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没想到,不过是逼她做了个小手术,多年的妻子竟永远离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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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先生,夫人已经刮宫半小时了!”“继续,直到不能生育为止!”男人没想到,不过是逼她做了个小手术,相伴多年的妻子竟永远离开了他。(完结)

声明: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城南,静谧的夜色笼罩着霍家别墅。

落地窗外的院子里,洁白的薄雪悄然覆上每一寸土地,宛如给大地披上了一层轻柔的银纱。



温棠月身着一袭素白的睡裙,静静地坐在木桌前。

尽管客厅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可她依旧感到丝丝寒意,从心底蔓延至全身。

她手中的木雕娃娃即将完工,那娃娃栩栩如生,眉眼间仿佛透着灵动的气息。

突然,她的手微微一颤,落刀不稳,几滴鲜红的血珠从指缝间滑落,滴落在木桌上。

血迹在细碎的木屑上缓缓氤氲开来,宛如一朵凄美的红梅。

“太太!”王妈正在一旁整理茶具,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脸上的皱纹都因紧张而挤在了一起。

她连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快步上前扶住温棠月,焦急地说道:“我这就去给您拿医药箱!”

温棠月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轻声说道:“我没事的,王妈,不用这么紧张。”

说着,她拿起一旁的纸巾,粗略地包住了指尖。

随后,她缓缓回头,目光朝着别墅大门的方向投去,眼神中满是期待与失落。

他还是没回来。

王妈看着温棠月落寞的神情,面露担忧之色,轻声劝道:“太太,先生今天晚上怕是不会回来了。您身体不好,还是赶紧把药喝了,早点休息吧。”

温棠月的目光落在那碗汤药上。

浓如墨汁的药汤,散发着刺鼻难闻的气味,苦涩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闻之欲呕。

喝了又能撑多久呢?

她的身体本就孱弱,自从捐献了骨髓给霍衍舟后,情况更是每况愈下。

如今,或许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医了吧。

温棠月心中清楚,霍衍舟在外面有一个情人。

七年的时光,如流水般匆匆而过,他对她或许只剩下了丈夫对妻子的义务。

至于那些曾经炽热的爱,也许早已在岁月的消磨中消失殆尽。

现在,霍衍舟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已经很久没有正眼看过她了……

温棠月没有去理会那碗汤药,只是静静地垂眸,看着自己手中还未完成的那对木雕小人。

那木雕小人的模样,正是她自己和霍衍舟。

她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如果真的有一天离开了这个世界……

她只希望能给霍衍舟留个念想,让他不要忘了他们之间曾经的点点滴滴。

曾经,霍衍舟也是真心爱她的。

他欢喜地为她举办了一场盛大而浪漫的婚礼,将所有的爱都毫无保留地给了她。

他总说要将她宠着爱着,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不论曾经有过怎样的美好,如今也都成了过眼云烟,逐渐地淡去,只留下一抹淡淡的哀伤。

温棠月轻轻叹了口气,将那碗凉透的药灌了下去。

药汁顺着喉咙流下,苦涩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她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

她紧握着自己的木雕娃娃,在落地窗前呆坐着,眼神空洞而迷茫,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凌晨三点,别墅的大门终于被推开,霍衍舟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带有些松散,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看到窗边月光下那一抹单薄的身影,霍衍舟不悦地皱了皱眉,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川”字。

他快步走到温棠月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耐,说道:“这么晚了你还在这儿做什么?怎么不回房间里去?”

他最看不了温棠月这病怏怏的样子。

过去的那些日子,他也曾深深爱着那个鲜活明亮的温棠月,爱她的一颦一笑,爱她的天真烂漫。

可现在,她却变得暗淡憔悴,仿佛一朵失去了光彩的花朵,无趣至极。

温棠月听出了男人话里的不耐,眼神骤然暗淡了几分,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与悲伤。

她轻轻咬了咬嘴唇,声音微弱而颤抖地说道:“我想等你回来。”

霍衍舟看着温棠月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他朝她伸出了手,说道:“天冷,先回房间吧。”

温棠月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地把手放上他的手心。

那掌心的温度,好似又温暖了她那颗冰冷的心。

霍衍舟抓着她的手,两人的身影靠在一起,但心中的距离却相隔遥远,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到了卧室,温棠月一眼便看见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检查报告,心中一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她刚想伸手把报告收起来,却见霍衍舟不甚在意地转过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他装作关心的样子,问道:“你最近身体怎么样?”

温棠月顿了顿,深吸一口气,语气平淡如常地说道:“已经好了很多了。”

霍衍舟看了她一眼,越发觉得厌烦,眼神中闪过一丝厌恶。

他皱了皱鼻子,说道:“我有话跟你说。”

温棠月心中一喜,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连忙说道:“衍舟,我想跟你说……”

两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温棠月一怔,不由唇边绽开一个笑来,那笑容却带着几分苦涩。

她握着袖中的木雕娃娃,带着满心的期许,轻声说道:“生日快乐。”

却听霍衍舟说的是:“明天,我会把唐萱萱接过来。”

“唐萱萱?接到这里来?”

温棠月一愣,她恍惚间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她的身体微微晃了晃,虚弱的身子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心口处好像是被人强行撕开了一般,淌着无声的血,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七年的感情,虽然明知霍衍舟对她的爱意渐衰,曾经那些动听的诺言也早已被抛在脑后,可她仍不愿意戳破这件事。

她总想着,熬过这一年再说……

可他就这么迫不及待,连一年的时间也不肯给她么?

温棠月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眼里是隐忍的泪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霍衍舟却不看她,眼神有些躲闪,说道:“她怀孕了,我的孩子不能一生下来就背着私生子的骂名。”

“你放心,不过是对外宣称我们早已离婚,不是真的。”

冷风,透过窗户的缝隙,直往她的心里灌。

几刻前那留在掌心的温暖,此刻冷得像冰,让她的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温棠月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说道:“霍衍舟,当初你跟我说,这一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

霍衍舟看她这模样,并面色黑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

他不止许诺过这些,他还说过霍家的女主人除了温棠月再无他人。

可那不过是年少轻狂时的话语,又有谁会当真呢。

“行了!”霍衍舟眸光一闪,皱着眉冷声说道,“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以后跟萱萱好好相处。”

温棠月忍不住抓着霍衍舟的衣裳,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

手中的木雕娃娃摔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哀求,说道:“再等一年吧,只要一年……”

最多一年,她就死了,不会再插手他的事情,也不会再乞求他多看自己一眼了。

霍衍舟心中不耐,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中充满了厌烦。

又是这一套。

他冷冷地甩开温棠月,说道:“又想用你自己的身体来说事了?”

