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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去闺蜜家住28天 回家质问我:为何一个短信都不发 我冷笑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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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林惠走的时候,拖着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箱。

箱子的轮子划过客厅的木地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像是在我心上碾过。

“卫东,我就是去方莉家住一阵子,散散心。”她背对着我,没有回头,声音听起来有些闷。

方莉是她最好的闺蜜。

我“嗯”了一声,手里还捏着一块刚打磨了一半的黄花梨木料,木头温润的触感,丝毫没能暖热我冰凉的指尖。

“家里的事,你就多上点心。阳阳周末要是回来,你让他给我打电话。”

阳阳是我们的儿子,在邻市读大学。

“知道了。”我回答,声音和手里的木头一样,干巴巴的。

她终于拉开门,外面的风“呼”地一下灌进来,带着初秋的凉意。

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整个屋子,瞬间就空了。

我看着手里的木料,上面有几道细微的裂纹。这是个老物件,一张民国时期的太师椅上拆下来的扶手。物主说,找了好几个师傅,都说修不好了,劝他干脆扔了换套新的。

最后,他找到了我,陈卫东。

在这座城市里,我算不上什么大人物,就是一个靠手艺吃饭的木匠,专门修补些老旧家具。

我的手艺,是跟着我父亲学的。父亲说,做木工,跟做人一个道理,要的就是一个“稳”字。心要稳,手要稳,刨子下去,多一分则损,少一分则欠。

我捏着那块木料,站了很久。

林惠说去散心,我知道,这只是个说辞。

我们之间的问题,就像这块木料上的裂纹,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它在日复一日的沉默里,在柴米油盐的琐碎里,在对生活越来越不同的期盼里,一点点,悄悄地裂开。

她说我闷,像块木头,一天到晚憋不出一个字。

她说我不懂浪漫,结婚二十多年,没送过她一束像样的花。

她说我没出息,守着这个半死不活的木工房,挣两个辛苦钱,眼看着方莉家换了别墅,换了豪车,她心里堵得慌。

这些话,她最近说得越来越频繁,尤其是在她从方莉家回来之后。

方莉的丈夫是做生意的,这几年发了家。方莉的生活,在林惠的描述里,就像是电视里的剧情。今天去香港购物,明天去三亚度假,朋友圈里晒的,永远是名牌包和精致的下午茶。

而我能给她的,只有这一屋子木屑的清香,和一双手上磨不掉的老茧。

我放下木料,走到阳台。

她住的那栋楼,就在我们家斜对面,隔着一条马路。从我这个角度,甚至能看到方莉家阳台上晾晒的衣物。

二十八天。

她说,她需要二十八天,一个人,好好想想。

我没问她想什么。

有些话,问了,就是逼着对方给你一个不想要的答案。

我只是觉得,二十八天,真长啊。长得足够让一道浅浅的裂纹,变成一道无法弥补的鸿沟。

我回到工作台前,重新拿起那块黄花梨木料。

夜深了,台灯的光晕,将我一个人,连同我的影子,圈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刨花像雪片一样,纷纷落下。

第一章 空荡的家与满心的活

林惠走后的第一天,家里安静得可怕。

我早上六点准时起床,习惯性地想去厨房看看早餐,才猛地想起,那个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空气里没有了她常做的鸡蛋饼的香味,只有冷冰冰的空气。

我给自己下了碗面条,卧了两个荷包蛋。

吃完饭,我像往常一样,钻进了我的木工房。那是我把家里最小的一个房间改造的,朝北,光线不算好,但安静。

太师椅的修复工作很繁琐。

我需要先将所有的榫卯结构拆开,清理掉经年累月的灰尘和朽坏的部分。这个过程,需要极大的耐心。每一个榫头,每一个卯眼,都像是这把椅子的关节。

我用小锤轻轻敲击,用特制的窄刃刀一点点剔除糟粕。

我的手机就放在工作台的角落里,屏幕是黑的。

一整天,它都没有亮起过。

我也没有想过要拿起它。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问她“吃了吗?”“睡得好吗?”这些话,在二十多年的夫妻生活里,我们已经说得太少。突然说出口,会显得矫情,更像是一种不信任的盘问。

