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明后夫君温柔相伴,上元节失散,老伯告知江府四年前景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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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自我失明以来,夫君江墨对我愈发体贴入微,成了我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

他牵我走过四季,夜里拥我入眠,这份不离不弃让我深感自己是世上最幸运的女子。

直到上元佳节,满城灯火如昼,人潮汹涌之中,我与他意外走散。

无助之际,一位好心的老伯为我指路,将我送往江府。

然而,他接下来说的话,却让我如坠冰窟。

“姑娘,你怕是找错地方了。”

老伯的声音带着迟疑与惊惧,“江府早在4年前就被人灭了满门,那位公子江墨,更是被人生生剜去双眼、割了舌头……你嫁的究竟是人是鬼?”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我脑中炸开。

我浑身冰凉,急忙辩驳:“这不可能!我与他成亲4载,他绝对是人!”

可老伯的话语如同毒蔓,深深扎根在我心底。

若江墨早已惨死,那这4年来与我朝夕相处的温柔夫君,又会是谁?

寒意从脊背窜起,我猛然想起手背上曾被“夫君”舔舐干净的、那带着铁锈味的“甜汤”……

01

自从失明以后,江墨非但没有嫌弃我,反而对我更加怜惜疼爱。

我常常在心中感到无比庆幸,认为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幸运就是嫁给了这样一个好夫君。

平日里他总是温柔地牵着我的手,带我走过每一条熟悉的街道。

夜晚入睡时,他会紧紧将我拥在怀中,给我带来无尽的温暖与安全感。

直到上元节那天,热闹非凡的街道上人潮涌动,我一不小心与江墨走散了。

后来一位好心的路人将我送回江府。

只听那人语气中带着几分惊疑说道:“据我所知,江府四年前就被人灭了门,那江墨更是被人残忍地剜去双眼、割掉了舌头。”

他的这番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头,把我吓得不轻。

我急忙辩驳道:“这怎么可能?我与江墨成亲都已经四年了,虽然我眼睛看不见,但我能真切地感受到他的存在……”

虽然我看不见,但江墨身上那温暖的体温是不会骗人的,四年来那些无数个缠绵深情的吻也绝非虚假。

每一个吻都带着他的爱意与眷恋,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如果说四年前江府当真被灭了门,那我与江墨那场热热闹闹的婚宴又该作何解释呢?

江墨曾经跟我说过,我在迈进江府大门时,被一位粗心的宾客不小心绊倒,婚宴现场顿时一片混乱。

他心急如焚,当下便穿着喜庆的喜服匆匆上街去寻找郎中。

婚后的三天里,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中间还发起了高烧,整个人难受极了。



是江墨日夜守在我的床边,片刻都不曾离开,悉心照料着我。

他会用湿毛巾为我敷额头降温,会轻声在我耳边说着安慰的话语。

“啊——”一声尖锐的尖叫突然响起,把我从回忆中猛地拉回现实。

不知是什么东西溅到了我的手背上,感觉温热且潮湿。

正当我准备抬手去闻一闻是什么的时候,我的手被猛地握住了。

那指尖上熟悉的薄茧瞬间就暴露了他的身份,是江墨。

我感受到一块柔软的丝帕轻轻擦过我的手背,紧接着,我整个人被他温柔地搂到了怀里。

他轻声说道:“晚晚,让我好找。”

那声音里,无奈中透着浓浓的宠溺。

但此刻,我的脑子里却全是刚才那个人说的话。

“那江墨更是被人剜眼割了舌头。”这句话在我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江墨见我一直不出声,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我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只是被那叫声吓着了。对了,方才发生了什么?我手背上的又是什么东西?”

我悄悄抽回手,不想让江墨察觉到我手心上渗出的细汗。

“方才啊——”江墨的语气似乎透着一丝古怪,“不过是有人差点撞上了马车。”

“至于你手上的,是我刚才给你买的甜汤,我一时着急,就洒出来了。”

江墨很快恢复了他一贯温柔的语气,我的手再次被他握住。

他温热的舌尖一点一点地在手背上舔舐着,呼出的热风从我耳旁轻轻拂过,他说道:“很甜,晚晚要不要尝尝?”

