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2016 年 5 月 19 日，山东聊城的夜色渐浓，李洁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
微信对话框里，置顶的是女儿姚金易的头像 —— 一个扎着高马尾、笑容明媚的女孩，背景是北京新东方外国语学校的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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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年前与丈夫离婚，女儿就是她的全部，是她咬牙撑过所有艰难的精神支柱。
“宝贝，晚自习结束了吗？今天英语听力练得怎么样？” 李洁发出消息，像过去的每一天一样，带着藏不住的牵挂。
为了圆女儿的留学梦，她掏空积蓄，把姚金易送进了这所号称 “留学直通车” 的贵族学校。
尽管女儿每月都会回家团聚，但 “儿行千里母担忧”，每天的睡前聊天成了母女俩雷打不动的约定。
姚金易性子乖巧，对母亲向来知无不言，两人的关系亲得像闺蜜，就连暗恋哪个男生、和室友闹了点小矛盾，都会一一报备。
往常，消息发出不到五分钟，就能收到女儿的回复，要么是撒个娇说 “妈妈我好累”，要么是兴致勃勃地分享学校的趣事。
可今天，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屏幕始终停留在 “已发送” 的状态。
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从晚上八点走到九点，李洁的心情渐渐沉了下去。
“可能是洗漱去了，或者跟同学讨论题目忘了看手机。” 她这样安慰自己，可指尖却不受控制地反复刷新对话框。
一种莫名的心慌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她喘不过气。
她拨通了女儿的电话，听筒里传来冰冷的 “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提示音，连续三次，都是同样的结果。
李洁站起身，在客厅里来回踱步，手心沁出了冷汗。
女儿从来不会无故关机，更不会失联这么久。
她想起姚金易上周回家时说的话：“妈妈，我们学校有个富二代总骚扰我，叫王祎哲，我特别讨厌他，还跟他吵过一架。”
当时李洁还叮嘱女儿：“实在不行就告诉老师，别委屈自己。”
难道…… 她不敢再往下想。
已经是2016 年 5 月 19 日深夜十点，李洁咬了咬牙，拨通了姚金易班主任的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听筒里传来班主任不耐烦的哈欠声：“李女士，这都几点了？孩子可能早就睡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老师，金易关机了，我联系不上她，您能不能帮忙问问她室友，确认一下她安全？” 李洁的声音带着恳求的颤抖。
“哎呀，多大点事，小题大做。”
班主任的语气充满敷衍，“青春期的孩子，说不定跟同学出去玩了忘了说。行吧，我问问，有消息给你回电话。”
挂断电话，李洁坐立难安，眼睛死死盯着手机，生怕错过任何一条消息。
可直到2016 年 5 月 20 日凌晨十二点，班主任的电话才姗姗来迟，语气依旧冰冷：“放心吧，你女儿跟同学出去开房了。这个年纪对两性关系好奇很正常，就是擅自离校违反了校规，你明天来学校接受处分吧。”
“开房？” 李洁如遭雷击，大脑一片空白。
她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乖巧、懂事，甚至有些保守，别说主动跟同学开房，就连单独和男生相处都会脸红。
更何况，以女儿的性格，就算真要做什么，也一定会提前跟她报备，绝不会突然失联。
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老师，这不可能！金易不是这样的孩子，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李洁急切地辩解。
“误会？室友都这么说，还能有假？” 班主任不耐烦地打断她，“行了，我要睡觉了，有事明天再说。”
电话被匆匆挂断，李洁的心慌瞬间变成了刺骨的寒意。
她顾不上多想，抓起车钥匙就冲出家门。
夜色深沉，高速公路上车辆稀少，李洁踩着油门，车速一路飙升，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只有一个念头：立刻赶到北京，找到女儿，确认她没事。
2016 年 5 月 20 日凌晨四点，车子驶进北京城区，却遇上了高架桥堵车。
长长的车队像一条僵死的长蛇，一动不动。
李洁急得直拍方向盘，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掏出手机，翻出女儿曾提到过的好朋友朱同学的联系方式，颤抖着拨了过去。
“阿姨？这么晚了怎么了？” 朱同学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糊。
“朱朱，你能帮阿姨找找金易吗？我联系不上她，班主任说她出去开房了，可我不信……” 李洁哽咽着，话都说不连贯。
朱同学一听，瞬间清醒了：“阿姨您别着急，金易肯定不会做这种事！我现在就叫上同学一起去找她！”
挂了电话，李洁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她盯着前方的车流，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2016 年 5 月 20 日凌晨五点半，堵车终于缓解，车子一路疾驰，朝着新东方外国语学校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朱同学已经联系了五个男同学，几个人拿着手电筒，在校园里四处寻找。
教学楼、操场、宿舍楼下、食堂…… 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始终没有姚金易的身影。
最后，他们想进教学楼仔细搜查，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不行，深夜不能进教学楼，这是规定！” 保安态度坚决。
“我们同学不见了，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朱同学急得快要哭了。
几人与保安僵持了半个多小时，最终保安勉强同意：“你们不能进去搜，只能去监控室看监控。”
监控室里，屏幕上的画面不断切换。
从2016 年 5 月 19 日晚上七点晚自习结束，到八点姚金易走出宿舍，一切都很正常。
画面里，姚金易背着书包，步履轻快地走向教学楼，脸上没有任何异常。
可当她走到三楼走廊尽头时，监控突然出现了盲区 。
那里是全校唯一没有安装监控的区域，601 教室就在那里。
“她进 601 了！” 一个男同学指着屏幕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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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显示，晚上八点十分，姚金易推开 601 教室的门走了进去，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601 教室是间废弃的教室，平时很少有人去，里面堆满了杂物，连窗户都蒙着厚厚的灰尘。
“阿姨，我们找到金易的行踪了，她进了 601 教室，一直没出来！” 朱同学立刻给李洁打电话。
李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车子已经驶到学校门口。
她付了车费，疯了似地冲进校门，朝着教学楼的方向跑去。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教学楼的轮廓在晨雾中显得格外阴森。
“金易！姚金易！” 李洁一边跑一边喊，声音嘶哑。
朱同学和其他几个同学在教学楼门口等她，脸色凝重：“阿姨，601 教室锁着，我们打不开。”
李洁冲到三楼，601 教室的门果然紧闭着。
她用力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金易，妈妈来了，你开门啊！” 她拍打着门板，手指都拍得通红，可门依旧纹丝不动。
就在这时，保安和班主任也赶了过来。
“李女士，你别在这里闹了，影响不好。” 班主任皱着眉头，语气依旧不善。
“闹？我女儿在里面，你们快开门！” 李洁情绪激动，抓住班主任的胳膊。
保安见状，只好找来钥匙，慢慢打开了教室的门。
门 “吱呀” 一声被推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夹杂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洁第一个冲了进去，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崩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