“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病早就好了,还打算拿这事儿骗我到什么时候!”

男人脸色阴沉如寒冬的夜空,冷得吓人,眼中除了满满的不屑,还藏着深深的厌恶。他眉头紧锁,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温棠月宛如被施了定身咒,呆立在原地,眼神中满是错愕与难以置信。原来,在霍衍舟心里,自己竟是这样的人。她本是不想给他增添烦恼,才选择默默隐瞒,没想到却被误解成用装病来博取同情。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些什么,嘴唇动了动,最终却只挤出一句:“我不会同意她住进来的。”

“随你的便!”霍衍舟连半句话都懒得跟她多说,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头,转身大步离去,那决绝的背影仿佛划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温棠月怔愣了许久,目光呆滞地看着霍衍舟离去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弯腰,轻轻捡起地上的木雕,小心翼翼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动作轻柔而缓慢,眼神中满是孤寂与落寞。

第二天,霍家别墅一改往日的冷清,热闹非凡。阳光洒在别墅的琉璃瓦上,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花园里,鲜花盛开,香气扑鼻,宾客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霍衍舟的生日宴会正式拉开了帷幕。

宾客们纷纷在布置精美的餐桌旁落座,欢声笑语在大厅中回荡。这时,一个身着华丽晚礼服的女人袅袅婷婷地出现在霍衍舟身边。那礼服是璀璨的银色,上面镶嵌着细碎的钻石,随着她的走动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温棠月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就听见旁边一位客人低声议论起来。

“那不是当红小花唐萱萱吗?听说她前段时间傍上了金主,还解约单干了,原来是借着霍总的东风啊。”

温棠月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同一张白纸,毫无血色。她怎么也没想到,霍衍舟口中的情人,竟然是个女明星。更让她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完全不顾及自己的感受,直接把人带到了生日宴会上。

唐萱萱身姿婀娜,宛如一朵娇艳的花朵。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的阳光,温暖却又带着一丝疏离。她端起一杯茶,优雅地走到温棠月面前。

“温小姐,以后还得请您多多关照呢。我现在身体有些不方便,就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温棠月面无表情地看着霍衍舟,眼神中透着一丝冷漠与失望。她没有回应唐萱萱,只是紧紧地盯着霍衍舟,仿佛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解释。

霍衍舟的脸色沉了下来,眉头微微皱起,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别把场面弄得这么难看。”

“闹?到现在你还是觉得我在耍小性子吗?”温棠月心中的委屈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她看着那杯茶,手微微颤抖着。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让她感到无比的压抑。她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手,那瘦弱的手竟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可还没等她碰到茶杯,那茶杯突然在唐萱萱手中翻倒,滚烫的茶水如瀑布般泼在了唐萱萱的身上。

“啊!衍舟,好烫!”唐萱萱娇声尖叫起来,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双手慌乱地挥舞着。

霍衍舟立刻上前,紧紧搂住唐萱萱,眼神中满是心疼。他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温棠月。

“你干什么!你就这么点肚量都没有吗?”

温棠月攥紧了手指,指甲几乎嵌入掌心,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与无奈。

“是她自己打翻的……”

可霍衍舟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他冷冷地吩咐道:“王妈,太太身体不适,带她回去休息!”

温棠月在主卧里静坐了一夜,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钟表的滴答声。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她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思绪飘得很远很远。

直至次日天明,天色刚刚泛起鱼肚白,温棠月便收拾好自己。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色连衣裙,头发简单地束在脑后,整个人显得格外憔悴。她迈着沉重的步伐,前往老宅去见霍衍舟的母亲。

老宅的大门紧闭,周围的树木在微风中沙沙作响。温棠月还没走进屋子,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女子娇笑声从屋内传来。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悦耳,却让温棠月的心猛地一沉。

她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加快了脚步。当她走进屋子,眼前的一幕让她呆立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唐萱萱正亲昵地搂着霍母的手腕,两人的姿态十分亲密。唐萱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霍母也笑得合不拢嘴。

温棠月的脚步顿在了门外,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看到温棠月,霍母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她的眼神有些慌乱,咳嗽了一声,有些尴尬地将唐萱萱的手拉了下来。

毕竟,唐萱萱只是个出身平凡的小明星,怎么能跟温棠月医学世家的背景相提并论呢。

唐萱萱乖巧地站在一边,脸上依然挂着甜美的笑容。她轻轻向温棠月点了点头,以示问好。

温棠月侧过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没有理会唐萱萱。

“棠月来了,快过来我这儿。”霍母慈爱地朝她招了招手,脸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妈。”温棠月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情绪,脚步僵硬地走了过去。

“萱萱虽然出身差了些,但她只跟了衍舟这么一个人。这么多年你跟衍舟一直没能有个孩子,现在萱萱怀上了,当然要以孩子为重,我已经答应了。”霍母拉着温棠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

温棠月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人按进了冰冷的水里,一阵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她的眼神黯淡无光,如同失去了星辰的夜空。

霍母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妥,移开了视线,继续说道:“你要懂事一点,这些日子萱萱孕期的药膳补品就由你安排吧,你在这方面比我们都懂,自家人安排我也放心些。”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温棠月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了,妈。”

霍母似乎也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移开视线,轻声说道:“那就赶紧回去好好休息,你身体也不好,得多注意自己的健康。”

温棠月沉默地点了点头,转身的瞬间,只觉得喉头一甜,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喉咙。她用力咬住嘴唇,生生将那口血咽了下去。

“霍衍舟,如果这就是你想要的,那我就成全你好了……”她在心里默默说道。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霍衍舟来到温棠月的房间。

他一进门,脸上就堆满了笑容,快步走到温棠月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肩膀。

“昨天对你发脾气,是我不好。你就是太倔了,我工作忙,没时间陪你,以后有个人在家里陪你说说话也好。”

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那么真切,却像一把锋利的刀,狠狠扎进温棠月的心脏。

温棠月眼神冷漠,缓缓地将自己的手从他的手中抽出,动作缓慢而决绝。

霍衍舟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有些阴沉。

温棠月直直地看着他,眼神中一片荒芜,仿佛是一片被遗忘的沙漠。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么?”她一字一句地说道,声音冰冷而坚定。

霍衍舟没有说话,眼神变得更加深沉,如同深邃的夜空。

温棠月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直直地刺进霍衍舟的心里。霍衍舟的心莫名地被刺痛了一下,语气也变得柔和起来。

