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为男闺蜜怼丈夫“不想看就滚”,三日后送走友人反收法院传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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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新柔从来不曾想过,那句脱口而出的气话竟会像一柄淬了冰的利刃,斩断了她与陈修洁之间看似牢固的纽带。

客厅里似乎还回荡着她尖锐的声音:“你要是不想看见就滚!”彼时,她笃定地认为,那个总是默默包容她的丈夫,会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在原地等待她的怒气平息,然后上前轻声哄慰。

她甚至已经想好了,等他来哄时,要如何借机让他彻底接受徐风华这个“家人”般存在的男闺蜜。

然而,陈修洁没有。

他只是用那双平日温和、此刻却深不见底的眼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争执,只有一种近乎绝望的平静,然后,他真的一声不响地转身离开了。

三天,整整七十二个小时,叶新柔在送走倾诉完失恋苦闷、心满意足离开的徐风华后,等来的不是丈夫的回归,不是熟悉的敲门声,而是一封来自法院的、措辞严谨冰冷的传票。

薄薄的一张纸,却重逾千斤,砸得她头晕目眩,心口冰凉。

她这才慌乱地意识到,有些界限,一旦越过,有些话语,一旦出口,就再也收不回了。

那个她以为永远会为她停留的港湾,或许,真的已经悄无声息地驶离了。



01

夏末傍晚的风带着一丝黏腻的热气,透过半开的窗户,轻轻拂动着米色的纱帘。

叶新柔赤脚踩在微凉的木地板上,正兴致勃勃地将一盘切好的冰镇西瓜端到客厅的茶几上。

厨房里传来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夹杂着菜肴下锅的滋啦声响,那是陈修洁在准备晚餐。

这是他们婚后第三年一个寻常的周末,空气里弥漫着一种近乎惯性的安宁。

门铃就在这时候响了起来,清脆而突兀。

叶新柔小跑着去开门,嘴里还念叨着:“谁呀,这个点儿来……”门外的光线勾勒出一个略显颓唐的身影。

是徐风华。

他手里拎着一个简单的旅行袋,胡子拉碴,眼下一片青黑,平日里总是神采飞扬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憔悴和失落。

“风华?你怎么搞成这样?”叶新柔惊讶地叫出声,连忙侧身让他进来。

徐风华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声音有些沙哑:“新柔,我……我没事先打招呼,方便吗?”这时,陈修洁闻声从厨房探出身来,腰间还系着那条格纹围裙,手里拿着锅铲。

他看到门口的徐风华,眼神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随即恢复平静,礼貌地点了点头:“风华来了。”叶新柔已经拉着徐风华坐到沙发上,语气里充满了关切:“快坐下,说说,到底怎么了?跟林薇吵架了?”徐风华叹了口气,双手用力搓了把脸,颓然道:“不是吵架,是彻底完了。

她……她跟别人好了,上星期就搬走了。”叶新柔顿时柳眉倒竖,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什么?林薇她怎么能这样!你们都快谈婚论嫁了!太过分了!”她完全沉浸在为好友打抱不平的情绪里,丝毫没有注意到,站在厨房门口的陈修洁,眉头几不可见地微微蹙了一下,那是一种混合着无奈和预感的细微表情。

他沉默地看了几秒沙发上那对正在倾诉与安慰的“闺蜜”,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又回到了灶台前,锅铲与铁锅碰撞的声音似乎比刚才更沉闷了些。

叶新柔给徐风华倒了杯水,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没事,风华,那种女人不值得你难过。

看你这样子,肯定没好好吃饭睡觉吧?”徐风华苦笑一下,眼神黯淡无光。

叶新柔心念一转,脱口而出:“你这样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要不,你这几天就先住我们这儿吧?反正客房空着,散散心,总比一个人闷着强。”她说这话时,语气自然得仿佛在决定今晚要看什么电视节目,完全没有征求一旁丈夫意见的意思。

