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年前,我创业失败,是母亲苏玉珍拿出全部积蓄,扶我东山再起。
五年后,我的公司再次陷入绝境,我却亲手将78岁的她送进养老院,只为卖掉她名下那套价值八百多万的房子。
我以为把她安置在那个“金色牢笼”里,一切便能由我掌控。
可我不知道,从我踏出养老院大门的那一刻起,母亲的计划才真正开始。
01
“妈,你就答应我去养老院吧,静安颐和园是全市最好的养老中心,你住在那里,比一个人在家强多了。”
我坐在老式沙发上,竭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耐心和孝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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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苏玉珍正戴着老花镜,慢条斯理地给一盆君子兰浇水。
她头也没抬,声音平静无波。
“小悦,这房子我住了快三十年,你让我搬去一个陌生的地方,你觉得我能习惯吗?”
“就是因为这房子太老了,设施都跟不上了。”
我指了指斑驳的墙壁和略显陈旧的家具。
“你一个人住这么大的地方,万一磕着碰着,我也不放心啊。”
“我这身子骨还硬朗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母亲放下水壶,终于转过身,摘下眼镜看着我。
她的目光很淡,却像能穿透人心。
我深吸一口气,知道绕圈子没用了,决定摊牌。
“妈,我跟你说实话吧。”
“我的公司……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急等一笔钱救急。”
“这套房子虽然登记在你名下,可当初的首付,主要也是我出的,不是吗?”
母亲的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
“所以,你的意思是,想动这套房子的念头了?”
“不是卖掉,是想先拿去银行做个抵押。”
我赶紧解释,生怕她误会。
“等我公司的项目回款了,我马上就把贷款还上,赎回房子。”
“抵押?”
母亲冷笑了一声,那笑声让我有些难堪。
“林悦,你是不是觉得我老糊涂了,连抵押和卖掉的区别都分不清?”
“银行的钱要是还不上,这房子,不照样是人家的了?”
我的脸瞬间涨红,没想到她看得如此透彻。
“妈,我跟你保证,我发誓,最多两年,我肯定能把钱还上!”
我竖起三根手指,又觉得不妥,赶紧收回一根。
母亲没有看我的手,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几乎要坐不住的时候,她才缓缓开口。
“小悦,你觉得你爸走了以后,我这几年是怎么过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心里咯噔一下。
“他走了五年,你就很少回来了。”
母亲的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落寞。
“一年到头,你回家的次数,两只手都数得过来。”
“现在公司缺钱了,才想起我这个妈,想起这套老房子了?”
我的脸颊火辣辣地烧着。
“妈,我那不是工作太忙了嘛,你也知道,市场竞争压力大……”
“忙?”
母亲打断了我。
“忙到连大年三十,都不回家陪我吃顿饺子?”
“那次……那次不是有个很重要的客户要应酬吗……”
我的声音在她的注视下,越来越小,越来越没底气。
母亲疲惫地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再纠缠这些旧事。
“算了,都过去了。”
“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
我心里一喜,连忙回答:“静安颐和园,妈,你是同意了?”
“我先去看看。”
母亲重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角。
“如果那地方真有你说的那么好,我可以考虑住过去。”
“太好了妈!”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赶紧承诺。
“你放心,那里的环境、服务,绝对是顶级的,包你满意!”
02
第二天一早,我便开着我的宝马,载着母亲前往位于城郊的静安颐和园。
这里依山傍水,空气清新,一栋栋精致的楼宇错落有致,看起来不像养老院,更像个度假村。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姓王的院长,看起来四十多岁,十分干练热情。
“苏阿姨,欢迎你来我们颐和园参观。”
王院长亲自引导我们,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我们这里是医养结合的模式,有自己的医疗中心,主任医师每天都会查房。”
我们参观了单人公寓,房间宽敞明亮,家电一应俱全,还有一个能晒太阳的独立阳台。
接着又去看了康复中心、图书馆、书画室,甚至还有一个小型的恒温游泳池。
设施确实无可挑剔。
“环境是不错。”
母亲看了一圈,点了点头,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收费怎么样?”
