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我女儿跟着你吃了三年苦,你就让她这么走?”
离婚那天,前岳母王秀芝指着我的鼻子,将我送去的茶叶摔在地上,眼里的鄙夷像针一样扎人。
我沉默地签了字,看着前妻苏婉净身出户,决绝离去。
我以为那是我们缘分的终点。
直到三年后,我在菜市场的嘈杂中看到她母亲佝偻着身子摆地摊,心酸之下偷偷塞了八千块钱。
我没想到,就是这个举动,让当晚归来的前妻,带着一份公证文件,敲开了我的家门,也敲开了一个我做梦都想不到的、被隐藏了三年的惊天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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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周六的清晨,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木地板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
我,林枫,三十二岁,某家互联网公司的中层管理,离婚后,一直独居。
我提着帆布购物袋,像往常一样,走进了家附近那个喧嚣的菜市场。
鱼贩的叫卖声,主妇们讨价还价的清脆嗓音,猪肉铺传来“铛铛”的剁骨声,混合着蔬菜的清香与水产的腥气,构成了这城市里最具烟火气的一角。
我熟练地穿梭在人群中,采购着接下来一周的食材。
就在我走到蔬菜区拐角,准备买点西红柿的时候,一个佝偻着身子的背影,让我猛地停下了脚步。
那个背影很瘦小,坐在一张小小的红色塑料马扎上,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格子外套。
那件外套……我太熟悉了。
那是有一年过年,我陪苏婉一起给岳母王秀芝买的新年礼物。当时她还嫌弃颜色太老气,没想到,现在还在穿。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我放慢脚步,从侧面悄悄看过去。
真的是她。
才三年不见,前岳母王秀芝像是老了十几岁。
她的头发已经全白了,像一蓬深秋的芦花,在晨风中凌乱地飞舞。脸上的皮肤松弛蜡黄,深刻的皱纹像刀刻一般,从眼角蔓延到嘴角,写满了生活的风霜。
她的面前,铺着一块塑料布,上面稀稀拉拉地摆着几小把蔫头耷脑的青菜,旁边还有一小堆带着泥土的土豆。
货品少得可怜,与周围那些堆得像小山一样的菜摊,形成了鲜明而又心酸的对比。
我注意到,她的手上,那双曾经因为常年执教鞭而保养得很好的手,此刻布满了裂口和老茧,指节粗大,好几个指甲盖旁都贴着脏兮兮的创可贴。
一阵难以言喻的酸涩,猛地从我的心底涌上喉咙。
我至今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三年前,就在我们那个小小的客厅里,她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将我送给她上好的龙井茶叶狠狠摔在地上,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林枫!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同意婉婉嫁给你这个没本事的窝囊废!”
“你看看你,一个月挣几个钱?让她跟着你住这种破房子,出门连个像样的车都没有!你养得起我女儿吗?”
那时候的她,还是个爱体面的小学退休教师,住在市中心一百二十平的房子里,每个月拿着四千多的退休工资,怎么会……怎么会沦落到在这里摆地摊?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苏婉呢?她不是跟了那个有钱的初恋男友吗?难道她就忍心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这里受苦?
我站在原地,看了她很久,心里五味杂陈。
最后,我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表情,装作一个普通的买菜路人,走了过去。
“阿姨,这青菜怎么卖?”我刻意压低了嗓音。
王秀芝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认出我。
“两块钱一把,自己种的,没打农药。”她的声音沙哑而疲惫。
“那土豆呢?”
“一块五一斤。”
“行,那我都要了。”我说着,从钱包里掏钱。
她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都要了?小伙子,这……这菜有点多。”
“没事,我家里人多。”我胡乱编了个理由,蹲下身,帮她把菜装进我的购物袋。
她手脚麻利地给我称重,算钱。
“一共二十三块五,你给二十三就行。”她说着,低头在腰间那个破旧的帆布包里翻找着零钱。
就是现在。
趁着她低头的瞬间,我迅速从钱包里掏出我刚取的一沓现金,那是我准备下个月交房租的钱,大概有八千块。
我不敢数,只是飞快地将那厚厚的一沓钱,塞进了她旁边那个装土豆的竹筐底下,然后用几个土豆盖好。
“阿姨,不用找了。”我把一张一百元的钞票递给她,不等她反应,提起沉重的购物袋,转身就快步汇入了拥挤的人流中。
身后,传来她焦急的喊声:“哎,小伙子!你的钱!找你的钱啊!”
