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声明: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采用文学创作手法,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
故事中的人物对话、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
北境的战火终于停了,但梅岭的风雪好像永远不会停。
蔺晨带着那只小小的骨灰坛和一口沉重的木箱,回到了琅琊阁。
黎纲和甄平站在阁楼前,两个铁打的汉子,眼睛红得像兔子。他们一看到蔺晨,就“扑通”一声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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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晨阁主……”黎纲一开口,声音就哑了,“宗主他……”
甄平低着头,肩膀抖个不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蔺晨的脸色苍白得吓人。他没穿那身常穿的白衣,而是一身风尘仆仆的青色长衫,头发也只是随便束在脑后。他没有去扶那两人,只是绕过他们,走到了骨灰坛前。
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那冰冷的陶罐。
“他还是没听我的。”蔺晨的声音很轻,轻得像叹息,“这家伙,从来就没听过我的。”
他以为自己会很愤怒,或者很悲伤。但奇怪的是,当一切真的尘埃落定时,他心里更多的是一种说不出的“别扭”。
是的,就是别扭。
他太了解梅长苏了,或者说,他太了解林殊了。那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能把天下人都算计进去的人,一个能从地狱里爬回来、搅动十三年风云的人。
这样的人,会就这么“干净”地死在北境吗?
蔺晨不信。
01
“阁主,老阁主在后山等您。”琅琊阁的管家轻声提醒。
蔺晨摆了摆手:“告诉他老人家,我累了,谁也不想见。”他指了指那口木箱,“把这个,抬到我的静室去。黎纲,甄平,你们也一样,哪儿也别去,就在琅琊阁住下,休息。这是命令。”
黎纲和甄平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蔺晨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只能把话咽了回去。
静室里,暖炉烧得很旺,但蔺晨还是觉得冷。
他一个人坐在那口木箱前,坐了很久。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很烈,呛得他咳嗽起来,眼泪都咳出来了。
“你这家伙……”他擦了擦眼角,“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死了都不让人安生。”
他知道,梅长苏一定给他留下了什么。那个人的心思比东海还深,他绝不会就这么平白无故地赴死。
他去北境,绝对不只是为了当那个战死沙场的林殊。
他一定还有别的目的。
而这个目的的答案,蔺晨猜想,很可能就在这口箱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伸手搭在了冰冷的铜锁上。
“我倒要看看,”他喃喃自语,“你到底还藏着什么秘密。”
“啪嗒”一声,锁开了。
02
箱子打开,一股混杂着草药和淡淡梅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蔺晨愣住了。
箱子里没有他想象中的密信,没有地图,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凭证。
里面尽是梅长苏生前最朴素的物品。
最上面,是几件洗得已经有些发白的素色长袍,领口和袖口都磨得起了毛边。蔺晨拿起一件,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人冰冷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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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袍下面,是一套常用的文房四宝。砚台已经有了裂痕,毛笔的笔锋也秃了。
再下面,是几个小药瓶,蔺晨认得,那是他亲手调配的、用来吊命的丹药。现在,瓶子全都空了。
最后,在箱子底,静静地躺着那把梅长苏从不离手的玉笛。
蔺晨拿起那把玉笛,笛身冰冷刺骨。他记得,梅长苏曾笑着对他说:“等天下太平了,我吹曲子给你听,你可别嫌难听。”
可现在,只剩下笛子了。
蔺晨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
难道梅长苏真的已经放下了所有,只是作为一个纯粹的战士,去迎接他最终的宿命?
蔺晨不甘心。
他把所有东西都拿了出来,一件一件地检查。
他把衣服的夹层全都拆开了,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把砚台翻过来,底座光滑,没有刻字。
他把毛笔的笔杆都拧开,里面是空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蔺晨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他太了解梅长苏了。那个人越是想表现得“寻常”,就越说明他藏了“不寻常”的东西。
这些东西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是故意摆出来给他看的一样。
“你到底想干什么,梅长苏?”蔺晨在静室里来回踱步。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箱底,那里还铺着几本旧书。
这几本书,才是梅长苏真正的“遗物”。他病得再重,每日也必定要翻看。
蔺晨的心跳忽然快了一拍。
对,书!
梅长苏的心思,全都藏在书里。
他立刻扑了过去,将那几本旧书抱了出来。
一共五本,都是兵书。
《六韬》、《吴子》、《司马法》、《尉缭子》、《孙子兵法》。
每一本都旧得不像话,书页泛黄,边角卷曲。蔺晨知道,这些都是林殊少年时的藏书,是梅长苏从梅岭带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属于“林殊”的东西。
蔺晨深吸一口气,他知道,秘密一定在这里面。
他开始一本一本地翻看。
他看得极其仔细,不放过任何一个折角,任何一处墨迹。
他先翻开了《六韬》,书里有很多批注,都是梅长苏后来用他那清瘦的笔迹写下的,内容全是关于北境防务和战术推演。
没有私事。
他又翻开了《司马法》,同样如此。
蔺晨的心越来越凉。
难道连这些,都是他留给大梁皇帝的“遗物”吗?