“太晚了,休息吧。”

这一晚,霍衍舟紧紧抱着温棠月入睡。她已经很久没有和他这样亲密接触过了,这种久违的亲密让她有些不适应。

她睁着眼睛,久久无法入睡,只是静静地看着霍衍舟的脸庞。窗外,洁白的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洁白之中。

她躺在床上,心又开始隐隐作痛。那疼痛如同一团火焰,在她的胸口燃烧,越烧越旺。疼到极致的时候,她反而觉得麻木了,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身体。

第二天清晨,温棠月悠悠转醒。

身旁的床铺一片冰凉,显然霍衍舟早已起身离去。

她静静地坐了好一会儿,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才缓缓起身整理自己。

她穿着一袭淡蓝色的睡裙,发丝有些凌乱地散落在肩头,脚步略显迟缓地走到客厅。

这时,管家走上前来,手中拿着一份清单,恭敬地递给她:“太太,这是先生交代的。”

温棠月面无表情地接过清单,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罗列着各种补品药膳。

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就在这时,唐萱萱在王妈的搀扶下,故意做出一副娇弱的模样,双手撑着后腰,小心翼翼地护着肚子,缓缓走了过来。

她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故意提高音量说道:“哎呀,棠月姐,为了我和孩子,还得麻烦您多多费心啦。”

温棠月皱了皱眉,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她想起初次见面时,唐萱萱那杯茶里暗藏的心思,心中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少在这儿装模作样了,你觉得你配吗?”温棠月冷冷地说道,眼神中满是不屑。

唐萱萱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恶毒,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乖巧的模样。

她连忙赔笑道:“哎呀,是我说错话了,棠月姐您别往心里去。我和衍舟平时说话比较随意,习惯了,没注意分寸。”

说着,她还故意做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温棠月看着她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

虽然明知道她是故意气自己,但听到唐萱萱的话,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想起霍衍舟和别的女人恩爱的场景。

曾经他们之间的甜蜜与恩爱,如今都已不复存在。

想到这里,她的心口一阵剧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

她瞥了一眼桌上的清单,缓缓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然后对管家说道:“把这些都撤下去吧。”

“霍衍舟,你说过只爱我一个人的,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温棠月在心中默默念道。

刚站起身,她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她再也无法忍受,一口鲜血从口中吐出,整个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王妈和管家吓得脸色苍白,王妈连忙上前扶住她,大声喊道:“太太!太太!”

管家也慌了神,急忙让司机备车,将温棠月送往温家的医院。

温垚是温棠月名义上的哥哥,也是温家收养的义子。

他身着一身笔挺的白大褂,气质儒雅,眼神中透着一股沉稳与专业。

此时,他正准备外出,突然收到了温棠月出事的消息。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来不及多想,匆忙赶了回来。

在医院的急诊室门口,温垚焦急地等待着检查结果。

当拿到检查报告时,他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眼中满是震惊与不可置信。

“霍衍舟的骨髓配型,竟然是你!”温垚声音颤抖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心疼与愤怒。

温棠月刚刚清醒过来,她静静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黯淡无光。

听到温垚的话,她沉默不语,只是微微低下了头。

王妈含着泪,焦急地问道:“温副院长,太太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前段时间不是说没什么问题了吗?”

温垚的目光在报告上来回扫视着,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心中的寒意也越来越浓。

温棠月的身体器官已经衰竭了大半,再看看她消瘦的面容,温垚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

“棠月,为了霍衍舟,真的值得吗?”温垚心疼地问道,眼中闪烁着泪光。

温棠月的身体微微一僵,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哥,你别管我了……”

温垚却不肯罢休,他紧紧握住温棠月的手,说道:“你明知道,我不可能不管你的。这件事,霍衍舟知道吗?”

看到一向冷静自持的温垚红了眼眶,温棠月的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哥,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温棠月强忍着泪水说道。

温垚见她如此固执,心中又气又急,但又不忍心对她说出重话。

他站起身来,声音中带着一丝愠怒:“你的脾气,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棠月,这件事我暂时不会告诉爸妈,但你真的要好好想想该怎么办。”

说罢,温垚转身离开了急诊室。

温棠月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像堵了一团棉花,难受极了。

她想要下床,王妈连忙拦住了她:“太太,温医生说了,您要好好休息。”

温棠月摆了摆手,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我没事的,王妈。你别听我哥瞎说,他就是爱小题大做,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王妈还想再劝几句,但看到温棠月坚定的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扶着温棠月站了起来:“那您小心点。”

回到霍家,温棠月刚一进门,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鼻而来。

她下意识地蹙了蹙眉,心中一阵不悦:“厨房在炖什么?”

管家闻声走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太太,是先生吩咐的,这些都是给唐小姐的补品药膳。”

温棠月顿时愣住了,心中一阵刺痛:“衍舟回来了?”

管家点了点头:“是的,太太。”

温棠月没有多想,径直往楼上的书房走去。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细碎的说话声。

温棠月轻轻走到门口,隐约听到霍衍舟的声音:“现在还没到和她离婚的时候。”

温棠月握在门把手上的手微微颤抖起来,金属的冰凉感顺着掌心传遍全身。

她静静地站在门外,听着唐萱萱肆无忌惮地向霍衍舟撒娇,心中一阵钝痛,眼前的世界变得模糊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回过神来,脚步有些踉跄地回到了主卧。

“霍衍舟……要跟我离婚?”温棠月只觉得耳边一阵嗡鸣,她突然低下头,发出一阵苦笑。

一滴眼泪落在手背上,滚烫而又苦涩。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温棠月顺着声音抬起头,只见霍衍舟站在房门口,冷冷地看着她。

当他的目光与温棠月闪烁着泪光的眸子相撞时,霍衍舟的心还是软了下来。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别墅的庭院里,光影斑驳。霍衍舟身着一身剪裁合身的黑色西装,神色冷峻,缓步走进客厅,看到温棠月正坐在沙发上,脸色略显苍白。

他眉头微微一皱,语气带着几分关切又夹杂着一丝疏离,说道:“我听王妈说你今天昏倒了。”

温棠月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身姿柔弱,她轻轻摇了摇头,嘴角挤出一抹淡淡的微笑,轻声说道:“我没事,不过是小毛病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

霍衍舟紧绷的神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淡淡地回应道:“那就好。”

而后,两人相对无言,客厅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墙上钟表的滴答声。沉默了一会儿,温棠月深吸一口气,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衍舟,我们要个孩子吧。有个孩子在身边,以后你不在的时候,我也不会觉得那么孤单了。”

霍衍舟原本平静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那双深邃的凤眸紧紧地盯着温棠月,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悦和警惕,声音冰冷地说道:“你说什么?你怎么突然提这个?”

