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妈，您说什么？"
王雨欣握着手机的手在颤抖，电话那头传来母亲刘秀芳理直气壮的声音："我说，把你的存折和银行卡密码告诉我，你弟弟要结婚了，女方要50万彩礼。"
"可我也要结婚了啊！"
今天是她30岁生日，男友陈健刚刚在这个狭小的出租屋里向她求婚，蛋糕上的蜡烛还没来得及吹灭。
"妈，那38万是我这14年攒下的全部积蓄..."
"你的积蓄不就是家里的钱吗？"母亲打断她，"从小到大家里花了多少钱培养你？现在让你拿点钱出来帮弟弟，怎么就这么难？你是不是忘了，要不是供你弟弟出国，你也不用去打工？"
王雨欣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陈健站起身，走到阳台上，背影看起来那么落寞。
01
14年前的那个夏天，王雨欣永远忘不了。
那一年她16岁，刚刚收到市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她抱着通知书在家里转了好几圈，激动得整宿睡不着觉。她是村里第一个考上重点高中的女孩，所有邻居都羡慕刘秀芳："你家雨欣真争气，以后肯定能考上好大学！"
可开学前一周，父亲王建国突然把她叫到房间里。
"雨欣啊，爸跟你商量个事。"父亲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看她的眼睛。
"爸，什么事？"王雨欣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弟弟..."父亲咳嗽了两声，"你弟弟的成绩你也知道，在国内考大学有点悬，我和你妈想送他出国留学。"
王雨欣愣住了。弟弟王浩然那时候才12岁，刚上初一，成绩在班里倒数第五。
"可是爸，出国留学要很多钱吧？"
"是啊。"父亲叹了口气，"中介说一年至少要30万，我和你妈把家里的积蓄都拿出来也不够。所以..."
他停顿了很久，最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所以你就先别上高中了，出去打工赚点钱，帮家里减轻点负担。等你弟弟留学回来有出息了，肯定不会忘了你这个姐姐的。"
王雨欣觉得天塌了。
"爸，我考上重点高中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这时母亲刘秀芳推门进来，"最后还不是要嫁人？倒不如早点出去挣钱。你弟弟不一样，他是儿子，是要传宗接代的，必须有出息。"
"可是妈..."
"别可是了！"刘秀芳的声音突然严厉起来，"明天我就带你去镇上的电子厂，我已经托人找好关系了，一个月能挣3000块呢！"
那天晚上，王雨欣把录取通知书撕得粉碎，一个人在房间里哭到天亮。
第二天，12岁的弟弟王浩然站在门口，怯生生地说："姐，对不起..."
王雨欣抹了把眼泪，强笑着说："没事，姐支持你。"
弟弟的眼睛红了，但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跑了。
02
进厂的第一天，王雨欣就后悔了。
她被分到流水线车间，每天工作12个小时，两班倒。车间里灯光昏暗，机器的轰鸣声震得耳朵疼。她的工作是给手机零件贴膜，一个动作重复上万次，手指很快就磨出了水泡。
宿舍是六人间，住的都是和她一样的打工妹。晚上躺在硬板床上，王雨欣看着窗外的星空，想起曾经的梦想，眼泪就止不住地往下掉。
"哭什么哭？"上铺的大姐翻了个身，"我16岁也是被家里逼着出来打工的，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女孩子的命就是这样，认了吧。"
第一个月，王雨欣拿到了2800块工资。扣掉各种费用，实际到手2600块。她给家里寄了2000块，自己留了600块。
母亲打来电话："怎么才2000块？不是说一个月3000吗？"
"妈，厂里要扣保险和伙食费..."王雨欣解释。
"那你自己留那么多干什么？500块够了！下个月给家里寄2100！"说完就挂了电话。
王雨欣看着手机，苦笑了一下。
接下来的日子变成了机械的重复。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六点半到车间，晚上六点下班。如果赶上加班，要到晚上十点。她住最便宜的宿舍，吃最便宜的盒饭，从来不买新衣服。
同宿舍的姐妹们周末会出去逛街、看电影、吃好吃的，王雨欣从来不去。她把每一分钱都攒起来，寄回家。
"雨欣，你也太节省了吧？"室友小芳看不下去了，"你一个月就留500块，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我要给弟弟攒学费。"王雨欣低着头说。
