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苏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办公室的垃圾桶边，许乔乔跪在地上。
她双手在垃圾袋里翻找着，脸上的泪水混着灰尘，看起来狼狈极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声音哽咽地说：
"求求你帮我找找，那张打折券真的很重要，我不是故意要得罪你的。"
我站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五味杂陈。
昨天我确实把那张券扔进了垃圾桶，可一张破打折券至于让她这样吗。
1
成都的初秋，下午三点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洒进来。
我坐在工位上盯着电脑屏幕发呆，手里的咖啡已经凉透了。
入职这家互联网公司三年，我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白，熬成了产品部的主力。
每天加班到晚上十点是常态，周末还要随时待命。
工资倒是涨了不少，从最初的八千涨到现在的一万二。
可扣掉房租水电，每个月能存下来的钱也就三四千块。
我老家在四川的一个小城市，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供我念完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想再问家里要钱。
这个城市的生活成本高得吓人，一顿像样的午餐就要三十块起步。
晚上回去累得只想点外卖，一个月光吃饭就要花掉两千多。
正想着这些烦心事，旁边工位的许乔乔突然站起来。
手里拿着一摞粉红色的请柬，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
她走到我面前，将一张请柬递过来，笑着说：
"诗红姐，我下个月结婚了，一定要来参加我的婚礼哦。"
我接过请柬，看到上面印着烫金的大字。
婚礼地点是市中心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光是场地费就得好几万。
许乔乔今年27岁，比我小两岁。
她是去年通过校招进公司的，平时负责运营方面的工作，跟我算是同一个部门。
她长得确实漂亮，皮肤白皙，眼睛大大的，说话声音软软的，很讨领导喜欢，不到两年就升了一级。
不过私下里，办公室的姐妹们对她评价不太高，都说她爱占小便宜，借了东西从来不还。
上次她借我的充电宝，说是手机没电了急用，结果这一借就是三个月，每次问她要，她都说忘在家里了。
还有一次，我点了外卖奶茶，她看见了就说想尝一口。
结果端起我的杯子喝了一大半，然后笑着说这个味道不错下次也点。
这些小事我都没计较，毕竟在一个办公室工作，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必要为了这点事闹得不愉快。
可现在她要结婚了，我就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问题，随礼到底给多少合适。
下班后，我把这事告诉了男友男友，他在另一家公司做程序员，每天也是加班到很晚。
男友听完，皱着眉头说：
"你们关系一般，随个五百意思意思就行了，别给太多，咱们自己还要攒钱呢。"
我也觉得五百差不多，可第二天在公司茶水间，听到了让我改变主意的对话。
茶水间里，几个女同事正在讨论许乔乔的婚礼。
我端着水杯走进去，她们的声音刚好传进我耳朵里。
运营部的小李说：
"许乔乔的老公是富二代，家里在市区有好几套房，这次婚礼据说花了上百万。"
设计部的小张接着说：
"我听说婚宴要摆五十桌，每桌的标准都是五千起步，光是布置现场就请了专业的婚庆团队。"
她们看见我进来，立刻停下了话题，我假装什么都没听见，接了水就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王姐突然叫住我。
她是部门主管，今年40岁，在这个行业摸爬滚打了十几年。
王姐压低声音说：
"诗红啊，乔乔这次婚礼排场这么大，你随礼可别太少了，不然会被人说闲话的。"
我心里一紧，试探着问："那您觉得随多少合适？"
王姐想了想说："我准备随一千五，你跟她一个部门，关系近一些，怎么也得两千吧，少了真的不好看。"
两千块，这个数字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是我大半个月的工资，我攒几个月才能存下这些钱。
回到工位上，我打开支付宝看了看余额。
卡里只有八千块，这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半年的钱。
如果拿出两千随礼，我这个月的生活费就要紧巴巴的了。
男友下个月过生日，我还想给他买个像样的礼物。
可王姐的话也有道理，许乔乔的婚礼办得这么隆重。
如果我随得太少，确实会显得寒酸，以后在公司怎么抬头做人。
纠结了整整一个晚上，我最后还是决定咬咬牙随两千。
就当是给自己买个体面，也给同事之间的关系留个面子。
婚礼那天是周六，酒店大堂布置得金碧辉煌。
到处都是鲜花和气球，入口处摆着巨大的拱门。
我穿着新买的连衣裙，化了个淡妆。
在签到台前排队等着，前面的人都在往红包里塞钱。
轮到我的时候，我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