温棠月抬起头,直视着霍衍舟的眼睛,笑容依旧挂在嘴角,语气坚定地说道:“我说,我想要个孩子。你总是忙自己的事情,常常不在家,有个孩子陪着我,我心里也能有个寄托。”

霍衍舟的脸色愈发难看,他猛地站起身,大步走到温棠月面前,“砰”的一声,用力关上了房门,那巨大的声响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震得温棠月的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他伸出手,狠狠捏住温棠月的下巴,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怀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用孩子拴住我?还是说你嫉妒萱萱怀了我的孩子,担心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不保?”

温棠月被他捏得下巴生疼,笑容也因疼痛而扭曲,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语气平静却又带着一丝倔强,说道:“我们才是合法夫妻,我想有个属于我们的孩子,这有错吗?我只是想要一个完整的家而已。”

温棠月的话让霍衍舟更加愤怒,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他松开温棠月的下巴,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大声吼道:“你简直是疯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心里的小算盘,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萱萱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说完,霍衍舟转身就走,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荡,不一会儿,整个别墅里的人都知道他们俩大吵了一架。温棠月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空洞,仿佛灵魂都被抽离了身体。不过,那久久压在心头的重担似乎也随着这一场争吵被放了下来。

第二天傍晚,天空中飘着几朵灰色的云,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温垚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一件深蓝色的休闲外套,脚步匆匆地赶到了霍家别墅。他一推开门,就看到温棠月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脸色憔悴。他连忙走到温棠月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焦急和心疼,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棠月,我找到可以控制你病情的特效药了。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你的病,但至少能减轻些你的痛苦。”

温棠月看着温垚那充满期待和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感动,但还是摇了摇头,轻声说道:“哥,不用了,我不想再吃药了,太痛苦了。”

温垚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和无奈,拉着温棠月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你不想活很简单,可你想过,要是你死了,我和爸妈该怎么办吗?爸妈年纪大了,他们那么疼你,你不是不知道,你忍心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吗?”

温棠月一怔,抬头看向温垚,眼神中充满了愧疚和犹豫。她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她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了,哥,我听你的。”

温垚看着温棠月答应下来,眼中的心疼和不忍更加明显。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做工粗糙的木雕娃娃,那小人脸上的笑脸刻得歪歪扭扭,显得有些笨拙。他把木雕娃娃递给温棠月,温柔地说道:“棠月,你看,这是你小时候给我做的,我一直留着。你要快点好起来,像小时候一样开开心心的。”

温棠月接过木雕娃娃,看着那熟悉又有些陌生的木雕,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想起了小时候和温垚一起玩耍的快乐时光,眼眶不禁有些湿润。她轻声说道:“哥,你还留着这个啊,那时候做的真丑。”

温垚笑了笑,摸了摸温棠月的头,说道:“不丑,在我心里,这是最珍贵的东西。棠月,我只想你健康快乐。”

温棠月按照温垚的嘱咐吃了特效药,不一会儿,胃里就像火烧一样,火辣辣的疼。她蜷缩在沙发上,双手死死地捂着肚子,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整个过程中,温棠月强咬着嘴唇,极力压抑着心中的委屈和痛苦,一声也没有叫出来。即便疼得浑身痉挛,她也只是紧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温垚心疼地坐在她旁边,看着温棠月痛苦的样子,眼中满是心疼和自责。他拿起毛巾,一点点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汗水,轻声安慰道:“棠月,忍一忍,药劲过了就好了。”

而另一边,唐萱萱穿着一件艳丽的红色连衣裙,手里举着手机,手机里播放着温垚看望温棠月的监控录像。她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转头朝着霍衍舟说道:“没想到这么晚了,还有人会去看望姐姐呢。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关心她。”

霍家别墅外,月光洒在地上,像是铺上了一层银霜。温棠月正准备和温垚道别,忽然感觉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都开始模糊起来,身形晃了晃。温垚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脸上满是紧张和担忧,急切地说道:“棠月,你还好吗?是不是药的副作用还没过去?”

温棠月强忍着不适,摆了摆手,和他拉开了些距离,挤出一丝微笑,说道:“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哥,不用担心我,这么晚了,你就先回去吧。”

温垚看着温棠月故作坚强的样子,心中一阵心疼,他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温棠月直接推进了车里。温棠月强撑着扯出几分笑,说道:“好了,哥,快回去吧,霍上注意安全。”

温垚无奈地笑笑,看着温棠月,叮嘱道:“药记得按时吃,要是还有什么不舒服,随时给我打电话,别自己硬撑着。”

温棠月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哥,你放心吧。”

看着温棠月答应下来,温垚这才放下心来,发动车子离开了。温棠月看着车子扬长而去,直到消失在夜色中。就在这时,她身后陡然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这就是你的情夫?大晚上的,还来和你幽会。”

温棠月的身子一颤,她缓缓回过头,直直对上了那双阴翳的眸子。霍衍舟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领口的领带系得整整齐齐,但眼神中却充满了愤怒和怀疑。

见霍衍舟眼中带着打量和嘲讽,温棠月深吸一口气,开口解释道:“那是我哥,他是担心我的病情,才来看我的。”

霍衍舟嗤笑一声,眼里带着隐隐的怒意和嘲讽,语气轻蔑地说道:“你哥?温家就你一个独生女,扯谎也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吧。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温棠月没有精力再去和他掰扯,她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只想回去休息。她绕过霍衍舟,准备往别墅里走。可当她经过霍衍舟时,霍衍舟突然一把拽住了她的手腕,用力一拉,拉着她就往主卧去。

温棠月被甩在床上,只感觉自己浑身疼痛不已,骨头都像是要散架了一样。霍衍舟欺身上床,双手按住了她的两只手,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占有欲,恶狠狠地说道:“他刚刚都碰了你哪里?说,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

温棠月怎么也挣脱不开霍衍舟的束缚,胸口骤然升起的疼痛让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而霍衍舟身上刺鼻的香水味更是让她感觉恶心,她皱了皱眉头,眼中满是厌恶,大声喊道:“霍衍舟你放开我!你别无理取闹了。”

她眼里的厌恶却让霍衍舟更是愤怒,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他一手掐住她的腰,把她背过身来。当他的手触碰到温棠月那瘦得可怜的腰肢时,霍衍舟的眉头不自觉地一皱,但那一丝怜悯瞬间被愤怒的火焰淹没了。

痛,太痛了。温棠月已经分不清到底是身体痛,还是心更痛。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那一刹,她的心仿佛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击中,心如死灰。

温棠月悠悠转醒,身旁的床铺早已没了温度,一片冰凉。

她只觉得浑身的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五脏六腑好似被人狠狠揉搓,痛苦不堪。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打湿了枕头,那味道酸涩又咸苦。

温棠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向浴室,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面色惨白如纸,身形消瘦得不成样子。

她身上那些暧昧的印记,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荒唐与残暴。

温棠月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喉间涌起的腥甜险些让她吐出来。

就在这时,手边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温棠月随手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焦急的声音:“小姐,不好了!少爷他出车祸了!”

