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
- 声明：本文情节均为虚构故事，所有人物、地点和事件均为艺术加工，与现实无关。
- 图片非真实画像，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李队，现场初步勘查完了。”
年轻的警员小王喘着气，从32楼的警戒线内跑了出来，脸色有些发白。
“死者李蔓，女性，21岁，是这家模特公司的签约模特，刚从国外回来。”
“法医初步判断，高坠死亡，死亡时间大概在两小时前。”
被称为李队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目光锐利地扫过楼下那片被白色床单覆盖的区域。
“房间里有什么发现？”
“很干净，非常干净，几乎没有打斗的痕迹，看起来……像是自杀。”
小王的声音有些犹豫。
李队没有说话，他掐灭了手里的烟头，转身走进电梯。
01
李蔓不是这个城市的人。
她出生在南方一个偏远的小山村，是家里的长女。
下面还有一个弟弟和一个妹妹。
父亲早年在工地受了伤，腰一直不好，干不了重活。
母亲身体也弱，常年靠药物维持。
一家五口人的生活，全靠几亩薄田和父亲偶尔打零工的微薄收入，过得捉襟见肘。
李蔓从小就比同龄的孩子懂事。
她知道，想要改变命运，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
她学习很刻苦，成绩在学校里一直名列前茅。
可就在她高三那年，父亲的腰伤复发，彻底瘫倒在了床上，家里也欠下了一大笔医药费。
弟弟妹妹还在上学，到处都是要用钱的地方。
李蔓看着病床上呻吟的父亲和偷偷抹眼泪的母亲，做出了一个改变她一生的决定。
她放弃了高考。
她要出去打工，挣钱养家。
那年她刚满十八岁，揣着全家凑出来的几百块钱，独自一人，登上了开往大城市的绿皮火车。
她没有学历，没有背景，只能在餐厅里端盘子，在服装店里做导购。
工资不高，还很辛苦，但她都咬牙坚持了下来。
每个月发了工资，她只给自己留下一小部分作为生活费，剩下的，全都寄回了老家。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而辛苦地过下去。
直到那天，她在街上发传单时，被一个人拦住了。
那人自称是“星耀”模特经纪公司的星探，说她身材高挑，气质独特，是当模特的好苗子。
“小姑娘，想不想换一种活法？”
“想不想站在聚光灯下，穿最漂亮的衣服，一个月挣你现在一年都挣不到的钱？”
那人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李蔓沉寂的心湖。
她看着自己因为长久站立而有些浮肿的双腿，和那双被洗得发白的帆布鞋。
她想起了病床上的父亲，和还在读书的弟弟妹妹。
她动心了。
02
李蔓的人生，从踏进那家名为“星耀”的模特公司开始，像是被按下了快进键。
她确实很有天赋。
一米七八的身高，清冷寡淡的长相，和那双因为经历过苦难而显得格外坚毅的眼睛，让她在众多甜美系的模特中，显得与众不同。
公司对她进行了简单的培训，教她如何走台步，如何摆姿势，如何进行表情管理。
李蔓学得很快，也很拼。
为了保持身材，她每天只吃一顿水煮菜，饿得眼冒金星。
为了练习台步，她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在训练室里一走就是十几个小时，双脚磨得全是水泡。
她的努力，很快就得到了回报。
她开始接一些小的平面广告，和一些服装品牌的走秀。
她的收入，从最开始的几千块，很快就涨到了几万块。
她第一次，给家里寄回去了一笔五位数的钱。
电话那头，母亲激动得泣不成声，让她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要太辛苦。
李蔓嘴上应着，心里却只有一个念头：还不够，还远远不够。
父亲的后续治疗，弟弟妹妹的学费，家里盖新房，哪一样，都像一座座大山，压在她的肩上。
她需要更多的钱。
她开始主动争取更多的机会。
她成了公司里最勤奋的模特，无论多苦多累的工作，只要给钱，她都接。
她的事业，也在这种近乎自虐的努力下，节节攀升。
她开始登上知名时尚杂志的封面，开始为一线大牌走秀。
她的名字，在模特圈里，渐渐有了名气。
她也从公司原来的集体宿舍，搬了出来，住进了一套位于市中心的高档公寓。
那是公司为她这个级别的模特，统一安排的住所。
站在32楼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城市的车水马龙和璀璨灯火，李蔓偶尔会感到一阵恍惚。