我佯装羞涩地点了点头,实际上脑海里仍旧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那人跟我说的话。

甜汤被江墨一口一口地喂进我的嘴里,但流进我心底的却是无数的疑问和不安。

许是我一路上心不在焉的样子被江墨察觉到了,他以为我是刚才受到了惊吓,便特地请了郎中来替我诊治。

之前为我诊治的郎中陈振中已经回乡养老去了,这次来的是他的弟子林逸。

刚失明那会儿,我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萎靡不振之中,成天闷闷不乐的,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毫无用处的废人。

我常常一个人坐在角落里,默默地流泪,对未来充满了绝望。

江墨心疼不已,他不辞辛劳地替我寻遍天下良药,可每一次都以无果告终。

每个到江府替我诊治的郎中,最后都只会无奈地摇头叹气,让我一次次地陷入失望的深渊。

后来,连我自己都渐渐放弃了希望。

多亏了江墨,他不但对我不离不弃,而且始终没有放弃救治我的双眼。

他四处打听治疗眼疾的方法,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的希望。

三年前,陈振中来替我诊治。

他仔细地为我把脉、检查后,说只要我坚持服药,或许有几成把握能够重见光明。

从那以后,这些年我每天都按时服药,喝得我的嘴都快苦麻木了,但病情却始终不见好转。

每日清晨醒来,眼前仍旧是一片黑暗,就像被人无情地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中,怎么也寻不到一点光亮。

林逸替我把完脉后说道:“夫人只是受了惊,并无大碍。为了不与平日喝的药冲撞,我替夫人施针就好。”

一旁的江墨连忙接道:“如此甚好。”

我安静地坐在床边,静静地让林逸替我施针。

随着针尖缓缓戳进皮肉,我的双眸也像被针刺破一般,竟有光顺着裂缝渗了进来。

就在我准备开口说话的时候,我的手被忽地按住了。

手心传来酥酥痒痒的感觉,有人在上面写字!我仔细感受着,发现指尖上没有薄茧,这不是江墨的手。

我手指微微蜷缩着,努力地去感受他写的每一个字:“假、装、失、明。”

我的心头猛地一震,他让我继续假装失明?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施针结束,林逸告辞。”随着林逸的话音落下,我发现眼前的光越来越多,变得很是刺眼。

我下意识地闭上双眼,听着林逸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一股寒意悄然爬上了我的脊背。

再睁眼时,我清楚地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我兴奋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双手,映入眸底的却是一片殷红,与我身上月色般的衣裙格格不入。

是血!

我惊恐地看向自己的手背,那么刚才溅到我手背上又被江墨擦了又舔的……也是血!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江墨杀了那人……

尽管我内心十分不愿意承认这个残酷的事实,但这却是我目前猜测到的,最接近真相的答案。

02

还未等我从震惊中缓过神来,只见一个陌生的人影朝我走来。

“晚晚,身子可还有不适?”他眼尾微微上扬,笑容里透着一股邪气。

若非他开口说话,我甚至都不敢相信他就是这四年来与我日夜相对的人!

与江墨定亲之前,娘亲担心我稀里糊涂地嫁了人,于是让我曾远远地看过江墨一眼。

那时的他,五官英挺,气质不凡,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正气与儒雅。

而眼前这个容貌邪魅的男子,与记忆中的江墨简直是天差地别。

一想到眼前此人竟冒充江墨与我相处了四年,脑海里那些曾经甜蜜缠绵的记忆顿时化作了无尽的恐惧。

他的指尖轻轻碰到我脸颊的那一刻,我不由得全身战栗起来。

我紧咬着唇,努力让自己的目光定在一处,生怕自己双眼恢复的事情暴露。

“晚晚这是怎么了?”“江墨”嘴角的笑容凝固了,眉心微微蹙起,眸光直直地落到我身上,仿佛想要看穿我的心思。

眼睛定得生疼,但为了避开“江墨”的目光,我只好顺势佯装害怕,躲进他的怀里,娇声说道:“没事,就是想起那声尖叫,还是害怕得紧。”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江墨”松了一口气,他的手掌轻轻揉着我的头,温柔地说道:“晚晚不必害怕,有我在。”

“对了,我这些年都没回过沈府看过,娘亲和爹爹也是,许是忙活着弟弟妹妹们的婚事,也不来看我。”

说出这句话时,我明显感觉到“江墨”身子微微一颤,我假装没有察觉,继续说道:“不如等你休沐的时候,我们一起回沈府看看?”

