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兄弟来电求救,怀疑妻子下毒。
第2天, 他却离奇失踪。
二十年后,老宅即将拆迁。
张磊重返旧地,在树下疯狂挖掘。
![]()
“磊子,我可能撑不下去了,那娘们想我死!”
电话那头,是张磊的发小刘峰,声音虚得像漏了风的声。
张磊正赤着膊,在自家院里修着那台破三轮,满手油污,听到这话,手里的扳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张磊和刘峰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
刘峰手艺好,是个顶尖的木匠,凭着一手绝活在城郊开了个家具作坊,娶了个叫何燕的漂亮媳妇,日子眼瞅着就起来了。
“峰子,你瞎说啥呢?是不是又跟嫂子吵架了?”
张磊捡起扳手,心里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不是吵架……她……她天天给我熬的那个补汤有问题!”
刘峰的声音压得极低,像是怕被谁听见。
“我喝了就头晕、没劲,去医院也查不出啥。我昨天偷偷把汤倒了,今天人就精神多了!”
“她跟作坊新来的那个管事孙强眉来眼去的,我看见好几回了!他们是想等我病死了,好霸占我的作坊!”
张磊听得火冒三丈,那个孙强他见过,油头粉面,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还过个屁!离!峰子你回来,咱哥俩就算去工地搬砖,也饿不死!”
“胡闹!人家夫妻间的事,你一个外人瞎掺和什么!”
张磊他爸端着个茶缸子从屋里出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两口子过日子,勺子哪有不碰锅沿的?小何那姑娘我见过,挺精明能干的,肯定是峰子你疑神心疑鬼,误会人家了。”
他爸走过来,对着电话嚷嚷。
“峰子啊,我是你叔。听叔的话,别听磊子的。有啥事不能敞开了说?你一个大男人,多让着点媳妇,家和万事兴嘛。”
电话那头的刘峰,沉默了。
许久,他才带着哭腔回了一句。
“叔……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张磊心里堵得慌。
![]()
“爸,那都可能是在下毒了!你们怎么还劝他忍着?”
“你懂个屁!过日子就是这么过来的!赶紧修你的车,少管闲事!”
张磊没再吭声,但那股不祥的预感,却像乌云一样,笼罩在了他的心头。
他以为,这只是兄弟婚姻里的一道坎,过去就过去了。
直到第二天,一件让他后悔终生的事情,发生了。
刘峰,失踪了。
张磊疯了一样地往他家打电话,没人接。
打给何燕,响了半天才被接起来。
“喂,谁啊?烦不烦?”
何燕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
“嫂子,我,张磊。我哥呢?峰子呢?”
“刘峰?哼,他可真有本事啊。”
何燕冷笑了一声。
“昨天晚上跟我说,他嫌这小作坊没出息,跟一个南方的老板谈好了,去那边发大财了。卷着作坊里所有的流动资金,连夜就走了。怎么,没通知你这个好兄弟?”
张磊的脑子“嗡”的一声。
“不可能!他绝对不可能不告诉我!”
“那我就不知道了,兴许是怕你找他借钱吧。”
何燕说完,便“啪”地挂了电话。
张磊再打过去,已经是关机。
一种彻骨的寒意,从他的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爸,妈,我得去峰子家看看!”
他扔下工具,连手都来不及洗,骑上三轮车就往城郊冲。
刘峰家的院子,大门紧锁。
张磊砸了半天门,也没人应。
他急了,直接从院墙翻了进去。
屋子里空无一人,但刘峰的卧室里,他的身份证、钱包,甚至是他最宝贝的那套祖传的木工工具,都还整整齐齐地放在原处。
这根本就不是出远门的样子!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汽车的刹车声。
何燕和那个叫孙强的男人回来了。
看到院子里的张磊,何燕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张磊!谁让你进来的!你想干什么?私闯民宅吗!”
“我哥呢?!你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张磊指着屋里的东西,眼睛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孙强上前一步,挡在了何燕身前。
“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听不懂话?峰哥自己走的,你在这儿撒什么野?”
“他走了,身份证钱包工具都不要了?!”
张磊的质问,让何燕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慌乱,但她立刻就尖叫起来。
“我怎么知道!也许是他故意留下来的,就是为了陷害我!他早就看我不顺眼了!”
看着这对狗男女一唱一和,张磊的肺都要气炸了。
他冲上去就要跟孙强拼命,却被对方一脚踹倒在地。
孙强人高马大,张磊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何燕站在一旁,抱着胳膊,冷冷地看着,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得意的冷笑。
最后,是何燕报了警。
警察来了,因为刘峰失踪不到48小时,无法立案。
张磊反倒因为“私闯民宅”和“寻衅滋事”,被带回派出所教育了一番。
两天后,警方正式立案。
何燕和孙强作为嫌疑人被传唤,但他们一口咬定刘峰是卷款私逃,加上没有其他任何证据,很快就被放了出来。
事情,似乎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而一件诡异的事情,开始在刘峰家的院子里发生。
刘峰生前,养了一只八哥鸟,是刘峰一手带大的,特别有灵性,会说很多话。
刘峰失踪后,何燕嫌它吵,就一直把它关在笼子里,挂在院子角落那棵老桂花树下。
从那以后,这只八哥鸟就不再说以前那些“你好”、“恭喜发财”之类的话了。
![]()
它开始日日夜夜,用一种极其嘶哑、怪异的调子,反复念叨着一句话。
一句含混不清,让人听了毛骨悚然的话。
“……树下……好闷……放我出去……”
张磊不死心,几乎天天都跑到刘峰家附近转悠,就是在那时,他听到了八哥鸟的怪叫。
他把这件事告诉了警察,警察只当他是精神出了问题。
“一只鸟说的话,怎么能当证据呢?”
