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退将称美国空军购买再多战斗机也打不赢，应全面转向无人机战略

F-15EX

美国前陆军少将，现美国知名智库“企业研究所”高级研究员约翰·法拉利近日投书《国家利益》杂志，其悲观地认为，美国空军近期决定扩大有人战斗机（F-35A和F-15EX）的采购量将无助于美国空军战力的提升，其以“更多的战斗机无法帮助美国空军赢得下一场战争”为标题，指出美国空军应立刻转向无人机空军。

在他看来，美国空军几乎完全依赖有人驾驶战斗机，即便这些昂贵的战斗机和飞行员在现代大规模战争中无法快速补充。

美国空军最新的采购计划，声称要新增采购数百架战斗机，乍看之下该计划雄心勃勃，似乎是在宣示：美国打算在未来十年内继续保持全球空中优势。

但在这些自信的言辞背后，有一个令人不安的事实：这一计划与战争性质的变化、美国工业基础的局限、财政现实，以及美国空军内部的领导层动荡，都格格不入。

最近，对空军发展偏向保守的美国空军参谋长大卫·奥尔文提前卸任（他曾一度暂停了美国六代机NGAD项目），这本该是一次重新思考传统空军发展路线的绝佳机会。

可美国空军却似乎在加倍坚持旧路线，美国空军并未把这次领导层变动视为与国防部长/战争部长赫格塞思提出的新战略重新对齐的契机，反而继续推进一个根植于过去的采购思维：购买更多有人驾驶战斗机，仿佛未来战争的胜负取决于跑道上站着多少名飞行员。

在约翰·法拉利看来，“这不是一个能胜利的计划”，相反，这是个在一场大规模战争“第二天”就让美国战机和作战选项耗尽的计划。

简单地说，美国空军正在打造一支无法在遭受打击后再生的部队:每损失一架飞机，就会出现一个在战争期间可能永远无法填补的战力缺口。

这份空军报告提出，要在十年内将具备作战能力的战斗机数量从目前的大约 1271 架提升到 1550 架以上（实际为1558架），方式包括加大 F-35A、F-15EX 的采购，并最终采购号称第六代战机的 F-47——近期美国空军要求波音公司无论如何都要在2028年完成F-47首飞。

报告把这些飞机称为美国空中力量的“脊梁”，而所谓“协同作战飞机”（即忠诚僚机CCA）则被暗示为有帮助，但不是核心关键、可有可无的装备。

问题就在这里，美国空军仍把无人系统视为有人机队的“配件”，而不是主力。在约翰·法拉利看来，“这种观念是完全错误的，近期在乌克兰、加沙、高加索地区的战争已经证明，廉价无人机集群可以压垮昂贵系统、饱和防御体系，并在大规模上实现精确打击”。

他还指出，俄罗斯和伊朗等正在通过廉价、联网和自主化的无人机系统来构建规模庞大且极具韧性的空中力量。

而美国空军正在走相反方向：继续追求精密却难以快速生产、难以轻易替换的“奢侈型平台（有人战斗机）”。

几十年来，美国空军一直专注于“开战第一天”——即在战争伊始，通过夺取制空权并打开战场空间来取得优势。这种策略在对付较弱的敌人（如 1991 年海湾战争中的伊拉克）时很有效。

但在与强大对手的大国战争中，“第一天”远远不够，美国空军的战机会被远程导弹（防空导弹和空空导弹）、无人机、电磁压制攻击方式而击落。

关键是，真正的考验来自“第二天”：能多快恢复？多快补充损失？多快维持战斗节奏？

现在的答案是：速度完全不够。

F-15EX 的产线一年至多生产 36 架。F-35 项目服务于多个美国军种和美国盟友，一年大约生产 150 架中，只有不到一半分配给美国空军。换句话说，即便一切完全顺利，要替换“第一天”战斗的损失，也要花上数年时间。

因此，威慑并不是来自“第一天”的最大力量，而是来自能战、能承受损失、还能继续战斗的能力。美国空军当前的计划几乎确保在遭受第一轮打击后，其战机就会被迫停飞。

奥尔文突然提前离任，理应是一种信号——暂停、评估、重新思考的信号。美国空军领导层更替往往揭示更深层的体制压力：旧思维和未来作战需求之间的拉扯。

然而，美国空军没有重新调整，反而一副“照旧前进”的姿态。美国国防部长/战争部长赫格塞思强调的是消耗韧性、无人机战争、工业敏捷性。但美国空军的优先事项与五角大楼领导层并不一致，仍专注于扩大有人战机规模。

以上就是约翰·法拉利的“碎碎念”，但在我看来，这位前“陆军少将”显然不清楚美国空军的“难处”。且不谈这些订单攸关美国军工集团的实际利益，从技术角度上来说，美国空军并非不重视无人作战飞机，而是实在缺乏替代有人战机的候选无人战机型号。

YFQ-44A

无论大型制空无人机，还是廉价的小型FPV无人机，无论在技术性能、产能规模还是综合成本上，美国都不具有优势，以至于美军高层甚至眼馋伊朗的“小摩托”，而不久前首飞的忠诚僚机YFQ-44A充斥着“保守、复古”的气息，如此情况下，美国空军除了扩充战机机队来维持纸面力量进行威慑以外，实在没有太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