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天陈友才没穿那套西装,历史书可能得重写。”
1937年4月25日,延安到西安的盘山道上,枪声像鞭炮一样炸开,只不过崩的是真子弹。三十多人出发,最后只剩四个活口——周恩来、张云逸、孔石泉、刘久洲。听起来像神剧,却是实打实的电报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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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匪李青伍带的百来号人,提前三天就把山道两头堵死,子弹省着用,专瞄司机和轮胎。第一辆车当场趴窝,第二辆车司机脑袋被削掉一半,血喷在挡风玻璃上,像打翻的朱砂。陈友才腿先中弹,还惦记掩护,把周的名片往自己口袋一塞,西装扣子扣到最上面——土匪冲下来翻尸体,一看“周恩来”仨字,二十多刀全招呼给他,真正的周早顺着山沟跑了。这出“替身”戏,没人导,也没人彩排,纯靠临场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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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闹心的在后面。红军剿匪剿出一张“供货单”:冯长斗,延安伙房的老面孔,平时挑水劈柴一脸憨厚,实际是军统编外人员,按月领法币。他把周的行程写成纸条,塞进馒头里,让卖货的婆子带下山。一条命,换三十块大洋,他觉得自己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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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安随后搞“大扫除”,清凉寺的“孟和尚”第一个露馅。这哥们白天念经,晚上发报,电台藏在香炉里,天线就是晾衣杆。顺着他摸下去,揪出十七个“暗桩”,有马夫、有文书,还有教战士认字的“小先生”。最离谱的是沈之岳,化名沈辉,混进抗大,马列笔记写得比谁都工整,差点被推荐去当周恩来的秘书。毛主席觉得他“眼神太稳”,先调去后方,这才让皖南事变的账本上少添一笔“最高目标已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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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3年档案解密,沈之岳在台湾喝寿酒,记者问他当年要是真下手呢?老头笑笑:“命只有一条,我不敢赌。”同年,北京,周恩来遗物清点,那张“劳山遇险,仅存四人”的相片背面,铅笔痕已经糊开,像被手汗反复捏过。工作人员说,周临终前半年,还问过陈友才老家有没有后人,想寄点钱,被告知“全家早就死绝了”,他再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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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甘泉县修志,当地老乡指着一条山沟说,枪响那天,他十一岁,躲草窠里,看见一个穿西装的人往回爬,手里攥着礼帽,帽子里塞满纸条,最后一口气把帽子埋进烂叶子里。九十年代修路,真挖出顶烂得只剩圈的礼帽,帽檐里层,用血写了个歪歪扭扭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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