“像你这个年纪,我们推荐全护理的豪华单间,包含了所有餐饮、护理和基础医疗服务,一个月是两万元。”王院长微笑着回答。
我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一年二十四万,对于普通家庭是天价,但和八百多万的房子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可以先住一个月感受一下吗?”母亲又问。
“当然可以,我们提供体验式入住。”
王院长立刻点头。
“如果住得满意,再签长期协议,我们还有年度优惠。”
参观完毕,在院长的办公室里,我迫不及不及待地问。
“王院长,我母亲住进来之后,生活上有什么需要我们家属配合的吗?”
“阿姨身体很硬朗,精神状态也好,没什么特别的。”
王院长翻看着我们填写的资料。
“我们会先安排一次全面的健康评估,为阿姨建立个人健康档案。”
一直沉默的母亲突然开口。
“我住进来以后,可以随时出去吗?”
“原则上是可以的,跟当班的护工报备一下就行。”
王院长解释道。
“不过为了安全考虑,我们还是建议长者外出时,最好有家人陪同。”
我立刻接话:“这个你放心,我工作不忙的时候,会经常过来看她的。”
母亲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回去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妈,你觉得怎么样?”我小心地打破沉默。
“还行吧。”母亲的回答依旧简短。
“那你的意思是……”
“我再考虑一下。”
母亲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毕竟是换个地方养老,是大事。”
我心里有些焦急。
“妈,公司那边催得紧,投资方已经下了最后通牒了……”
“急什么?”
母亲转过头,目光锐利。
“林悦,你开公司这么多年,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了?”
我被她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回到家,母亲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我一个人在客厅里焦躁地来回踱步,手机时不时响起,都是公司催促的电话。
如果这个月底资金还不能到位,我这五年的心血就要彻底化为泡影。
晚饭时,我敲了敲母亲的房门。
“妈,出来吃饭了。”
“我没什么胃口,你吃吧。”
我没理会,轻轻推开了门。
母亲正坐在窗台边,手里摩挲着一个旧相框。
我走近一看,那是我大学毕业时拍的全家福。
照片上,父亲笑得一脸自豪,母亲温柔地挽着他的胳膊,而我,穿着学士服,脸上是青春无畏的笑容。
“一晃,都二十年了。”母亲幽幽地叹了口气。
我心里一酸,坐在她身边。
“妈,你是不是想爸了?”
“想。”
母亲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想。”
“所以你才更应该去养老院啊,那里热闹,有很多人陪你说话,你就不会孤单了。”我趁机劝道。
母亲抬起头,定定地看着我。
“小悦,你真的以为我是老糊涂了,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我没那个意思。”
“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一直守着这套老房子不肯走?”
母亲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因为这里到处都是我和你爸的回忆,这个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有他存在过的痕迹。”
我顿时语塞。
“你爸走的那天,你也是这样。”
母亲的声音颤抖起来。
“说什么项目在关键时期走不开,连他最后一面,你都没赶上……”
“妈……”
旧事重提,我羞愧地低下头,除了道歉,无话可说。
“算了,都过去了。”
母亲挥了挥手,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明天,你带我去办手续吧。”
我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你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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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看着你每天在我面前唉声叹气,不如让你省点心。”
母亲的语气恢复了平静。
“反正我这把老骨头,住在哪儿不都一样么。”
一阵巨大的愧疚感向我袭来,但仅仅几秒钟,就被即将解决公司危机的狂喜所淹没。
03
第二天,我用最快的速度帮母亲办好了静安颐和园的入住手续。
母亲的东西很少,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装着几件常穿的衣服和一些洗漱用品。
“剩下的那些旧东西,都扔了吧。”
她对我说。
“到了新地方,就当是新开始了。”
护工小张热情地帮母亲把行李拿到房间。
那是一间朝南的套房,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将房间照得暖洋洋的。
“苏阿姨,你有什么需要随时按铃,我就在隔壁的值班室。”小张细心地交代着。
母亲点了点头,在床沿坐了下来。
“妈,你先熟悉一下环境,我还有点事要去处理。”我开口道。
“什么事?”母亲问。
“就是……房子的事。”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既然你都住进来了,我就想尽快把公司那边的窟窿补上。”
母亲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我从包里拿出早就拟好的文件,递到她面前。
“妈,这是房产的全权处理委托书,你在这里签个字就行。”
母亲接过文件,戴上老花镜,逐字逐句地看得非常仔细。
“授权抵押金额,七百万?”