"你弟弟又不是你儿子，你这么拼命干什么？"
王雨欣没有回答。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既然父母做出了选择，她就不能让弟弟的前途毁在自己手里。
两年后，弟弟王浩然真的出国了。
临走前，14岁的弟弟拉着她的手说："姐，等我回来，一定好好报答你。"
王雨欣看着弟弟稚嫩的脸，心里五味杂陈。她塞给他5000块钱："拿着，到了国外别委屈自己。"
"姐，这是你的血汗钱..."弟弟哭了。
"傻孩子，你好好读书就是对姐最好的报答。"
弟弟走后，家里的开支更大了。每年30万的学费和生活费，父母的积蓄很快就花光了。母亲不停地给王雨欣打电话要钱。
"雨欣，你弟弟说要买电脑，国外的电脑贵，你寄5000块回来。"
"雨欣，你弟弟谈恋爱了，你再寄3000块，让他请人家姑娘吃顿好的。"
"雨欣，你弟弟要考驾照，寄1万块回来。"
王雨欣从来没有拒绝过。她从最初的月薪3000，干到了5000，又干到了8000。但无论她挣多少，手里永远只有500块钱。
03
时间一晃就是十年。
王雨欣从16岁的少女，变成了26岁的大龄剩女。工厂里的姐妹们一个个结婚生子，只有她还在流水线上重复着机械的动作。
"雨欣，你也该找对象了。"主管大姐好心给她介绍了好几个，但都没成。
第一个相亲对象是工厂的质检员，条件还不错。两人见面聊得也挺好，可当男方听说她每个月要给家里寄5000块钱时，脸色就变了。
"你这是嫁人还是卖身啊？"男人毫不客气地说，"找老婆是过日子的，不是给你家当提款机的。"
第二个是隔壁厂的主管，工资比她高。但当他知道王雨欣还要供弟弟读书时，直接就走了："我可养不起你们家。"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每一次相亲都以失败告终。
"你家人也太过分了吧？"室友小芳愤愤不平，"你都26了，他们就不替你着想？"
王雨欣苦笑："我妈说了，等我弟弟毕业回来，有了好工作，就能帮我找个好对象。"
"你信吗？"
王雨欣沉默了。她不知道信不信，她只知道，自己已经这样生活了十年，好像除了继续，也没有别的选择。
28岁那年，弟弟终于毕业回国了。
王浩然变得高大帅气，一口流利的英语，很快就在一家外企找到了工作，月薪3万。母亲在电话里激动得语无伦次："雨欣，你弟弟有出息了！月薪3万啊！以后你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王雨欣也很高兴，她觉得这些年的付出终于有了回报。
可没过多久，母亲又打来电话："雨欣，你弟弟谈女朋友了，人家姑娘家里条件好，要50万彩礼，你再帮帮你弟弟。"
王雨欣愣住了："妈，浩然现在月薪3万，自己攒不行吗？"
"那要攒到什么时候？人家姑娘等不了！"母亲不高兴了，"你就说帮不帮吧？"
王雨欣沉默了很久，最后还是说："妈，我也想结婚了。我手里的钱..."
"你结婚？"母亲冷笑，"你都28岁了，还能嫁给谁？再说了，女孩子嫁人，还要什么钱？"
那天晚上，王雨欣一个人在宿舍里哭了整夜。
04
转机出现在半年前。
那天王雨欣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出厂的时候突然胃疼得站不起来。同事把她送到医院，医生说是胃出血，需要住院。
"先交3000块押金。"护士冷冰冰地说。
王雨欣翻遍了钱包，只有800块。她给母亲打电话，母亲说："家里没钱，你自己想办法。"
她坐在医院的长椅上，疼得冷汗直流，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姑娘，你怎么了？"一个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王雨欣抬起头,看到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穿着简单的衬衫,眼神里满是关切。
"我...我胃出血,可是没钱交押金..."她说完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已经躺在病床上。旁边坐着那个男人,正在削苹果。
"你醒了?"男人笑了笑,"医生说你是过度劳累加上长期营养不良,导致胃出血。押金我帮你交了,你好好养病。"
"谢谢你...可是我没钱还你..."王雨欣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不急,等你好了再说。"男人把削好的苹果递给她,"我叫陈健,你呢?"