徐风华有些迟疑地抬眼看了看厨房方向,犹豫道:“这……不太方便吧?会不会打扰你和修洁?”叶新柔大手一挥,语气笃定:“有什么不方便的?我俩你还见外啊?修洁肯定没意见的,是吧,修洁?”她提高音量,朝着厨房方向问了一句。

厨房里的炒菜声停顿了一瞬,接着,陈修洁低沉的声音传来,听不出什么情绪:“……嗯,你先安排吧。”得到这模糊的回应,叶新柔便自动理解为赞同,热情地对徐风华说:“看吧,我就说没问题。

你就安心住下,把这儿当自己家!”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将客厅分割成明暗交织的色块。

叶新柔忙着给徐风华安排客房,身影在光晕里忙碌而充满活力。

陈修洁背对着客厅,专注地盯着锅里翻滚的菜肴,升腾的蒸汽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这个家的平静,从徐风华提着行李踏入门槛的那一刻起,已经被悄然打破了一道细微的裂痕。

陈修洁将最后一道清炒时蔬端上餐桌时,神色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温和。

三副碗筷摆好,餐桌上的气氛却有些微妙的凝滞。

叶新柔不停地给徐风华夹菜,语气轻快地说着大学时的趣事,试图冲淡好友的悲伤。

徐风华勉强应和着,胃口显然不佳。

陈修洁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只是沉默地听着,偶尔在叶新柔目光扫过来时,递给她一个淡淡的微笑。

饭后,叶新柔抢着收拾碗筷,把陈修洁和徐风华都赶去了客厅休息。

厨房的水流声哗哗作响,客厅里,两个男人坐在沙发上,一时无话。

徐风华试图找话题,语气带着歉意:“修洁哥,真是不好意思,给你和新柔添麻烦了。”陈修洁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新闻主播的声音填充了略显尴尬的空间。

“没关系,”他目光落在电视屏幕上,声音平和,“遇到这种事,心情不好是难免的。”他的回应得体而疏离,让人挑不出错处,却也感受不到多少热络。

徐风华讪讪地摸了摸鼻子,视线转向厨房里叶新柔忙碌的背影,眼神复杂。

夜里,叶新柔铺好客房的床铺,又叮嘱了徐风华几句,才回到主卧。

陈修洁已经靠在床头,手里拿着一本技术类的书籍,台灯光线勾勒出他安静的侧影。

叶新柔爬上床,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语气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修洁,谢谢你啊,没让我在风华面前难堪。”陈修洁翻书的手指顿了顿,没有看她,只是淡淡地问:“他打算住多久?”叶新柔不以为意地说:“等他心情好点再说吧,失恋嘛,总得有个过程。

我们是他最好的朋友,这时候不帮他谁帮他?”陈修洁合上书,放到床头柜上,抬手关了台灯。

“睡吧。”黑暗中,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叶新柔以为他累了,便也不再多说,很快便沉入梦乡。

而她身边的陈修洁,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许久都没有入睡。

窗外的月光冷冷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片清辉。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无法安眠。

02

徐风华就这样在陈修洁和叶新柔的家里住了下来。

第一天,叶新柔特意请了半天假,陪着徐风华聊天、看电影,试图转移他的注意力。

陈修洁则一如往常,早早出门上班。

家里的格局似乎因为第三个人的存在而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客房里多了徐风华的行李,卫生间洗漱台上并排放着三个杯子,三把牙刷。

第二天晚上,陈修洁下班回来,叶新柔正和徐风华在客厅里打游戏,两人大呼小叫,气氛热烈。

餐桌上摆着吃剩的外卖盒子,显然没有人准备晚餐。

陈修洁默默换好鞋,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碗面条。

吃面的时候,叶新柔终于从游戏里抬起头,略带歉意地说:“啊,修洁你回来啦?我们吃过了,忘了给你留点,你自己弄点吃的吧。”陈修洁点点头,没说什么。

夜里,叶新柔洗完澡出来,看到陈修洁站在阳台上抽烟,背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孤寂。

