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临盆大出血,求婆婆签字手术,她却说:保小的,大的死了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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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你到底还能不能生。”

“生生生,你就知道生。你的儿子是宝,别人的女儿就是草吗。”

“你嫁进我们高家,不生儿子,你想干什么。你这个不下蛋的鸡。”

“我再说一遍,你的嘴巴放干净点。”

“我就不放,你能怎么样。一个生不出儿子的绝户头,你还有脸了。你这个贝戋人,我们高家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



01

那是一个礼拜六的下午,秋老虎的尾巴还在空气里肆无忌惮地甩动,蒸腾起一股子柏油路面融化后的焦灼气味。

林微的工作室里,冷气开得像深海。

巨大的落地窗将外面那个黏腻的世界隔绝开来,只剩下光线,被切割成利落的几何形状,投射在光洁的地板上。

她穿着一身剪裁精良的亚麻套装,头发一丝不苟地挽在脑后,露出一段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脖颈。

三十八岁的女人,保养得宜,气质沉静如一汪深潭,眼角的余光扫过设计图纸,精准,犀利,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

工作室是她亲手设计的,黑白灰的色调,每一根线条都追求极致的简约和冷静,就像她这个人。

这里是她的王国,是她用十五年的血与泪,为自己和女儿高婷婷筑起的坚固堡垒。

客厅里,十五岁的高婷婷正戴着耳机,安静地在书桌前做着数学题。

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她纤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她继承了林微的清秀和沉静,却又多了一份属于这个年纪的、不易察觉的敏感。

厨房里传来“滋啦”一声,是丈夫高明在煎牛排。

油烟机的轰鸣声也盖不住他刻意营造的温情气氛,他系着一条滑稽的卡通围裙,在缭绕的油烟中探出头来,喊道:“微微,婷婷,马上就可以吃饭了啊。

今天我买了顶级的和牛。”

没有人回答他。

林微的笔尖在图纸上顿了顿,划出一道几乎看不见的印痕。

婷婷像是没有听见,只是换了一支笔,继续演算。

高明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更卖力地挥舞起锅铲。

这栋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大平层,是这个家庭“幸福”的物证。

邻居们都羡慕高明,娶了一个会挣钱又漂亮的老婆。

同事们都说高明是好男人,顾家,爱孩子。

只有他们三个人自己知道,这间房子不过是一个华丽的舞台,每天上演着一出名叫“貌合神离”的默剧。

夜深人静时,林微会回到主卧,高明则会抱着枕头,识趣地走进隔壁的书房。

他们已经分房睡了五年。

也可能,是十年。

林微记不清了,就像她记不清上一次和高明真心实意地交谈是什么时候。

他们之间的话题,永远只有高婷婷。

婷婷的成绩,婷婷的兴趣班,婷婷的未来。

女儿是他们之间维系这层薄冰的唯一支点。

高家的任何聚会,林..微都用“工作忙”三个字推脱得干干净净。

她也从不问高明,每月那笔固定从他工资卡里划走的钱,去了哪里。

她知道,他知道她知道。

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是他们之间最后的体面。

这栋房子里的一切,都干净、整洁、有序到了近乎冷酷的地步。

就像一个精美的样品间,唯独缺少了家的温度和烟火气。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潮湿的、挥之不去的霉味,不是来自墙角,而是来自人心。

突然,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了这层虚假的宁静。

高明的手机。

他擦着手从厨房里跑出来,脸上还带着讨好的笑意。

“喂,小姨啊,什么事?”

下一秒,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一块被速冻的黄油。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怎么会这么严重?”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尖利的颤音。

在工作室里,林微握着笔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客厅里,高婷婷摘下了耳机,抬起头,目光精准地投向她父亲瞬间变得惨白的脸。

电话那头,小姨的哭腔像一把钝刀子,在高明的心上来回地锯。

“阿明啊,你快回来吧。

你妈她……她不行了。”

“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下午突然就晕倒了,送到医院一查,说是……说是急性肾衰竭。”

“医生说,两个肾都坏死了,现在全靠机器吊着命。

要想活,就得换肾,还要一大笔钱。”

“你快想想办法啊。”

急性肾衰竭。

换肾。

一大笔钱。

这几个字像一颗颗子弹,精准地射入高明的脑子里,炸开一团团血肉模糊的恐慌。

他感觉自己的腿开始发软,整个世界的色彩都在迅速褪去,只剩下黑白两色。

他握着手机,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脑海里闪过的,是母亲张翠花那张刻薄而又充满生命力的脸。

是她从小到大,一边骂他“没出息的东西”,一边把碗里唯一的鸡蛋夹给他的样子。

是她在他结婚时,攥着他的手,咬牙切齿地说“别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娶了媳妇忘了娘的,要遭天打雷劈”的样子。



张翠花就是他世界里的那根定海神针,是他所有懦弱和依赖的源头。

他无法想象,那根针如果倒了,他的天会塌成什么样子。

“阿明?阿明你在听吗?”