我相信她。我相信她只是需要一点空间。

就像这把老椅子,它也需要在拆解后,每一个部件都得到呼吸和清理的空间,才能重新严丝合缝地组装起来。

到了晚上,我做了两个菜,一个拍黄瓜,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我下意识地按照两个人的分量做的。

菜盛出来,摆在桌上,才发现对面空着。

我把属于她的那份,倒进了冰箱的保鲜盒里。

一个人吃饭,嘴里没什么味道。我打开了电视,新闻里正播报着国际油价的波动。这些离我的生活很远,远得就像此刻的林惠。

我看着电视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心里想的却是,那块扶手上的裂纹,该用什么样的胶水来粘合,才能既牢固,又看不出痕迹。

父亲传下来的手艺里,有一种自制的鱼鳔胶。

工序复杂,需要用上好的鱼鳔,文火慢熬,去腥除杂,熬出来的胶,透明而坚韧,是修复名贵木材的不二之选。

只是,这年头,已经很少有人愿意花这个功夫了。

大家都追求快。快餐,快时尚,快节奏的感情。

慢,成了一种奢侈。

而我,恰恰是一个只会慢工出细活的人。

第二章 电话里的两种关心

第四天的时候,儿子阳阳打来了电话。

“爸,我妈呢?我打她电话怎么没人接?”阳阳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的急躁。

“她去你方莉阿姨家住了。”我放下手里的砂纸,摘掉口罩,声音有些沙哑。

“啊?去方莉阿姨家住?住多久啊?你们吵架了?”一连串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

“没有,你妈就是想去散散心。”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阳阳是我们两个看着长大的,他太了解我们了。

“爸,你是不是又惹我妈生气了?她是不是又说你闷,不说好听话了?”

我苦笑了一下。

“你别管大人的事,好好上你的学。钱够不够花?”我习惯性地把话题岔开。

“够了够了,”阳阳在那头叹了口气,“爸,我不是小孩了。我妈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耳根子软,心也软。方莉阿姨总跟她说些有的没的,她听多了就容易胡思乱想。”

“她想过得好一点,这没什么错。”我说。

“好一点,什么叫好一点?非得像方莉阿姨家那样,才叫好?我觉得我们家现在就挺好的。你手艺那么好,受人尊敬,我为你骄傲。妈就是……就是有点钻牛角尖了。”

儿子的话,像一股暖流,熨帖着我的心。

“行了,我知道了。你妈那边,我晚点再打打看。你别操心了,爸。”

挂了电话,我心里五味杂陈。

孩子都看明白的事,我们两个大人,却把自己活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

我拿起手机,翻到林惠的号码。

手指在拨号键上悬了很久,最终还是没有按下去。

她走的时候说,想一个人静静。如果我一个电话接一个电话地打过去,那不就违背了她的初衷吗?

信任,有时候就是不打扰。

我这么告诉自己。

下午的时候,方莉却给我打了个电话。

她的声音,总是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热情。

“喂,陈大哥啊?我是方莉。”

“嗯,你好。”

“那个,林惠在我这儿呢,你放心啊。我们姐俩好久没这么好好聊聊天了。”

“嗯,麻烦你了。”我客气地说。

“哎,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陈大哥,不是我说你,你也该多关心关心林惠。女人嘛,都是要哄的。你看你,林惠出来都好几天了,一个电话一个短信都没有。她嘴上不说,心里肯定难受。”

她的语气,像是在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我捏着手机,沉默着。

“你别嫌我多嘴啊,陈大哥。现在这社会不一样了,男人光会埋头干活不行,还得会表达。你看看我们家老张,一天给我发八百条微信,生怕我跑了似的。这才是爱,你懂吗?”