她很少见他抽烟,心里掠过一丝异样,走过去从后面抱住他,轻声问:“怎么了?有心事?”陈修洁掐灭了烟头,转过身,看着她,语气斟酌着开口:“新柔,风华的心情……我理解。

但是,他一个成年男人,失恋固然难过,总住在我们这里,是不是不太合适?”叶新柔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松开抱着他的手,语气带上了几分不满:“有什么不合适的?他又不是外人。

他现在是最需要朋友的时候,我们不收留他,难道让他一个人自生自灭吗?修洁,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小心眼了?”陈修洁眉头微皱,试图解释:“这不是小心眼的问题。

这是我们的家,是夫妻的私人空间。

长期住进一个外人,总归不方便。” “外人?”叶新柔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徐风华是外人吗?我们认识多少年了?大学四年,工作这么多年,他比我家一些亲戚都亲!你怎么能说他是外人?”她感到有些委屈,觉得丈夫完全不理解她和徐风华之间那种超越性别的深厚友谊。

“我不是那个意思……”陈修洁的语气带着疲惫。

“那你是什么意思?”叶新柔打断他,眼神里充满了不被信任的失望,“你就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风华?觉得我们之间会有什么吗?陈修洁,你能不能别这么狭隘?”一连串的质问让陈修洁沉默了。

他看着妻子因为激动而微微发红的脸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盛满了对他“狭隘”的指控。

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涌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他知道,此刻任何关于边界感和分寸感的道理,在她听来都是对她纯洁友情的玷污和不信任。

他最终只是摇了摇头,声音低沉:“随你吧。”说完,他转身走回了卧室。

叶新柔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有些堵得慌。

她不明白,一向温和包容的丈夫,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如此固执和“不通情理”。

她认为自己是仗义,是珍惜友情,而他却用“私人空间”和“不方便”来定义,这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伤心和隔阂。

阳台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夜风带来远方的喧嚣,却吹不散两人之间这初现的裂痕。

接下来的几天,陈修洁变得更加沉默。

他照常上下班,但回到家后,话语明显少了很多。

叶新柔则把大部分注意力都放在了陪伴徐风华上,她带他去吃以前常去的小馆子,跟他一起回忆大学时代的各种趣事,徐风华的情绪在她的开导下,似乎真的渐渐好了起来,脸上也开始有了笑容。

有时,叶新柔会试图拉陈修洁加入他们的聊天,但陈修洁往往只是坐在一旁,安静地听着,偶尔附和一两句,显得格格不入。

家的重心,在不知不觉中,从夫妻二人,偏移到了叶新柔和徐风华的重叙旧谊上。

一次,叶新柔在厨房切水果,听到客厅里徐风华对正在看手机的陈修洁说:“修洁哥,真是谢谢你和新柔了,要不是你们,我真不知道这几天怎么熬过来。”陈修洁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语气平淡:“不用客气。”徐风华似乎没察觉到那份冷淡,又感慨道:“新柔还是跟大学时一样,那么热心肠,对人那么好。

能找到她这样的老婆,修洁哥你真有福气。”陈修洁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停顿了一下,没有接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目光重新落回屏幕上,那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一点点沉淀下去。