里面整整齐齐地装着二十张百元大钞，这是我昨天专门去银行换的新钞。
负责签到的是许乔乔的闺蜜，她接过红包，笑着说：
"谢谢陈小姐的祝福，请到里面就座，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走进宴会厅，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到了。
水晶吊灯从天花板垂下来，每张餐桌上都摆着精致的花艺。
舞台中央立着一个巨大的心形拱门，上面缠绕着白色的玫瑰，旁边的大屏幕正在播放新人的照片。
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我环顾四周。
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少说也有三四百人，每个人都穿得光鲜亮丽。
婚礼仪式很快开始了，许乔乔穿着定制的婚纱出场。
新郎西装笔挺，两个人站在台上接受大家的祝福。
司仪用激情洋溢的声音主持着流程。
交换戒指、切蛋糕、倒香槟塔，每个环节都安排得精致到位。
看着台上那对璧人，我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不是嫉妒，而是一种复杂的感慨。
许乔乔这个年纪就能嫁给这样的人家，以后的日子肯定衣食无忧，而我还在为每个月的房租发愁。
婚宴的菜品很丰盛，鲍鱼、龙虾、鱼翅，每一道都是高档食材，光是看着就知道这顿饭得花不少钱。
我坐在那里机械地吃着，心里默默计算着。
今天这场婚礼下来，光是场地加酒席，没有一百万根本办不下来。
婚礼结束后的第三天，许乔乔回到了公司。
她的脸上还带着新婚的喜悦，走路都轻飘飘的。
上午十点多，她提着一个大袋子走进办公室。
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回礼，开始挨个发给参加婚礼的同事。
2
我坐在工位上继续整理产品需求文档。
心里想着她会给我什么样的回礼，是喜糖还是小礼品。
过了一会儿，许乔乔走到我面前，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小信封，笑着说：
"诗红姐，这是给你的回礼，谢谢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我接过信封，感觉轻飘飘的。
打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卡片，上面印着某家美容院的名字和地址。
这是一张打折券，粉红色的卡面上写着八八折优惠。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持券到店消费满五百可用。
许乔乔看我盯着那张券，热情地解释道：
"这是我闺蜜开的美容院，在市中心，装修特别好，用的都是进口产品。"
她继续说："你拿这张券去办卡超级划算的，平时做个脸部护理要三百多，打完折能省不少钱呢。"
我握着那张轻飘飘的打折券，心里突然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情绪，这就是我两千块钱换来的回礼。
旁边工位的同事收到的是一盒精美的喜糖，外加一个小巧的金色挂件，看起来至少也值两三百块。
我压下心中的不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好的，谢谢，我有空会去看看的。"
许乔乔又跟我聊了几句，说她蜜月准备去马尔代夫。
新郎已经订好了水上别墅，然后就去给别的同事发回礼了。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打折券，上面印着花哨的图案，背面还有一些使用说明和店铺地址。
这张券的成本能有多少，印刷费估计也就几毛钱，她就用这个来回我两千块的随礼。
心里的委屈和愤怒越积越多，我打开微信找到男友男友，把这件事告诉了他。
男友很快回复我说：
"这也太过分了吧，两千块就换一张打折券，而且还不是直接优惠，是要消费满五百才能用。"
他又发来一条消息说：
"这个打折券的成本基本为零，说白了就是变相不给你回礼，她这是把你当傻子耍呢。"
我越想越气，一个人的随礼可以少给，但不能这样羞辱人，况且我给的可是实打实的两千块现金。
下班时间到了，同事们陆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我站起身，拿起那张打折券，走到办公室角落的垃圾桶边，当着几个还没走的同事的面，把券扔了进去。
我收拾好包，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办公室。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但我一个字都不想听。
坐在回家的地铁上，我靠着车门闭上眼睛。
脑海里不断回放着刚才那一幕，许乔乔脸色变化的瞬间。
说实话，我扔掉那张券的时候，心里确实痛快了一些，但很快又涌起一阵后悔和不安。
毕竟是在办公室当着大家的面做出这种事，会不会显得我太小气了，会不会影响我在公司的形象。
地铁到站，我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车厢。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街道两旁的路灯依次亮起。
回到租住的单间公寓，我扔下包就瘫在床上。
今天发生的事让我身心俱疲，完全不想动弹。
手机突然响了，是男友打来的电话，他关心地问：