我还是没说话。

我的爱,不在微信里。

我的爱,在那个被我修好了无数次的,用了二十年的五斗柜里;在那个冬天她手冷,我连夜为她打磨的黄杨木暖手宝里;在每个月准时上交的工资卡里。

这些,她难道不懂吗?

“陈大哥?你在听吗?”方莉的声音拔高了一些。

“在听。”我淡淡地回了一句,“我这边还有点活,先挂了。”

没等她再说什么,我便挂断了电话。

我不想和她争辩。

道不同,不相为谋。

我重新戴上口罩,空气中弥漫的木屑粉尘,呛得我有点想咳嗽。

第三章 一门手艺的尊严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转眼就是第二周。

太师椅的修复工作进入了最关键的阶段——拼接。

我用熬好的鱼鳔胶,小心翼翼地涂抹在每一处榫卯接口和裂纹上。胶水像琥珀一样清亮,散发着淡淡的腥气。

这是一个需要屏息凝神的过程。

每一个部件的位置,都不能有丝毫偏差。一旦粘合,再想改动,比登天还难。

我仿佛能感受到这把椅子百年前被制作出来时,那位老木匠的心境。那是一种对作品的敬畏,对时间的尊重。

这天下午,一个穿着讲究的中年男人找到了我的木工房。

他是通过朋友介绍来的,开着一辆崭新的德系轿车,停在我家老旧的单元楼下,显得格格不入。

“陈师傅吧?我有一套红木家具,想请您给看看。”男人递给我一支烟,我摆了摆手,说我不会。

他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

我跟着他去了他家,一栋位于城市新区的复式豪宅。

那套红木家具,是一套八仙桌配八张椅子,雕工繁复,用料扎实,看得出是好东西。只是因为保养不当,桌面烫出了好几个白印,一把椅子的腿也有些松动。

“陈师傅,您看这个,能修吗?大概要多少钱?”男人问。

我仔细检查了一遍,说:“能修。桌面要重新打磨上蜡,椅子腿要拆开加固。活不复杂,但费工夫。大概需要半个月。”

“半个月?”他皱起了眉头,“这么久?我过两周要请重要的客人吃饭,就等着用呢。能不能快点?钱不是问题。”

我摇了摇头。

“快不了。打磨要用不同粗细的砂纸,一遍一遍地过,急不得。上蜡也一样,要等蜡油完全吃进木头里,才能抛光。不然就是面子活,看着亮,用不了多久就花了。”

“那……能不能想点办法?用点什么化学药剂之类的,一喷一擦,不就好了吗?我听说现在有那种快速翻新的。”

我看着他,很认真地说:“老板,我不会用那种东西。那是糊弄人。木头是有生命的,你得顺着它的性子来。用化学药剂,等于给它灌毒药,一时看着光鲜,实际上是把它的根给毁了。”

男人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我做的是手艺活,不是流水线。您要是信得过我,就把东西交给我。要是着急,就只能另请高明了。”

我的语气很平静,但态度很坚决。

这是我吃饭的本事,也是我的尊严。

男人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行,陈师傅,我信你。就按你说的办,半个月就半个月。”

从他家出来,已经是傍晚。

夕阳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出来一看,是一条银行的扣款短信。是林惠用副卡消费了,在一家高档女装店。

我看着那串数字,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滋味。

她有权利花钱,我挣钱,就是为了让她和这个家过得好一点。

只是,我不知道,她买下那件漂亮衣服的时候,会不会有一瞬间,想起那个在满是木屑的工房里,为了一点手工费跟人磨半天嘴皮子的我。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往家走。

