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妈送我一条羊毛被,当给外甥的见面礼,剪开被子我气得浑身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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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你到底信她还是信我。”

“她是我舅妈,还能害了孩子不成。”

“你睁开眼睛看看。

看看你儿子。”

“你别产后焦虑,疑神疑鬼的行不行。”

“陈浩,你混蛋。”



01

秋天的风灌进窗子的缝隙,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尖啸。

林晚把窗户关得更紧了些,屋子里的空气立刻变得温暖而滞重,像一块浸透了牛奶和汗水的温热毛巾。

她刚刚从医院回到这个被她和陈浩称为“家”的地方,不过三天。

身体的每一块骨头都像是被拆开后胡乱拼凑回去的,走一步路,胯骨就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但这一切的酸痛,在看到摇篮里那个小小的、呼吸均匀的生命时,都化成了某种甜蜜的负担。

他们的儿子,小宝,像一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天使。

他的皮肤是半透明的粉白色,能看到底下淡青色的血管,像精致瓷器上的冰裂纹。

除了饿了的时候会用一种委屈的、小猫似的哼唧来表达诉求,其余时间他都在沉睡。

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紧闭的眼皮上,像两把小小的、柔软的刷子。

林晚常常一看就是半个小时,觉得全世界的喧嚣都被隔绝在这间小小的、充满了奶味的卧室之外。

她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某种近乎天真的乐观。

她相信自己读过的那些育儿书籍,相信科学能够为这个小生命筑起一道最坚固的屏障。

陈浩蹑手蹑脚地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还冒着热气的鸡汤。

“喝点吧,妈专门给你炖的。”

他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扰了空气里的尘埃。

林晚对他笑了笑,接过碗,汤水油汪汪的,浮着一层厚重的黄。

她皱了皱眉,但还是喝了一口。

“妈回去了。”

陈浩坐在床边,眼睛也黏在摇篮里的小宝身上。

“嗯。”

林晚应了一声,觉得喉咙里腻得慌。

“你看他,睡得多香。”

陈浩的语气里满是初为人父的、傻乎乎的骄傲。

“真希望他一直这么乖。”

林晚也看着儿子,心里一片柔软。

这份宁静在第三天下午被一阵急促而响亮的门铃声彻底击碎了。

陈浩去开门,门外传来一个如同铜锣般嘹亮的女声。

“哎哟,我的大侄子。

我可算来了。

快让我看看我的大外甥孙。”

是舅妈王桂芳。

林晚的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

她还没来得及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睡衣,王桂芳已经像一阵旋风般卷进了卧室。

她穿着一件颜色鲜艳到刺眼的橘色外套,烫得像钢丝球一样的卷发上喷了过量的发胶,散发着一股廉价香水和发胶混合的甜腻气味,瞬间侵占了卧室里原本清淡的奶香。

“哎哟哟,我的小乖乖。”

王桂芳扑到摇篮边,声音大得让林晚的耳膜嗡嗡作响。

她伸出戴着好几个金戒指的、粗壮的手,就要去捏小宝的脸蛋。

“舅妈。”

林晚几乎是本能地开口,“他睡着了。”

“睡着了怕什么。

小孩觉多着呢。”

王桂芳的手毫不停留,在小宝柔嫩的脸颊上重重地捏了一把。

小宝的眉头立刻痛苦地皱了起来,嘴巴一撇,眼看就要哭出来。

王桂芳却哈哈大笑起来:“你看这小模样,多带劲。

像他爸。”

林晚的心像被那只粗糙的手捏了一下,疼得厉害。

陈浩跟在后面,脸上带着尴尬的笑:“妈,您小点声。

吓着孩子。”

“这叫什么话。

自己家的亲人,还能吓着。”

王桂芳终于收回了手,开始对房间进行三百六十度的审视。

她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林晚准备的进口尿不湿、温奶器、婴儿抚触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你们年轻人就是讲究。