“……在。”

高明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干涩的音节。

“要……要多少钱?”

“医生说,前期治疗加上手术费,至少要准备八十万。

这还不算后期排异的药。

阿明,咱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砸锅卖铁也凑不出这笔钱啊。”

八十万。

这个数字像一座山,轰然压在了高明的背上,让他瞬间弯下了腰。

他挂了电话,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瘫软地靠在墙上。

客厅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高婷婷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是一种与年龄不符的审视和探究。

林微从工作室里走了出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只是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牛排要糊了。”

那股焦糊味,混杂着高明身上因为恐惧而冒出的冷汗味,让这个“家”的味道,变得更加诡异起来。

02

晚饭的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

价值不菲的和牛被煎得过了火,又老又硬,像高明此刻的心情。

他味同嚼蜡,几次想开口,话到了嘴边,看到林微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又咽了回去。

婷婷吃得很少,很快就放下了刀叉,说:“我吃饱了,回房间写作业了。”

她像一只敏感的猫,总能第一时间嗅到危险的气息,然后悄无声息地躲开。

餐桌上只剩下夫妻二人。

沉默在他们之间拉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终于,高明再也忍不住了。

他放下刀叉,发出“当啷”一声刺耳的脆响。

“林微。”

“嗯。”

林微头也不抬,慢条斯理地切着盘子里那块已经凉透的牛排。

“我……我需要一笔钱。

一笔很大的钱。”

他鼓足了勇气,声音却还是虚的。

林微切牛排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抬起眼皮,那双曾经水波流转的眼睛,此刻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静静地看着他。

“我妈……她病了。”

高明的眼圈瞬间就红了。

“很严重。

急性肾衰竭,在医院抢救。

医生说……需要换肾。”

他紧紧地盯着林微的脸,希望能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的动容。

哪怕是惊讶,哪怕是伪装出来的同情。

可是没有。

什么都没有。

林微的表情,就像她工作室里那面没有纹理的灰色墙壁,光滑,冰冷,不反射任何光线。

她听完了,甚至连眉毛都没有动一下。

过了足足有半分钟,久到高明以为她根本没听进去,她才重新低下头,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淡淡地开口。

“我的钱要留给婷婷上学和未来。”

“没有多余的。”

这十二个字,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狠狠地扎进高明的心里。

他预想过她可能会不情愿,可能会找借口,但他万万没想到,她的拒绝会如此直接,如此冷酷,如此不留情面。

一股巨大的震惊和屈辱瞬间冲上了他的头顶。

“林微!”他猛地站了起来,因为激动,声音都变了调。

“你说什么?没有多余的?那是我妈!是婷婷的亲奶奶!她现在躺在医院里等钱救命!”

“我们是夫妻!我们这个家,你难道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林微终于也放下了餐具。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五官扭曲的男人。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闪过一丝难以察ভিন的、混杂着伤痛和嘲讽的情绪。

“是吗?”

“我差点忘了。”

她说完,便站起身,自顾自地收拾碗盘,仿佛刚才那场关乎生死的对话,不过是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一般云淡风轻。

高明愣在原地,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被冻结了。

他看着林微纤瘦而挺直的背影,突然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

这个女人,他以为自己和她同床共枕了十五年。

可直到今天他才发现,他从来没有真正认识过她。

她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

03

高婷婷的房门虚掩着,客厅里父母的争吵,像一条黏腻的蛇,从门缝里钻了进来,缠住了她的耳朵。

“冷血?高明,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冷血?”这是母亲的声音,像淬了冰。

“她是我妈!养我一辈子!现在她要死了,你连钱都不肯拿出来!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这是父亲的咆哮,歇斯底里。

婷婷关掉了台灯,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她蜷缩在椅子里,将自己抱成一团。

“奶奶”。

一个无比熟悉,却又无比陌生的词汇。

在她的生命里,这个角色是完全缺失的。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只有一个外婆,没有奶奶。

家里的相册,翻遍了,也找不到一张属于“奶奶”的脸。

小时候她问过林微:“妈妈,别人的奶奶都会给她们买糖吃,我的奶奶呢?她去哪儿了?”