这一切，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她再也不是那个山村里出来的穷丫头了。
她成了别人口中的“成功人士”。
她的月收入，也终于达到了那个她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数字。
八十万。
03
收入的暴涨，并没有给李蔓带来想象中的快乐和轻松。
相反，她的压力更大了。
模特这个行业，更新换代的速度，快得令人咂舌。
今天你还是万众瞩目的宠儿，明天就可能被更年轻、更漂亮的女孩取代。
李蔓很清楚这一点。
她就像一只不停旋转的陀螺，不敢有丝毫的停歇。
她变得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焦虑。
她常常在深夜失眠，看着银行卡里不断上涨的数字，心里却感受不到一丝安全感。
她和家人的通话，也变得越来越少。
不是她不想打，而是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姐，我这次考试又是全班第一！”
“姐，爸的身体好多了，医生说恢复得很好。”
“蔓蔓啊，家里新房盖好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啊？”
电话那头，总是传来家人们兴高采烈的好消息。
而这些好消息，都是她用青春和健康换来的。
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了挣钱，每天要饿着肚子踩着高跟鞋走多少路。
她不想让他们知道，自己为了一个广告，要在零下几度的冬天里，穿着薄薄的纱裙，在冷水里泡上好几个小时。
她更不想让他们知道，在这个光鲜亮丽的圈子里，她要面对多少不怀好意的目光，和多少充满暗示的“潜规则”。
她把所有的苦，都一个人咽进了肚子里。
她只对家人报喜不报忧。
“都挺好的，公司对我很好，工作也不累。”
这是她最常说的一句话。
她觉得，只要家人过得好，自己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直到一个月前，公司总监王姐把她叫到了办公室。
王姐是把她带入行的人，四十多岁的年纪，精明干练，在圈子里人脉很广。
“李蔓，公司准备给你一个机会，一个能让你一步登天的机会。”
王姐递给她一份文件，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
“公司和国外一家顶尖的时尚机构有合作，准备选送一个最有潜力的模特，去参加为期一个月的封闭式培训。”
“这次培训，对接的都是国际顶级的资源。只要你能从那里顺利毕业，回来之后，你的身价，至少要再翻一番。”
“公司高层一致看好你，决定把这个唯一的机会，给你。”
李蔓看着手里的文件，心脏因为激动而狂跳起来。
去国外培训，对接国际资源。
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能让她在这个圈子里，彻底站稳脚跟的机会吗？
“谢谢王姐！谢谢公司！我一定不会辜负公司的期望！”
她激动地站起来，向王姐鞠躬。
“别急着谢我。”
王姐笑了笑，扶着她坐下，话锋一转。
“你也知道，这种顶级的培训，花费不菲，而且名额极其珍贵。”
“所以，这次培训的内容，和培训期间的所有事，都属于公司的最高商业机密。”
“你需要签署一份保密协议，承诺在培训期间，不能以任何方式，向外界透露任何关于培训的信息，包括你的家人。”
“培训期间，你所有的对外通讯，也需要接受公司的监管。”
“你能做到吗？”
王姐的目光，变得有些锐利。
李蔓虽然觉得这些要求有些奇怪，但一想到那光明的前途，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我能做到！”
04
去国外的日子，很快就定下来了。
出发前，李蔓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妈，公司要派我出差一个月，去一个信号不太好的地方，可能……可能没法经常跟你们联系了。”
她按照王姐教的说辞，对母亲解释道。
“要去一个月啊？那你自己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
母亲在电话那头叮嘱道。
“嗯，我知道。我给家里卡上又打了点钱，你们别省着，该吃就吃，该花就花。”
“你这孩子，我们够用了，你自己在外面别太节省了。”
挂了电话，李蔓的心里，空落落的。
她有一个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也是个模特，叫林潇潇。
出发前一晚，林潇潇来公寓找她，说是为她践行。
两个女孩喝了点红酒。
