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考封面｜逆转“加速衰老”从运动与饮食入手

参考消息网11月11日报道英国《新科学家》周刊11月8日刊发题为《我们的身体衰老速度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快，我们能延缓衰老吗？》的文章，作者是格雷厄姆·劳顿。全文摘编如下：

大约十年前，我测过一次生理年龄。当时我40多岁，身材苗条，体格健壮，饮食也很规律。结果出来后，我惊喜地发现，我的生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年轻了六岁左右。

近年来，科学家们发现了一种令人担忧的生物衰老趋势。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在加速衰老。1965年以后出生的人，其生物衰老速度比1955年出生的人更快。一些曾被认为是老年人专属的疾病，如今在年轻人中也越发常见。

“年轻人癌症发病率正在上升，心脏病和糖尿病的发病率也更高。”智利圣地亚哥大学社会流行病学家保利娜·科雷亚-伯罗斯说，“为什么？我的答案是，因为我们老得更快了。”

科学家关注“肥胖促老”

最早提出生物衰老正在加速的是肥胖研究专家。2016年，西班牙马德里国家心血管研究中心的比阿特丽丝·加尔韦斯团队指出，肥胖与衰老的生物学效应存在显著重叠。两者都以白色脂肪组织功能障碍为特征，导致代谢紊乱、广泛炎症，以及肾脏、骨骼、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等多处损伤。

这些影响通常被直接归因于肥胖本身。但加尔韦斯想知道，这种因果关系是否更为间接：肥胖导致过早衰老，进而导致老年疾病的提前发生。她和同事们创造了“肥胖促老”一词来描述这种关系，并提出“在很大程度上，肥胖成年人是过早衰老的个体”。

几年后，意大利博洛尼亚大学的安东内洛·洛伦齐尼和同事们采纳了这个想法并深入研究。2013年，他们曾发布了一篇颇具影响力的论文《衰老的标志》，描述了九种分子特征，以及与年龄相关疾病的细胞学成因。

洛伦齐尼将其与肥胖的后果进行比较，发现二者之间存在诸多相似之处。肥胖和衰老都会导致营养感知失衡、细胞间通讯改变、蛋白质代谢紊乱、细胞内产生能量的线粒体功能障碍以及细胞衰老(即细胞停止分裂但仍存活)。

洛伦齐尼说：“我认为这与加速衰老非常吻合，对于当代许多慢性疾病来说，主要诱因就是衰老。所以，如果你加速衰老，一切都会加速。”这其中就包括死亡：40岁以上肥胖人群的预期寿命会缩短：男性大约六年，女性大约七年。

科学家也曾多次研究肥胖人群是否真的老得更快。2017年，一个主要由芬兰坦佩雷大学研究人员组成的团队重新分析了183名参与者的血液样本，这些样本间隔25年采集：第一次在青少年时期，第二次在中年时期。采集样本时记录了参与者的BMI，因此研究人员知道哪些人后来发胖了。

不出所料，那些体重显著增加的人，其生理年龄比实际年龄更老，有些甚至老10岁。而那些保持苗条身材的人，两种年龄差距则较小。

然而，这些研究均未证实肥胖与衰老的因果关系。肥胖可能加速生物衰老，但也可能是年龄增长反过来导致肥胖。

科雷亚-伯罗斯团队取得了进展。他们借鉴了一项名为“圣地亚哥纵向研究”的项目，该项目始于1992年，追踪了约1000人从出生到20多岁的成长历程，最初是为了研究营养对儿童和年轻人健康的影响。

科雷亚-伯罗斯团队招募了205名全程参与的受试者。他们的年龄在28岁至31岁之间，分为三组：终身保持健康体重的人、青少年时期肥胖的人以及从幼儿时期就肥胖的人。虽然已经积累了大量数据，但科雷亚-伯罗斯还是利用表观遗传时钟来测量他们的生理年龄。

实验结果非常明确：体重正常组的平均生理年龄略低于实际年龄，但两个肥胖组的生理年龄都高于实际年龄。其中，青春期肥胖组的平均生理年龄比实际年龄大4.2岁，儿童期肥胖组的平均生理年龄大4.7岁。少数人生理年龄甚至超过40岁。

早衰增加患癌风险

加速衰老现象也引起了其他领域研究人员的关注。早衰是儿童癌症幸存者成年后常见的现象，他们往往因癌症后遗症而变得虚弱，并过早离世。此外，他们晚年罹患其他癌症的风险也高于平均水平。这可能是因为他们有癌症遗传基因，但这并不能完全解释患癌风险升高的原因。

独立研究员詹妮弗·吉达说：“癌症过去一直被认为是一种老年疾病。现在，很多人在三四十岁时就被诊断出患有结肠癌或乳腺癌，或许是因为某些衰老过程提前发生，导致衰老加速，进而引发早发性癌症。”

吉达和同事丽莎·加利基奥将这一想法发表在《美国医学会肿瘤学杂志》上，鼓励其他科学家进行验证。吉达说：“这只是一个假说，也许有人会深入研究，证明其对错。”验证方法是测量大量已参与大规模研究的受试者生理年龄，并将其与早发性癌症病例进行比对。

事实上，已经有一个团队完成了这项工作。去年，密苏里州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田瑞怡(音)在加州圣地亚哥举行的美国癌症研究协会年会上表示，她和同事分析了英国生物银行收集的15万人血液样本，旨在寻找加速衰老的迹象。参与者在采集血液样本时年龄介于37岁至54岁之间。通过测量他们的生理年龄发现，1965年后出生的人比1950年至1954年出生的人出现加速衰老迹象的可能性高出17%。研究人员还发现，加速衰老会增加罹患肺癌、胃肠道癌和子宫癌等早期癌症的风险。

越来越多证据表明，年轻一代的衰老速度可能更快。田瑞怡说：“比预期要快得多。”

改变生活方式延缓衰老

肥胖是主要诱因。世界肥胖联盟数据显示，1975年至2022年，5岁至19岁人群的肥胖率增长了1000%，而且儿童时期肥胖的人成年后往往依然肥胖。

肥胖加速衰老的机制一直存在争议。体内脂肪过多可能是直接原因，也可能是由于脂肪会催生长期炎症。“慢性炎症会引发衰老。”科雷亚-伯罗斯说。

另一种解释是，摄入过多热量会导致肥胖和衰老。已有充分证据表明，在动物模型中，通过药物或热量限制，可以激活修复身体并延缓衰老。而那些早中晚都摄入大量热量的人会形成长期刺激，导致身体没有机会自我修复。

然而，肥胖并非唯一罪魁祸首。科雷亚-伯罗斯说：“任何会增加压力相关激素(尤其是皮质醇)水平的因素，都会加快生物衰老速度，包括污染、童年阴影和创伤。”

吉达称，人们也比以前更加久坐不动，“这些因素相互交织，最终酿成这场风暴”。

那么，如何避免未老先衰？“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生活方式的转变。”吉达说，“运动可能是延缓衰老最有效的方法。限制卡路里摄入也有效，但并非人人都能做到。睡眠是促进身体修复的绝佳途径。此外，还要避免抽烟喝酒。”

即使你的生理年龄已经超过了实际年龄，转变生活方式也能让身体逆转。“有一些方法可以同步这两个时钟，甚至让你的生理年龄低于实际年龄。”科雷亚-伯罗斯说，“大多数干预措施都基于生活方式的改变：锻炼和改变饮食。”（编译/郁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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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新科学家》周刊11月8日一期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