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1
我叫李默,今年十七岁。
在外人眼里,我是那种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
成绩拔尖,性格温顺,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我妈林雪华总喜欢在麻将桌上,用一种看似不经意实则精心设计过的语气说:“哎呀,我们家小默就是太爱学习了,我天天劝他出去玩,他都不肯,愁死我了。”
每当这时,她都会收获一片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而那,就是她作为全职主妇,在这个世界上最有价值的时刻。
至于我爸,李建国先生,他是个开长途货车的。
只要我说出“年级第一”,他就会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扔给我几百块钱。
然后,他会继续喝酒,看电视,或者跟一帮同样粗俗的司机朋友吹牛。
这个家,看似平静,但实际上,只有我和我妈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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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这天晚饭,我爸那个熟悉的电话打了回来。
“老婆,我到服务区了,明天下午到家。”
电话里,永远是嘈杂的风声和发动机的轰鸣。
我妈立刻换上一副温柔贤惠的腔调:“知道了,路上慢点,给你炖了鸡汤。”
挂断电话,她的脸立刻拉了下来,对着我说:
“你爸明天回来,你那几张竞赛卷子,赶紧找地方藏好。”
我点了点头,扒拉着碗里的米饭。
她口中的“竞赛卷子”,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东西。
那是我们母子俩心照不宣的“生意”。
我成绩好,脑子快,这是真的。
但我发现,比知识本身更值钱的,是利用知识作弊。
从初三开始,我就成了学校里小有名气的“答案供应商”。
那些家里有钱但脑子空空的同学,是我的主要客户。
一次小考的答案,几百块。
一次期末考,几千块。
至于那些能决定保送名额的竞赛,价格更是能上万。
我妈,就是我的“经纪人”和“财务总监”。
她负责用各种借口,比如“奥赛集训费”、“名师一对一辅导费”,从我爸那粗糙的钱包里,把我的“灰色收入”洗白成合理的教育投资。
然后,她会把这些钱,一笔一笔地,存进一个以她名字开的,我爸永远不会知道的账户里。
“妈,这个月的分成,该给我了吧?”
我放下筷子,平静地看着她。
“急什么?”
她瞥了我一眼。
“钱放在我这里,还能丢了不成?你一个小孩子,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这是她的老话术了。
“我最近看上了一款新的降噪耳机,要三千多。”
我淡淡地说。
我知道怎么拿捏她。
只要我表现出一点对学习环境的不满,她就会比谁都紧张。
“行行行,知道了,明天就去给你买!”
她果然立刻妥协了。
“还有,妈,”我顿了顿,抬起眼,“我们那个账户里,现在有多少钱了?”
她眼神闪躲了一下。
“没多少,也就……也就十来万吧。”
我笑了。
我知道她在撒谎。
光是上个月那个省级物理竞赛,我就帮三个“客户”拿了奖。
光那一笔,进账就不止六万。
我心里有本账,那个账户里的钱,至少已经超过三十万了。
但我不说破。
我喜欢看她在我面前,小心翼翼地,守护着我们共同的、肮脏的财富的样子。
这让我觉得,我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
3
我爸回来了。
带着一身的风尘和疲惫。
饭桌上,他照例问了我的成绩,我妈立刻像献宝一样,把一张我花五十块钱P的“全市联考光荣榜”递了过去。
我爸看着上面我那高居榜首的名字,满意地笑了,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钱。
“拿着,去买点好吃的。”
我接过钱,熟练地说了声“谢谢爸”。
一切都按照剧本进行,完美无缺。
然而,意外总是在不经意间发生。
第二天,我爸没有像往常一样,在家睡一天就匆匆出车。
他说车子出了点毛病,要去修,得在家多待两天。
我妈的脸色,当时就有点不自然。
下午,我正在房间里“学习”,其实是在跟我的下一个客户谈价格。
我爸突然推门进来了。
他手里拿着我的校服外套,脸色阴沉得可怕。
“李默,你跟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他把手摊开,掌心里,静静地躺着一根细长的、带着亮粉的女士香烟。
我的心,猛地一沉。
我认得那根烟。
是我们班一个叫“莎莎”的女生抽的,她是我们学校有名的大姐大,也是我最大的客户之一。
昨天,她为了感谢我帮她搞定了英语口试,特意带我去了一个地方“放松”。
这根烟,应该就是那时候,不小心掉进我口袋里的。
“我……我不知道……”
我下意识地否认。
“不知道?”
我爸冷笑一声,他那双因为常年熬夜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鹰一样盯着我。
“你他妈的当我傻是吧?我在外面跑了二十年车,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这不是你的,难道是我的?”
“爸,你听我解释……”
“你给我闭嘴!”
他一把将我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老子在外面拿命换钱,就是让你在学校里学这个的?”
“不是的!建国!”
我妈听到动静,立刻冲了进来。
她看到那根烟,脸色也白了,但还是第一时间把我护在身后。
“你别冲动!这里面肯定有误会!我们家小默是什么样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我就是太知道了!”