路过菜市场,我买了一条鱼。

我想,等她回来,给她做一锅她最爱喝的鱼头豆腐汤。

第四章 椅子修好了,心还没

第二十七天。

太师椅的修复工作,终于进入了尾声。

经过二十多天的精心修补,这把几乎散架的椅子,重新焕发了生机。

黄花梨木独有的瑰丽花纹,在天然蜂蜡的滋养下,呈现出一种温润如玉的光泽。那些曾经狰狞的裂纹,被我用掺了木粉的鱼鳔胶细细填补,再反复打磨,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我用手抚摸着光滑的扶手,就像在抚摸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这把椅子,不仅仅是一件家具。

它承载着一个家族的记忆,也见证了我这二十七天的孤寂与专注。

我把椅子搬到客厅,放在那个它原本应该在的位置。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给它镀上了一层金边。

整个屋子,仿佛因为这把椅子的重生,而多了一丝生气。

这二十七天里,我几乎没有出过门。

除了买菜,所有的时间都泡在了工房里。

我用工作来填满时间的缝隙,用木头的语言来代替心里的独白。

我没有再接到方莉的电话,也没有主动联系林惠。

我们就像是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冷战。不,甚至算不上冷战,因为没有争吵,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沉寂的真空。

儿子阳阳又打来过一次电话,问我情况怎么样。

我说,挺好的。

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爸,等我周末回来,我们一家人好好聊聊。”

我答应了。

其实,我心里也在等着这一天。

等着林惠回来。

等着我们之间这场无声的较量,有一个结果。

我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或许她回来,会带着一身的疲惫和对外面世界的失望,重新发现这个家的温暖。

或许她回来,是带着一份决绝,告诉我,她想要的生活,我给不了。

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就像修复这把椅子,在拆开它之前,你永远不知道里面的朽坏有多严重。你只能做好准备,去面对最糟糕的状况,然后,尽你最大的努力,去挽救它。

晚上,我没有开火。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对面那把焕然一新的太师椅。

明天,就是第二十八天了。

她该回来了。

我的心,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有点紧。

我不知道,我修好了这把椅子,却能不能修好我们之间那颗已经有了裂纹的心。

第五章 熟悉的钥匙声,陌生的她

第二十八天的下午,我正在给太师椅做最后的抛光。

门外传来了钥匙转动锁孔的声音。

那声音,我再熟悉不过。

我的心猛地一跳,手里的棉布也停在了半空中。

门开了。

林惠拖着那个行李箱,站在门口。

她瘦了些,也黑了点,但整个人看着,却比走的时候更精神。

她穿了一件我没见过的米色风衣,头发也新烫了卷,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整个人,透着一股我有些陌生的时尚气息。

“我回来了。”她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嗯。”我放下手里的东西,站起身,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目光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她皱了皱眉。

“你怎么搞的?一身的木头屑,跟个土猴子一样。”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灰尘的工装裤,没说话。

她把行李箱立在墙边,换了鞋,径直走到沙发旁,一屁股坐了下来,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

“累死我了。方莉非拉着我去逛街,腿都快走断了。”

她自顾自地说着,仿佛我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听众。

我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然后把杯子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陈卫东。”她连名带姓地叫我。

我的心又是一沉。每次她这么叫我,都意味着一场风暴即将来临。

“嗯?”

“我走了二十八天,整整二十八天。”她盯着我,眼睛里像是有火。

“我知道。”

“你知道?”她冷笑一声,“你知道,那你为什么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质问和委屈。

“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还有没有这个家?我是一个大活人,不是你工房里的一块木头!我走了一个月,你就不闻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客厅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

我看着她因为激动而微微泛红的脸颊,看着她那双曾经满是温柔,此刻却充满失望和愤怒的眼睛。

二十八天的思念,二十八天的等待,二十八天的自我说服和心理建设,在这一刻,仿佛都成了一个笑话。

她不明白。

她什么都不明白。

她只看到我没有发短信,没有打电话。

她没有看到我空荡荡的饭桌,没有看到我深夜里独自工作的身影,没有看到我为她准备好的那瓶还没来得及熬的鱼头汤。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和愤怒,从我心底涌了上来。

我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愧疚地道歉,或者慌乱地解释。

我只是看着她,然后,冷冷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短促而干涩,像两块干燥的木头在摩擦。

第六章 我的冷笑与她的沉默

我的冷笑,让林惠愣住了。

她大概是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在她面前几乎从不反驳的我,会是这样一种反应。

“你笑什么?陈卫东,你笑什么?!”她的声音带上了尖锐的颤音,“你觉得我很好笑是吗?”