“蔓蔓，真羡慕你啊，能有这么好的机会。”
林潇潇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嫉妒。
“听说这次培训，对接的都是些了不得的大人物呢。”
李蔓笑了笑，没有接话。
保密协议的事，她谁也不能说。
酒过三巡，林潇潇突然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不过，蔓蔓，我可听说，这种所谓的‘国外培训’，水很深。”
“我之前有个姐妹，也被公司送出去过，回来之后，人是红了，但也跟变了个人似的，没多久就退圈了。”
“你自己，多留个心眼。”
林潇潇的话，让李蔓的心，猛地沉了一下。
但她很快就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是想多了。
王姐是不会害她的，公司也不会。
这一定只是林潇潇因为嫉妒，才故意说这些话来吓唬她的。
那一个月的国外生活，李蔓没有再和任何人联系过。
林潇潇发给她的微信，也像是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一个月后，李蔓回来了。
回国当晚，林潇潇兴奋地给她打电话，想约她出来吃饭，听她讲讲国外的见闻。
电话，却被李蔓挂断了。
几分钟后，林潇潇收到了一条李蔓发来的微信。
“潇潇，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我们改天再约。”
看着这条信息，林潇潇觉得有些奇怪。
这不像李蔓平时说话的语气。
但她也没多想，只当是李蔓倒时差太累了。
她不知道，这，竟是她和好姐妹之间，最后一次的联系。
05
李队带着小王，再次走进了那间位于32楼的豪华公寓。
房间里，已经被同事们仔细地勘查过了。
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
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本翻开的时尚杂志。
卧室的床上，放着一件刚拆开包装的奢侈品大衣。
厨房的冰箱里，塞满了新鲜的蔬菜和水果。
所有的一切，都看不出一个年轻女孩想要自杀的迹象。
“李队，死者的行李箱在这里。”
一个小警员指着玄关处一个银色的行李箱说道。
李队戴上手套，打开了行李箱。
里面装的，都是些女孩的衣物和化妆品，还有几件明显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
“把这些东西都拿回去，查一下购买记录。”
李队吩咐道。
“是。”
他又在房间里仔仔细细地走了一圈，目光像鹰一样，扫过每一个角落。
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卧室床头柜的一个抽屉上。
那个抽屉，和其他地方的一尘不染不同，上面有一道清晰的、被擦拭过的痕迹。
他缓缓地拉开了抽屉。
抽屉里是空的，只在最里面的角落里，静静地躺着一个黑色的，毫不起眼的U盘。
这个U盘，和这个装修奢华的房间，显得格格不入。
李队的心头，猛地一跳。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揭开所有谜团的钥匙，或许，就在这个小小的U盘里。
他拿起U盘，转身对小王说：“拿你的电脑过来。”
小王很快就拿来了笔记本电脑。
李队将U盘插进了电脑的USB接口。
电脑屏幕上，很快就跳出了一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只有一个视频文件。
视频文件的名字，是一串日期。
那串日期，正是李蔓出国培训的起始日。
李队握着鼠标的手，微微有些出汗。
他点开了那个视频。
视频开始播放，里面没有声音，画面也有些晃动，像是在偷拍。
起初的几秒钟，屏幕上只是些模糊的、觥筹交错的画面。
可当镜头稳定下来，对准了房间里的人时，在场的所有警察，都屏住了呼吸。
小王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
而李队，他的双眼，因为极度的愤怒，瞬间布满了血丝。
他死死地盯着屏幕，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视频还在继续播放。
里面的内容，一帧一帧，都像最肮脏的利刃，挑战着人性的底线。
“嘭！”
李队猛地一拳，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
“简直禽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