这些年我不是没有提过要回沈府看看,可每次这个假江墨都能找出不同的理由来搪塞我。

每一次被拒绝,我的心里都会涌起一丝疑虑。

我内心不受控制地冒出一个念头:或许沈府跟江府一样,已经惨遭不测!

回应我的只有他的沉默,我很想看看此时他脸上的神色变幻,但却只能装作娇嗔地唤他:“云深,你怎么也不说话?”

“江墨”双臂收紧,将我牢牢摁在怀里,只听他深吸一口气,语气严肃认真地说道:“晚晚,你失明后昏迷了几日,有些事,我不说是不想你伤心。但总归是不能瞒你一辈子的。”

“江墨”接着说道:“当初绊倒你的人虽是旁人,但指使他的却是你的妹妹沈悦宁,我觉得事有蹊跷,特地去查过,她恨嫁给我的人是你,所以故意使计让你出丑。”

他的话就像鞭炮一般在我脑海里炸开,我难以置信地喃喃道:“怎么会……悦宁与我一母同胞,我们从小若喜欢上了同一样东西,最后也会互相推让。”

“再者,悦宁性子虽烈,但并不刁蛮,平日里也最讨厌丫鬟姨娘们用下三滥的手段。”

“江墨”握住我的肩将我移到他面前,认真地说道:“晚晚,我就知道你会不信,但这就是事实。”

他直直地看进我眸底,那仔细观察我的神色与他的语气截然不同。

他继续说道:“我将此事告知岳父岳母,他们非但没有处置她,还提出,你如今双目失明,做江家主母未免不妥,让我娶她为妻,让你做妾。”

“江墨”掌心的温度顺着衣料传来,而此刻寒意却直抵我的心底。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涌出,我哽咽着说道:“爹爹和娘亲当真这般狠心?”

眼前人见我当真信了,顿时放松下来,伸手替我拭去泪水,安慰我道:“别伤心,你还有我。”

话里话外尽显温柔,如果我没有看到他嘴角逐渐上扬的弧度的话。

我心里清楚,爹爹和娘亲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假江墨的话,我是半句都不会信的。

一想到沈府可能也遭人毒手,我的眼泪便如泉涌一般,止也止不住。

“江墨”只当是我伤心了,一直不厌其烦地安慰着我。

翌日醒来,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被褥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这四年来,“江墨”都喜欢将我抱在怀里睡。

从前失明时,我心里害怕失去他,这样的拥抱会让我觉得安心。

可昨夜一整夜,我却无法动弹,甚至觉得有些窒息,那种感觉让我无比煎熬。

一夜无眠,我特地等“江墨”走后才起身。

起身洗漱后不久,林逸就来了,如今他是我得知真相的最后一根浮木。

他像往常一样替我把脉施针,一旁有丫鬟看着,他不好像昨夜一般在我的掌心上写字。

我迫切地想与他交流,可他却格外从容淡定,甚至连跟我的眼神交流也是极少的。

他的表情十分平静,让我根本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施针之后,林逸嘱咐一旁的丫鬟:“不要让夫人吹风,要坚持施针活络经脉,吃多些补气血之物对夫人身子的恢复会有帮助,药需按时服用。”

说完,林逸便收拾好银针等物离去,连一个眼神都未曾留给我。

这无疑又将我丢进了疑问的深海,让我在对真相的好奇心中透不过气来。

为何林逸今日一个字都没留给我?为何昨夜他沉默寡言,今日却跟丫鬟说这么多话?

等等!他跟丫鬟说的话……

仔细一想,林逸的那番话很是古怪,回忆起来,甚至说起来还有些拗口。

我反复在脑海里念着林逸的话,想从其中看出些所以然来。

“不要让夫人吹风;”

“要坚持施针活络经脉;”

“吃多些补气血之物对夫人身子恢复会有帮助;”

“药需按时服用。”

突然,我恍然大悟,林逸想告诉我的是:不、要、吃、药!

