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律师事务所里，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律师推了推眼镜，宣读完舅舅的遗嘱："林建国先生将名下全部资产的百分之八十留给养子林晨阳，百分之二十留给妻子王梅。"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炸开了锅。
"凭什么？他不过是个过继来的外人！"我的大姨妈第一个跳起来。
"王梅，你就这么被欺负？那可是两千万的遗产啊！"三姨夫声音尖锐。
我坐在角落里，手心全是汗。我看向舅妈，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所有人都等着她爆发，等着她说一句"不公平"。
我的心跳得很快，快得像要跳出胸膛。
我不知道，接下来她要说的话，会彻底改变我对过去二十年的所有认知。
01
1995年的夏天，我八岁。
那天下午，妈妈把我叫到屋里，眼睛红红的。爸爸坐在一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整个屋子都是烟味。
"晨晨，妈跟你说件事。"妈妈拉着我的手，声音发颤，"你舅舅他们……想让你去城里住。"
我歪着头看她："去城里玩吗？那我什么时候回来？"
妈妈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不是去玩。"爸爸闷声说，"是……是去给你舅舅当儿子。"
当时的我根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我只知道家里很穷，四个孩子，吃饭都成问题。妈妈身体不好，常年吃药，家里欠了很多债。
"晨晨，你舅舅和舅妈没有孩子。"妈妈哭着说，"他们想过继你，这样你就能在城里上学，有好日子过。"
"那我还能回来看你们吗？"我问。
妈妈点头，却哭得更凶了。
我不明白她为什么哭。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去了城里，家里就少一张嘴吃饭，妈妈的药钱就有着落了。
"妈不哭，我去。"我说。
那天晚上，舅舅来接我。他开着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在我们村里显得特别气派。
舅舅很高，穿着笔挺的西装，对我笑："晨晨，跟舅舅走吧，以后你就是城里人了。"
我跟在他后面上了车，回头看妈妈。她站在门口，捂着嘴哭，爸爸搂着她的肩膀。
弟弟妹妹们站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我。
车子启动了，我趴在车窗上，看着家越来越远，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点。
我哭了。
舅舅递给我一块手帕："别哭了，到了新家就好了。"
但我心里知道，那不是我的家。
02
城里的房子很大，比我们家大十倍不止。
舅舅牵着我进门，舅妈站在客厅里，穿着一身米色的连衣裙，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晨晨，叫舅妈。"舅舅说。
我小声叫了一声："舅妈。"
她看着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点了点头："进来吧。"
舅舅带我去看房间。那是一个很漂亮的房间，有一张小床，还有一个大书桌，墙上贴着卡通画。
"喜欢吗？"舅舅蹲下来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妈妈。"
舅舅叹了口气，摸摸我的头："过几天就不想了。"
但那天晚上，我还是哭了。
我躲在被子里哭,不敢哭出声。我想妈妈做的饭，想弟弟妹妹，想家里那条大黄狗。
门突然开了，舅舅走进来，坐在床边。
"晨晨，舅舅知道你难过。"他轻声说，"但你要记住，从今天起，这里就是你的家。舅舅会对你好，会让你上最好的学校，会把你当成亲儿子一样养。"
我抽噎着看他。
舅舅的眼睛很温柔："睡吧，明天舅舅带你去买新衣服。"
他给我掖好被子，轻轻关上门。
我听到他在客厅和舅妈说话。
"孩子刚来，不适应很正常。"舅舅的声音。