“我笑我自己。”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深水,但水面下,是汹涌的暗流。

“我笑我以为,二十多年的夫妻,有些东西,是不需要用嘴说的。我笑我以为,我守着这个家,守着我的本分,等你回来,就是对你最大的尊重和信任。”

我缓缓走到客厅中央,站定。

我的目光,从她的脸,移到她身上那件崭新的风衣,再移到那个被她随意放在墙角的行李箱。

“二十八天。你问我为什么不发短信,不打电话?”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说,你需要空间,需要静一静。我给了你。我怕我一个电话打过去,会打扰你的‘清静’,会让你觉得我在查岗,在逼你。”

“我以为,我们之间,还剩下这点最起码的默契。”

林惠的脸色,一点点地白了下去。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但又说不出话来。

我没有停。

积压了二十八天的情绪,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出口。

“方莉跟你说,她老公一天给她发八百条微信,那叫爱,对不对?”我看着她的眼睛,那里面闪过一丝慌乱。

“她有没有告诉你,她老公上个月因为合同纠纷,差点被人堵在公司?她有没有告诉你,她那辆新买的豪车,是贷了三百万才撑起来的场面?”

“她只让你看到了名牌包和下午茶,她没让你看到他们夫妻俩在深夜里因为资金周转而吵得面红耳赤!”

这些事,不是我打听来的。是方莉的老公,那个姓张的男人,有一次喝多了,找我来做一套书柜,酒后吐真言时自己说出来的。他说,他羡慕我,能守着一门手艺,睡得安稳。

林惠彻底呆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我打断她,“重要的是,林惠,你只看到了别人想让你看到的光鲜。你却把我实实在在给你的一切,当成了空气。”

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疲惫和悲哀。

“我没给你发过短信,没错。但是这二十八天,你副卡的每一笔消费短信,都发到了我手机上。第一天,在‘静雅轩’,一千二。第五天,在‘巴黎春天’,三千八。第十七天,在‘名媛会所’,办了张卡,八千。”

我平静地报出那一串串数字。

“我没有一笔问过你。因为我觉得,我老婆花我挣的钱,天经地义。我在这里,守着这个家,修着我的家具,一刨一凿地挣钱,就是为了让你在外面,能过得体面一点,开心一点。”

“我以为,这就是我的方式。我的关心,我的爱,都在这里面。”

我指了指我的胸口,又指了指这个家。

“可我没想到,到头来,这些,都比不过几条廉价的微信短信。”

我说完,整个客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林惠的脸色,从煞白,慢慢变成了一种复杂的灰败。她的眼神,从愤怒,到震惊,再到迷茫。

她低下了头,目光落在了茶几上。

然后,她似乎才注意到,客厅的角落里,那把她曾经抱怨过又丑又占地方的,我从旧货市场淘回来的破椅子,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把造型古朴典雅,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的黄花梨太师椅。

那把椅子,安静地立在那里,仿佛一位沉默而威严的长者,见证了我们之间这场迟到了二十八天的,摊牌。

第七章 一把椅子,两段人生

林惠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把太师椅,久久没有移开。

“这……这椅子……”她的声音有些干涩。

“修好了。”我说。

我走到椅子旁边,用手轻轻拂过扶手。

“就是你走的那天,我接的活。物主说,找了好几个人都说没救了。我把它全拆了,一共一百零八个零件,有三十多个地方都朽了,裂了。”

