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要去宋庄玩一把,竟然令我莫名的开心,况且今日果然阳光普照,一片明媚。
这年月,人活到今日,愈来愈觉得要与有趣的人交往,而当下,今天,世上最缺的恰恰是有趣的人。
人一旦"物"化了(这是今天大多数人的典型特征),就失去人之为人的本色,他不过只是一"工具人",物的工具。
所以文学与艺术在这样一个普遍物化、异化、去人化的时代更显弥足珍贵,因为她在顽强守护,或日捍卫,人之为人的尊严与高贵,将人从麻木、蒙昧、疲惫与操劳中唤醒,从而召唤许多人已然丧失了的心性与心智。
今儿同行者摄影家凌飞,乃为改开后中国的第一代摄影家(注意,我说的是改开后第一代),。那时他们就有一个志同道合的以摄影之名聚集为一团团伙伙的沙龙,疑似是以1米90大个头的凌飞为首。
彼时之国人还一穷二白,两袖清风,凌飞却拥有了一台当年的奢侈品120照像机。必须说,这种身份优势恐与凌飞的家世有关。
他出身于艺术世家,父亲凌子风是中国第三代著名导演(老人在世时,曾请我去看过他新作《狂》,观后,我们还有过交流,他。老人的艺术风范与风度给我留下至深印象)。凌飞之所以在那个尚处愚昧的年代就能以直觉地捕捉到今日才成热门的当代摄影艺术之奥义,我以为乃与他的家世优势有关——他能看到,甚至拿到报废的电影胶片,他也正是在这些废弃的胶片底片上意外发现了属于他个人艺术创作的秘密。
凌飞后来又受法国一家著名艺术基金之邀,在巴黎生活了十几年,仍然从事他的摄影事业,还拍些记录片。现在他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同去的人中,还是一位女士李欣,也属海归派,当年在德国留学。归国后,先是在一家大拍卖行从事摄影作品的拍买行业,由此而结识了这个圈的各色人物,而现下,她自主创办了她的一家艺术空间,且命名为"影易艺术空间"。此空间氛围大好,我也瞄上了,计划借她此方宝地偶而与哲学家尚杰和青年作家子溪一道做些"三人谈"节目。
宋庄正在候着我们的两位艺术家,一位是志伟,改开时他就是凌飞摄影沙龙中一员,酷爱摄影,他当年就意识到真正的摄影艺术不在捕捉"风景如画",而是记录时代,为历史留下珍贵影像,所以于上世纪的九十年代,他就瞄准了当时聚集在圆明园画家村的一大颇流浪艺术家。一旦有闲(他正式身份在一家报社任职),就串到画家村去住上一段,拍画家村里的各种人,他们的生存状况,以及他们的创作艰辛。
这批人中现下出了几个暴得大名的人物,如方力均,岳敏君等,据说画价还巨贵,如今也算是"资产阶级"了———如此,他们还会有纯粹的艺术激情吗?
志伟昨天诚邀我去时先到他的工作室参观一下,我对凌飞说,接我时,我们早点出发,先到志伟那呆会儿,凌飞痛快地答应了。
我们此次的宋庄之行其实是轶琼建议的,他在哪儿早就先知般地买地盖房了,由此宋庄遂成了他的家与艺术创作基地。
轶琼这个人是我目前遇见过的,唯一的一个可以当之无愧称为当代艺术家的人。他非常"观念",几乎无时无刻不在"观念着",脑子里奔涌着各种奇思妙想,思想高度活跃。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无非仅想说一句:时间宝贵,与有趣的人交往是快乐的,而且有价值。
2025年11月14日手记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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