"终究不是自己生的。"舅妈的声音很淡，"你可别对他太好，养出白眼狼来。"
"你怎么这么说？晨晨是我亲外甥，怎么会是白眼狼？"
"现在说得好听，以后指不定怎么样。"
我躲在被子里，心里凉了半截。
原来舅妈不喜欢我。
第二天，舅舅去办过继手续。我被改了名字，从林晨变成了林晨阳。
"晨阳，多好听的名字。"舅舅笑着说，"阳光的阳，希望你以后的人生都充满阳光。"
但我心里知道，我再也不是林晨了。
那个在乡下长大、跟着弟弟妹妹们疯跑的林晨，已经不存在了。
03
我拼命想融入这个家。
每天早上，我比舅舅舅妈起得都早，帮着扫地、擦桌子。
舅舅夸我懂事，舅妈只是淡淡地看一眼，什么也不说。
我开始在城里的小学上学。班里的同学都穿得很干净,说话的口音和我不一样。
第一次考试，我考了全班第五。
我拿着卷子回家，兴冲冲地给舅舅看。
舅舅很高兴："晨阳真棒！下次争取考第一！"
我又拿给舅妈看。她正在厨房做饭，看了一眼卷子："不错，去写作业吧。"
语气平平淡淡，像是在说一件和她无关的事。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从那以后，我更加努力。我要考第一，要让舅妈看看，我不是白眼狼，我值得被她喜欢。
三年级期末，我考了全班第一。
舅舅高兴得不得了，带我去吃了肯德基，还买了一套漫画书。
回到家，舅妈在客厅看电视。
"妈，我考了第一。"我学着班里的同学，第一次叫她"妈"。
舅妈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她转过头看我，眼神复杂："嗯，继续保持。"
就这样，没有拥抱，没有夸奖，只有四个字。
我握着那张奖状，觉得手里沉甸甸的。
那年舅妈生日，我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画了一幅画。
画上是我们一家三口，手牵手站在一起，笑得很开心。
生日那天，我把画送给舅妈。
"妈，生日快乐。"我说。
舅妈接过画，看了一眼，然后放进客厅的抽屉里："谢谢，去写作业吧。"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转身走进厨房的背影。
舅舅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你妈就是这个性格，其实她心里高兴着呢。"
但我知道不是这样的。
后来有一天，我去客厅找橡皮，无意中打开了那个抽屉。
我的画还在里面，被压在一堆杂物下面，连展开都没有展开。
我拿出画，看着上面三个人的笑脸，突然觉得特别可笑。
我以为我可以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可舅妈从来没有接纳过我。
我把画折起来，放进自己的书包。
从那天起，我不再想着讨好她了。
04
舅舅很忙,但他从来不会缺席我的家长会。
小学五年级的家长会,老师在台上夸我:"林晨阳同学不仅成绩优异,品行也很好,是我们班的榜样。"
舅舅坐在下面,笑得特别开心。
会后,舅舅带我去公园。
"晨阳,你知道舅舅为什么这么拼命工作吗?"他问。
我摇头。
"因为舅舅想给你最好的生活。"他说,"你是舅舅的儿子,舅舅要让你有出息,让你以后不用像舅舅小时候那样受苦。"
我看着他,心里暖暖的。
"爸。"我叫他。
舅舅愣了一下,然后眼眶红了。他用力抱住我:"好孩子,好孩子。"
从那天起,我开始叫舅舅"爸爸",叫舅妈"妈妈"。
但每次我叫"妈妈"的时候,她都会不自然地停顿一下,像是这个称呼让她很不舒服。
初二那年,我迷上了画画。
美术老师说我有天赋,建议我考美术特长生。
我回家跟爸爸妈妈说,爸爸很支持:"好啊,晨阳喜欢什么就学什么。"
但妈妈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学什么美术?那能当饭吃吗?"她的声音很冷,"好好学文化课,考个好大学,找份稳定工作,这才是正道。"
"可是我喜欢画画。"我说。
"喜欢有什么用?你以为你是谁,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妈妈站起来,"我不同意。"
"王梅!"爸爸也站起来,"孩子有自己的兴趣,我们应该支持。"
"你支持?你知道学美术要花多少钱吗?你知道这条路有多难走吗?"妈妈的声音越来越大,"我是为他好!"