警方的调查毫无进展。
何燕和孙强,则名正言顺地成了作坊的新主人。
他们把作坊的名字改了,重新装修,生意做得比以前还大。
他们开始在街坊四邻间散播谣言,说刘峰在外面吃喝嫖赌,欠了一屁股债,最后是没脸见人,才跑路的。
那天,张磊又一次去找何燕理论。
恰好在作坊门口,撞见了她和孙强。
两人开着一辆崭新的小轿车,春风得意。
“何燕!孙强!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哥到底在哪里!”
张磊拦住了他们的车。
孙强从车上下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张磊,你他妈是不是有病?跟个苍蝇一样,没完没了了是吧?”
何燕也摇下车窗,满脸鄙夷。
“你哥那种废物,死在哪儿都活该!也就是我,当初瞎了眼才跟了他!”
“你再说一遍!”
张磊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我就说!他是个废物!赌棍!现在不知道在哪个臭水沟里烂掉了呢!”
何燕的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地捅进了张磊的心里。
“我操你妈!”
张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怒吼着扑了上去。
他拼尽全力,一拳打在了孙强的脸上。
孙强被打得后退了两步,随即勃然大怒。
他从后备箱里抽出了一根铁制的撬棍。
“小杂种,今天老子就让你下去陪你那个好兄弟!”
他举起撬棍,就朝着张磊的头砸了下来。
千钧一发之际,张磊下意识地抬手一挡,抢过了撬棍,然后凭着一股蛮力,将孙强推倒在地。
混乱中,他用撬棍狠狠地砸在了孙强的小腿上。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孙强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
这一棍,也让张磊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孙强的小腿,粉碎性骨折,被鉴定为重伤。
而何燕,则一口咬定是张磊蓄意上门伤人。
现场的撬棍上,也只有张磊的指纹。
他百口莫辩。
最终,张磊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
十二年的漫长岁月。
张磊在冰冷的铁窗里,从一个二十出头的愣头青,熬成了一个三十多岁、满眼沧桑的中年人。
![]()
父母在他入狱的第三年,因为思念和忧愤,相继离世。
他连他们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那个嘶哑的鸟叫声,“树下……好闷……放我出去……”,成了他在无数个不眠之夜里,唯一的执念。
出狱那天,他提着一个破旧的帆布包,站在监狱门口,看着外面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茫然四顾。
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他的家。
他必须活下去。
为了含冤而死的父母,也为了那个被埋在树下,不见天日的兄弟。
他去了最远的南方,进了一家电子厂,成了一名流水线上的工人。
他沉默寡言,拼命干活,像一头不知疲倦的牲口。
他用最笨的办法,一点一点地攒钱。
一晃,又是八年过去。
这八年里,他靠着省吃俭用攒下的钱,和几个工友一起,承包了一条小生产线,开了个小作坊。
生活,总算有了一点起色。
他也遇到了一个善良的女人,结了婚,有了一个女儿。
他已经四十五岁了。
二十年的光阴,足以将一个人的棱角磨平。
但有些东西,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骨子里。
那天,他看到一则新闻。
他曾经生活过的城市,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旧城改造,一片老的居民区,即将被整体拆迁。
新闻画面里,一个熟悉的院子,一闪而过。
院子里,那棵老桂花树,依旧枝繁叶茂。
张磊的心,被狠狠地刺了一下。
他知道,他该回去了。
如果再不回去,那个秘密,将随着推土机的轰鸣,被永远地埋葬。
他跟妻子交代了一下,说回老家处理点事,便独自一人,踏上了那条阔别了二十年的归乡路。
城市的变化天翻地覆。
他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条熟悉的小巷。
刘峰的那个院子,还在。
只是院墙上,已经用红漆刷上了一个大大的“拆”字。
他向周围仅剩的几户邻居打听。
邻居告诉他,这院子在十几年前就卖给了一户外地人。
现在,那户人家因为拆迁,早就搬走了,院子一直空着。
他还打听到,何燕和孙强,如今已经是本地响当当的人物。
他们开的“燕强家具有限公司”,是市里的纳税大户。
何燕成了电视上经常出现的女企业家,而孙强,则因为当年的“腿伤”,落下了一点轻微的跛脚,反而成了他“身残志坚、顽强拼搏”的标志。
张磊的心,像被泡在苦水里。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两个已经用金钱和权势把自己武装到牙齿的魔鬼。
他没有任何证据。
唯一的线索,就是二十年前,那只八哥鸟的怪叫。
他必须在拆迁之前,找到证据!
夜里,他像一个幽灵,翻进了那个荒草丛生的院子。
院子里的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一样。
只是,那只八哥鸟,早就不知所踪了。
他径直走向那棵老桂花树。
树,比二十年前更加粗壮了。
他拿出随身带来的工兵铲,开始在树下挖掘。
“……树下……好闷……”
那嘶哑的声音,仿佛又在他的耳边响起。
他挖了不到半米深,铲子就碰到了坚硬的东西。
不是石头。
他扒开泥土,发现下面,竟然是一层浇筑得非常平整的水泥地!
谁会在一棵大树的树根下,浇筑这么一层水泥?
张磊的心跳,开始疯狂加速。
他加大力气,用工兵铲的尖头,狠狠地朝着水泥层砸了下去!
夜色如死水般寂静,只有工兵铲凿击水泥的“叮当”声,在空旷的院子里回响,显得格外刺耳。张磊的额头上全是汗。
他能感觉到,自己离那个埋藏了二十年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