他几乎是带着一丝绝望,拿起了那本《尉缭子》。
03
蔺晨对这本《尉缭子》没什么印象,看样子梅长苏翻看它的次数不多。
他随手翻着,书页因为常年受潮,有些粘连。
就在他翻到中间某一页时,他的手指忽然顿住了。
指尖传来一丝细微的、不属于纸张的触感。
很轻微,像是一根头发丝。
蔺晨立刻停下了动作,他屏住呼吸,将书凑到烛火前。
在这一页的页脚,一个几乎与纸张融为一体的暗纹,显露了出来。
那不是墨迹,也不是压痕。
蔺晨从发髻上拔下一根银簪,小心翼翼地挑了一下。
那是一根丝线,用极细的针,以一种极其古老的绣法,在页脚绣了一个小小的图案。
如果不是蔺晨这般心细如发,又精通医术,根本不可能发现。
他将烛火凑得更近,仔细辨认着那个图案。
那是一个字。
一个绣得极小、笔画却异常清晰的字。
“柳”。
蔺晨的脑子“轰”的一声。
柳?
哪个柳?
为什么要在兵书上绣一个“柳”字?
梅长苏的遗物里,出现一个“柳”字,这本身就极不寻常。
在梅长苏的整个复仇计划中,在所有与他有关的人里,似乎并没有一个姓柳的关键人物。
蔺晨拿着那本《尉缭子》,手心开始出汗。
他立刻联想到,梅长苏的母亲,晋阳长公主,她的闺名里似乎也没有柳字。林家,谢家,言家,甚至皇室……都没有。
那这个“柳”,到底是谁?
蔺晨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梅长苏是一个极度克制的人,他绝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样一本私密的兵书上,留下这样一个标记。
这个“柳”字,一定是他留下的线索。
是留给他的线索。
因为梅长苏知道,只有他蔺晨,才会这样不依不饶地翻检他的遗物。也只有他,有这个耐心和细心,能发现这个针尖大的秘密。
“柳……”蔺晨在静室里来回踱步,脑中疯狂地搜索着这个姓氏。
金陵城……柳……
突然,一个尘封已久的姓氏,从他记忆的角落里跳了出来。
金陵柳氏。
蔺晨的呼吸猛地一滞。
他想起来了。
04
金陵柳氏。
这个姓氏,在十三年前的赤焰案中,如同一颗流星,短暂地划过天际,然后就熄灭了。
蔺晨立刻冲出静室,奔向琅琊阁的密卷库。
他需要查证。
密卷库里,存放着天下这几十年来所有的机密档案。
蔺晨点亮烛火,在积满灰尘的架子上找到了“庚寅年·金陵卷”。
他吹开封条上的灰,抽出了那份已经泛黄的卷宗。
“金陵柳氏,书香门第,世代为翰林清流……家主柳暨,官拜大儒,曾为祁王太傅……”
蔺晨一目十行地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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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宗记载,赤焰案发,满朝文武,只有少数几人为祁王和林府辩驳。
这个柳暨,就是其中之一。
他在朝堂上,当着梁帝的面,直斥此案有诈,是小人构陷忠良。
梁帝大怒,当即将其罢官免职,抄没家产。
柳家,这个在金陵城中以清贵闻名的书香门第,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而这还不是结束。
卷宗的最后写着:柳氏全族流放岭南。
蔺晨的心沉了下去。流放岭南,在那个时候,几乎等同于死路一条。
但他更在意的,是卷宗里的另一个名字。
“柳氏有一女,名心瑶。年十六,才情无双,聪慧过人,曾与林殊……并称金陵双璧……”
柳心瑶。
蔺晨的指尖停在了这个名字上。
他想起来了。
当年的金陵城,最耀眼的少年将军是林殊,最明亮的少女是霓凰。
所有人都说林殊和霓凰是天作之合。
但琅琊阁的情报里,却多了一笔。
金陵城中,唯有一人,能在棋局、谋略、甚至兵法上,与那个不可一世的林殊战成平手。
那个人,就是柳心瑶。
蔺晨记得,他当年还拿这个取笑过林殊,说他是不是背着霓凰金屋藏娇了。
林殊当时的表情是什么来着?
蔺晨使劲回忆。
林殊没有反驳,也没有承认,只是罕见地沉默了,然后岔开了话题。
当时蔺晨只当是少年人的玩笑,没放在心上。
可现在,一个“柳”字,一个“柳心瑶”,一个“并称双璧”,一个“战成平手”。
蔺晨感到一股寒意从背脊升起。
梅长苏在赴死之前,特意在一本旧兵书上,留下一个“柳”字。
他想告诉自己什么?
告诉他,他心里还藏着另一个女人?