我们那会儿,哪有这些。

一块尿布洗了用,用了洗,孩子不也长得壮壮实实的。”

她又开始输出她的“育儿经”。

“孩子不能弄得太干净了。

太干净了,身上没抵抗力,以后容易生病。”

“哭就让他哭。

哭是在锻炼肺活量呢,是好事。”

“尿不湿那玩意儿不透气,把孩子小鸡鸡都捂坏了。”

林晚垂着眼睑,一口一口地喝着那碗已经有些凉了的鸡汤,汤里的油腻此刻仿佛都涌到了她的心口,让她一阵反胃。



她知道,任何反驳都是无力的,只会引来更猛烈的说教和“我是为你好”的道德绑架。

陈浩在一旁试图打岔,但王桂芳的嘴像一挺机关枪,火力密集,毫无停歇的迹象。

终于,在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单方面育儿指导后,王桂芳献宝似的从身后一个巨大的、红白蓝相间的编织袋里,拖出一个用大红被面包裹着的、沉甸甸的东西。

“当当当当。”

她用一种戏剧化的腔调喊道,“看看舅妈给我的大外甥孙带了什么好东西。”

她把那个包裹“砰”地一声扔在地上,激起一片灰尘。

然后她吃力地解开包裹,露出里面一床崭新的、用米色布料包裹的被子。

“这可是我托了多少关系,从内蒙一个亲戚那里搞到的顶级纯羊毛。”

王桂芳的脸上洋溢着一种近乎炫耀的得意,“你们看这厚实劲儿。

足足十斤。

纯手工的。”

她拍了拍那床被子,被子发出一声沉闷的、结实的“噗”声。

“我跟你们说,这小孩子啊,特别是男孩子,阳气重,容易招不干净的东西。

就得用这种重被子给压着,压得住福气,还辟邪。

盖上这个,保准他睡得沉,一觉到大天亮,以后长大了也稳重、老实。”

林晚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床被子。

入手的感觉让她心里猛地一沉。

那所谓的米色面料,质地粗糙得像砂纸。

更让她不安的是被子的重量,那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向下坠的重量,根本不像羊毛应有的蓬松感。

而且,隔着布料,她能摸到里面似乎是成块的、硬邦邦的东西,完全不是柔软的纤维。

“舅妈。”

林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委婉,“谢谢您的好意。

但是……小婴儿不能盖太重的被子,特别是新生儿,容易引起‘婴儿猝死综合征’,有窒息的风险。”

她的话音刚落,王桂芳脸上那热情洋溢的笑容瞬间就凝固了。

她的脸拉得老长,嘴角向下撇着,眼里的光也熄灭了,变成了两点冷冰冰的、审视的寒星。

“林晚,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声音也冷了下来,“嫌我送的东西不好。”

“我不是这个意思,舅妈,我是说从科学角度……”

“科学科学,你们年轻人就懂科学。”

王桂芳打断她,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我们以前都是这么把孩子带大的,哪个不是健健康康的。

我这都是为了孩子好,一片好心,到你这里倒成了害他了。

你这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林晚的脸瞬间涨得通红。

恰好此时,婆婆也提着菜篮子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明白了七八分。

“哎呀,桂芳来了。”

婆婆放下菜篮子,走过来打圆场,“这是给小宝带的被子啊。哎哟,真厚实。这料子摸着就好。”



婆婆显然也感觉到了那被子的粗硬,但她选择性地忽略了。

她转向林晚,用一种劝解的语气说:“晚晚啊,你舅妈这是疼孩子。

你看这被子,多难得啊。

你可别辜负了舅妈一片好心。”

陈浩也赶紧上前,揽住林晚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行了行了,妈和舅妈都是好意。

收下吧,啊。

天冷了正好用得上。

别让大家下不来台。”