我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心跳得厉害,像做了贼一样。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发现那笔钱,也不知道她发现后会是什么反应。
我只知道,看到她那个样子,我做不到袖手旁观。
就算她曾经那样羞辱过我,可她毕竟是苏婉的母亲,是那个曾经在我和苏婉的婚礼上,一边流着泪,一边把女儿的手交到我手里的老人。
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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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提着那袋沉重的蔬菜,我的思绪,也不由自主地回到了三年前。
那个同样是深秋的季节,我们婚姻的终点。
那时候,我的月薪刚涨到八千,在人才济济的互联网公司里,只能算个中不溜。
苏婉在一家服装店当店员,一个月底薪加提成,差不多能拿到四千块。
我们住在市中心一个老旧小区里,六十平米的两室一厅,是结婚时我爸妈掏空积蓄付的首付,每个月还要还三千多的房贷。
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像被一根线紧紧勒住,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但那时候的我们,很快乐。
苏婉从不嫌弃我穷,她总说:“林枫,我们还年轻,只要我们一起努力,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她会把家里收拾得一尘不染,会在我加班的深夜,给我留一盏灯,和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我也心疼她站店辛苦,包揽了家里所有的重活累活。
我们计划着,再过两年,等手头宽裕一点,就换个大点的房子,然后生一个像她一样漂亮的女儿。
我以为,我们会就这样,牵着手,一步一步,把所有对未来的美好想象,都变成现实。
那场改变了一切的高中同学聚会,来得猝不及及。
那天,苏婉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和一种我从未闻过的昂贵香水味。
她坐在沙发上,眼神有些迷离。
“林枫,你知道吗,陈俊回来了。”她突然说。
陈俊。
这个名字,我听过。
是苏婉的初恋男友,高中毕业后就出了国,从此杳无音信。
“他现在是一家投资公司的总监,”苏婉的语气里,带着一种我读不懂的复杂情绪,“开着玛莎拉蒂,看起来……过得很好。”
从那天起,一切都变了。
苏婉像是变了一个人。
她开始嫌弃我的收入,抱怨每个月的房贷压力太大。
“林枫,你看看你那些同学,混得差的都当上部门经理了,你呢?还是个小组长!”
她开始嫌弃我们的房子,说这里又小又破,连个像样的衣帽间都没有。
“我那些同事,住的都是高档小区,电梯洋房,我连请她们来家里坐坐都不敢。”
她开始嫌弃我那辆花了十万块买来的国产二手车,说开出去丢人。
“陈俊说,下周同学有个自驾游,去邻市泡温泉,人家开的都是好车,我们开这个去,不是让人笑话吗?”
我们的争吵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
家里的气氛,从温暖,变得冰冷。
我试图跟她沟通,试图挽回,可每一次,都换来她更深的失望和沉默。
我不明白,为什么短短几天,那个曾经说要和我同甘共苦的女人,会变得如此陌生和物质。
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她提出的离婚。
那天,她平静地对我说:“林枫,我们离婚吧。我累了,不想再过这种一眼就能望到头的日子了。”
我的心,在那一刻,碎成了齑粉。
离婚那天,是岳母王秀芝陪着她一起来收拾东西的。
苏婉从头到尾没有跟我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整理着她的衣物,眼神淡漠得像个陌生人。
而王秀芝,则像个战斗的公鸡,把所有的不满和鄙夷,都发泄在了我的身上。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出息,骂我耽误了她女儿的青春。
“我女儿跟着你吃了这三年苦,算是仁至义尽了!现在她想通了,要去找她自己的幸福,你别想再拖累她!”
