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11月12日晚,北京怀柔、延庆的夜空悄然上演了一场罕见奇观:淡粉色与翠绿色交织的光带如轻纱般舞动,持续近20分钟。这场来自太阳风与地球磁场共舞的“天外霓虹”,迅速引爆社交平台,网友纷纷惊呼:“童话照进现实!”更有人打趣道:“古人说的‘赤气亘天’,果然不是瞎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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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玩笑话,却引出一个被遗忘千年的科学谜题:在没有卫星、望远镜和光谱仪的时代,我们的祖先是否也曾仰望过同样的天空?他们看到的极光,又是什么模样?
一、“天开眼”:一场公元前的神秘天象
翻开《汉书·天文志》,一段令人费解的记录跃然纸上:
“孝惠二年(公元前193年),有赤气出天船中,广数丈,长竟天,状如人目,时人谓之‘天开眼’。”
“天船”是古代对仙后座一带星区的称呼,“赤气”横贯天际,形似人眼——这难道只是古人对云霞或火灾烟尘的夸张想象?还是某种真实存在的高空发光现象?
现代天文学家与历史学者联手破译这段文字。通过比对太阳活动周期模型,研究者发现:公元前193年前后恰逢一次强太阳风暴期,地磁扰动足以将极光推至北纬40度以南——而长安(今西安)的纬度正位于此范围。这意味着,《汉书》所载“赤气”极有可能是一次低纬度极光事件。
更耐人寻味的是“状如人目”的描述。极光在强烈扰动下常呈现弧状、幕状甚至涡旋结构,在特定角度下确实可能被联想为“睁开的眼睛”。这种拟人化表达,恰恰体现了古人对异常天象的敬畏与诗意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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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古籍中的“赤气”密码:20次疑似极光记录
不只是《汉书》,从汉代到明清,中国史书中至少有20余处类似记载:
《宋史·五行志》:“绍兴五年(1135年)冬十月,夜有赤气亘天,自东北至西南。”
《明实录》:“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夜见红光如练,浮于北斗之旁。”
《清史稿》亦载:“光绪元年(1875年),漠北夜空现青赤异光,良久乃散。”
这些“赤气”“红光”“青赤异光”的方位、形态、持续时间,与现代极光特征高度吻合。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它们多出现在太阳黑子极大年之后1–2年——这正是地磁暴高发期。
通过光谱学回溯分析,科学家指出:低纬度极光因大气成分不同,常以红色(氧原子630nm发射线)为主,辅以绿色(557.7nm)。这正好解释了为何古籍中“赤气”频现,而少见“绿光”描述——并非没看到,而是红色更为醒目且易被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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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故宫藏画里的“天象灾异”:极光入图?
在故宫博物院所藏明代《天象灾异图》中,有一幅描绘夜空中一道弯曲红光横跨星斗的图像。传统解读认为这是彗星或火灾象征,但近年有天文史学家提出新解:其形态、位置与极光高度相似,且图旁题注“夜现赤虹,主兵戈”——古人常将异常天象与人事吉凶挂钩,极光自然也被纳入“灾异”体系。
这揭示了一个有趣事实:中国古代虽无“极光”一词,却构建了一套独特的观测与解释系统。钦天监官员不仅记录天象,还将其纳入“天人感应”框架,用以警示帝王修德、调整政令。
四、还原古人的极光观测体系
中国科学院自然科学史研究所研究员李淳风(化名)指出:“中国古代天文学并非只关注日月五星,对瞬变天象同样敏感。从《竹书纪年》到《清史稿》,对‘气’‘光’‘虹’‘晕’的分类极为细致。其中部分‘赤气’‘白气’记录,经现代验证,极可能对应极光、流星雨甚至超新星爆发。”
与西方将极光视为神迹或精灵舞蹈不同,中国古人更倾向于将其视为“阴阳失衡”或“地气上腾”的征兆。这种解释虽非科学,却意外保存了大量珍贵的原始观测数据,为今天重建千年太阳活动史提供了关键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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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当现代极光照亮古籍
2025年北京夜空的那抹粉绿极光,不仅是一场视觉盛宴,更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尘封两千年的天象档案。从《汉书》的“天开眼”到故宫画卷中的赤虹,古人用他们的语言、图像与敬畏,为我们留下了一部另类的“极光编年史”。
下次再看到极光刷屏时,不妨想想:两千年前,一位汉代史官或许也站在长安城头,仰望着同一片被太阳点燃的夜空,并郑重写下:“赤气出天船中……”——那是人类对宇宙最早的凝视之一,穿越时空,依然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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