“是的,房子银行评估价是八百二十万,最多只能贷出七百万。”我解释说。
“那剩下的钱呢?”
“那一百二十万,就先存在卡里,当作你在养老院的费用,你看行吗?”我试探着问。
母亲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冷哼。
“一百二十万,够我在这里住五年了,林悦,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我的脸又是一热。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行了,你的心思我明白。”
母亲拿起笔,在委托书的末尾,一笔一画地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反正这把年纪了,我也花不了多少钱。”
拿到签好字的文件,我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妈,那你好好休息,我过几天就来看你。”
我俯身,象征性地拥抱了她一下。
“去吧,忙你的事业去吧。”
母亲挥了挥手,甚至没再看我一眼。
走出养老院的大门,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秋日的阳光都变得格外明媚。
有了这七百万,公司不仅能起死回生,我甚至可以启动那个筹划已久的新项目了。
第二天,我拿着委托书直奔银行。
客户经理看到全权委托书,办理得非常顺利。
但放款前,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林总,按照我们的风控规定,这么大额的抵押,需要对委托人进行一次视频通话确认。”
“没问题。”我立刻答应。
回到养老院,我跟母亲说了银行的要求。
“还要视频确认?”母亲有些意外。
“是的妈,就是走个流程,银行的人会问你几个简单的问题,你照实回答就行。”
母亲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行,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就现在吧。”
我立刻拨通了客户经理的视频电话。
镜头里,母亲显得很平静。
“苏阿姨你好,请问你是自愿将名下位于香山别院的房产,全权委托给你的女儿林悦女士处理,包括但不限于办理抵押贷款吗?”
“是的,我自愿的。”母亲的回答干脆利落。
确认完毕,银行很快就办好了手续。
不到半天时间,七百万就打到了我的公司账户上。
送母亲回房间的路上,我心情极好。
“妈,你安心在这儿住着,什么都别愁,有什么需要就给护工说,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母亲的语气依然很淡。
接下来的两个月,我全身心扑在工作上。
有了这笔巨款,公司不仅渡过了难关,我还成功拿下了东区的一个大项目,一切都在朝着我预想的方向发展。
期间,我也象征性地去看过母亲两次。
每次她都和一群老头老太太在花园里打太极,或是在活动室里练书法,气色看起来比在家里时还好。
我也就彻底放了心。
第三个月,公司业务已经完全走上正轨,我甚至开始物色新的办公室,准备扩大规模。
这天,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喂,请问是林悦女士吗?我是恒通房产的小刘。”
“有事吗?”我不耐烦地问,以为是推销电话。
“是这样的,你母亲苏玉珍女士委托我们出售的香山别院那套房子,现在有个客户出价八百五十万,你看……”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
“出售?你们搞错了吧!我没有委托你们卖房!”
“没搞错啊,是苏玉珍阿姨亲自来我们门店委托的,授权书和身份证复印件都在呢。”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你确定……是我母亲本人?”
“千真万确啊林总,阿姨还说,房子虽然抵押了,但是可以带押过户。”
挂了电话,我感觉手脚冰凉,立刻抓起车钥匙冲向养老院。
一路上,我的脑子乱成一团。
母亲为什么要卖房?她不是同意抵押吗?她到底想干什么?
我几乎是踹开房门的。
“妈!”
母亲正悠闲地坐在阳台的摇椅上,腿上盖着毛毯,闭着眼睛听收音机里的评弹。
看到我怒气冲冲的样子,她只是微微睁开眼。
“小悦,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
“妈!你为什么要卖房子?”我开门见山地质问。
“卖房子?”
母亲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
“我什么时候说要卖房子了?”
“房产中介都打电话给我了!说你委托他们卖房,价格都谈到八百五十万了!”
