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唐那摊子烂得看不出底,朝里外头都觉得悬,谁会想到把这滩水端起来的人,居然是宫里被叫作脑子不灵光的那个皇子,李忱,人前看着糊里糊涂,人后把心事收紧不漏风,靠着一身装出来的拙,再往前走成了大唐最后那段清明的主心骨,刚披上龙袍就来一手,让一群在宫里横着走的宦官夜里睡不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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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官把持的那套,从唐宪宗开始就伸进军政钱粮诏令,开口闭口都是他们的章程,进了朝门谁都不抬头,李忱生在这年月,想不藏也得藏,母亲郑氏只是个宫女,按规矩这孩子在深宫里过日子,吃的用的都看人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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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小年纪就看透了宫廷这摊水,聪明是好看,出头是风险,人太显眼走得不远,他索性把聪明往里收,外边给人看的是笨拙,别人摊纸练字,他手指头不稳像拿不住笔,殿里谈诗句,他嘴上不顺像要停住,被笑李不慧,他随口呵呵,心里把路记得很清楚,在这个地方,先把命护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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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人看多了装,他这出做得像,连宦官都信了,唐武宗心里不放心,还要考一考,这天大雪压着御道,前头一个雪坑,白白一片谁都看得出,李忱一脚踩空直接咚地掉下去,爬起来身上带雪在那儿低声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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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宗站在台阶上看他,不多话,只笑说是真傻,宦官还是怕他是在演,又把他往粪坑里推,宫里那股味儿冲人脸,他在里面拍拍手脚随意晃了几下,人看着放松了,旁边的内侍笑个不停,口气轻轻,说扶他上去,稳,这套整人的过场走完,一个靠掉坑过关的皇子,被一群太监架到了皇位上,谁也没想到这场宫里的玩笑,后来把他们那一长串的势力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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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八四六,武宗没了气,马元贽站出来挑人,选李忱,说这人听招呼,第二天大殿里百官跪着迎,新皇穿上龙袍慢慢上座,内廷那边心里松了口气,觉得傀儡就位,局面稳住,没几天,一道诏书出来,罢相李德裕,内廷的脸色瞬间变了,李德裕是谁,这条线系在他身上,宦官的势力网绕着他转,宫里习惯了顺手拿捏,发现这个看着发呆的皇帝抬手把桌子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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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裕是个能人,早年跟着唐宪宗平藩镇,后来把牛党压着,扶着武宗往上走,权力一点点往他这边靠,他这套架子搭在宦官肩膀上,为了不让位子晃,放着宦官进朝事,还去压文官,李忱坐上去,眼睛往下扫,觉得乱象的根在此人,他不绕弯子,直接下旨,朝里话一股脑往外冒,内廷那边心里没底,马元贽进殿问话,李忱只抬头丢一句,朕不傻,国不可寄于佞人,外面风没动,殿里的人都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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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他把手伸向禁军,盯着神策军这块硬的,马元贽握着这把柄,谁碰都要问一句敢不敢,李忱先从军饷下手,账上往回收,兵权上再挪一挪,一些号令改走别的路,一步一步往里吃,马元贽回头看时,手里那把实权只剩个名字,没多久,这个宫里说话最响的内侍,被发配,才走几步人也没了,群臣这会儿才把心头那团雾拨开,明白这个被人叫傻的皇帝,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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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廷那条线扫干净一些,朝堂就能往正事上使力,李忱把读书人叫回来,科举正起来,冗官去掉,赋税往下压一压,百姓喘得顺些,这段在史书里叫大中之治,时间不长,光是有的,唐朝身上伤口多,各地藩镇各管一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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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搬来搬去,李忱把劲都往缝补上使,收吐蕃占的地,西南的丝绸之路再开,长安街面忙起来,他在朝上常挂在嘴边,治国者,当学贞观,他把贞观政要翻得起皱,朝上说事会引太宗旧言,文臣背地里叫他小太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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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后岁数上来,他去信神仙炼丹,想要长生的药,有人说他昏,换个角度看,一个靠装糊涂走出头的人,晚年把目光投到玄学也合乎他的人生路径,他把权力的轻重看得清,日子里不敢松手,当年被坑里试过的少年,后来成了坐龙椅的人,心里一直把弦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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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忱在晚唐是个有故事的一位,他的人生像是在提醒人,时代病了,太露锋芒的人走不长,能把锋藏起来的人能多走几步,他靠装出来的痴,去做实在的事,内廷把他看成绳上的木偶,他一步步把绳子握在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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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合起来,他们笑他糊涂,他看他们太松懈,宦官自以为挑了个软的,结果挑了个能握局的,这人就是唐宣宗李忱,假痴不癫,大智若愚,晚唐最后还能看得有些秩序,他在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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