我什么都没说。
哀莫大于心死。
我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房子、车子、还有我们那点可怜的存款,我写明了,全部归我。
苏婉什么都没要。
她拉着行李箱,走到门口,脚步顿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回头。
“砰”的一声。
门关上了。
也关上了我们所有的过去。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
从此,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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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里,我把那袋承载着复杂情绪的蔬菜,放在了厨房的地上。
我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王秀芝那张苍老而憔悴的脸,和苏婉离开时决绝的背影,在我脑海里交替出现。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三年前,王秀芝虽然对我百般挑剔,但她自己过得是相当体面的。
丈夫苏国强虽然只是个普通的建筑工人,但身体硬朗,为人勤快。她自己拿着不菲的退休金,住着宽敞的房子,怎么可能,会在短短三年内,沦落到要去菜市场摆地摊维生的地步?
就算苏婉后来跟那个陈俊没有成,以她的性格,也绝不会放任自己的母亲过得如此凄惨。
这其中,一定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一种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的心。
我拿起手机,犹豫了很久,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
是以前住在我们家楼下的老邻居,张叔。
我们两家关系一直不错,离婚后,我也偶尔会跟他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小林啊,怎么想起给张叔打电话了?”张叔爽朗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张叔,我……我想跟您打听个事儿。”我有些迟疑地开口。
“说吧,啥事儿?”
“就是……我前岳母,王秀芬王阿姨,您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电话那头的张叔,突然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他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你还不知道吧?”
我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知道什么?”
“你前岳父,苏国强,他没了。”
“什么?!”我惊得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的?”
“就你跟婉婉离婚后没多久,查出来的,肝癌,晚期。”张叔的声音也低沉了下来,“唉,老苏那个人,太能扛了,估计早就觉得不舒服了,一直忍着没说,怕花钱。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为了给他治病,家里那套房子,都给卖了。治了一年多,前前后后花了几十万,最后人还是没留住。”
“老苏走了,还欠了外面二十多万的债。王秀芝就把剩下的钱还了债,自己从那个小区搬出去了,听说是搬到了南边那个城中村的出租屋里住,日子过得……唉,苦啊。”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岳父,病了?
肝癌晚期?
在我跟苏婉离婚的那一年,他就已经病了?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从来没有告诉过我?
我的手脚冰凉,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了一样。
“那……那苏婉呢?”我用颤抖的声音追问,“她……她没管吗?她不是……”
“苏婉?”张叔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古怪,“那个丫头啊……也真是个犟种。”
“听说她跟那个有钱的同学,处了没两个月就分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回来看她妈。我听王秀芝自己说,婉婉开了个什么网店,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打拼,好几年没跟家里联系了,说是……不想拖累家里。”
挂了电话,我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久久无法动弹。
我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原来,在我以为苏婉嫌贫爱富,转身投向别人怀抱的时候,她的家里,正经历着如此巨大的变故。
父亲重病,卖房欠债……
而我,这个当时还是她丈夫的人,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宁愿选择用那种最伤人、最决绝的方式离开,也不愿意对我吐露半个字的实情?
一个又一个巨大的谜团,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地包裹住。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
有震惊,有心疼,有困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悔恨。
如果,当初我能再多一些耐心,再多一些信任,是不是就能发现她不为人知的苦衷?
我们的结局,会不会是另一个样子?
04
从那天起,我每周六的清晨,都会准时出现在那个菜市场的角落。
我成了王秀芝最“忠实”的顾客。
我每次都装作不经意地路过,然后把她摊上所有的菜都买下来。
为了不让她起疑,我每次都会换一身不同的衣服,有时戴上帽子,有时戴上口罩。
我给的钱,也总是比实际的菜价多出一大截,有时多一倍,有时多两倍。
我总是在她低头找钱的时候,把钱往她手里一塞,然后提起菜就走,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
起初,王秀芝对我这个“奇怪”的顾客充满了警惕。
她会举着我多给的钱,在后面追着喊我,直到我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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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她似乎习惯了我的存在。
她不再追着我,只是在我离开后,会站在原地,朝着我的背影,看很久很久。
我知道,她可能已经认出我了。
她只是没有说破。
我们之间,形成了一种微妙而又脆弱的默契。
直到第五个星期。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买完了她所有的菜,把三百块钱塞给她,转身要走。
一只布满老茧、冰凉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浑身一僵。
“小林,是你吧?”