母亲这才恍然大悟似的“哦”了一声。
“你说这事啊。”
“你真的委托了?”我的声音开始发抖。
“是啊。”
母亲点点头,表情淡然得仿佛在说一件别人的事。
“那房子既然都抵押了,空着也是空着,不如卖了省心。”
“可是……可是抵押状态的房子不能随便卖啊!”我急得口不择言。
“能卖。”
母亲从旁边的茶几上拿起一份文件递给我。
“银行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们同意带押过户。”
我接过文件,那白纸黑字上盖着鲜红的银行公章,刺得我眼睛生疼。
“你……你什么时候去办的?”我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就上个月吧。”
母亲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我寻思着,这事儿宜早不宜迟,免得夜长梦多。”
“可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一下?”我几乎是在吼叫。
“商量?”
母亲反问我,眼神里带着一丝嘲讽。
“林悦,那房本上写的是谁的名字?我处理我自己的财产,需要跟你商量吗?”
我被她一句话噎得哑口无言。
是啊,房产证上是她的名字,她有百分之百的处置权。
“那……那卖房的钱呢?”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小心翼翼地问。
“还掉银行的七百万贷款,剩下的,我留着自己养老。”
母亲的回答轻描淡写,却像一把重锤砸在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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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五十万卖掉,还掉七百万,还有一百五十万!
那笔钱,就这么跟我没关系了?
“妈,这不合适吧?”
我试图讲道理。
“当初买这房子,我也拿了很大一笔钱的!”
“你拿了钱?”
母亲笑了,笑声里充满了讥讽。
“林悦,我来跟你算算这笔账。当初买房总价一百二十万,你确实出了六十万,但剩下那六十万,是你爸的毕生积蓄,你忘了吗?”
我瞬间愣住了。
“所以,严格说起来,这房子你只有一半。我把你那一半的钱拿去给你公司救急,已经仁至义尽了。”
母亲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更何况,这些年你爸看病,我动手术,前前后后花了多少钱,你出过一分吗?”
“你住在这里的时候,水费,电费,物业费,你交过一次吗?”
我的脸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你以为把我这个老东西扔进养老院,就能心安理得地霸占这套房子了?”
母亲的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林悦啊林悦,你真是太小看你的妈妈了。”
我感觉双腿发软,嘴唇哆嗦着。
“妈,我……我没那么想……”
“你有没有那么想,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母亲重新坐回摇椅上,下了最后通牒。
“房子我已经决定卖了,合同下周就签。”
我彻底急了。
“妈,你不能这样!我公司新项目还需要后续资金投入,你这是要我的命啊!”
“那是你的事。”
母亲冷冷地丢下一句。
“我的房子,我说了算。”
04
我失魂落魄地离开养老院,坐在冰冷的车里,脑袋里一片空白。
我怎么也想不通,那个一向对我百依百顺、逆来顺受的母亲,怎么会突然之间变得如此精明,如此决绝。
如果房子真的卖了,我不仅拿不到一分钱,公司后续的资金链也将彻底断裂。
我本来的计划是,先用抵押贷款解燃眉之急,等公司缓过来,再利用房子进行二次融资,大展拳脚。
现在,所有的计划都成了一个笑话。
回到公司,助理阿杰焦急地迎上来。
“林总,东区项目那边又来催了,说我们再不追加三百万的投资,他们就要单方面终止合同了。”
“三百万……”
我感觉太阳穴在突突直跳。
屋漏偏逢连夜雨。
这笔钱,我从哪里去凑?
思来想去,我决定低头。
晚上,我特意去老字号打包了母亲最爱吃的蟹粉小笼,再次来到养老院。
我到的时候,母亲正和隔壁的张阿姨在棋盘上“厮杀”,两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心情极好。
“张阿姨好。”我挤出一个笑脸。
“哎哟,小悦来了啊,你妈妈棋艺高超,我这都连输三盘了!”张阿姨爽朗地笑道。
“我妈年轻时就是我们厂里的常胜将军。”我干笑着附和。
等张阿姨回房后,我把食盒放在桌上。
“妈,你最爱吃的蟹粉小笼,趁热吃。”
母亲打开盒子,慢悠悠地夹起一个,细细品尝。
“嗯,味道没变。”
“妈,我想跟你再聊聊房子的事。”我鼓足勇气开口。
母亲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还有什么好聊的?我心意已决。”
“妈,你就再考虑考虑,行吗?”