他的气息喷在林晚的耳朵上,带着一种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味道。

但此刻,这味道却让林晚感到一种被背叛的孤独。

她抬起头,看到丈夫恳求的眼神,看到婆婆不赞同的目光,看到王桂芳那张由冷转为得意的脸。

她像一个被三面合围的士兵,唯一的盟友递上了劝降书。

“好。”

林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谢谢舅妈。”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心上。

王桂芳的脸上立刻多云转晴,又恢复了那副热情大方的模样。

她亲热地拉着林晚的手,拍了拍:“这就对了嘛。

都是一家人,我还能害了孩子不成。

你放心,盖上我的福被,保证你省心。”

林晚看着她那张笑成一朵菊花的脸,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那碗油腻的鸡汤仿佛要从喉咙里呕出来。

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那床十斤重的“爱心羊毛被”,像一块墓碑,沉甸甸地立在了她的新生活里。

02

夜色像浓稠的墨汁,一点点浸染了窗外的天空。

卧室里只开着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光线将人的影子拉得又长又扭曲。

洗完澡的小宝躺在摇篮里,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婴儿沐浴露的香气,他睁着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林晚给他换上干净的睡衣,准备哄他睡觉。

婆婆端着一杯热牛奶走进来,她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墙角那床新被子上。

“晚晚,晚上天凉,把小宝那床新被子盖上吧。”

她的语气不容置疑。

林晚的心一紧:“妈,那床太重了。

我准备了婴儿睡袋和薄被。”

“那玩意儿哪有羊毛被暖和。”

婆婆皱起眉,“你舅妈今天走的时候还特意嘱咐我,让我看着你给孩子盖上。

别不知好歹。”

陈浩也从浴室出来,擦着头发,含糊不清地说:“盖上吧,盖上吧。

妈和舅妈不都是为了孩子好嘛。

就盖一晚上,能有什么事。”

林晚看着丈夫那张息事宁人的脸,又看看婆婆那张固执的脸,一股深切的无力感攫住了她。

她感觉自己不是在和一个家庭生活,而是在对抗一种根深蒂固的、以爱为名的愚昧。

在婆婆和丈夫的双重“监督”下,林晚极不情愿地将那床十斤重的羊毛被展开。

被子一铺开,一股混杂着灰尘和某种动物膻味的奇怪气息立刻弥漫开来。

林晚小心翼翼地将被子搭在小宝的身上,只盖到胸口以下,并且将他的小胳膊放在了被子外面。

即便如此,那沉重的分量也让小宝小小的身躯明显地向下陷了陷。

原本安静地睁着眼睛的小宝,在被子盖上的一瞬间,身体突然僵硬了一下。

他似乎感觉到了那股沉重的压迫,开始焦躁不安地扭动身体,嘴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

林晚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她想把被子拿开。

“你看,他就是不习惯。”

婆婆在一旁说,“压一会儿,睡得沉。”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小宝一反常态地难以入睡。

他不停地扭动,小脸憋得通红,偶尔发出一两声短促而尖锐的哭叫。

林晚抱着他,拍着他,唱着催眠曲,他却越来越烦躁。

好不容易,在筋疲力尽的折腾后,小宝终于闭上了眼睛。

林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将他轻轻放回摇篮。

然而,安宁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

“哇——。”

一声撕心裂肺的啼哭划破了深夜的寂静。

那哭声充满了惊恐和痛苦,完全不同于以往因为饥饿或尿湿的哼唧。

林晚像被电击了一样从床上弹起来,冲到摇篮边。

摇篮里的小宝满脸通红,四肢在空中胡乱地蹬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林晚立刻伸手去摸他的后背,没有汗,不热。

又检查了尿布,是干的。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了那床沉重的被子上。

“肯定是这被子的问题。”

她说着,就要伸手去拿开。

“你干什么。”

被吵醒的陈浩也坐了起来,睡眼惺忪,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小孩子闹觉不是很正常吗。

你别总疑神疑鬼的。”

“他从来没有这样哭过。”