我像是在说一件与我们无关的事,语气平淡。

“我把朽掉的木头一点点剔除,用新的木料填进去。裂开的地方,用鱼鳔胶混着同色的木粉,一层一层地补。光是打磨,就用了七种不同粗细的砂纸,磨了九遍。”

“这二十八天,我除了吃饭睡觉,所有的时间,都在跟它打交道。”

林惠没有说话,她只是看着那把椅子。

她的眼神,很复杂。

我继续说:“修这把椅子的时候,我就在想。人和东西,其实很像。时间长了,都会有磨损,有裂痕。有的人,觉得旧了,坏了,就扔掉,换个新的。省事,也光鲜。”

“但也有的人觉得,旧东西有旧东西的好。它陪你走过一段路,身上有你的印记,有时间的味道。只要还有得救,就值得花心思,花力气,慢慢地把它修好。”

我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她心里那片看似平静的湖。

我知道,她听懂了。

她慢慢站起身,走到太师椅前。

她伸出手,却又有些迟疑,仿佛怕碰坏了这件艺术品。

最终,她的指尖,轻轻地落在了那曾经布满裂纹,此刻却光洁如新的扶手上。

“真好看。”她喃喃自语。

那声音很轻,轻得像一声叹息。

她抬起头,看着我。

这一次,她的眼睛里没有了愤怒和质问,只有一种我很久没见过的,带着点脆弱和迷惘的神情。

“卫东,我……”

她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客厅里的气氛,不再是剑拔弩张,而是弥漫着一种尴尬而沉重的安静。

“我去做饭。”我转身走向厨房,打破了这片沉寂。

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她也需要。

我打开冰箱,看到了那个我一直留着的保鲜盒。里面是二十八天前,我给她留下的那份西红柿炒鸡蛋。

菜已经不能吃了。

我把它倒进了垃圾桶。

就像我们之间的一些东西,过期了,就只能扔掉。

但还有一些东西,就像这把修好了的椅子,或许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第八章 儿子的“榫卯”比喻

周末,儿子阳阳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家里气氛不对。

我和林惠虽然没有再吵架,但彼此之间的话,少得可怜。就像两只受了伤的刺猬,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

晚饭桌上,阳阳试图活跃气氛。

“妈,你这趟出去玩得开心吗?我看你朋友圈,方莉阿姨带你去了不少好地方啊。”

林惠勉强笑了笑:“还行吧。”

“爸,你这几天挺忙吧?又接了什么大活?”阳阳转向我。

“还好,刚修好一把椅子。”

“哦——”阳阳拉长了声音,目光在我们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就是客厅那把吧?我刚一进门就看到了,太漂亮了!爸,你这手艺,真是绝了!”

我笑了笑,没接话。

吃完饭,林惠默默地收拾碗筷。

阳阳把我拉到阳台上。

“爸,你跟我妈,到底怎么了?”他递给我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一支。我很少抽烟,但这次,我接了过来。

我把林惠回来后发生争吵的经过,简单地跟他说了一遍。

阳阳听完,沉默了很久,只是默默地抽着烟。

“爸,”他终于开口,“其实,我能理解我妈。”

我有些意外,看向他。

“她不是真的嫌你穷,也不是真的就想过方莉阿姨那种生活。她就是……觉得你不爱她了。”

“我怎么不爱她了?”我有些激动。

“你的爱,太深,太沉,像你做的那些家具一样,全靠里面的榫卯结构撑着。严丝合缝,坚固耐用,能用一百年。但是从外面看,你看不见一颗钉子,也看不见一点胶水。”

阳阳的这个比喻,让我愣住了。

“我妈呢,她是个女人。她有时候需要的,可能不是那么坚固的榫卯。她可能就想要一颗钉在明面上的,亮晶晶的钉子,让她能看见,能摸到。哪怕那颗钉子,可能没那么结实,没那么耐用。”

“她去方莉阿姨家,其实就是在找那颗‘钉子’。方莉阿姨她们的生活,就是一颗颗亮晶晶的钉子组成的,看着热闹,看着光鲜。她羡慕,也迷茫,她回来跟你吵,其实就是在跟你撒娇,她在问你,‘我的那颗钉子呢?’”