解开林逸留给我的谜题时,丫鬟正好将煎好的药送到眼前。

黑褐色的药汁倒映着我的脸,无尽的寒意在头顶盘旋。

怪不得“江墨”每日都问丫鬟我是否有按时服药……怪不得我喝了这么久的药病情还是不见好转……

“夫人,该喝药了。”丫鬟舀起一勺药汁往我嘴里送。

为了不让她起疑心,我张口喝下。

然后,我故作自然地说道:“这样喝完药都凉了,你把药给我,我一口喝完,这样不会失了药效。”

说着,我摊开双手,示意她将药给我。

她并未怀疑,直接将药放到我手里。

“你替我拿几颗蜜饯来,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药苦得很。”我皱起眉又道。

“是,夫人。”丫鬟应声离开。

我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与碗壁接触的手心沁出一层薄汗。

这四年的黑暗早已让我的听觉变得十分灵敏,等脚步声渐渐远去后,我便立刻将药一点一点地倒在房中的各个花盆里。

03

在静谧深沉的夜色里,熬药的陶罐中,最后一滴浓稠的药汁缓缓落入泥土地里,发出极其细微的声响。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一阵急切且杂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种莫名的紧张感。

我对这脚步声再熟悉不过了,这是“江墨”的脚步声。

曾经,在我漫长而黑暗的世界里,我一直以为他就是那唯一的一束光,能穿透无尽的阴霾,给我带来温暖和希望。

每一次,只要听到他的脚步声朝着我靠近,我的内心都会涌起满满的欣喜,就像干涸的土地迎来了甘霖。

然而,时过境迁,如今这脚步声却仿佛成了悬在我头顶的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只要稍有不慎,我就可能命丧黄泉。

随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我将手中的空碗重重地放到桌上,那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江墨”一跨进门槛,就看到我正笨拙地用手摸索着桌上的碗,想要确认碗是否被安放稳妥。

他急忙疾步走上前来,伸手拿过我手中的碗,眼神中带着一丝急切,开口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秋雯呢?”

秋雯是去拿蜜饯的丫鬟,自从我“嫁”到这里之后,“江墨”就特意派她来侍候我。

我轻轻握住他的手,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是我说药太苦了,所以让她给我去拿蜜饯了,药我自己喝就行。”

“江墨”怜惜地俯下身,轻轻吻了吻我的鬓边,温柔地说道:“你一个人怎么能喝药呢?”

我佯装嗔怪地说道:“我只是眼睛瞎了,可这手还是好好的,还能用。再说了,如果一勺一勺地喂,等药喝完都凉了,这药效想必也去了大半。”

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这药我都喝了整整四年了,可我这眼睛却半点起色都没有,我想必定是因为常年喂药,才导致这药效不足。”

说着,我顺势倒入他的怀里,假装伤心不已,实际上我是想趁机看清他朝服上的绣纹。

这一看不要紧,我惊讶地发现,眼前这个假江墨身上穿的朝服,绣的并不是朝臣所用的鹤纹,而是皇子专用的紫貂!

可是,当今皇上一共有八位皇子,而我的爹爹一向独善其身,根本不愿意卷入夺权纷争之中,所以我对这些皇子们知之甚少。

我静静地靠在“江墨”的胸膛上,清晰地听着他此时并不规律的心跳声。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双眼一直未能痊愈就是拜他所赐。

想必婚宴上我被绊倒也是他一手精心策划的阴谋。

那我的爹娘跟悦宁呢?他们现在是否遭遇了不测?又或者……他们以为我与江家人一起,在那场惨烈的灭门杀戮中丢掉了性命?

眼前这位王爷必定是权势滔天,不然也不可能将我藏在此处长达四年之久。

要想解开这重重谜题,我必须躲开他以及这里所有人的视线。

可是,四年来,“江墨”为了不让我因为失明而在起居方面有诸多不便,特地安排了很多人在院子里照顾我。

当时,我还以为这是他的体贴之举,可现在看来,这不过是为了监视我,让我乖乖地待在他编织的谎言里,任他摆布。

就在我以为此事困难重重、道阻且长时,一天夜里,“江墨”忽然松开了紧紧拥着我的双臂,掀开被子,下了床。

随着关门声“砰”的一声响起,我坐起身来,惊讶地发现门外守着的人也随着“江墨”一并离开了。

我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下了床,轻轻打开门一看,偌大的院内果真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

昏暗的灯火被风吹得不停地闪烁着,门外的光影忽明忽暗,好似深渊在向我发出召唤。

这座府邸大得离谱,因为害怕被人发现,我只能顺着没有灯火的地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谁知,一路走着走着,我竟走到了花园里。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其间还夹杂着两个女子的说话声。

其中一个女子说道:“听说了吗?在望园伺候的人都被叫到了大厅,我方才路过的时候,那惨叫声听得我心里直发慌!”