林晚的声音因为焦虑而有些尖锐。

“可能是肠胀气,也可能是到了猛涨期。

书上不都写了吗。”

陈浩打了个哈欠,“你就是产后焦虑,太紧张了。

别总怀疑我舅妈,她还能害孩子不成。”

“你…”

林晚气得说不出话来。

丈夫的不理解像一把冰冷的刀子,比孩子的哭声更让她心寒。

那一夜,成了林晚的炼狱。

小宝每隔半小时或一小时就会惊醒一次,然后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啼哭。

无论林晚怎么抱,怎么喂奶,怎么安抚,都无济于事。

只有当她把他抱在怀里,远离那张摇篮和那床被子时,他的哭声才会稍稍平息,但身体依然紧绷着,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天快亮的时候,林晚抱着哭得声音都沙哑了的儿子,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她的身体和精神都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陈浩和婆婆也被折腾了一夜,脸上都带着疲惫和埋怨。

婆婆嘟囔着:“这孩子怎么这么能闹腾。”

陈浩则说:“都说了让你别那么紧张,你看,你一紧张,孩子也跟着闹。”

没有人认为是那床被子的问题。

所有人都觉得是林晚“有问题”。

连续三个晚上,情况没有任何好转。

只要一盖上那床羊毛被,小宝的夜晚就变成了啼哭和惊醒的无限循环。

他的嗓子已经完全哑了,眼睛下面也出现了淡淡的青色。

林晚看着儿子憔ें悴的小脸,心如刀绞。

她不顾婆婆和丈夫的反对,执意带着小宝去了医院。

儿科的老医生非常负责,给小宝做了全面的检查。

听诊器在小宝小小的胸膛上移动,医生仔细地听着心跳和呼吸。

又检查了他的口腔、耳朵、腹部。

检查结果出来,医生温和地对林晚说:“孩子身体非常健康,没有任何病理上的问题。

嗓子有点发炎,是哭得太厉害了。”

“可是他为什么会哭得这么厉害呢。”

林晚焦急地问。

医生推了推眼镜,问道:“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环境上的变化。

比如新添了什么家具,或者给孩子换了新的寝具。”

林晚的心猛地一跳。

“有……换了一床新被子。”

“什么样的被子。”

“一床羊毛被,很重。”

医生了然地点点头:“新生儿皮肤娇嫩,神经系统也敏感。被褥过重会让他有压迫感,不舒服。过热也会导致烦躁。有些材质可能会引起过敏。你回去可以先排查一下这些环境因素。把那床被子换掉,试试看。”



医生的话像一道光,照进了林晚被黑夜笼罩的心。

她几乎是立刻就确定,所有的罪魁祸首,就是那床被子。

回到家,林晚将医生的诊断告诉了婆婆和陈浩。

陈浩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动摇,但婆婆却撇了撇嘴:“医生懂什么。

他们就知道吓唬人。

我们以前哪有这么多讲究。”

说着,婆婆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拿起电话打给了王桂芳。

林晚能隐约听到婆婆在电话里抱怨孩子如何闹人,自己如何辛苦。

没过多久,王桂芳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是打给林晚的。

“晚晚啊。”

王桂芳的声音听起来热情依旧,但那热情里总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我听你妈说,小宝最近晚上老哭啊。”

“是啊,舅妈。”

林晚压着心里的火气。

“哭就对了。”

王桂芳的下一句话,让林晚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电话那头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一种神秘又得意的腔调:“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听那些医生瞎咧咧。

这孩子哭,是福兆。

是我送你的那床福被起作用了。”

“什么意思。”

林晚的声音冷了下来。

“你想啊,新生儿身上干净,容易沾上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才睡不安稳。”

王桂-g芳像一个跳大神的巫婆,开始宣讲她的歪理,“我这被子重,又有灵性,就是要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从他身上‘压’出来。

他哭,就是在排晦气呢。

等晦气排干净了,他自然就睡得安稳,以后也一生顺遂。

你可千万别把被子拿开,拿开了,前几天的罪就白受了,晦气又回去了。”