温棠月闻言,心中猛地一紧,原本紊乱的气息瞬间变得更加慌乱。

她瞪大了眼睛,声音颤抖地问道:“你说什么?怎么会这样?我马上过去!”

一霍上,温棠月如坐针毡,心中的担忧和紧张像一块巨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车子还没停稳,她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下车时脚步踉跄了几下。

她穿着一身素色的连衣裙,裙摆随风飘动,显得那么无助和凄凉。

重症监护病房里,温棠月一眼就看到了浑身插满仪器管子的温垚。

她的眼神瞬间凝固,心仿佛被人狠狠捅了一刀,脚步像是被钉住一般,挪不动分毫。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很快氤氲成雾,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嘴唇颤抖着,轻轻唤了一声:“哥……”

那声音微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散。

温垚听到声音,原本涣散的眼神开始缓缓聚焦。

他微微动了动嘴唇,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棠月,你来了。”

温棠月伸出手,想要触碰温垚的脸,可手刚伸到一半,就失了力气,整个人缓缓蹲下身子。

她双手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涌出,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紊乱。

整个病房里,只有她压抑的哭泣声。

“哥,你别扔下我,一定还有办法的……”

她紧紧握住温垚的手,那双手冰凉而无力,泪水止不住地滴落在手背上。

温垚红着眼,想要抬手为她擦去眼泪,可手臂刚抬了一下,就又无力地落下。

他哽咽着,声音愈发虚弱:“棠月,不管怎样,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快乐健康地活着。”

温垚艰难地挤出一丝微笑,接着说道:“尽管,没有我在你身边,但我会一直看着你,守护你的。”

温棠月哭着摇头,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不,哥我求你,别离开我。”

温垚努力扯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说道:“不哭了,哭了就不漂亮了,我们棠月一定要幸福。”

他的眼神里满是眷恋和不舍,继续说道:“你小时候,哥哥就想着,等你以后结婚,我一定要回来,亲自送我的小姑娘出嫁。”

温垚微微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遗憾:“可是你结婚结得太突然了,都不肯告诉哥哥。回来的霍那么长,哥哥还没来得及好好陪你......”

他轻轻握紧温棠月的手,说道:“棠月,以后,可不能再瞒着哥哥了。”

温垚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突然,病房里响起了尖锐的仪器警报声,那声音穿透了温棠月的耳朵。

她呆呆地看着温垚合上了眼,心电图也变成了一条直线。

她似乎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一切,一遍又一遍地叫着他:“哥、哥你别吓我,哥你醒醒,你看看我……”

“温垚你别睡,我求你,我求求你!”

温棠月近乎崩溃地趴在温垚的手边,泪水浸湿了床单,泣不成声。

整个病房里,只剩下她悲怆的哭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

“温棠月。”

熟悉又冰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温棠月身体微微一僵,缓缓回头,对上了霍衍舟那双寒凉的眸子。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悲伤,哑着声音问道:“你来干什么?”

她的喉咙已经嘶哑,双眼泛着泪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重重地敲在霍衍舟的心上。

她的脸上布满了泪水,头发也有些凌乱,整个人显得更加狼狈。

霍衍舟皱了皱眉头,冷冷地说道:“跟我回去。”

温棠月听着他的话,心底涌起一股自嘲的情绪。

她单薄冰冷的声音响起:“霍衍舟,你真的爱我吗?”

那声音里的寂寥和悲伤,听得人心尖发颤。

霍衍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抿着嘴唇,眼神有些闪躲。

温棠月看着他的样子,心中的怒火更盛:“七年的时间,换来的是你现在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我哥死了,你却要在这个时候出现要我跟你走。”

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带着一丝质问:“霍衍舟,你真的有爱过我吗?”

如果真的爱过她,为什么连一点点信任和温暖都不曾给过她……

下一瞬,霍衍舟语带厌恶地说道:“你到底还要装病到什么时候,真是无可救药!”

温棠月苦笑了一下,说道:“是啊,我确实是无可救药。从一开始就病入膏肓。”

她抬手擦了擦湿润的眼尾,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霍衍舟,我们离婚吧。”

霍衍舟微微一怔,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心,面色不悦:“你说什么?”

温棠月抬眼看向霍衍舟,眼里的情绪复杂而不明:“霍衍舟,我说我要跟你离婚。”

她的声音里带着无尽的悲凉,霍衍舟的眼神顿了一下。

温棠月看着他冷漠的神情,只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仿佛隔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已经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你不爱我,我也累了,放过彼此对谁都好。”

温棠月的眼里露出哀求的神情,喉间仿佛堵着一口瘀血。

霍衍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温棠月的肩膀颤抖着,眼泪簌簌落下。

霍衍舟的沉默让她感觉心又被狠狠捅了一刀,疼痛难忍。

霍衍舟看着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冷冷地说道:“温棠月,我不可能跟你离婚的。”

他收回了视线,扔下一句话:“你这一辈子,都只能被绑在我身边,你永远都别想离开。”

温棠月听闻他的话语,深深吸了一口气,此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神情疲惫又坚定,说道:“霍衍舟,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你的附属品,你没有权力替我做决定。”

霍衍舟身着一身黑色西装,眼神阴鸷,一个箭步上前,强硬地捏住她的下巴,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他怒目圆睁,大声吼道:“温棠月!别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底线!”

“你若再敢提离婚,就休怪我把事情做绝。”

说着,霍衍舟手上的力气又加重了几分,一把抓住温棠月的手腕,用力往外拽去,恶狠狠地说:“跟我回去。”

温棠月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被扯得皱巴巴的,她拼命挣扎抗拒,眼中满是惊恐与愤怒,尖叫道:“霍衍舟你放开我!”

