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01
西北某牧区。
黎明刚刚到来,天地间白雾浮动,一片沉寂。等到第一缕金光从天际,牦牛群的影子才逐渐从迷蒙中显现。
贺三打了一个哈欠,推开土墙小院的木门。他今年三十,因为常年劳作皮肤被晒成暗铜色,脸颊削瘦,眉骨突出。
这些年,他生活很不易。
父母早逝,靠两三只牦牛和几亩苜蓿草过日子。因为家穷,一直单身。直到今年春天,在亲戚的撮合下,他才娶了阿拉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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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拉腾是隔壁苏木的姑娘,二十出头,眉眼细长,笑的时候眼角有浅浅的梨涡,像初化的雪水清澈柔亮。她刚嫁来那会儿,邻居都说贺三福气好,娶了个好媳妇。
贺三心里也觉得自己捡到宝了,所以每天做事都干劲十足。
妻子很贤惠,每天都会做好饭菜等他回来。
然而这天,他回来的时候发现情况不对劲。
平时院门都紧锁,今天院门却虚掩着,屋子里很安静。
贺三心里一“咯噔”,立马推门进去。
阿拉腾坐在炕沿上,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裙角,她的眼睛红肿,像是哭了很久,鼻翼还在轻微颤抖。
贺三顿住,声音不自觉低下来:
“出了啥事?”
阿拉腾抿了抿唇,话一出口,眼泪却止不住流了下来。
“是……哈日格勒。”
哈日格勒是牧区附近出了名的混混。他长得高高壮壮,眼神却浮躁又阴冷。他家牲畜多很有钱,这些年他仗势欺人,周围不少年轻人都跟着他混。
贺三抿着嘴,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他咋了?”
“今天你进镇了,我在院里晒奶皮,他……他喝了酒,趁没人……进屋了。”
“什么?”贺三脸上尽是怒意,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阿拉腾继续说,声音被泪水揉得湿得发苦:
“他说……他说喜欢我,让我跟他走……还抓我的胳膊……要不是我拿剪子架着他脖子,他、他就……”
说到这儿,她整个人像被惊吓后的小鹿一样突然缩起来,双肩不断发抖。
贺三的拳头一点点握紧,指节咔咔作响,青筋鼓起。
“我去弄死他。”他愤怒到了极点,身子不住颤抖。
阿拉腾一把抱住他,死死抓住:“不能去!”
“他欺负到家门口了,我还不能去?!”贺三怒道。
“你就一个人,他们家有钱、有靠山,你跟他动手,到最后吃亏的是咱们!”
阿拉腾哭着摇头,泪水落在贺三的胸口:“我怕你出事……你要真被抓走了,我怎么办?”
屋里燃着的牛粪火静静地烧着,火苗跳动时发出细碎的噼啪声。
贺三的胸腔像被压上大石,愤怒、屈辱、无力,一点一点地塞满心口,他咬着牙,牙根都快咬碎了,最终把那口火吞进了喉咙里。
阿拉腾哭着靠着他,肩膀轻颤。
夜色降临得很快。
二人吃饭时都默不作声,吃完饭后阿拉腾睡了,但睡得极不安稳。她缩在炕的一角,眉头紧蹙,呼吸急促,像是在做噩梦。
贺三坐在炕沿,抽着旱烟。
他明白,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过去,哈日格勒还会回来。
贺三不是害怕,而是没有办法,所以他很焦虑。
不知不觉夜深了。
炕脚的水壶开始轻微地“咕噜”响,暖意在屋里缓缓散开,窗纸外的风则沙沙作响,屋子里很安静。
突然——
“咚。”
一声沉重的敲门声传来,可细听,这不像是有人在敲门,而是……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贺三猛地抬头。
屋里静得可怕。
阿拉腾被惊醒,睁开眼:“三哥……外头有人?”
贺三没有说话,他竖起耳朵。
风声里,敲门声又来了。
“咚——咚——”声音低沉。
这时,阿拉腾醒来了,她的的脸一下就白了。
她的手悄悄抓住贺三的衣袖:“这是什么……”
贺三将她按回炕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他慢慢站起,走向门口。
脚步很轻,走到门前时,敲门声突然停了。
周围很安静,贺三听到了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贺三的手放在门闩上,停了足足半分钟。
他深吸一口气,“吱呀——”一声传来,门被拉开一条缝。
贺三睁眼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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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了一双冰冷、幽深、泛着青光的眼睛。
这是一头巨大的狼。
它就站在门外,它的体型远比普通草原狼要大,肩背的毛又密又硬,在夜风中缓缓起伏。
它没有龇牙,没有低吼,只是盯着贺三。
贺三还没见过体型如此魁梧的狼,不由得手心出汗,后背冒冷汗。
他是牧民,自然懂狼的习性。
正常情况下,狼遇到人只会两个动作:逃,或扑。
但眼前这头狼,既不逃,也不扑。
它在看他,盯了三秒。然后,它轻轻抬头,望向村子东头的方向。
那里,是哈日格勒家的牧场。
下一瞬间,它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阿拉腾捂着口,声音细得快散掉:“三哥……狼为什么来我们家?草原好多年都没狼了啊……”
贺三缓缓关上门,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东西很多,他记不清了。不过醒来时,他脑袋很清醒,想起了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
那年,他救下了一只幼狼崽……
02
第二天一早,小村沸腾了。
村里所有人都跑向哈日格勒家,贺三也去了。
一到那里,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