林微那时的表情,她至今都记得。

那是一种瞬间的空白,仿佛被人抽走了魂魄,随即而来的,是深不见底的哀伤。

她会用力地抱住婷婷,抱得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然后一遍一遍地抚摸着她的头发,声音沙哑地说:“婷婷有妈妈就够了。

妈妈会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

再后来,她就不问了。

她隐约感觉到,这是一个禁忌。

一个足以摧毁她母亲那层坚硬外壳的,一碰就会血流不止的禁区。

接下来的几天,家里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

父亲高明像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疯狂地打着电话。

他的声音从一开始的低声下气,到后来的争吵,再到最后的哀求。

“三叔,就当是我借的,我给你写借条,算利息行不行?”

“表哥,我知道你去年刚换了车,能不能……喂?喂!”

“林微她……她就是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每次挂断电话,他都会用一种淬了毒的眼神,狠狠地剜向林微工作室的门。

而那扇门,总是紧紧地关着。

一天晚上,婷婷去厨房倒水,看到林微一个人站在窗前。

月光像一层薄薄的霜,洒在她消瘦的肩膀上。

她的手里,捏着一个什么东西,紧紧地,指节都发白了。

婷婷走过去,才看清那是一个很旧很旧的MP3,银色的外壳上布满了划痕。

“妈妈。”

婷婷轻声叫她。

林微像是受了惊吓,猛地回过头,下意识地将MP3藏到了身后。

她的眼睛里,有泪光。

婷婷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酸又疼。

“妈妈,”她走到林微面前,鼓起了平生最大的勇气,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奶奶,是个很坏的人吗?”

“你为什么……从来不提她?”

林微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她看着女儿清澈又固执的眼睛,那里面写满了担忧和不解。

她多想告诉她一切。

告诉她那十五年前,那个浸透了鲜血和屈辱的下午。

可是她不能。

她怎么能用那么肮脏残酷的真相,去玷污女儿这片纯净的天空。

她伸出手,颤抖地抚摸着女儿的头,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一滴一滴,滚烫地落在婷婷的手背上。

“都过去了。”

她说,声音里带着一种极致的疲惫。

“都过去了,婷婷。”

可越是这样,婷婷心里的那个疑团,就滚得越大,越黑。

04

借钱的路,被堵得严严实实。

人情冷暖,高明这几天算是尝了个透。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亲戚朋友,一听到“借钱”两个字,就变成了电话那头含糊不清的信号。

高明被逼到了悬崖边上。

他所有的希望,最后都汇聚到了一个点上——他们现在住的这套房子。

市中心,顶级学区,将近两百平。

按照现在的市价,卖掉它,别说八十万,就是一百八十万也绰绰有余。

这个念头像一株疯长的藤蔓,迅速缠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决定,要跟林微好好谈一次。

这一次,他不能再发火,不能再咆哮。

他要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他敲开了工作室的门。

林微正戴着防蓝光眼镜,对着电脑屏幕修改一张结构复杂的图纸。



“微微。”

高明的声音放得很轻,带着一种刻意的温柔。

林微没有回头,只是“嗯”了一声。

“我们……谈谈好吗?”

“说吧。”

高明搬了张椅子,在她身边坐下。

他开始打起了感情牌。

他从他们大学时第一次见面说起,说到他们在小餐馆里吃的第一顿饭,说到他毕业时,是如何信誓旦旦地对她说,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念和感伤,仿佛在追忆一段已经逝去的、无比美好的爱情。

林微始终沉默地听着,手指在鼠标上快速地移动,点击声清脆而规律,像一台没有感情的节拍器。

“微微,我知道这些年,我们之间……出了一些问题。”

高明见她不为所动,话锋一转,开始诉说自己的不易。

“我妈那个人,脾气是不好,嘴巴也毒。

可她……她毕竟是我的亲妈啊。

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啊,微微。

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

我做不到。”

他声情并茂,说到动情处,甚至抬手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林微终于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她转过头,摘下眼镜,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一片一片,精准地剖开他所有虚伪的表演。

“所以呢?”她问。

高明的心一颤,硬着头皮说出了最终的目的:“我们……我们把房子卖了吧。”

“这房子卖了,钱足够给我妈治病。

剩下的钱,我们再买个小一点的,或者租个房子也行。

等我以后……”

“这房子,不能卖。”

林微打断了他。

她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钉子,钉死了高明所有的幻想。

“为什么?!”高明的情绪又一次失控了。

“林微,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就这么恨我妈吗?恨到可以见死不救?”