"怎么样，还在生气吗，那个许乔乔真的太过分了。"
我把今天扔打折券的事告诉他，男友沉默了一会儿说：
"你做得对，有些人就是不能惯着，不然她永远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又安慰我说："别想太多了，你没做错什么，是她先不尊重你的，你只是用自己的方式表达不满而已。"
挂了电话，我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刷手机。
可是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今天的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做了一个很混乱的梦，梦里许乔乔一直在追着我要那张打折券。
第二天早上七点，我被一连串的微信提示音吵醒。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许乔乔发来的未读消息，数字一直在跳动。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点开微信。
看到许乔乔给我发了整整32条语音消息，每一条都有几十秒长。
第一条语音里，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说：
"那张券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不是故意要怠慢你的，你能不能帮我找找。"
后面几条语音，她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急促，一直在重复着让我帮忙找那张券。
我听着这些语音，心里觉得莫名其妙。
不就是一张破打折券吗，有这个必要吗，至于发32条消息。
接下来的几条语音，许乔乔开始哭着哀求说：
"诗红姐，求求你了，你能不能现在就去公司帮我找找，我真的很急。"
她的声音听起来快要崩溃了，断断续续地说：
"你不知道那张券有多重要，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
听到第二十条语音的时候，她的态度突然变了，声音里带着愤怒和责备，说：
"陈诗红，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那么信任你。"
最后几条语音更是充满了怨恨，她说：
"你知不知道你扔掉的不只是一张券，你这是在害我，你会后悔的。"
我完全懵了，坐在床上听完这32条语音，心跳加速，完全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一张普通的打折券，为什么能让她这么失控，连续发32条语音消息，而且情绪变化这么大。
我回复她说："许乔乔，你冷静一点，不就是一张打折券吗，有这么严重吗，我现在在家里，等会儿到公司再说。"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许乔乔立刻回拨了语音电话，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来她哽咽的声音说：
"诗红姐，你快点来公司，帮我一起找，那真的不是普通的打折券，我完了。"
我被她这副样子吓到了，连忙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了一下，就往公司赶，心里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到公司的时候才早上八点半，办公室里只有寥寥几个早到的同事，许乔乔已经在我的工位旁边等着了。
她的头发乱糟糟的，眼睛红肿，脸上的妆都花了。
看起来一晚上没睡好，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
看见我进来，她立刻站起身，抓住我的手臂说：
"诗红姐，你终于来了，那张券真的在垃圾桶里吗。"
我点点头说："昨天下班前我确实扔在角落那个垃圾桶里了，不过现在保洁阿姨应该已经清理过了。"
许乔乔听到这话，眼泪瞬间掉下来，她冲到那个垃圾桶边，弯腰开始翻找，完全不顾形象。
我走过去拉住她说："你先别急，跟我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一张打折券至于让你这样吗。"
她抬起头看着我，泪水不停往下流说：
"那不是普通的打折券，那上面有我婆婆写的东西，现在找不到了，我该怎么办。"
我越听越糊涂，问道：
"你婆婆写的什么东西，能有多重要，大不了重新去店里要一张新的券不就行了。"
许乔乔摇着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
"不行的，那张券只有那一张，上面背后有手写的东西，现在没了，我婆婆会杀了我的。"
这时候，其他同事陆续来上班了，看到许乔乔这副模样，都围了过来，纷纷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王姐走到我身边，小声问道：
"到底怎么回事，她怎么哭成这样，是不是你们闹矛盾了。"
我把昨天扔打折券的事简单说了一遍，王姐听完，脸色一下子变了，她盯着我说：
"你捅大篓子了。"
我愣住了，问道："王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您知道些什么吗。"
王姐看了看周围，把我拉到一边说：