我爸一把推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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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非得弄清楚,他背着我们,到底还干了些什么!”
他开始疯狂地翻我的书包,我的抽屉。
我妈想去拦,却被他粗暴地甩开。
很快,那个我用来藏“账本”的加密U盘,和我那部专门用来联系客户的备用手机,都被他翻了出来。
“这是什么!”
他把东西狠狠砸在我面前。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我知道,完了。
我们母子俩苦心经营的秘密,就要被揭穿了。
4
我爸虽然不懂电脑,但他不傻。
他拿着U盘和手机,死死地盯着我,眼神里的怀疑,几乎要将我吞噬。
“说!密码是什么!”
“我……我忘了……”
我咬着牙说。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脸上,打得我眼冒金星。
“你还敢嘴硬!”
我爸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你信不信我今天打断你的腿!”
“李建国你疯了!”
我妈尖叫着扑上来,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你不能这么打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好好说?你看他像是要好好说的样子吗!”
客厅里,乱成一团。
我看着眼前这个因为愤怒而面目狰狞的男人,心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冰冷的恨意。
他凭什么管我?
这些年,他除了给钱,为我做过什么?
他知道我喜欢什么,害怕什么吗?
他甚至连我妈的生日都记不住。
他只是一个局外人,一个粗鲁的、只配出卖体力的供养者。
他有什么资格,来审判我?
“密码是xuehua520。”
我突然开口了。
我爸愣了一下,他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旁边脸色惨白的母亲。
他走到电脑前,笨拙地输入了那串字符。
文件夹,应声打开。
里面那些不堪的交易记录,那些充满算计和轻蔑的“生意经”,一瞬间,全都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我看到他的后背,猛地僵直了。
他握着鼠标的手,开始剧烈地颤抖。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已经看不出是愤怒,还是一种极致的、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后的痛苦。
“好……好啊……”
他看着我们母子俩,惨笑着说。
“原来……原来我才是这个家里,唯一的傻子。”
“建国,你听我解释……”
我妈哭喊着,想去拉他的手。
“滚开!”
他一把甩开她,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他一步步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你这个……小畜生。”
他抬起手,但那只手,却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着,迟迟没有落下。
他看着我这张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脸,眼神里,充满了挣扎、失望、和一种……被彻底摧毁的疲惫。
最后,他慢慢地放下了手。
他没有再打我。
也没有再骂我。
他只是转身,像一头被打败的、苍老的野兽,默默地走出了这个家。
防盗门在他身后,轻轻地关上了。
没有摔门的巨响,却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感到心悸。
我爸走了。
一连三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家里只剩下我和我妈。
气氛,压抑得像坟墓。
我妈不再唠叨,也不再炫耀,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走了魂,每天就是呆呆地坐着,或者默默地流泪。
我一开始还觉得有点解脱。
没有了那个粗暴的男人,这个家似乎更清净了。
但很快,一种莫名的烦躁开始笼罩我。
我发现,我那些“客户”开始催我要下一场考试的“资料”。
我妈那个账户,因为我爸的离家,也被她自己挂失冻结了。
我的“生意”,停摆了。
没有了钱,我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拔掉了獠牙的狼,浑身难受。
这天晚上,我终于忍不住了。
我走进她的房间。
她正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夜色发呆。
“妈。”
我叫了她一声。
她缓缓地转过头,眼神空洞。
“你把银行卡解冻吧,我下周有个大单子,定金都收了。”
我说。
她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你听到没有?”
我不耐烦地提高了声音。
“小默……”
她终于开口了,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们……是不是错了?”
“错?”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我们有什么错?错的是那个穷酸的世界,错的是那个没本事的男人!”
“如果他能像别人的爸爸一样,开公司,当老板,我用得着这么辛苦吗?”
我振振有词地说道。
她看着我,眼神里流露出一丝我看不懂的悲哀。
“你……真的这么想?”
“不然呢?”
我走到她面前,蹲了下来,仰头看着她。
“妈,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俩是相依为命的。”
“那个男人,靠不住。我们只能靠我们自己。”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凉。
“妈,我难受。”
“我心里憋得慌。”
她的身体,不易察察地抖了一下。
“爸不在家,我压力好大……我感觉自己快要爆炸了……”
我把脸,慢慢地,贴近了她的手背。
她的手,很软,很滑,不像一个中年女人该有的手。
我知道,她每天都会用最贵的护手霜。
她很爱美。
“妈……我什么都懂。”
我的声音,变得黏糊糊的,像一条毒蛇,吐着信子。
“我那些同学,他们都有女朋友……他们什么都做过了……”
“只有我……”
“你……你别胡说!”
她的声音在发抖,下意识地想把手抽回去。
但我死死地抓住了。
我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我从她的瞳孔里,看到了一个因为欲望和疯狂而扭曲的、陌生的自己。
我看到她眼神里的惊恐、羞耻,以及……一丝被我说中了心事的慌乱。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地,将她的手,拉向我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