"你是为他好,还是根本就不在乎他?"爸爸也生气了。
两个人吵了起来,我站在一旁,握紧了拳头。
最后还是爸爸做主,给我报了美术班。
05
高考前夕,家里的气氛很压抑。
我每天学习到深夜,爸爸会给我送夜宵,妈妈从来不会。
有一天晚上,我去厨房倒水,看到妈妈房间的门虚掩着。
我本来想直接走过去,但看到她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那是个旧旧的鞋盒,上面落了灰。
妈妈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双小小的婴儿鞋,还有一些照片。
她拿起一张照片,看了很久,然后突然哭了起来。
我从来没见过妈妈哭。她一直是个很强硬的人,什么事都不会表露情绪。
但那天晚上,她哭得很伤心,肩膀一抽一抽的。
我站在门外,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最后我还是悄悄走开了。
我不懂她为什么哭,也不想懂。
高考结束,我考上了美院。
爸爸高兴得请了一桌子客人,妈妈坐在一旁,脸上没什么表情。
"晨阳,去那么远读书,要照顾好自己。"爸爸说。
我点头:"我会的。"
妈妈突然开口:"生活费我会按时打给你,别乱花。"
我愣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这种话。
"谢谢妈。"我说。
她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去学校那天,爸爸送我到车站。
"晨阳,你妈她……"爸爸欲言又止。
"我知道的,爸。"我打断他,"我不会怪她的。"
爸爸拍拍我的肩膀,眼眶有些红。
车子启动了,我看着车窗外的爸爸,心里突然有些难过。
这些年,爸爸夹在我和妈妈之间,一定很累吧。
06
大学四年,我很少回家。
爸爸每个月按时给我打生活费,还会打电话问我过得怎么样。
妈妈从来不会主动联系我。
我也习惯了。
大二寒假,我回了一趟家。
爸爸在门口等我,看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晨阳,你瘦了。"
"爸,您也瘦了。"我说。
进门后,妈妈在厨房做饭。我叫了一声"妈",她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吃饭的时候,我发现妈妈的脸色不太好,整个人瘦了一圈。
"妈,您是不是不舒服?"我问。
"没事,老毛病了。"她淡淡地说。
我看向爸爸,爸爸点点头:"你妈身体一直不太好,不过医生说没什么大问题,多休息就行。"
那天晚上,我去妈妈房间拿东西,看到床头柜上摆了很多药瓶。
我拿起一瓶看,是治疗妇科疾病的。
还有几瓶是调理身体的中药。
我心里有些不安,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我去厨房帮忙,妈妈正在切菜。
"妈,让我来吧。"我说。
"不用,你去客厅待着。"她说。
"妈,我想帮您。"
她停下手里的活,看着我:"晨阳,你不用这样。"
"什么?"
"你不用刻意讨好我。"她的语气很平静,"我知道我这些年对你不好,你心里肯定有怨气。但你是建国的儿子,我不会亏待你的。"
我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
"去吧,别在这碍事。"她继续切菜。
我站在厨房门口,看着她的背影,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说得对,我确实有怨气。
但听她这么说,我又觉得难过。
我们之间,到底错在哪里了呢?
07
2015年春节,我大学毕业已经工作三年了。
我在广告公司做设计师,工作稳定,收入也不错。
爸爸打电话说:"晨阳,今年一定要回来过年。"
我答应了。
那年春节,家里来了很多亲戚。大家都在议论爸爸的公司越做越大,资产好几千万。
"建国,你可真有福气啊。"大姨妈笑着说,"晨阳这孩子也出息,大学毕业在大城市工作,以后肯定前途无量。"
爸爸笑得很开心:"晨阳是个好孩子。"
妈妈坐在一旁,没说话。
晚上,亲戚们都走了,爸爸叫我去书房。
"晨阳,爸想跟你商量件事。"他说。
"您说。"
"爸的公司现在需要接班人。"爸爸看着我,"我想让你回来,接手公司。"
我愣了一下:"爸,我学的是设计,对管理不太懂。"
"可以慢慢学。"爸爸说,"爸不会害你的,公司交给你,爸放心。"
我沉默了。
其实我心里清楚,我不想回来,不是因为不懂管理,而是因为妈妈。
这些年,我和妈妈的关系一直很淡。我不知道回来后,要怎么面对她。
"晨阳,你是不是还在为你妈的事介怀?"爸爸问。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爸爸叹了口气:"你妈她……其实心里是在乎你的,只是不善于表达。"
"爸,您不用替她说话。"我说,"我明白的,她从来就不喜欢我。"
"不是这样的。"爸爸想要解释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晚上爸爸和妈妈谈了很久。
第二天早上,妈妈主动找我聊天。
"晨阳,工作还顺利吗?"她问。
我点头:"还行。"
"有女朋友了吗?"
"还没有。"
"也该考虑了,你都二十七了。"妈妈顿了顿,"你爸说想让你回来接班,你怎么想?"
我看着她,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
"我……我还在考虑。"我说。
妈妈点点头:"不管你怎么决定,爸都会支持你的。"
她没说"我们",只说"爸"。
我心里一酸。
08
2015年8月,我正在公司加班,接到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您是林晨阳先生吗?"