霍衍舟眉头紧皱,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霍拉着她出了医院。

医院外,阳光有些刺眼,柏油马霍被晒得发烫,汽车尾气弥漫在空气中。

霍衍舟动作粗暴地将她塞进车里,对着司机冷声道:“开车,回霍家。”

温棠月坐在车里,双手颤抖着去拉车门,想要转身逃跑。

下一瞬,便听见霍衍舟冰冷的声音响起,他目光冰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你敢跑,明天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温氏的存在。”

温棠月的动作瞬间僵住,她眼神绝望,声音颤抖地问道:“霍衍舟,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放过我?”

霍衍舟望着车窗外,眼神冷漠,没有回应她的话。

温棠月强忍着眼眶里的酸涩,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颓然地靠在车门一侧,再也说不出话来。

到了霍家,霍衍舟下了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冷冷地对温棠月说:“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踏出这个门一步。”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最好自己心里有数。”

说罢,他便头也不回地转身去了书房。

温棠月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房间,瘫倒在床上,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窗帘随风轻轻飘动。

她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笑容和蔼的爸妈,有活泼开朗的温垚,还有眼神复杂的霍衍舟。

睡梦中,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泪,浸湿了枕头,她无意识地呓语着:“不要……”

温棠月睡得很沉,也许是她不愿意醒来,不愿意回到这个残酷的现实世界。

突然,电话铃声尖锐地响起,打破了房间里的宁静。

温棠月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她猛地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微微出神,眼神空洞而迷茫。

电话铃声一直在耳边回荡着,她心底腾升起异样的不安和恐惧。

上一通电话带来的就是温垚的死讯,她不敢再接。

电话自动挂断没有超过三秒便又打了进来,温棠月还是愣了几秒钟,眼神中充满了犹豫和恐惧。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通了电话,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温棠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紧紧握着电话,指节都泛白了。

“小姐,今早公司宣布了破产,温总他、他跳楼自杀了!”电话那头传来秘书焦急又悲痛的声音。

温棠月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她顿时大脑一片空白,只觉得喉间一股腥甜冲了上来。

她强撑着声音,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妈知道吗?先别告诉她,她会受不了的,我现在马上赶过去。”

电话挂断后,温棠月再也支撑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飞溅到洁白的床单上。

她面色苍白如纸,沾着血迹的嘴唇显得更加鲜红,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

她不顾在一旁阻拦的王妈和管家,王妈焦急地喊道:“小姐,您身体不好,不能去啊!”

管家也皱着眉头劝道:“小姐,您先冷静一下。”

但温棠月马不停蹄地就出了门,她的身影显得那么单薄而无助。

赶到温氏公司楼下时,只见大门已经被警察和媒体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阳光明晃晃地照在地上,人群嘈杂的声音不绝于耳。

楼下围得水泄不通,透过人群的缝隙,温棠月看见担架上盖着白布的父亲已然血肉模糊。

白布上的血迹红得骇人,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刺痛了温棠月的双眼。

她压抑着心中的悲伤,眼神坚定,从后门进了公司。

父亲的秘书在办公室里等着她,秘书穿着一身整洁的职业套装,眼神悲痛,见到温棠月,连忙说道:“小姐,还请您节哀。”

温棠月红着眼,声音颤抖地问道:“公司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宣告破产呢?”

秘书将一份文件递给她,神情凝重地说:“这是昨天霍氏送过来的。”

温棠月在听到霍氏后,顿时双腿一软,险些没站得住,她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霍衍舟?”

秘书点了点头,温棠月霎时泛起了泪光,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天霍衍舟说的话,忽而间,温棠月的心中一片荒芜寂寥。

她怎么也没想过,霍衍舟会如此狠心。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两个亲人。而这一切的源头,都是因为霍衍舟。

父亲的遗体被火化后,跟温垚的骨灰盒并排放在一起。

母亲尚且还不知道父亲的事情,可温棠月也无法瞒她一世。

她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向母亲坦白,又该如何跟霍衍舟争辩。

想来想去都不曾得到一个很好的答案,她像是无边大海中沉沉浮浮的一叶孤舟,眼神迷茫而无助。

她忐忑不安地回到了温家,还没走进就看见房子冒出的浓浓黑烟。

黑烟滚滚,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味让人窒息。

眸中闪烁的火光让她顿住了步子,紧接着就是从房子接连跑出来的佣人。

佣人一个个惊慌失措,脸上满是灰尘和汗水。

消防车的警报声划破了耳膜,她的双腿仿佛被钉在原地,眼神惊恐。

她抓过一个佣人,双手紧紧地抓住佣人的肩膀,紧张地问道:“我妈呢?我妈在哪儿?”

佣人被浓烟呛得咳嗽了几声,声音断断续续地说:“太太还在里面!唐萱萱今天来了一趟,之后太太便魂不守舍的,后来我们被太太支走了,没想到一回来,发现太太她居然......”

温棠月心中一沉,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焦急,转头就要冲进去。

管家连忙拉住了她,大声喊道:“小姐!危险,您不能进去。”

熊熊火光在温棠月的眼中不断燃烧闪烁,她的头发被火风吹得凌乱不堪,她嘶喊着:“妈!”

她哭着伏到地上,身子止不住颤抖着,声音悲痛欲绝:“为什么……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

火势被控制住,曾经温馨的家一夜之间支离破碎,什么都不曾留下。

房子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冒着袅袅青烟。

温家只剩下了温棠月一个人,她孤独地站在废墟前,眼神空洞而绝望。

顷刻间,瓢泼大雨如注般倾泻而下,毫无征兆地笼罩了整个世界。

温棠月神情恍惚,失魂落魄地伫立在一片废墟之中。

冰冷的雨水无情地浇在她身上,仿佛也浇灭了她心中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

佣人们早已纷纷离去,唯有年迈的管家默默跟在温棠月身后,为她撑起一把黑色的雨伞。

管家看着温棠月单薄的身影,满脸担忧地劝说道:“小姐,咱们回去吧。您身体本就不好,这样下去,先生和太太该多不放心呐。”

温棠月的脸上,雨水和泪水早已交织在一起,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突然发出一阵悲凉而哀伤的笑声,双肩微微颤抖着,手指也紧紧蜷缩起来,紧接着便哽咽起来。

“唐萱萱到底跟我妈说了什么?”温棠月声音颤抖,带着一丝绝望地质问道。

管家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愧疚:“小姐,我实在不清楚。只是唐萱萱离开后,太太就开始不对劲了。”

温棠月强撑着虚弱的身体站起身来,她那瘦削的身形在狂风暴雨中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被这无情的风雨吞噬。

“我知道了,您先走吧,不用为我担心。”温棠月声音沙哑而低沉,听不出丝毫的悲喜。

她独自一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了霍家。

霍家的别墅在漆黑的夜里亮着昏黄的灯光,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孤独。

温棠月按下门铃,然而许久都没有人回应。

雨声越来越大,仿佛是老天爷在为她的遭遇而哭泣。

温棠月抬手用力地拍打着门,声嘶力竭地喊道:“霍衍舟!”

