之前并没有讨论过这个问题啊。”

娘亲没有理会他,只是对着陆父陆母说道:“桐桐已经到了启蒙的年纪,作为陆家的嫡孙女,我希望她能早日被记入族谱,回到陆家生活。”

陆父点头,仿佛在权衡利弊后说:“这话说得倒也在理,祖训并未规定子孙不能入族谱,桐桐的名字可以早点入。”

娘亲微微颔首,如同接受了一份礼物:“那就多谢陆大人了,改日我便去找族长,尽快让桐桐回到陆家。”

“等一下!”谁知爹爹却不同意,他的声音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风暴,“桐桐回了陆家,你怎么办?再说她从小就跟着你,一下子离开了你,她怎么受得了?你难道不想念她吗?”

娘亲的声音淡如秋水:“她总要学会长大的。”

“明年你不就和桐桐一起入族谱了吗?为何非要急于一时?你和她一起入不就好了?”

“我入不入族谱并不重要。”娘亲轻描淡写地喝了口茶,仿佛在品尝着人生的平淡。

“这怎能无关紧要?!”父亲怔住,仿佛被突如其来的问题击中:“你难道不想成为我们家族的一员,却想加入别家吗?宋颜,你已与我结为连理,迟早你的名字将镌刻在我们的族谱之上。”

此时,一直保持沉默的谢鸢,突然打破了宁静:

“宋颜,我理解你的急切,但你不能因为渴望进入陆家的族谱,就利用孩子来逼迫承渊。”

母亲皱起了眉头,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谢鸢轻叹一声,仿佛秋风中的落叶:

“你今天故意在长辈面前提出要送孩子过来,之后呢?让她天天哭闹,天天喊着要找母亲,不正是用这种方式逼迫陆家将你请回吗?”

“这蒙眼射箭,本就是一项极为困难的技艺,你不能因为承渊今年未能射中目标,就大发雷霆,就利用孩子来逼迫大家。”

“你可能来自乡下,不太了解,在我们这里,规矩就是铁律。”

这番话如同重锤落下,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

显而易见,他们似乎都被谢鸢的话语所说服。

我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我母亲绝不是……”

母亲轻轻捏了捏我的手,示意我保持冷静。

她转向父亲,问道:“你也认为,我是利用桐桐来逼迫你让我进入族谱吗?”

父亲犹豫了许久,终于开口:“……阿颜,其实你不必这么做,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明年,一定会的……”

“呵。”

母亲突然冷笑一声,如同冬日里的寒风。

她站起身,目光坚定地看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个族谱,我不稀罕。

“今日前来,只是想为我的女儿,争取她本应得到的东西。

“至于我,各位请放心,”她举起手,如同立誓的勇士,“我宋颜在此起誓,此生不入陆氏族谱,若有违此誓,天打雷……”

“住口!”

父亲猛地冲过来,紧紧抓住母亲的手,仿佛要阻止一场灾难的发生。

“你疯了!发这种誓?!立刻给我收回去!”这顿晚饭,以不欢而散告终。

陆父将母亲和父亲叫到了书房,仿佛要进行一场严肃的对话。

我孤身一人守候在书房的门外,百无聊赖地注视着蚂蚁们忙碌地搬运家园。

突然,一道如夜幕般的黑影悄无声息地降临在我眼前。

我抬头仰望,原来是谢云舟。

他,谢鸢的胞弟,年仅九岁。

“小杂种,这里不欢迎你。”他的目光如同高高在上的君主,俯视着我,“带着你那不值钱的母亲滚出这里。”

我愤怒地反驳:“你才是杂种!我姓陆!我的母亲是我父亲明媒正娶,天地为证的妻子!

“这里是陆家的地盘,你这个姓谢的才是应该离开的人!”

他怒不可遏,猛地推了我一把,我一个踉跄跌倒在地,他随即压在我身上,疯狂地拳打脚踢。

“我打死你!都是因为你的母亲,我姐姐这么多年才无法踏入陆家,你和你的母亲都应该下地狱!”