“难道就因为……就因为当年你生婷婷的时候,她……她没照顾好你吗?那都过去十五年了!你至于记恨到现在吗?”

他急于为母亲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一个可以被原谅的借口。

“没照顾好我?”林微听到这几个字,突然低低地笑了起来。

那笑声,像一把生了锈的钥匙,刮擦着高明的耳膜,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心慌。

她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站起身,走到工作室的窗边,看着窗外那片被霓虹灯染得光怪陆离的天空。

她的背影,决绝得像一座无法被逾越的雪山。

高明知道,他所有的努力,都失败了。

这个女人,用十五年的时间,在自己的心里筑起了一道铜墙铁壁。

而他,永远都找不到那扇门。

05

高明彻底走投无路了。

他做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愚蠢的决定。

他把老家的几位长辈——他的三叔,四婶,还有那个当初在电话里哭诉的小姨,全都请到了家里。



他想用家族的压力,用“孝道”这顶沉重的大帽子,把林微死死地压垮,逼她就范。

那个周日的下午,林微一回到家,就看到了客厅里坐着的、那一圈表情凝重的“亲戚”。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廉价香烟和长途跋涉后的汗酸味,混合着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

高明坐在他们中间,脸色蜡黄,眼神躲闪,像一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高婷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将音乐的声音开到了最大。

林微在玄关处换了鞋,脸上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

她没有理会那些人或审视或鄙夷的目光,径直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姿态优雅得像一个前来观剧的女王。

“林微啊,”三叔清了清嗓子,率先开了口。

他是个干瘦的老头,一双眼睛里闪着精明又浑浊的光。

“我们今天来,也没别的事。

就是为了你婆婆,为了阿明他妈。”

“百善孝为先。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那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四婶紧接着就跟上了,她的嗓门又尖又亮,像一把锥子。

“就是啊,林微。

我们可都听说了。

阿明他妈就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你倒好,守着这么大个金山,一毛不拔。”

“你挣的钱再多,你不还是我们高家的人吗?你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啊。”

小姨则开始打起了悲情牌,她掏出手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我姐那个人,是嘴巴坏了点,可心不坏啊。

她这辈子,全是为了阿明。

现在她都要死了,你们就忍心看着吗?林微,你也是当妈的人,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硬呢?”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那些话,像一把把软刀子,从四面八方捅向林微。

无形中,他们都在指责她的“不孝”,她的“自私”,她的“冷血”。

林微一直沉默地听着。

她甚至连坐姿都没有变一下,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冰冷的笑意。

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极其拙劣的滑稽戏。

她的沉默,在高明看来,就是顽抗。

他被这些长辈们的话煽动着,被医院里母亲的病危通知单催逼着,最后一丝理智的弦,“崩”地一声,断了。

他“霍”地站起来,双目赤红,指着林微,情绪激动地喊道:“林微,我求你了!我最后求你一次!”

“把房子卖了吧!那是我妈的一条命啊!”

“就算我们之间没感情了,看在婷婷的份上,她也是婷婷的奶奶啊!”

06

“她也是婷婷的奶奶啊!”

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钥匙,猛地一下,捅开了林微尘封了十五年的那道记忆的门锁。

门后,是无尽的黑暗,和那股永远也洗不掉的、浓重的血腥味。

林微终于缓缓地站起了身。

她那沉静如水的气场瞬间发生了变化。

一股冰冷到极致的、带着毁灭气息的恨意,从她的身体里弥漫开来,让整个客厅的温度都仿佛骤降了十几度。

她的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剃刀,缓缓地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像钉子一样,死死地钉在了高明那张因为激动而扭曲的脸上。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得像冰锥砸在地面上。

“卖房子?”

“高明,你知道这套房子,是怎么来的吗?”

不等高明回答,她一字一句地,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从牙缝里挤出那句话。

“这套房子,是我用当年的‘死亡赔偿金’买的。”

全场死寂。

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三叔、四婶和小姨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了一幅幅荒诞的漫画。

高明彻底懵了。

他像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大脑一片空白。

“什么……什么死亡赔偿金?你……你胡说什么?你不是好好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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