门终于被打开了,可温棠月的手却落了个空。

由于惯性,她整个人直直地向前摔了下去,重重地趴在了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那冰冷的地板,比她此刻的心还要寒冷。

整个霍家安静得可怕,仿佛一座死寂的坟墓。

温棠月浑身湿漉漉地从地上爬起来,地板上留下了她狼狈的水渍。

就在这时,唐萱萱穿着一件华丽的睡衣,慢悠悠地扶着肚子从楼上走了下来。

她嘴角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语气说道:“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棠月姐啊。怎么弄成这副狼狈的样子了?”

唐萱萱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温棠月冷冷地盯着她,眼中满是愤怒和仇恨:“你跟我妈到底说了什么?”

唐萱萱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容,故意凑近温棠月,一字一顿地说道:“也没什么,我就是怕阿姨伤心,特意上门慰问了一下。”

温棠月的眼眶瞬间红了,心中的愤恨如火山般爆发:“你们在做什么?”

就在这时,霍衍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看到温棠月这副模样,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川”字:“你这是怎么弄的?”

温棠月缓缓回头,看着霍衍舟,声音颤抖地问道:“霍衍舟,为什么?”

“我到现在才明白,什么叫物以类聚,狼狈为奸。”温棠月眼中满是失望和痛苦。

霍衍舟不悦地看着她,冷冷地说道:“温棠月,少在这里阴阳怪气的。”

温棠月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进了肉里:“你们一个逼死了我爸,一个害死了我妈。”

“霍衍舟,你就那么恨我吗?”温棠月声音哽咽,带着一丝绝望。

霍衍舟听了她的话,心中一紧,话到了嘴边却又说不出口。

唐萱萱见状,连忙走到霍衍舟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娇声说道:“棠月姐,你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和衍舟都是一片好心,你怎么能反咬一口呢?”

温棠月不再理会唐萱萱,她强忍着眼中的泪水,一字一句地重复道:“霍衍舟,你就那么恨我吗?”

然而,她并没有等到霍衍舟的回答。

就在那一瞬间,温棠月只觉得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在昏迷的最后一刻,她只听到霍衍舟焦急地叫着她的名字。

再次醒来时,温棠月不出意料地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尽管她已经闻过无数次,但依旧让人感到无比不适。

温棠月呆呆地盯着洁白的天花板,头顶的白炽灯发出刺眼的光芒,晃得她眼睛生疼。

她只觉得自己浑身无力,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

“你醒了。”霍衍舟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让温棠月的心尖微微一颤。

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不想面对霍衍舟。

可是,霍衍舟接下来的话却让她不得不再次睁开眼睛。

“温棠月,你怀孕了。”霍衍舟抿了抿唇,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

温棠月微微一怔,刚想张嘴说话,就看见霍衍舟面无表情地坐到了床边。

他神色冰冷,让人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我已经让人安排手术了,这个孩子不能留。”

温棠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不敢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霍衍舟,你的心就这么狠吗?”温棠月眼中满是愤怒和绝望。

霍衍舟面色一沉,冷冷地说道:“你要是真想要个孩子,等唐萱萱的孩子生下来以后,把孩子挂在你的名下也是一样的。”

霍衍舟的话就像一把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地刺进了温棠月的心里。

“霍衍舟,这也是你的孩子啊!”温棠月近乎歇斯底里地喊道。

话音未落,她便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口鲜血突然从她的嘴里喷涌而出,溅在了洁白的床单上。

霍衍舟的眼底闪过一丝挣扎,但很快又恢复了冰冷的神情。

他的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说道:“棠月,我爱的只有你。”

“但霍家,有萱萱的孩子就够了。”

温棠月强忍着喉中的血腥气,眼中蓄满了泪水:“霍衍舟,我求你,这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紧紧地抓着霍衍舟的胳膊,眼神中充满了哀求,这是她最后的挣扎。

然而,霍衍舟的脸色依旧没有丝毫改变,他冷漠地说道:“没什么好说的。”

说罢,他便用力扯出自己的手,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病房。

温棠月看着霍衍舟离去的背影,泪水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仿佛能感受到孩子那微弱的心跳。

掌心的温度带着一丝不舍和温情,仿佛是她与这个未出世孩子之间最后的联系。

她的思绪,蓦地飘回到那日;

彼时,她向霍衍舟吐露自己想要个孩子的心愿;

那人的回应,如同一把利刃,瞬间将她的心割得粉碎;

霎那间,她的眼中,只剩下无尽的绝望。

次日,阳光透过医院的窗户,洒在地面上;

霍衍舟身着笔挺的西装,神色冷峻地来到了医院;

他的皮鞋在光洁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霍先生,手术已经安排妥当了;

只是温小姐那边……”

护士小心翼翼地开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霍衍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名表,眉头微微一蹙;

他的声音冰冷而果断:“我是她的丈夫,手术我签字即可。”

突然,病房内传来一声凄厉的嘶吼;

“你们都别碰我!别过来!”

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温棠月身着单薄的病号服,双眼通红;

她死死地盯着周围的医护人员,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她的手里,紧紧握着一片玻璃碎片;

尖锐的玻璃,划破了她的手掌,鲜血顺着手指流淌下来;

可她依旧不愿松手,那是她保护自己和孩子的最后武器。

霍衍舟和主治医生匆匆赶到病房;

眼前的景象一片狼藉,病床被掀翻,物品散落一地;

霍衍舟不悦地蹙起眉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棠月,别闹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

温棠月握着玻璃碎片的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

“霍衍舟,我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的孩子吧……”

她的声音嘶哑而微弱,带着无尽的哀求。

“我可以跟你离婚;

可以带着孩子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里;

更不会威胁到唐萱萱和她的孩子;

我求你了。”

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她不断地哀求着,希望霍衍舟能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网开一面。

然而,霍衍舟的眼神依旧冷漠;

他的声音寒意刺骨:“打一针镇静剂,别再浪费时间。”

温棠月顿时如遭雷击,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跌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而绝望;

双手被医护人员牢牢地禁锢住;

冰凉的针管刺入皮肤的那一刻,她只觉得一阵眩晕;

意识渐渐模糊,世界在她眼前变得模糊起来。

手术的时间并不长;