"我是。"
"您父亲林建国先生今天下午遭遇车祸,现在在市人民医院抢救,请您尽快赶来。"
手机从我手里滑落。
我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打车到医院的。
赶到医院时,手术室的灯还亮着。
妈妈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像座雕像。
"妈。"我走过去。
她抬起头看我,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爸他……"我的声音在发抖。
妈妈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那一刻,我的世界崩塌了。
妈妈站起来,晃了一下,我赶紧扶住她。
她看着医生,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声音。
爸爸走了。
车祸很严重,当场就没了意识,到医院时已经没有抢救价值了。
医生说他走得很快,没有痛苦。
葬礼上,来了很多人。
爸爸的朋友、公司的员工、还有各路亲戚。
大家都在哭,都在说爸爸是个好人,怎么就这么走了。
但妈妈没有哭。
她穿着黑色的衣服,坐在灵堂前,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灵魂。
我在旁边守着,看着她干枯的眼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我知道爸爸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这么多年,爸爸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
现在爸爸走了,她该怎么办?
葬礼结束后,亲戚们陆续离开。
我扶着妈妈回家,她一路上没说一句话。
到家后,她直接进了房间,把门关上。
我站在门外,想敲门,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我去妈妈房间送饭,发现她手里握着一张照片。
是一张很旧的照片,上面是爸爸年轻时的样子。
她盯着照片,眼睛通红,但还是没有流泪。
"妈,吃点东西吧。"我说。
她没有回应。
我把饭放在床头柜上,轻轻退出房间。
09
爸爸去世一周后,他的律师来了家里。
"林先生生前立了遗嘱,约定在他去世一周后宣读。"律师说,"请两位明天上午十点到律师事务所。"
我点头,看向妈妈的房间。
这几天,妈妈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谁也不见。
我很担心她,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第二天早上,我敲妈妈的房门。
"妈,今天要去律师事务所,爸的遗嘱……"
门开了,妈妈站在门口。
她瘦了很多,整个人憔悴得不成样子。
"我知道,走吧。"她说。
去律师事务所的路上,车里很安静。
我看着窗外,心里乱糟糟的。
爸爸会留下什么遗嘱呢?他的财产该怎么分配?
我其实不在乎这些,我只希望爸爸还活着。
到了律师事务所,发现来了很多人。
大姨妈、三姨夫、还有一些公司的股东,甚至我的生父母也来了。
我愣了一下,我都快忘记还有生父母这回事了。
他们看到我,眼睛一亮,走过来:"晨晨,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点点头,没说话。
"你舅舅对你真好啊。"我的生母说,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意味。
我皱了皱眉,没接话。
律师让大家都坐下,开始宣读遗嘱。
"林建国先生在生前立下遗嘱,将名下全部资产进行如下分配。"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林建国先生名下资产包括:三处房产,公司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以及各类存款,总计约两千万元。"
会议室里响起倒吸气的声音。
两千万,对很多人来说是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按照林先生的意愿,以上资产的百分之八十归养子林晨阳所有,百分之二十归妻子王梅所有。"
话音刚落,整个会议室炸开了锅。
10
"凭什么?"大姨妈第一个跳起来,"林晨阳不过是个过继来的外人,凭什么分这么多?"
"就是,王梅才是正牌妻子,怎么只有百分之二十?"三姨夫也站起来。
"这不公平!"
"建国糊涂了!"
各种声音此起彼伏。
我坐在那里,脑子一片混乱。
百分之八十?爸爸把百分之八十的遗产都留给了我?
我看向妈妈,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脸色苍白如纸。
"王梅,你就这么被欺负?那可是两千万啊!"大姨妈走过来,"你得为自己争取,别让外人占了便宜!"
妈妈没有说话。
我的生父母也凑过来:"晨晨,你看你舅舅多疼你。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们才是你的亲生父母,你得为我们争取点……"
"够了。"我站起来,"这是爸的决定,我会尊重他。"
"你尊重?"大姨妈冷笑,"你当然尊重了,你拿了大头!"
"我不要。"我说,"我可以把这些钱都给妈。"
"你说什么?"大姨妈愣住了。
我看向律师:"我可以放弃继承吗?"
律师点头:"可以,但需要签署放弃继承声明。"
"那就……"
"等等。"妈妈突然开口。
所有人都看向她。
她站起来,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接着，她的下一句话竟然直接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