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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忘不掉这个数字:33人出海,回来的只剩11个。不是海难,不是天灾。是同伴动的手。十多年前的“鲁荣渔2682号”,每次重看材料,胃都会拧一下。
那几年鱿鱼生意火,远洋比近海赚得多。很多公司不愿出高薪招老手,就凑几名老水手,配一船新手。有人连证件都没有,也照上不误。承诺给保底4.5万一年,再按重量提成。听着挺香。有人还赊了烟准备回头倒卖,觉得这趟活干完,手里有钱有货。
船出发前还出了岔子。原定厨师半夜发狂跳海,捞上来后被换了,一个姓夏的补位。这小小一幕,像个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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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几个月,干得要命。四分之三时间在干活,两天两夜不合眼也得扛。大家咬牙憋着,因为心里有“多干多得”的念想。
半年过去,事情露了底。所谓“保底”,是拿每斤海货0.25元去倒算,得干到十几万斤,才够得上那点保底。低得离谱的单价,夸张到发笑的工作量,把人心一把拍进冰水里。
一位来自黑龙江的船员,姓刘。赊了一百多条烟,本指望把本钱填上。算账那刻,他发现那点产量连烟钱都捞不回来。人群炸了,去找船长理论。
船长姓李,管理层基本都是他亲戚。他摆出一副“你拿我没辙”的姿态:你们不少人没海员证,附近船不敢带你们回国;出发前签的合同是假公章,上了岸也没门维权;船在公海,真扔下去也没人知道。他没有照出路,倒把退路堵死。一句话,给我卖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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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像在密闭舱里点了火。
火从哪儿起的?先是厨师和一名姓姜的船员起冲突,结了梁子。接着,老刘拉了几个人劫船,把船长和管理层控制住,船调头往回走。计划看着成了,凶案却在阴影里发生——那位姜姓船员把厨师杀了,尸体被丢进海里。
“上岸就说人被浪卷走。”老水手说得云淡风轻。人命成了风里一声叹。大家很快恢复干活,心里都清楚,线断了。
返航不顺。油耗异常,辅机少了好几个。老刘起疑,有人跑来告密,说原管理层要反扑。老刘追问时,告密者又替那帮人说了几句好话。火气更旺,调查没做,清洗先来。放大声音乐作掩护,一场血案砍掉了9条命,就连那名告密者也没逃掉。奇怪的是,老刘放过了船长,只是加强看守。船上那个大学生见状,跳海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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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路被断。老刘改口,说自己在日本有门路,能帮人“洗白”,一人5000。拿不出钱的人一堆,不满堆到顶。有人想拼命,老刘一掂量人手,想起了船长,去劝:“你的朋友被别人杀了,下一步就到你这儿,要不要一起?”船长想了想,加入。
第三拨杀戮又起,又少了6个人,有的被逼跳海,有的死在甲板。第二天有人发现总阀被打开,沉船风险陡增。会处理的人只有大管轮,可人不见了。有人怀疑大管轮抱了同归于尽的念头。没法子,只能发出求援。
那时,33个人只剩下15个。其间还有4个人想划木筏逃命,只在船边打转。老刘指挥往木筏砸铁坠,把人砸进水里,又拉回一个。也没活下来。海面安静得吓人。最后,11个人等来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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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援船拖回码头,警方把人带走。有人试图串供,把锅甩给死者。那套说法站不住脚。真相被还原,11人全部获刑。老刘,名叫刘贵夺,当年才27岁,他和另外4人被判死刑。其余有人无期,有人年限更短,最短是4年。上述判决信息,见诸多家媒体公开报道。
关于涉事公司的处置、是否被追责、是否就假公章、非法用工等问题承担法律后果,暂无相关信息。若有权威部门通报,有待官方确认。
以上过程,主要参考澎湃新闻报道、特稿《太平洋大逃杀亲历者自述》、杜强对该案的持续追踪公开材料。时间线、细节以这些公开材料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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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起案子,最刺眼的不是血,而是那条在海上反复被踩碎的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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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在替任何施暴者开脱。作案就是作案,法律边界不容触碰。我更想问一个直白的问题:如果招工合规,合同真实,海员证齐全,工资规则白纸黑字,船上有最低限度的申诉和干预机制——人,会不会还能撑在那条线的这边?
怎么办?给几个硬邦邦的建议,欢迎对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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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儿,心里还是堵。33张脸,11个活着。有人才二十来岁,家里怕是到现在还在等。人性有没有恶?有。体制有没有洞?也有。把洞补上,别再让恶找到缝。
你怎么看这起“鲁荣渔2682号”?你觉得最该被追问的是哪一环?评论区聊聊。也欢迎转给身边在海上工作的朋友,咱们把这条线,守住一点是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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