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男主叫陈阳。
他第一次见赵红，是在县城南头那家 “家常菜馆” 的后厨门口。
那天他刚下班，沾着油污的围裙还没解开，就看见一个穿着深色风衣的女人站在垃圾桶旁，手里拿着半盒没吃完的米饭，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女人三四十岁的样子，风韵十足，虽然没怎么化妆，可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一股媚劲，和餐馆里那些浑身烟火气的食客完全不同。
“小伙子，你叫陈阳？” 女人先开了口，声音带着几分娇柔。
陈阳愣了愣，点点头。
他在这家餐馆做服务员快一年了，餐馆生意很好，每天来来回回这么多人，他忙得不可开交，哪里有闲工夫会刻意记下某某客人，而某客人会记住他一个打工的，那更不可能，所以陈阳特别惊讶。
“阿姨，您认识我？”
“常来吃饭，听你们老板喊过你的名字，我就记下了。” 赵红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撑开，“看你年纪不大，怎么不在学校读书，这么年轻就出来打工？”
这话戳中了陈阳的痛处。
他今年十九，父母在他十岁那年离异，各自重组家庭，把他丢给了乡下的奶奶。去年奶奶查出冠心病，要做手术，家里凑不出钱，他不得不辍学跑到县城餐馆打工，一个月三千块工资。他很懂事，省吃俭用把工资全寄回家里。
“家里有事。” 陈阳含糊地应了一句，想绕过她离开。
“是你奶奶病了吧？” 赵红突然说，“我上周在县医院看见你了，你在住院部缴费窗口排队，手里攥着一沓零钱数了半天。”
陈阳的脚步顿住了，震惊的同时，心里还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怎么这妇人对自己的情况一清二楚》
“我叫赵红，就住在附近的回迁小区。” 赵红没在意他的表情，自顾自地说，“我名下有两套拆迁房，还有点存款。我想跟你提个事，你要是同意，你奶奶的医药费，我来出。”
“阿姨，您说什么？”
陈阳猛地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想跟你结婚。” 赵红的语气依旧平静。
“我不要你彩礼，也不用你承担任何开销。我们先领证，同居半年，我就把其中一套回迁房过户到你名下。另外，你奶奶的手术以及后续治疗费用，我一次性付清。”
陈阳彻底傻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妇人，心里满满都是问号。
她为什么要跟自己结婚？图他什么？图他穷，图他年纪小，还是图他没背景好拿捏？
“阿姨，您别开玩笑了。” 陈阳干笑了两声，“我们才刚认识，您这要求……”
“我没开玩笑。” 赵红从包里掏出两张银行卡，递到他面前，“这里面有五万块，你现在就可以拿去给你奶奶交住院费。剩下的钱，等我们领证后，我再转给你。”
说话时她一脸认真，没有丝毫戏谑的意思，
“我知道你觉得突然，可我是真心的。我一个人单过了好几年，想找个人搭伙过日子，你年轻，人看着也老实，我觉得很合适。”
陈阳的目光落在那张银行卡上，心脏砰砰直跳。
五万块，对他来说就是救命钱。院方已经催了好几次，说再不交钱，就只能停药出院。他攥了攥拳头，指甲嵌进掌心 。
他知道这事儿透着诡异，可眼下，他抵不住诱惑啊。
“为什么会找我？” 思考良久，他还是忍不住问道。
赵红沉默了几秒，才缓缓说：“我儿子跟你差不多大，只是他……我看着你很得亲切。” 她的声音充满了伤感，“就当是…… 帮我个忙，也帮你自己一把。”
陈阳自然知道话里意思，他没再追问。接过银行卡时他指尖有些颤抖。
“我…… 我得先跟我姑姑说一声。” 他父母不管事，姑姑是家里唯一能商量的长辈。
“可以。” 赵红点点头，“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如果你同意，我们就去领证。”
回到出租屋，陈阳一夜没合眼。他给姑姑打了电话，姑姑在电话里急得直哭：“阳阳，你可别傻！她比你大二十一岁，还有个失踪的儿子，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她凭什么平白无故给你房子给你钱？”
“可奶奶的病拖不起啊！” 陈阳的声音带着哭腔，“姑姑，我实在没办法了。我一个月就三千块，就算不吃不喝，也凑不够手术费。赵红说了，只要领证，她就先付医药费，半年后还过户房子。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去哪里找……我不能放弃。”
姑姑沉默了，半晌才叹口气：“你现在也长大了，姑姑管不了。姑姑提醒你，领证前一定要把话说清楚，最好写个协议，别到时候被人骗了。”
三天后，陈阳给赵红打了电话，说自己同意了。
赵红没提协议的事，只是带着他去了民政局。
因为陈阳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所以无法登记，不过二人私下签过协议，也算是领证了。
走出民政局，赵红直接开车带他去了医院，刷了十万块，把奶奶的手术费和后续治疗费都交清了。看着缴费单上的数字，陈阳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对赵红的疑虑，也淡了几分。
“跟我回家吧。” 赵红说。她的家在县城新建的回迁小区，十三楼，两室一厅，装修得简单却整洁。客厅的沙发上搭着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茶几上放着一个篮球模型，卧室的书桌上，还摆着几本高中课本和一张相框，相框里是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眉眼清秀，竟然和陈阳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儿子，叫李伟。” 赵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语气柔和了些，“去年高中毕业，说要去外地打工，可走了之后就音讯全无。”
“没报警吗？” 陈阳问。
“报了，可没线索。” 赵红的眼神暗了暗，“他走之前，跟我吵了一架。” 她没说为什么吵架，只是转身收拾起沙发上的外套，“你以后就住这间次卧吧，收拾好了。”
陈阳点点头，走进次卧。房间收拾得很干净，床上铺着新的床单被罩，衣柜里空着，显然是特意为他准备的。
他放下行李，心里五味杂陈。他再也不用去饭馆刷盘子，奶奶的医药费也交清了，他还即将拥有一套房子，外人看来，他是妥妥的人生赢家啊，可这场婚姻，怎么看都像一场交易。
晚上，赵红做了一桌菜，还开了一瓶红酒。她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一口喝下去，脸颊很快泛起红晕。陈阳坐在对面，有些局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吃菜吧。” 赵红给他夹了一筷子鱼，“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谢谢赵姐。” 陈阳小声说。他实在叫不出 “老婆” 两个字。
赵红笑了笑，没计较，只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她喝得很猛，一瓶红酒很快就见了底。陈阳看着她通红的脸，想说让她少喝点，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吃完饭，陈阳主动收拾碗筷，洗碗的时候，听见客厅里传来赵红的哭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出去。
赵红坐在沙发上，手里攥着那张相框，肩膀一抽一抽的。“李伟，你怎么还不回来？妈想你啊……”
陈阳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地递过去一张纸巾。
赵红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执拗。“陈阳，你跟我儿子长得真像。” 她说，“尤其是眼睛，几乎一模一样。”
陈阳没说话，只是觉得心里有点发毛。
“时间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赵红突然说，站起身，走到主卧门口，回头看了他一眼，“记住，没到半年，别进我的房间。”
陈阳愣住了。洞房花烛夜，妻子让他睡次卧，还特意强调不能进她的房间？他心里的疑虑又冒了出来，可看着赵红不容置疑的眼神，他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次卧，陈阳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他能听见赵红来回走动的声音，还有偶尔传来的叹息。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见主卧的门开了，赵红轻手轻脚地走进了他的房间。
陈阳赶紧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他能感觉到衣着清凉的赵红走到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看了很久。然后，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动作温柔，却带着一种让他浑身发毛的诡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