另一个女子赶紧嘘了一声,轻声说道:“小点声!谁不知道望园里头住着的是王爷的心尖尖。听闻是那婢女竟让里头那位自己喝药,王爷心疼了,这是杀鸡儆猴呢。”

我听得心头猛地一紧,原来是我害了秋雯……

还没等我从悲伤的情绪中抽身出来,只听她们又说道:“那你说王妃怎么办啊?嫁进来三年就被冷落了三年,而且听说王妃跟望园里头那位长得有几分相似,你说王爷怎么就偏偏喜欢望园那位呢?”

另一个女子不屑地说道:“王爷的心思又怎是你我能猜得透的?这王妃不过是王爷为了夺位拉拢沈家娶的,再说了,东施效颦再如何都是比不上西施的。”

前面那个女子又接着说道:“可我听闻,望园里头那位跟王妃可是亲姐妹……”

“亲姐妹”这三个字重重地砸在我的脑海中,莫非她们说的王妃是……悦宁?

“啪!”一声清脆的响声打破了花园的清净。

只听一个女子愤怒地呵斥道:“你们这些贱婢,也敢在这里议论王妃?”接着便是那两个婢女苦苦求饶的声音。

王妃,也就是假江墨真正的妻子。

方才婢女们的交谈引起了我对这位王妃的强烈好奇,最重要的是,我想知道,她究竟是不是悦宁。

我悄悄地将头探出假山,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玉立在人群中,端庄华贵,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皇室女子的独特气质。

她的容貌还是从前的容貌,可眼前的悦宁却半点不像我那个不喜长裙只喜长枪的活泼妹妹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爹爹向来不屑于参与权力争夺,若是在从前,他是绝对不会允许家中姐妹嫁入皇室的。

而且悦宁的心上人明明另有其人……

看着自己的夫君日日夜夜陪伴在旁人之妻身边,换作是普通人也定然难以容忍,为什么悦宁就会……难道!此事也与她有关?

“看来是你们在王府的职务太清闲了,才能有时间在这里嚼舌根。”

悦宁缓缓蹲下来,用手捏住其中一个婢女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冷冷地说道:“你觉得我东施效颦?”

她眉尾微扬,清冷的月光将她眸底的寒意照亮。

那婢女已经泣不成声,颤抖着说道:“奴……奴婢知错了……王妃饶命……”

悦宁收回手,婢女被她甩倒在地。

悦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冷冷地开口说道:“舌头多了就割掉,职务清闲,就将府上最脏最累的活交给她们做吧。”

语毕,悦宁朝身边人摆了摆手,很快,那两个婢女就被拉了下去,只剩下不远处隐隐约约的哭声。

眼前身为王妃的悦宁跟我熟悉的妹妹简直是判若两人,方才她吩咐下人将婢女割舌的话在我脑海里不断回荡着。

我记得那人说过,江墨也是被割了舌头……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早已沁出了一身冷汗。

就在此时,悦宁的目光突然朝我的方向转移过来。

我急忙躲到假山后,可由于动作太过急切,不小心弄出了声响。

“是谁躲在里面,给我出来?”悦宁肃声喝道,并且一边说一边往我这边走来。

传入耳中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我脑中的思绪就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

如今之计,我只能继续在悦宁面前装眼盲,并假装是迷路走到这里的。

我伸出双手,摸索着假山,慢慢地从后面走了出来。



只见悦宁看清我模样时,双眼瞳仁瞬间放大,极度惊恐地看着我。

还没等我多想,她就直接上前给了我一掌。

那力道可以说是用尽全力,甜腥味顿时从我的嘴角渗了出来,半边脸火辣辣地烧着。

这一回,换我惊恐地睁大双眼。

往后倒时,我撞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紧接着,我被一双有力的双臂稳稳地扶稳,只听又是“啪”的一声脆响,悦宁的头偏向一边,脸上的掌印迅速肿起。

“找死?”