我放低姿态,几乎是在恳求。
“公司现在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你只要再帮我这一次,我保证,以后一定好好孝顺你……”
“帮我?”
母亲打断我,冷冷地看着我。
“林悦,我这辈子帮你帮得还少吗?”
我顿时哑口无言。
“你结婚,我和你爸给你陪嫁了三十万的车。”
母亲掰着手指,一件件地数。
“你第一次创业,我们把养老的钱拿出来五十万给你。”
“这些年,你三天两头周转不开,从我这里拿走的钱,零零总总加起来,没有一百万也有八十万了吧?”
我的头埋得越来越低。
“现在,你功成名就了,住豪宅开豪车,就把我这个没用的老太婆丢到养老院,还想算计我最后这点安身立命的资产?”
母亲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林悦,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妈,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急得快哭了。
“不是那个意思?”
母亲的眼中泛起泪光。
“那你告诉我,你爸走了以后,这整整五年,你主动回家陪我吃过几顿饭?打过几个电话?”
我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除了伸手要钱,你什么时候真正关心过我这个当妈的死活?”
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
“妈,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不对,但公司现在真的……”
“忙?”
母亲摇了摇头,脸上满是失望。
“你忙着跟客户喝酒,忙着跟朋友打牌,忙着全世界旅游,就是没时间回家看看你那个孤零零的老娘!”
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意思了。”
母亲擦掉眼角的泪水。
“反正我也习惯了。”
“妈……”我还想再争取一下。
“房子的事,就这么定了。”
母亲的态度不容置喙。
“明天我就去跟买家签合同,你不用再来了。”
我知道,再说下去也是自取其辱,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开。
第二天,我接到了中介的电话,母亲真的签约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
“林总,你母亲已经签完合同了,买家全款,八百五十万。扣掉所有费用,大概能到手八百四十万。”
“知道了。”我声音嘶哑。
“哦对了,林总,你母亲特别交代,说还完银行那七百万贷款后,剩下的钱她有别的安排,可能会做一些理财投资。”
投资?
一个快八十岁的老太太,做什么投资?
我心里充满疑惑,但此刻已经无力去思考这些。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陀螺一样疯狂旋转,到处求爷爷告奶奶,总算东拼西凑借到了一些钱,勉强让公司维持着运转,但元气大伤,之前的宏伟蓝图也成了泡影。
我总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母亲背后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三个月后,我再次去看她。
这一次,她整个人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脸上泛着红光,眼神清亮,看起来比前几个月年轻了十岁。
“妈,你最近气色真好。”我由衷地说。
“那是当然,吃得好睡得好,还没人烦,能不好吗?”母亲笑着说,话里有话。
“那就好。”
我点了点头,还是忍不住问了最关心的问题。
“对了,那笔房款,你打算怎么用啊?”
“哦,你说那个钱啊,我已经都安排好了。”母亲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不过具体怎么安排的,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我心里更加狐疑,但也不好追问。
我们又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儿,我准备告辞时,还是没忍住。
“妈,中介说你要拿钱做投资,你可得当心啊,别被骗了。”
母亲听到这话,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流了出来。
“投资?”
她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眼中闪烁着我从未见过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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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啊林悦,你觉得你妈我会做什么投资?”
我被她笑得莫名其妙。
“我不知道啊,所以我才提醒你。”
母亲慢慢止住笑声,眼神变得锐利而深邃。
“你不用提醒我,慢慢看就行了,好戏,这才刚刚开场呢。”
母亲的语气平静,却让我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
“什么戏?妈,你在说什么?”我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内心不由得开始慌张。
“你真以为我这几十年都白活了?”
“你做过的那些事,我可一件一件都记着呢。”
母亲冷笑一声,走到书桌前,从上了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扔在我面前。
看到这个东西之后,我的眼睛瞬间瞪大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几乎要停止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