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宁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第一章
2008 年夏，我和苏晴坐在民政局的等候区，手里攥着红本本，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她脸上，她笑起来眼角有浅浅的梨涡，伸手把我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陈默，跟你说个事，我打算丁克，一辈子不生孩子，你能接受不？”
我捏着她的手顿了一下，指尖能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她常年画设计图磨出来的。我知道苏晴事业心重，从大学时就立志要做顶尖的室内设计师，可我也偷偷幻想过，以后家里有个像她一样眼睛弯弯的小姑娘，会围着我们叫爸妈。
但看着她认真的眼神，我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握紧她的手：“行，你不想生就不生，咱们俩过一辈子也挺好。”
苏晴眼里的光亮了亮，凑过来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带着橘子汽水的甜味：“我就知道你最懂我！”
那天晚上，我们在出租屋里煮了两碗面条，卧了两个荷包蛋，苏晴边吃边跟我规划未来：“等咱们攒够钱，就买个带阳台的房子，我要在阳台种满多肉，你不是喜欢养鱼吗？咱们再放个大鱼缸，周末就窝在家里看电影，多自在。”
我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心里的那点遗憾渐渐淡了。是啊，只要能跟她在一起，有没有孩子好像也没那么重要。
婚后第三年，我们终于买了房，不大，两室一厅，阳台刚好能放下苏晴的多肉和我的鱼缸。搬家那天，我妈特意从老家过来，帮我们收拾屋子时，趁苏晴不在，拉着我小声说：“陈默，你跟晴晴说说，趁我还年轻能帮忙带，赶紧生个孩子，不然以后年纪大了，想生都生不了了。”
我给我妈递了杯热水：“妈，晴晴想丁克，我尊重她，咱们别逼她。”
我妈叹了口气，放下水杯：“我不是逼她，就是觉得俩口子过日子，没个孩子总不完整。你看你表哥，去年生了个大胖小子，多热闹。”
我没接话，转身去帮苏晴搬画架。苏晴刚好走进来，手里拿着刚买的多肉，笑着跟我妈打招呼：“妈，您别累着，歇会儿吧，剩下的我跟陈默来就行。”
我妈勉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那天晚饭，我妈做了一桌子菜，不停给苏晴夹菜，话里话外都在说生孩子的好处，苏晴只是笑着应着，没接话，筷子却没怎么动。
送走我妈后，苏晴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发呆。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别往心里去，我妈就是老观念，没有恶意。”
苏晴抬头看我，眼眶有点红：“陈默，你会不会觉得我特别自私？明明知道你喜欢孩子，却还是要丁克。”
我把她搂进怀里，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傻瓜，我喜欢孩子，但我更喜欢你。咱们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的，不用在意别人怎么说。”
苏晴在我怀里蹭了蹭，没再说话，只是抱我的手更紧了。
从那以后，每次家里亲戚聚会，总会有人提起生孩子的事。我姐每次见到苏晴，都会拉着她的手说：“晴晴啊，你看我家妞妞都上小学了，多可爱，你跟陈默也生一个呗，俩口子哪能一辈子没孩子。”
苏晴总是笑着说：“姐，我跟陈默觉得现在这样挺好，自由自在的，不想被孩子束缚。”
我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每次聚会结束，我都会带她去吃她最喜欢的火锅，看着她把肥牛卷放进辣锅里，眼睛亮晶晶的样子，我就会觉得，只要她开心，我愿意替她挡下所有流言。
婚后第十年，苏晴成了业内小有名气的设计师，我们换了套更大的房子，阳台的多肉养得郁郁葱葱，鱼缸里的鱼也换了好几批。有天晚上，我加班回家，看到苏晴坐在阳台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 —— 那是我们大学时的合照，照片里的她扎着马尾，笑得一脸灿烂。
我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怎么了？想大学的事了？”
苏晴把照片递给我，声音有点低：“陈默，你说咱们要是有个孩子，现在是不是也该上小学了？”
我心里一动，试探着问：“你要是想生，咱们现在也可以试试。”
苏晴却摇了摇头，把照片收起来：“不了，我还是觉得现在这样好。你看咱们想去旅行，收拾行李就能走，不用惦记孩子，多好。”
我没再追问，只是把她的肩膀搂过来，让她靠在我怀里。月光洒在她脸上，我能看到她眼底的落寞，心里却没多想 —— 我以为她只是偶尔感慨，没料到她背后藏着秘密。
婚后第十五年，苏晴的事业越来越成功，我们的日子也过得平静而温馨。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结婚十五周年纪念日那天。
第二章
2023 年秋，结婚十五周年纪念日。我提前订了苏晴最喜欢的西餐厅，还买了一条她念叨了很久的项链 —— 项链上有个小小的多肉吊坠，跟她阳台养的那盆很像。
晚上下班，我拿着项链盒，哼着歌走进家门。客厅里没开灯，只有阳台的灯亮着，苏晴坐在藤椅上，手里拿着喷壶给多肉浇水，背影看起来有点孤单。
“老婆，纪念日快乐！” 我走过去，从背后抱住她，把项链盒递到她面前。
苏晴转过身，看到项链盒，眼睛亮了亮，打开盒子，拿起项链看了看：“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
“你上次逛街的时候，盯着这个吊坠看了好久，我记着呢。” 我接过项链，帮她戴在脖子上，指尖触到她的锁骨，有点凉。
苏晴摸了摸项链，笑了笑：“谢谢老公，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我拉着她的手，“我订了西餐厅，咱们现在就去吃饭吧。”
苏晴却摇了摇头：“今天不想出去吃了，我在家给你做了菜，都是你喜欢的。”
我有点意外，平时她很少做饭，因为设计图总是改到很晚。但看着她期待的眼神，我点了点头：“好，听你的，在家吃。”
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都是我喜欢的：红烧肉、糖醋排骨、清蒸鱼，还有一个番茄蛋汤。苏晴给我盛了碗汤：“你尝尝，看看好不好喝，我第一次做清蒸鱼，不知道有没有做砸。”
我喝了口汤，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好喝，比餐厅做的还好吃。”
苏晴笑了，眼里的梨涡又出来了。吃饭的时候，她不停地给我夹菜，自己却没怎么吃。我以为她是累了，没多想，只是让她多吃点。
吃完饭，苏晴去厨房洗碗，我想着帮她收拾一下卧室 —— 平时都是她收拾，我很少动手。走进卧室，我看到衣柜的门没关严，想着帮她关上，却看到衣柜底下有个黑色的盒子，藏在最里面，被衣服挡住了大半。
我弯腰把盒子拿出来，盒子是皮质的，看起来有点旧，上面落了点灰。我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没有别的东西，只有一个病历本，还有几张检查报告。
病历本的封面写着苏晴的名字，我心里有点疑惑 —— 苏晴身体一直很好，很少去医院，怎么会有病历本？
我翻开病历本，第一页的就诊日期是 2008 年，也就是我们结婚那年。我的手一下子僵住了，指尖触到病历本的纸页，冰凉的触感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我拿着病历本，身体开始发抖，眼泪不知不觉掉了下来，滴在病历本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
上面写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