温棠月从手术室被推出来时,依旧昏迷不醒;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生气;

霍衍舟站在病房门口,看着她的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默默地关掉了病房里的灯,转身离开。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在温棠月的脸上;

她的眼尾,悄然落下一滴晶莹的泪水。

温棠月再次醒来时,已是凌晨;

天色蒙蒙亮,微弱的光线透过窗户,洒在病房的地面上;

病房内寂静无声,只有她一个人;

安静得让人感到害怕。

温棠月下意识地抚上自己平坦的小腹;

眼神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眼中满是苦涩和绝望。

半晌,她突然抬起手,扯掉了手上的针管;

鲜血顺着手臂流淌下来,她却浑然不觉;

她独自下床,脚步踉跄地走出了病房。

江边,寒凉的风呼啸着,吹乱了她的发丝;

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在风中显得格外单薄;

江水滚滚流淌,发出低沉的轰鸣声;

温棠月一个人慢慢地走到了围栏的高台上;

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灵魂。

生离死别,爱恨怨憎;

在此刻,似乎都被这凛冽的江风吹散;

这些天,她仿佛经历了别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痛苦;

爸妈没了,哥哥没了,她的孩子也没了;

她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亲人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爱上了霍衍舟。

脚下的江水急促地翻涌着,好似阵阵急促的催命符;

她缓缓地闭上双眼,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爸、妈,哥哥,我来找你们了。”

医院里,霍衍舟得知温棠月不见了;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快,四处寻找!”

他焦急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带着一群人,四处奔走寻找;

当他们赶到江边时,远远地便看到那一抹瘦削单薄的身影;

站在江边的高台上。

“棠月!”

霍衍舟大声呼喊,声音在江风中回荡。

温棠月听到声音,缓缓睁开眼睛;

她看向霍衍舟,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决绝;

四目相对的瞬间,霍衍舟只觉得心中一阵刺痛;

他隐隐感到不安,加快了脚步向她跑去。

下一秒,他就看到温棠月张开双臂,向后仰去;

身体从高处快速坠落。

“棠月,不要!”

霍衍舟心中一惊,快步上前想要抓住她;

却扑了个空。

伴随着一声落水的声音,刺骨的江水瞬间将她瘦弱的身体吞没。

“霍衍舟,我们再也不见。”

温棠月在落水的那一刻,轻声说道。

霍衍舟只觉得心头一阵钝痛;

他的呼吸凝固了一瞬,眸子猛地颤了颤;

“温棠月!”

他大声呼喊,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懊悔。

霍衍舟冲到江边,看着江水不断翻滚;

温棠月的身体被江水席卷吞没,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

江水湍急,霍衍舟这才回过神来;

他慌了手脚,大声喊道:“快!救人!”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耳边回荡着江水翻滚的声音;

搜救队迅速赶到,在这片水域不断地寻找着温棠月的踪迹;

可一切都是徒劳,他们无功而返。

霍衍舟回到家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心中的异样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他真的做错了吗?

温棠月投江前的毅然决然,没有一丝犹豫;

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她真的没有一点值得留恋的东西了吗?

霍衍舟自从回到霍家后;

便一直把自己锁在卧室里,闭门不出;

主卧一直是温棠月长期居住的地方;

他很少有机会能和她共处一室。

自从唐萱萱搬进来后;

温棠月留在霍家的日子便越来越少;

直到温垚出事,她便再也没有回来过。

空荡荡的房子里,弥漫着一股冷清的气息;

霍衍舟坐在床边,眼神落寞;

从前温棠月在的时候,不论他多晚回家;

都会有一盏灯为他亮着;

而现在,那盏灯再也不会亮了。

他被无力和疲惫紧紧包裹着;

心就像一团乱麻,理不清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

他看着挂在墙上的婚纱照;

照片上温棠月笑容灿烂,眼神明亮;

霍衍舟久久地凝视着照片,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他恨温棠月吗?还是他爱温棠月?

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了。

温家的大厦在短短几日间轰然崩塌,那些喧嚣一时的传闻,不过几日便如过眼云烟,没了热度。

唐萱萱望着霍衍舟那失魂落魄、生人勿近的模样,心中的危机感如潮水般不断涌起。

她身着一袭艳丽的红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摇曳,脸上堆满了刻意的笑容,不停地在霍衍舟面前刷着存在感。

“衍舟,我这肚子又疼得厉害啦。”唐萱萱娇嗔着,双手捂着肚子,眉头紧皱,做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

霍衍舟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眼神中满是疏离,没有丝毫的关切。

唐萱萱最先察觉出,霍衍舟变了。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怨恨,牙齿紧紧咬住嘴唇,心中暗自思忖:一个死人,为何还能占据霍衍舟的心?这整个霍家,未来的女主人理应是我唐萱萱!

于是,她开始大肆清理霍家别墅里所有与温棠月有关的东西。

整个别墅里,弥漫着一种压抑而紧张的气氛,佣人们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不敢多言。

霍衍舟回到卧室,目光扫过柜子,原本摆放在那里的一对木雕娃娃不见了踪影。

他的眉头瞬间紧锁,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心中猛地一紧。

“王妈!那对木雕呢?放到哪里去了?”霍衍舟急切地喊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妈匆匆赶来,一头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脸上满是疑惑和惶恐。

“先生,我也不知道啊,今天就唐小姐进去了。”王妈低着头,声音颤抖着说道。

霍衍舟闻言,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乌云密布。

“我知道了。”霍衍舟冷冷地说道,转身便下了楼。

楼下,唐萱萱正指挥着佣人将东西往外扔,她穿着华丽的礼服,妆容精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得意。

霍衍舟下楼时,正好撞见这一幕,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锐利。

“你在干什么?”霍衍舟沉声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唐萱萱一见到霍衍舟,脸上立刻绽开了一朵娇艳的花,笑容灿烂却又有些虚伪。

“衍舟你回来了,我正让人收拾东西呢。”唐萱萱娇笑着说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慌乱。

“谁让你进主卧的?东西呢?还我。”霍衍舟的声音提高了几分,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质问。

唐萱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如同被冻结在了脸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心虚。

“衍舟你说什么呢,我、我不知道啊,我只是让人把温小姐的东西给带走而已。”唐萱萱结结巴巴地说道,双手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毕竟是死人的东西,我怕孩子沾上晦气,就……”唐萱萱说着,声音越来越小,眼神也不敢正视霍衍舟。

霍衍舟的怒火瞬间爆发,他低吼着:“谁让你擅自处理她的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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