我夹着烟的手,微微颤抖。

我从来没想过,在儿子眼里,我们的关系是这样的。

榫卯和钉子。

多么形象,又多么讽刺。

“爸,你那句‘我笑我自己’,说得太重了。你把道理都讲明白了,把她的虚荣和无知都揭穿了。你赢了道理,但是可能会输了感情。”阳阳叹了口气,“我妈那个人,吃软不吃硬。你跟她讲大道理,不如抱抱她。”

阳台的风,吹得烟灰四散。

我看着远处城市的万家灯火,心里一片混乱。

是啊,我一辈子都在跟木头打交道。我知道怎么跟木头沟通,顺着它的纹理,了解它的脾性。

但我却忘了,我的妻子,不是一块木头。

她是一个有血有肉,会哭会笑,需要被看见,被听见的,活生生的人。

第九章 她的眼泪,我的懂得

那天晚上,我和儿子聊了很久。

他跟我讲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他说,林惠有一次跟他打电话,哭了。说她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越来越像个保姆,而不是妻子。说我觉得她只会花钱,不懂我的工作,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

他说,林惠羡慕方莉,不是羡慕她的钱,是羡慕方莉的丈夫会把“爱”和“在乎”挂在嘴边。那种被需要,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她觉得缺失的。

我一夜没睡好。

第二天早上,阳阳要回学校了。

林惠给他收拾行李,往他包里塞满了吃的和换洗的衣物,嘴里不停地叮嘱着。

“在学校要好好吃饭,别老吃外卖。”

“天冷了,记得加衣服。”

那一刻,她不是那个追求光鲜生活的“林惠”,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为儿子操心的母亲。

阳阳走了之后,家里又恢复了安静。

我走进工房,却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满脑子都是儿子说的话。

“榫卯和钉子”。

我看着满屋子的工具和木料,第一次对自己的坚守,产生了一丝怀疑。

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下午,林惠敲了敲我工房的门。

我打开门,看到她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哭过。

她手里端着一碗东西。

“我……我给你熬了点银耳汤,你干活费嗓子,润润喉。”她低着头,声音很小。

我接过碗,温热的触感从碗底传到手心。

“进来坐吧。”我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走进我这个满是木屑的“领地”。

她好奇地打量着墙上挂着的各种刨子、凿子、锯子。

“这些……都是你用的?”

“嗯。”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张破旧的工作台上。台子上,还放着我没用完的鱼鳔胶和几块打磨用的小木块。

“对不起。”她突然开口。

我愣住了。

“那天……是我不对。我不该那么跟你说话。”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我就是……心里憋得慌。我觉得你不在乎我了,我觉得我们的日子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看到方莉她……我就是羡慕。我不是嫌你没本事,我就是觉得,为什么人家的日子能过得那么有滋味,而我们俩,连话都说不上几句。”

她一边哭,一边说,把这些天,甚至这些年的委屈,都倒了出来。

我没有打断她。

我就这么静静地听着。

这一次,我听懂了。

她不是要名牌包,也不是要豪宅。她要的,是我看见她。

等她哭得差不多了,情绪也平复了一些。

我从工作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我打开盒子,递到她面前。

里面,是一个用黄杨木雕刻的,小小的梳子。梳子被打磨得极为光滑,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含苞待放的兰花。

这是我这几天,利用修复椅子的间隙,为她做的。

黄杨木木质细腻,生长缓慢,有“木中君子”之称。用它做的梳子,梳头可以安神。

林惠愣愣地看着那把小梳子。

“你……你什么时候做的?”