这番颠倒黑白的诡异逻辑,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上了林晚的脊梁。

她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一个正常的长辈,在听到孩子夜夜啼哭时,难道不应该是担忧和心疼吗。

为什么王桂芳的语气里,竟然带着一种计划得逞的得意。

挂掉电话,林晚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一个大胆而决绝的念头在心中形成。

她不相信任何人了。

她只相信自己。

她要亲自验证。

那天夜里,林晚像往常一样,在婆婆和陈浩的注视下,给小宝盖上了那床羊毛被。

果不其然,半小时后,熟悉的、令人心碎的啼哭声再次响起。

林晚抱着小宝在房间里踱步,安抚他,直到深夜两点,确认婆婆和陈浩都已沉沉睡去,听着他们房间里传来的均匀的鼾声。

她像一个执行秘密任务的间谍,蹑手蹑脚地走到摇篮边。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将被子从儿子身上抽离。

在抽离的那一刻,她甚至感觉到了小宝身体瞬间的放松。

接着,她从衣柜深处,拿出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那床柔软轻盈的纯棉婴儿被,轻轻地盖在了小宝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她抱着换下来的羊毛被,像抱着一具尸体,把它塞进了离卧室最远的储藏室的柜子里。

然后,她回到卧室,躺在小宝的摇篮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奇迹发生了。

在换掉被子后,小宝只是哼唧了两声,便很快陷入了沉沉的、安稳的睡眠。

他的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小脸蛋也舒展开来,嘴角甚至微微向上翘起,像是在做什么美梦。

那一晚,后半夜,没有一声啼哭。

林晚一夜没睡,她就那么看着儿子安睡的脸,心中的石头一点点落地,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愤怒和冰冷的寒意。

第二天一早,当陈浩看到精神饱满、在摇篮里咿咿呀呀自得其乐的儿子时,惊讶地张大了嘴。

“他……他昨晚没哭。”

“是的。”

林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把那床被子换掉了。”

陈浩的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和愧疚,但他依然嘴硬,试图为自己的母亲和舅妈挽回一点面子:“也许……也许只是个巧合吧。

可能他就是闹了那几天,正好不闹了。”

“巧合。”

林晚看着他,轻轻地重复着这两个字。

她的眼神里,最后一丝对丈夫的期望也熄灭了。

她对他彻底失望了。

她明白了,在这个家里,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她只能依靠自己。

她要找出真相,一个所有人都无法辩驳的、血淋淋的真相。

03

小宝满月的日子很快就到了。

按照习俗,家里要办满月酒,请亲戚们来热闹热闹。

林晚本想推辞,她现在的身心状态根本无力应付一场虚伪的社交。

但婆婆和陈浩都觉得这是大事,不能从简。

于是,这个小小的家里,再次变得人声鼎沸。

王桂芳自然是不会缺席的。

她今天穿得比上次更加隆重,一件紫红色的丝绒旗袍紧紧地裹在身上,脖子上戴着一串硕大的珍珠项链,脸上的粉厚得像刚刷过的墙壁。

她一进门,就以主人的姿态招呼着各路亲戚,仿佛这是她的主场。

饭桌上,酒过三巡,气氛热烈起来。

王桂芳端着酒杯,站了起来,满面红光地清了清嗓子。

“今天,是我大外甥孙满月的好日子。”

她的声音盖过了所有嘈杂,“我这个做舅婆的,也没什么好送的。

就是在一个月前,送了我这外甥孙一床福被。”

她说着,得意地看了一眼林晚。

林晚低着头,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一粒一粒,仿佛在进行某种无声的抗议。

“我跟你们说,我这被子可不是一般的被子。”

王桂芳的声音充满了炫耀的意味,“那是有灵性的。

你们别不信,之前啊,我这小外甥孙天天晚上哭,闹得天翻地覆的。”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享受着所有亲戚投来的好奇目光。