蔺晨摇了摇头。
不对。
以梅长苏的性格,如果只是单纯的儿女私情,他会选择烂在肚子里,绝不会在临死前还要多此一举,给霓凰添堵。
他留下这个线索,一定有更深的目的。
这个柳心瑶,一定不只是“才情无双”那么简单。
蔺晨立刻合上卷宗,对守在门口的阁中弟子下令:“启动所有暗桩,给我查!查金陵柳氏,查柳心瑶!我要知道十三年前,他们流放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05
琅琊阁的情报网一旦全力开动,效率是惊人的。
仅仅三天,雪片般的密信就从四面八方汇集到了蔺晨的案头。
蔺晨三天三夜没合眼,他把所有关于柳氏的卷宗和密信摊了一地,试图从这堆故纸堆里,拼凑出十三年前的真相。
大部分情报,都和他从卷宗里看到的差不多。
柳家获罪,全族流放,队伍刚出金陵没多久,就“恰好”遇到了山匪。
一场“激战”后,柳氏全族,连同押送的官兵,“无一幸免”。
当地官员上报朝廷,此案便以“遭遇匪祸”草草了结。
这套路,蔺晨太熟悉了。
这根本不是山匪,这是灭口。
梁帝要的,不只是柳家败落,他要的是柳家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但蔺晨要找的,不是这个。
他要找的是,柳心瑶。
他一张一张地翻看那些发黄的验尸文书。
“柳暨,身中七刀,毙命。”
“柳氏,柳暨之妻,自尽。”
“柳诚,柳暨之子,中箭……”
他翻到了最后,手指停住了。
文书的末尾,有一笔用墨很淡的标注,显然是后来被人添上去的。
“柳氏女心瑶,年十六。清点尸首时,未见其人。现场有拖拽痕迹,疑被山匪掳走。后搜山无果,以‘失踪’结案。”
失踪!
蔺晨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
在那种必死的灭门之局中,“失踪”就等于“还活着”!
蔺晨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柳心瑶还活着。
梅长苏也一定知道她还活着。
那梅长苏在兵书上留下“柳”字,就不是为了“缅怀”,而是为了“指引”!
他想让蔺晨在他死后,去找柳心瑶!
为什么?
蔺晨的脑子飞速运转。
一个“失踪”的柳心瑶,一本绣着“柳”字的兵书……
蔺晨的目光,猛地回到了静室里那堆遗物上。
不对,他还漏了什么。
梅长苏的秘密,一定不止一个“柳”字。
他既然留下了线索,就一定会留下“钥匙”。
蔺晨冲回静室,把那五本兵书重新摊开。
《尉缭子》上的“柳”字是线索,那“钥匙”在哪?
蔺晨发疯似地重新检查每一本书。
这一次,他不再是简单地翻看。他用手一页一页地摸索,感受纸张的厚度,聆听纸张摩擦的声音。
当他拿起那本最旧、最厚的《孙子兵法》时,他停住了。
这本书,是林燮将军亲手传给林殊的。
蔺晨记得,梅长苏有一次抚摸着这本书的封面,轻声说:“父亲的教诲,片刻不敢忘。”
蔺晨的手指,停在了“火攻篇”上。
这一篇的纸张,似乎比其他篇章要厚上那么一点点。
不是受潮,而是一种……两张纸粘合在一起的、细微的厚重感。
蔺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他颤抖着手,从靴子里抽出那把薄如蝉翼的小刀,沿着书页的边缘,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割了下去。
06
静室里,落针可闻。
蔺晨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握刀的手稳得像一块石头。
刀锋划开泛黄的纸张,发出“沙沙”的轻响。
那两页纸,果然是被人用一种极高明的“无痕”手法粘合在了一起。如果不是蔺晨这种玩刀的高手,根本不可能发现其中的玄机。
终于,最后一丝粘连被割开。
蔺晨轻轻掀开了上面那层书页。
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颜色更黄的纸出现在眼前。
那张纸的质地很特殊,不是普通的宣纸,而是一种更厚重、更坚韧的“契纸”。
蔺晨颤抖着手,将那张纸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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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张展开的瞬间,蔺晨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纸,瞳孔缩成了针尖。
那是一张婚书。
一张真正的、盖着官印和私印的婚书。
婚书的抬头,写着“乾元二年”,那是赤焰案发生的两年前。
新郎一栏,用苍劲的笔力写着两个字:
林殊。
蔺晨的目光猛地转向新娘一栏。
那里写的,不是“霓凰”,也不是他想象中的任何一个名字。
而是三个,他刚刚才在密卷里看到过的字:柳心瑶。
婚书上,清清楚楚地盖着林府的大印,和柳家的私印。
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蔺晨的脑子一片空白。
林殊……和柳心瑶……早有婚约?
这怎么可能!
天下皆知,林殊的未婚妻是霓凰郡主,那是梁帝亲赐的婚约。
如果这份婚书是真的,那林殊岂不是……
不对!
蔺晨猛地摇头。
梅长苏绝不是那种人。
如果这是真的,那“林殊与霓凰”的婚约,又算什么?
这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比天还大的秘密。
梅长苏到底想干什么?
蔺晨的目光,落在了婚书的下方。
在那里,婚书的背后,还夹着一张小小的纸条。
蔺晨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纸条。
上面是梅长苏那熟悉的笔迹,瘦削、坚定,力透纸背。
纸条上没有长篇大论,只有一行字,是写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