王秀芝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沙哑,却异常清晰。
我没有回头,只是低着头,看着她那只紧紧抓住我的手。
“阿姨,您认错人了。”我挣扎了一下,想把手抽回来。
“我没认错。”她的手抓得更紧了,“你的手,跟婉婉一样,手心这里也有一颗痣。我不会认错的。”
我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和苏婉的人,除了我们自己,就是她。
我终于还是转过了身。
四目相对。
王秀芝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浑浊的泪水,在她布满皱纹的眼眶里打着转。
“这些日子,谢谢你。”她哽咽着说,声音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阿姨,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当年的事,是我不对。”她松开我的手,用袖口抹了抹眼泪,“我不该……不该那么说你。我对不起你。”
我摇了摇头:“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对她的所有怨恨,都烟消云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同情和心酸。
她看着我,眼神闪烁,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充满了犹豫。
“其实……其实当年婉婉跟你离婚,不是因为你穷。”她最终还是开了口。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
就像是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了千层浪花。
“那……那是因为什么?”我追问道。
王秀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她脸上的表情,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最后,她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算了,都过去了。”
“你现在过得好,就好了。”
说完,她便低下头,开始默默地收拾她的小摊子,不再看我。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佝偻的背影,心里那个巨大的谜团,不仅没有解开,反而被拧得更紧了。
不是因为我穷?
那究竟是为什么?
苏婉的离开,到底还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05
那个周末的夜晚,我失眠了。
王秀芝那句“不是因为你穷”,像一个魔咒,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眼前不断浮现出苏婉离开时的场景。
她的决绝,她的冷漠,她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如果不是因为嫌我穷,那又是什么,能让她做得如此干脆利落,不留一丝余地?
我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
就在我被这些纷乱的思绪折磨得快要发疯的时候,门铃,突兀地响了起来。
“叮咚——叮咚——”
清脆的铃声,在寂静的午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心里揣着一丝疑惑,起身走到门口,从猫眼里朝外看去。
只看了一眼,我整个人,便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般,僵在了原地。
门外站着的,是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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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
整整三年,音讯全无的她,就这么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我家的门口。
她比三年前更瘦了,尖尖的下巴显得那双眼睛更大,也更憔悴。
她穿着一件简单的风衣,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脸上没有化妆,神情平静,但那双紧紧攥着衣角的手,却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在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男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神情严肃,看起来像是律师或者什么专业人士。
我的大脑,瞬间宕机。
她怎么会来?
她来干什么?
还带着一个男人……
我站在门后,心乱如麻,过了好几秒,才颤抖着手,打开了门。
门外的苏婉,看到我,身体几不可查地颤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扫过,然后落在我身后的客厅里,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
“林枫。”她轻轻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木然地回应着。
我们之间,陷入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还是她身边的那个男人,率先打破了僵局。
他朝我伸出手,礼貌地自我介绍道:“林先生,您好,我姓张,是市公证处的公证员。”
公证员?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升起一种更加不好的预感。
苏婉深吸一口气,似乎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她侧过身,对我说道:“林枫,我们能进去说吗?”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默默地让开了身子。
走进这个曾经属于我们的家,苏婉的身体,明显地僵硬了起来。
屋子里的摆设,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
沙发上的那个卡通抱枕,是她最喜欢的。
电视柜上的那盆绿萝,也是她亲手种下的。
空气中,仿佛还残留着她熟悉的味道。
“坐吧。”我指了指沙发,声音干涩。
她没有坐,只是站在客厅的中央。
那个姓张的公证员,则直接打开了他手里的公文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份装订整齐的文件。
他将文件递到我的面前,神情严肃地说道:“林先生,这是苏婉女士委托我们办理的一份公证文件,请您过目一下。”
我心里那不祥的预感,愈发强烈。
我的手,有些颤抖地接过了那份文件。
它很薄,只有几页纸,却感觉有千斤重。
我的目光,落在文件的封面上,那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上。
我整个人,瞬间僵住。
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大脑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