“我跟林晚说,别怕,这是福被在起作用,在给孩子‘压晦气’。

你们看,现在怎么样。”

她一拍大腿,“不哭了吧。

安安稳稳的了吧。

这就是晦气都排出去了。”

一个远房亲戚附和道:“哎哟,这么神奇啊。

桂芳你可真有办法。”

“那是。”

王桂芳的下巴抬得更高了,“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比你们年轻人那些乱七八糟的科学管用多了。”



她话锋一转,目光像针一样刺向林晚:“就是现在的年轻人啊,太娇气,书读多了,反而不懂得感恩。

长辈给点好东西,还挑三拣四,疑神疑鬼的。

不知道好歹。”

婆婆也在一旁附和:“是啊是啊,晚晚就是太紧张了。

我们说她还不听。”

周围的亲戚们发出一些窃窃的私语和轻笑,那些目光像无数只黏腻的手,在林晚的身上爬来爬去。

她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公开审判的犯人,罪名是“不识好歹”和“不懂感恩”。

陈浩坐在她身边,脸色涨红,他想说点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嘴,最终化为一声尴尬的干咳,他端起酒杯,对一个亲戚说:“来,六叔,我敬您一杯。”

他再一次选择了逃避。

王桂芳见林晚不作声,愈发得意起来,她喝了一口酒,继续她的高谈阔论:“而且啊,我这被子还能镇住孩子。

让他从小就睡得沉,以后长大了也老实本分,不会出去惹是生非。

你们看林晚和陈浩,都是高材生,这孩子将来肯定也聪明。

太聪明的孩子,就容易不听话,就得从小用重的东西镇着他,把那股子野性给压下去。”

“镇着他”。

“把野性压下去”。

这几个字像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林晚的心脏。

她一直以来的怀疑、愤怒、屈辱,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了。

原来,那所谓的“爱”,所谓的“福气”,背后竟然是如此恶毒的诅咒。

她要他体弱多病,要他不得安宁,要他被沉重的东西压得失去活力,变得“老实本分”。

林晚猛地站了起来。

饭桌上的喧嚣瞬间停止了。

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她。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但眼睛里却燃烧着两簇骇人的火焰。

她一言不发,转身走进了卧室。

所有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几秒钟后,她抱着那床沉重的、被她塞在储藏室里的米色被子走了出来。

她走到客厅中央,将那床散发着霉味的被子,“砰”的一声,重重地摔在光洁的地板上。

她环视了一圈满脸错愕的亲戚,最后,目光冷冷地锁定在王桂芳那张僵住的笑脸上。

“既然舅妈说这被子这么神奇。”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冰块一样清晰,每一个字都砸在众人心上,“今天,我们就当着大家的面,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福气’。”

“林晚,你干什么。

你疯了。”

陈浩和婆婆最先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地冲上前去,想要阻拦她。

“你这是干什么啊。

太不给长辈面子了。

快收起来。”

婆婆急得直跺脚。

王桂芳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煞白,那是一种血色尽失的、死人般的白色。

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慌,随即化为色厉内荏的尖叫:“你敢。

你敢剪我的被子,我跟你没完。”

“我敢。”

林晚冷笑一声。

她的目光扫过餐桌,看到上面有一把用来切水果的、刀刃锋利的水果刀。

她走过去,拿起那把刀。

刀柄冰冷的触感,让她因愤怒而颤抖的手,奇迹般地稳定了下来。

她不顾陈浩和婆婆的拉扯,蹲下身,将刀尖对准了那床肮脏的被子。



“刺啦——。”

一声刺耳的、布料被撕裂的声音响起。

林晚用尽全身的力气,从被子的一头,狠狠地划到了另一头。

米色的被罩被划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然后是内胆。

“刺啦——”

又是一声。

里面的填充物,像火山喷发一样,猛地爆了出来。

那一瞬间,整个客厅里,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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