"王雨欣。"
这就是他们相识的开始。
住院的那几天,陈健每天都来看她。他会带来各种营养品,会讲一些有趣的故事逗她开心,会耐心地听她说话。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王雨欣忍不住问。
"因为我看到你的时候,想起了我去世的妹妹。"陈健的眼神暗了暗,"她也是一个人在外打工,最后累倒在工厂里,等我赶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王雨欣的心一痛。
"所以当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医院走廊里,那么无助的样子,我就想,如果我妹妹还活着,有人能帮她一把该多好。"
出院后,陈健经常来找王雨欣。他知道她的情况后,不仅没有嫌弃,反而更加照顾她。
"雨欣,你已经为家里付出够多了。"有一次陈健认真地说,"你也该为自己活一次了。"
王雨欣第一次感觉到被人真正关心是什么感觉。
两个月后,陈健正式向她表白:"雨欣,我知道我条件不好,离过婚,还带着一个8岁的儿子。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如果你愿意,我们在一起吧。我会对你好的。"
王雨欣哭着点了头。
王雨欣第一次觉得,自己也能拥有幸福。
05
三个月前,母亲突然来电话说要来看她。
王雨欣很高兴,打扫干净了出租屋,还让陈健准备了一桌菜。她以为母亲是真的来看她,想要见见她的男朋友。
可母亲一进门,看到陈健的第一眼,脸色就不好了。
"就是他?"刘秀芳上下打量着陈健,语气里满是挑剔。
"妈,这是陈健。"王雨欣紧张地介绍,"健哥,这是我妈。"
"阿姨好。"陈健礼貌地打招呼。
刘秀芳勉强点了点头,坐在沙发上开始东张西望。她的眼神落在那个30平米的出租屋上,满是嫌弃。
"雨欣,你就住这?"
"是的妈,房租便宜..."
"你男朋友就没想过给你换个好点的地方?"刘秀芳打断她,转头看向陈健,"你做什么工作的?"
"我自己做点小生意。"陈健客气地回答。
"小生意?"刘秀芳皱起眉头,"一个月能挣多少?"
"妈!"王雨欣有些尴尬。
"我问问还不行?"刘秀芳不满地说,"你都30岁了,找对象当然要了解清楚。"
陈健没有生气,温和地说:"目前一个月大概两万左右,不算多,但养活一家人没问题。"
"两万?"刘秀芳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还带着一个孩子吧?离过婚的,两万块够干什么?"
气氛瞬间尴尬了。
王雨欣涨红了脸:"妈,您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说错了吗?"刘秀芳理直气壮,"你弟弟现在月薪3万,找的女朋友年轻漂亮,家里条件好。你呢?30岁了,找个二婚带孩子的,还要倒贴钱。"
陈健的脸色变了,但他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
刘秀芳的脸色变了变,最后还是说了出来:"你弟弟要结婚了,女方家里要50万彩礼..."
王雨欣的心一下就凉了。
原来,母亲根本不是来看她的,只是为了钱。
"妈,我也要结婚了。"王雨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我手里的钱..."
"你结什么婚?"刘秀芳打断她,"人家陈健都说了不要彩礼,你要什么钱?你弟弟不一样,人家姑娘家里条件好,必须给足彩礼,不然丢人!"
"我也想办婚礼,也想买婚纱..."王雨欣哽咽着说。
"那些虚的有什么用?"刘秀芳不屑地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讲究什么婚礼婚纱?实在点吧!"
那天晚上,王雨欣坐在阳台上哭了整夜。
陈健发来消息:"雨欣,别难过,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可第二天早上,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06
王雨欣醒来的时候,发现母亲已经不在出租屋了。
她拿起手机,看到一条银行短信通知:您尾号8888的账户,于今日凌晨5:32分支出380000元,当前余额0元。
王雨欣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冲到客厅,发现自己的挎包被翻得乱七八糟,存折和银行卡都不见了。
"妈!妈!"她疯狂地拨打母亲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刘秀芳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妈!您把我的钱全转走了?"王雨欣的声音在颤抖。
"哦,你醒了?"刘秀芳轻描淡写地说,"我看你睡得挺沉的,就顺便把事办了。密码还是你以前的生日,真好记。"
"那是我14年的积蓄!是我一点一点攒下来的血汗钱!"王雨欣尖叫起来。
"我是你妈,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刘秀芳理所当然地说,"我已经把50万彩礼都给你弟弟女朋友家了,加上家里的12万,正好。下个月他们就订婚,你要不要回来参加?"