我左右躲闪,从娘亲给我的随身弹弓中摸出一颗小石子,瞄准他的脑袋,拉紧弓弦。

“砰!”他尖叫一声,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但剧烈的疼痛让他更加愤怒,他立刻爬起来,再次向我冲来,意图踹我。

在这紧要关头,娘亲如同守护神一般冲了过来,将我紧紧护在怀中。

谢云舟的脚不偏不倚地踹在了娘亲的肚子上。

我怒火中烧,立刻再次拿起弹弓,精准地击中了他的肚子。

他应声倒地,痛哭流涕。

哭声如同警钟,引来了家中的长辈。

“云舟!”谢鸢泪眼婆娑地扑了过来,将谢云舟紧紧抱在怀中。

“天哪,是谁把你伤成这样!”

娘亲的脸色略显苍白,但她依然紧紧地将我抱在怀中。

“桐桐不怕,娘亲在这里。”

我坚定地点点头,有娘亲的庇护,我无所畏惧。

“你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没有,他打我的时候我都躲开了,我打他,一击即中。”

这可不是夸大其词,娘亲的箭术不输爹爹,而我正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三岁就能击落空中飞翔的小鸟。

“姐姐!”谢云舟哭喊着,“这里已经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陆桐刚才骂我是杂种,还叫我们滚出去!”

陆父陆母闻声而至,脸色立刻如同乌云密布。

“不,是他先骂我是野种!”我焦急地辩解,声音中带着颤抖,“他还侮辱了我的母亲……”

“够了,大过年的,成何体统?!”陆父的声音如雷霆般斥责, “承渊,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妻子教育出来的孩子?!才五岁,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云舟小小年纪就失去了父母,现在还要被辱骂为野种……”谢鸢捂着心口,泪水如断线的珍珠,哭得撕心裂肺,“如果他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想活了,我无颜面对我的父母……”

她捂着心口,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随时都可能倒下。

而我的母亲则沉默不语,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的父亲。

我明白,母亲并不是不为我出头,她是在考验父亲,在这种紧要关头,他会选择保护我,还是偏向谢鸢姐弟。

过了一会儿,父亲终于开口了。

他转向母亲。

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阿颜,这件事的过错,确实……在桐桐。

“你让桐桐,去向云舟道歉吧。”

“为什么?”母亲冷笑着,声音中带着讽刺,“他骂你女儿是野种,让她滚出去,你却让你女儿去向他道歉,这就是你们陆家的规矩?”

父亲支支吾吾,言语中带着犹豫。

“小孩子,哪里懂得野种的含义,桐桐不也回敬他了吗?而且……明显云舟受的伤害更大,桐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大碍。”

我指着谢云舟,声音中带着坚定,“可是父亲,是他先动手打我,我才还手的。”

“但你动手打人就是不对。”父亲走过来,语气中带着责备,“桐桐,女孩子不应该随意动手打人,你今天确实做错了,错了就要承认。”

我嘴角一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委屈,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我的女儿,没有任何过错。”母亲突然说道。

她将我紧紧抱起,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何谈血缘之亲,终究是我失策……”

她毅然决然地转身离去。

父亲如疾风般追赶而来,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阿颜,你今日为何如此执拗?在餐桌上制造麻烦也就罢了,现在又闹得不可开交。

“你难道不能为我考虑考虑?在这新春佳节之际,你的父母对你都极为不满,我也感到十分为难……”

“我们离婚吧。”母亲突然平静地说道。

父亲愣住了。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离婚,”母亲直视着他的眼睛,“桐桐跟我。”

“你要和我……离婚?!”

他似乎花费了许久才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随即激动起来,“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我们当年在天地面前发誓,此生都要相依为命!

“你今晚究竟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不理智的人,我们曾经说过,无论多么生气,都不能轻易说出离婚的话。”

母亲静静地注视着他。

他的声音又柔和下来:

“不就是道个歉吗?你非要这么固执?谢家姐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我都跟你说过了,长嫂如母,你让让她又有何妨……”

“啪!”母亲突然抬手,给了父亲一记响亮的耳光。

父亲没有和我们一起回家。

他生气了。

我蜷缩在母亲的怀抱中,心中充满了愧疚,“都是桐桐的错,我不该打谢云舟的。”

母亲却摇了摇头:

“桐桐没有错,受到欺负就要反击,下一次,还要打得更猛烈一些。”

我紧抓着母亲的衣裳。

“娘亲,父亲以后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但母亲却没有回答,我抬头一看,才发现母亲的脸色异常红润。

而床上,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一片血迹。

我被吓得哭了起来,嬷嬷进来一看,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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