“就这几天。”我说,“想着你头发烫了,用这个梳,不伤头发。”

我没说,这把梳子,我构思了很久。上面的兰花,是照着我们结婚时,她别在头上的那朵的样子刻的。

林惠拿起那把梳子,用指腹轻轻摩挲着。

她的眼泪,又一次落了下来。

但这一次,不再是委屈的泪水。

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然后,扑进了我的怀里,放声大哭。

我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我什么也没说。

但我们都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那把小小的木梳,就像一颗钉子,一颗用我的方式,钉在她心上的,亮晶晶的钉子。

它或许不贵重,但它告诉她,我看见了她。

这就够了。

第十章 木有纹理,人有情长

从那天起,家里的气氛,悄然发生了变化。

林惠不再整天唉声叹气,也不再张口闭口都是“方莉家怎么样”。

她开始学着走进我的世界。

她会帮我打扫工房,虽然总是笨手笨脚地把我的工具弄乱。

她会给我送来饭菜和茶水,然后就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我干活。

她会问我,这个木头叫什么名字,那个工具是做什么用的。

我也会耐心地跟她讲解。

“这个叫鸡翅木,纹理像鸡的翅膀。”

“这个是刨子,用来把木头刨平。”

我们的对话,依然简单,但不再是空洞的。

有一次,她看着我用榫卯结构拼接一个柜子,好奇地问:“为什么不用钉子呢?用钉子不是更快吗?”

我想起了儿子的话,笑了笑。

“钉子会生锈,会松动。时间长了,就没力了。榫卯不一样,它靠的是木头和木头之间的互相咬合,越是用力,它们就扣得越紧。只要木头不烂,它就能撑一百年,甚至更久。”

林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就像过日子一样吧?”她突然说。

我看着她,心里一动。

“嗯,像过日子。”

方莉又给林惠打过几次电话,约她去逛街,去做美容。

林惠都笑着拒绝了。

她说:“不了,我得在家给我家老陈做饭呢。”

电话那头,方莉似乎很惊讶。

挂了电话,林惠看着我,脸上带着一种释然的微笑。

“我以前总觉得,你守着这些木头,是没出息。现在我才明白,你能把一块烂木头修得跟新的一样,这才是真本事。”

“能把日子过好,也是真本事。”我说。

她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

她的脸贴在我的背上,我能感受到她的温度。

“卫东,以后,我们好好过,好不好?”

“好。”

那个之前订了我半个月工期的老板,来取他的红木家具。

当他看到那套焕然一新的桌椅时,眼睛都亮了。

他围着桌子转了好几圈,用手反复抚摸着光洁如镜的桌面,嘴里不停地赞叹:“陈师傅,神了!真是神了!比我刚买来的时候还漂亮!”

他爽快地付了尾款,还额外多给了我一个大红包。

“陈师傅,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这手艺,值这个价!”

我推辞不过,只好收下。

晚上,我把红包递给林惠。

她打开一看,眼睛睁大了。

“这么多?”

“客户硬要给的。”

她把钱拿出来,数了数,然后又塞回红包里,递还给我。

“你留着吧,买点好木料。或者……给自己买两件像样的衣服。”她看着我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工装,眼里有些心疼。

我笑了笑,把红包放在桌上。

“一起留着。等阳阳放寒假回来,我们一家人,出去旅个游。”

“旅游?”林惠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去哪儿?”

“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

她开心地像个孩子,开始掰着手指头计划起来。

我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

我走到客厅,那把黄花梨太师椅,安静地立在角落里。

阳光正好,照在上面,木头的纹理,在光线下流转,像是一条条时间的河流。

木有纹理,人有情长。

我想,我和林惠这二十多年的婚姻,就像这把老椅子。有过伤痕,有过裂缝,差点就散了架。

但好在,我们都没有轻易放弃。

我们花了些时间,用了些心思,把它一点点地,重新修补了起来。

或许,它不再完美如初,身上留下了修补的痕迹。

但这些痕迹,也成了它的一部分。

见证着我们的争吵、误解、反思与和解。



也让它,变得比以前,更加独一无二,更加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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