"我昨晚加班，看到许乔乔一个人在办公室垃圾桶里翻了一个多小时。"
她继续说："当时保洁阿姨正在打扫，她跪在地上求阿姨别倒垃圾，说里面有很重要的东西，可阿姨说已经统一收走了。"
我的心一沉，意识到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
可我还是搞不明白，一张打折券能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
正说着话，部门经理也到了，看到办公室里乱哄哄的样子，皱着眉头问：
"这是怎么回事，都围在这里干什么。"
许乔乔这时候已经放弃了翻找垃圾桶。
她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肩膀不停地抽动着，哭声越来越大。
经理走过去，语气严肃地说：
"乔乔，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非要在办公室这样，成什么样子。"
许乔乔抬起头，哽咽着说：
"经理，我能不能请几天假，我现在有点私事要处理，实在没办法工作了。"
经理看她这副样子，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同意了她的请假申请。
许乔乔道了谢，踉踉跄跄地走出了办公室。
她走后，办公室里的议论声更大了。
大家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人说是家里出事了，有人说是感情出了问题。
我坐在工位上，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这件事跟我有关系，可我又实在想不通，一张打折券能闹出这么大动静。
3
中午吃饭的时候，王姐又找到我，神神秘秘地说：
"我打听到一些消息，据说那张券确实有问题，不过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她压低声音说："听说跟钱有关系，好像是许乔乔婆婆给的什么东西，现在找不到了，她婆婆那边已经开始追问了。"
我听得心惊肉跳，追问道：
"王姐，您能不能说得再详细一点，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姐摇摇头说："我也只是听别人说的，不太确定，你最好自己去问问许乔乔，这事说不定真的挺严重的。"
下午的时候，我给许乔乔发了好几条微信，问她到底怎么回事，需不需要我帮忙，但她一条都没回复。
傍晚下班前，我又给她打了个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她的声音听起来沙哑无力，说：
"诗红姐，你别管我了，这是我自己的事。"
我有些着急地说：
"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如果跟那张券有关，我可以陪你去垃圾站找找，说不定还能找到。"
许乔乔沉默了很久，叹了口气说：
"算了，已经没用了，垃圾车早就拉走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我听着心里也不是滋味。
虽然她给我打折券确实不对，但看她现在这样，我也于心不忍。
挂了电话，我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脑子里不断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接下来的两天，许乔乔都没有来公司。
她也没有在微信上跟任何同事联系，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样。
办公室里关于她的各种传言越来越多。
有人说她婆婆发现了她婚前的秘密，闹着要离婚。
也有人说她老公家里丢了贵重物品，怀疑是她拿的，现在正在调查，反正什么版本的说法都有。
我心里一直不踏实，总觉得这件事跟我扔掉那张券有直接关系。
如果真的因为我造成了什么严重后果，我该怎么办。
第三天上午，我正在开产品评审会。
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是许乔乔发来的消息。
我点开一看，她只发了一句话说：
"诗红姐，你现在方便吗，我能不能去公司找你，有些事必须跟你说清楚。"
我立刻回复她说："你直接来吧，我在公司，随时都可以。"
半个小时后，许乔乔出现在办公室门口。
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头发随意扎在脑后，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走到我面前，眼眶又红了，声音颤抖着说：
"诗红姐，对不起，我之前不该那样对你，可我现在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我让她先坐下，倒了杯水递给她说："你先别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乔乔接过水杯，双手握着，看着我说：
"那天我给你的打折券，背面有我婆婆亲手写的一串数字。"
她顿了顿，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说："那不是普通的数字，那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