“江墨”的脸色阴沉得瘆人,伸手扼住悦宁的喉咙,将她抵在假山上。

悦宁直直地撞上假山,从她眉心蹙起的程度上看,应该是被假山的棱角撞得不轻。

悦宁拼命地挣扎着,一边还骂道:“慕容宸,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慕容宸……原来他叫慕容宸。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她就被慕容宸堵住了嘴。

“再乱发疯,我不介意府上少养一个闲人。”

慕容宸冷声道,手上的力道明显带着杀心。

只见悦宁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一旁的下人想来劝,但他们都十分惧怕慕容宸。

“阿墨,阿墨你在哪儿?”我佯装害怕,四处伸手搜寻他的身影。

慕容宸这才松手朝我走来,声音瞬间变得温柔起来,全然不复方才那般吓人,说道:“晚晚,我在这儿。”

就在他的手触到我的那一瞬,只觉着有指尖在我身上飞快地游走。

困意顿时如潮水般席卷全身,我不受控制地睡去。

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在晚晚这里,我永远是江墨。再叫错,你就跟江墨一样,没了舌头也好。”

04

醒来时,慕容宸就在床边,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神色显得十分紧张。

“阿墨,是你吗?”我双眼无神地看着帐顶。

“晚晚,是我。”慕容宸神色稍霁,轻轻地将我扶起身。

“方才那女人是谁?”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摸被打的左脸,发现肿痛全无,想来我昏迷了很久。

慕容宸的目光顿时警惕起来,但语气依旧故作轻松,说道:“阿爹从前的妾室,人早就疯了,不知怎的昨夜跑了出来,伤了你。”

温热的掌心覆上我的脸,我的后背不禁掀起一片颤栗。

“晚晚可还疼?”

我摇了摇头,试探地问道:“可我明明听到她说的人是慕容宸,慕容可是天子的姓氏……”

“晚晚可是听错了?我明明听她说的是『江忌』,我爹的名字。”

慕容宸眸底闪过一丝狠意,又道,“晚晚可是不信我?”

若我当真眼瞎,只会以为慕容宸在同我玩笑,但此刻慕容宸的目光怒意翻涌,似要看清我眼底的情绪。

现在还不能让慕容宸怀疑我,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有些落寞地摇了摇头,说道:“看来是我最近的身子又差了,连耳朵都不中用了。”

说起来也怪,自我开始喝药起,身子便越来越差,成日里犯困,总会幻听。

上一次没喝药,反倒觉得整个人精神了不少。

想必这也是慕容宸搞的鬼,若不然,这四年来我拆穿他假扮慕容宸的机会很多,但都因精神不好,我很少走出自己的院子,也没有精力关注许多事。

“晚晚这是说的什么话?”

慕容宸眉眼露出了满意之色,“林郎中说了,你的身子已有起色。且你本就伤了头,能保住性命已是万幸。”

他一如既往地安慰我,可如今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让我觉得不安。

我点点头,依偎在他怀里,说道:“阿墨,我能嫁给你真好。”

还未等他开口,我又道:“秋雯,我渴了,给我沏杯茶来。”

慕容宸身子微微一僵,说道:“晚晚,你昏迷的时候,秋雯家里来信,母亲病重,我已放她回乡。现在贴身侍候你的丫鬟名唤冬雪。”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盖过了他的杀戮,我听得胆战心惊,可慕容宸的心跳却无比平静。

在他眼里,人命就如同蝼蚁一般。

自那夜之后,慕容宸将我看得更加紧了,每日的药我都需在他或丫鬟的眼前喝完,无论去到哪里都有人贴身跟着。

秋雯的悲剧发生之后,所有人都不敢有丝毫松懈。

因为避免不了喝药,我的精神也越来越差,天亮后也需睡三四个时辰,每日都觉得睡得浑浑噩噩。

但慕容宸对我的状态很是满意,夜里他依旧将我抱得紧紧的,就像一具沉重的枷锁,让我无法挣脱。

我时常做噩梦,反复梦到悦宁打我巴掌,哭着质问我为什么要抢走她心爱的男人。

梦里我的右脸高高肿起,我一直在跟她道歉,说我也不清楚事情的缘由。

惊醒时,泪水早已将枕头打湿。

我余惊未定地伸手去摸我的右脸,但我现实中被打的明明是左脸……

对了!我猛然想起,悦宁惯用左手,从小便用左手执笔、左手握筷、左手耍枪……

可偏偏那一晚,她打我用的是右手!

而且那晚,悦宁几乎是打完我的下一瞬就被慕容宸冲上来打了,按理说,她不可能看不到慕容宸。

如果她当真喜欢慕容宸,又怎会蠢到当着他的面打我?

除非……她想帮我隐瞒我的行踪!