"您怎么能这样?"王雨欣的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那是我的结婚钱,我也要结婚啊!"
"你结婚不需要钱。"刘秀芳不耐烦地说,"陈健都说了不要彩礼,房子也有,你还要什么?你弟弟的婚事更重要!"
"我要买婚纱,办婚礼,我..."
"你都30岁的人了,还讲究这些?"刘秀芳打断她,"你弟弟才25岁,正是好年纪,人家女方家里那么有钱,咱们怎么能寒酸?你懂不懂事?"
"我懂不懂事?"王雨欣声音突然拔高,"妈,我16岁就开始打工,这14年我给家里寄了多少钱?70万!70万啊!我每个月只留500块生活费,剩下的全寄回家!我穿五年的旧衣服,住最便宜的出租屋,一日三餐吃盒饭,过年都舍不得回家,就是为了省下路费给家里!我从来没有抱怨过,可是..."
她的声音哽咽了:"可是您从来没有心疼过我。"
"你这么大声干什么?"母亲不满地说,"你弟弟的婚事更重要,你一个女孩子..."
"我也是你的孩子啊!"
王雨欣崩溃地大喊出那句憋在心里14年的话,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妈,我也是你的孩子啊!为什么你从来没有心疼过我?为什么在你眼里,我连弟弟的一根头发都不如?为什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母亲冷冰冰的声音:"你是女孩,本来就该为弟弟付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少给我闹!"
"啪"的一声,王雨欣把手机狠狠摔在地上,整个人瘫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就在这时,门突然被推开了。
陈健站在门口,手里还拎着早餐。但此刻,他的脸色从来没有这样难看过,眼神里是震惊、愤怒,还有一种深深的失望。他看着哭得撕心裂肺的王雨欣,又看看地上摔碎的手机,手指微微颤抖,嘴唇动了几下,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07
陈健站在门口很久,最后还是走了进来。他把早餐放在桌上,沉默地递给王雨欣一张纸巾。
"健哥..."王雨欣哭着站起来,想要解释什么,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都听到了。"陈健的声音很轻,轻得让人心疼,"你妈把钱全拿走了?"
王雨欣点点头,泪水止不住地流。
"那我们的婚礼..."陈健欲言又止。
"对不起,我..."王雨欣哽咽着说不出话,她知道自己让陈健失望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陈健的声音突然带上了情绪,"为什么你妈来要钱的时候,你不跟我说?为什么每次都自己扛?"
"我不想让你为难..."王雨欣擦着眼泪。
"可你让我更为难了!"陈健突然提高了声音,然后又低了下去,"雨欣,你知道吗?昨晚你妈那么对我,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在意的是,你从来没有站在我这边说过一句话。"
王雨欣愣住了。
"我们在一起快半年了,可我感觉你从来没有真正把我当成家人。"陈健转过身,背对着她,"你心里永远是你妈和你弟弟更重要。就连我们的婚礼钱,你也能毫不犹豫地给他们。"
"不是的,我..."
"是的。"陈健回头看她,眼眶有些红,"你知道吗?我本来准备好了15万,想给你办一个简单但温馨的婚礼。我想让你穿最漂亮的婚纱,在所有人面前告诉大家,你是我陈健这辈子最爱的女人。可是现在..."
他苦笑了一下:"现在你连最基本的信任都不给我。"
"健哥,我真的不是..."王雨欣想要解释,可陈健打断了她。
"我需要冷静一下。"陈健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她一眼,"雨欣,好好想想,你到底要的是什么。如果你真的放不下你的家人,那我们..."
他没有说完,但那个未完成的句子,比任何话都更让人绝望。
门关上的那一刻,王雨欣整个人都瘫软在地上。她盯着桌上那份已经凉了的早餐,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也凉透了。
08
当天下午,王雨欣接到了弟弟王浩然的电话。
"姐,你在哪儿?"弟弟的声音听起来很急促。
"家里..."王雨欣的声音沙哑,她哭了一整天。
"我马上过来。"
半小时后,王浩然推门而入。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看起来成熟了很多,但当他看到姐姐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色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姐..."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浩然。"王雨欣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恭喜你要结婚了。"
"姐,我没要那笔钱!"王浩然突然大声说,然后跪在了地上。
王雨欣一愣,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反应。
"你说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