我双眼恢复一事慕容宸并不知道,若是慕容宸发现我在花园,定会起疑心。

但若是他看到悦宁对我动手,可能会怀疑是她故意将我引出去好方便对我动手,这也难怪为何慕容宸并未问我为何我会在半夜出现在花园……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悦宁岂不是危险了……

才将思绪捋清,头便一阵一阵地疼,直接阻止我继续思考。

为了弄清这一切,我必须再次联系林逸。

说起林逸,那夜之后,每次林逸来替我诊脉,慕容宸也在,我们完全没有半点交流的机会。

但如今,我只能冒险与林逸沟通。

翌日等慕容宸起身上朝后,我假装头疼心悸,让丫鬟替我去请林逸。

林逸来到时,我正在床上胡乱打滚。

“身子一整日都没精神,不是头疼就是犯困。油腻东西一吃就想吐,几次都是这样。药都按时喝了,闭上眼睛就做噩梦,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我长长地叹了口气,大哭起来,“林郎中,你说我是不是药石罔效了?”

他如今是我在这王府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希望他能知道我想告诉他的,“身不由己,药必吃”。

林逸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他缓缓开口说道:“夫人勿动,我替你把把脉。”

我闻声停了下来,将手伸到床沿。

温凉的指腹搭上我的脉搏,说道:“夫人莫急,我来想想法子。”

因着丫鬟在一旁,我虽知道林逸这话说的是我不能摆脱喝药一事,但也只能双目僵硬地看向他。

林逸叹了口气,说道:“夫人近些日子又受了惊,心绪影响身子,急躁悲伤更是大忌。夫人尽管放宽心,治病一事交由我来做便好。”

不知为何,我竟听出了林逸这话外的话。

他这是让我不要担心,他会另想办法的。

“有劳您了。”话音刚落,只听门被“砰”的一声推开。

“晚晚你怎么了?”慕容宸将林逸撞开,原先被林逸搭着脉搏的手被他握住。

慕容宸双眸的关心就快溢出,问道:“可是身子不适?”

我没想到慕容宸这么快就回来了,心里有些不爽,说道:“只是觉着这些日子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总是忘事,成日就是睡,还睡不好。”

慕容宸似是陷入了沉思,回应得有些敷衍:“这样啊……”

半晌,他才缓缓转过头看向林逸,问道:“我娘子她身子如何?”

林逸瞥了我一眼,神色有些不自然,说道:“夫人这是余惊未定,加上本就气血两亏,容易受情绪影响,我替夫人施施针调理下经脉,待夫人心绪稳定后,精神也会渐渐恢复的。”

“当真?”我故意加重了不信任的语气。

“晚晚,”慕容宸握着我的手稍稍用力,说道:“郎中的医术又怎么会有假?”

说完,他转向林逸,语气带着歉意,但眼神却是充满着警告,说道:“我家娘子最近情绪不好,一时说的气话您别当真。”

“谢夫人如今的身子情况我清楚,谢公子不必这般客气。”

相比之下,林逸这话倒是显得格外地恭敬,甚至带着讨好的意味。

这让我对林逸更多了几分佩服,他一直在慕容宸和我之间小心翼翼地游走。

虽然我此前并未见过他,但内心却总是觉得,我与林逸并不是陌生人。

因着慕容宸突然回来,林逸和我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敢轻举妄动,二人的交流再次被打断。

林逸替我施完针后还在院子里跟慕容宸聊了好一阵,我听不到他们之间的谈话,但能看到他们伫立的影子。

待林逸的影子消失后,慕容宸推门而入,丫鬟们纷纷退下。

“晚晚,是我。”慕容宸来到床边坐下,说道:“怎么这几日精神不好也不同我说?”

慕容宸怀疑地看着我,比起关心,那句话更像是审问。

“前几日都没这么严重,就是今日一早就觉得头疼得厉害,仔细一想便觉得最近的身子越来越差……”

我假装乱摸着,好一会儿才摸到慕容宸的手,“阿墨,我只是……我只是担心我命不久矣。”

慕容宸的五官这才放松了下来,说道:“晚晚这说的是什么话?”

“是真的。”

我强迫自己落下泪来,说道:“嫁到江府这四年,因着我这无用的身子,一直都不能为你诞下一儿半女。我知道你一定因为我背后被说了不少闲话,江老夫人定也对我有怨言……可我真的很怕,如果我走了,你一定会因我伤心的……”

“阿墨,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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