叶新柔端着果盘出来,笑着接话:“那是,不对你好对谁好?咱们可是铁三角!”她完全没有意识到,丈夫沉默的外表下,那颗心正在一点点收紧。

她只看到徐风华走出了阴霾,为自己能帮助好友而感到欣慰,却忽略了身边最亲近的人,正在悄然退向一个被遗忘的角落。



03

徐风华入住第五天的傍晚,陈修洁比平时回来得稍早一些。

他用钥匙打开门,玄关处放着两双鞋,一双是叶新柔的白色运动鞋,另一双是徐风华的棕色皮鞋,摆放得有些随意,几乎挨在了一起。

客厅里传来电视剧的对白声,还有叶新柔咯咯的笑声和徐风华的点评声。

陈修洁换好拖鞋,走进客厅。

叶新柔和徐风华并肩坐在长沙发上,膝盖上盖着同一条薄薄的空调毯,两人面前的茶几上堆满了零食袋和喝了一半的奶茶。

看到陈修洁回来,叶新柔抬起头,笑容灿烂地招呼:“回来啦?今天挺早嘛。

我们在看一部特搞笑的综艺,快来一起看!”徐风华也笑着挪了挪位置,示意陈修洁坐下。

陈修洁的目光在那条共享的毯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脸上没什么表情。

“你们看吧,我还有点工作要处理。”他声音平稳,说完便径直走向了书房,关上了门。

叶新柔看着他关上的房门,撇了撇嘴,小声对徐风华说:“他最近工作压力可能有点大,老是泡在书房里。”徐风华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工程师嘛,可以理解。

新柔,还是你了解他。”叶新柔被这话取悦了,重新将注意力放回电视屏幕上,很快又被节目逗得前仰后合。

书房里,陈修洁并没有打开电脑。

他站在书桌前,望着窗外逐渐沉落的夕阳,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刚才客厅里那一幕,像一根细小的刺,扎在他的心上。

那种亲密无间的氛围,那种属于“我们”的共享空间,原本是他和叶新柔的。

如今,他却像个闯入者,需要被客气地“邀请”加入,而那个自然融入其中的人,变成了徐风华。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太敏感、太计较了?可是,那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那种私人领地被侵占的不适,是如此真实而强烈。

他想起恋爱和新婚时,叶新柔总是喜欢黏着他,周末两人可以窝在沙发上看一整天的电影,分享同一包薯片,讨论同一个剧情。

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位置,那份亲密,悄然易主了呢?是因为徐风华的暂时入住,还是某种更深层次的变化,早已悄然发生?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沟通是无效的,任何试图划清界限的言语,都会被叶新柔解读为不信任和小心眼。

他第一次对这段婚姻的未来,产生了一丝模糊的不确定。

晚餐时,气氛还算融洽。

叶新柔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周末带徐风华去郊外散心,问陈修洁要不要一起去。

陈修洁沉默地吃着饭,头也没抬地回答:“周末可能要加班,你们去吧。”叶新柔“哦”了一声,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转向徐风华,讨论起出游的细节。

陈修洁扒完最后一口饭,放下碗筷,轻声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然后起身又回了书房。

叶新柔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丈夫似乎情绪不太对劲。

她想了想,对徐风华说:“风华,你看修洁是不是真的工作太累了?感觉他这几天话特别少。”徐风华放下筷子,拿起纸巾擦了擦嘴,语气轻松地说:“男人嘛,有时候是需要独处空间的。

新柔,你别多想,修洁哥可能只是需要静一静。”他顿了顿,看着叶新柔,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说起来,我住在这儿,可能确实有点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要不,我明天还是去找个酒店吧?”叶新柔立刻摇头:“不行!你说什么呢?你心情还没完全好,一个人住酒店多孤单?再说了,我们之间还用得着说这种客气话?修洁他不是冲你,他就是那个性格,闷葫芦一个,工作一忙就更不爱说话了。”她成功地用丈夫的性格原因解释了他的沉默,并将徐风华的不安安抚了下去。

然而,她却没有去深究,那个“闷葫芦”的心里,究竟压抑着怎样的波澜。

夜深了,叶新柔洗漱完毕,推开书房的门。

陈修洁还坐在电脑前,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代码,但他似乎并没有在专注工作,眼神有些放空。

叶新柔走过去,从后面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贴着他的侧脸,柔声说:“别太累了,早点休息吧。”陈修洁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没有像往常那样回应她的亲昵。

他轻轻拉开她的手,转过身,看着她,眼神里带着一种叶新柔读不懂的复杂情绪。

“新柔,”他缓缓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们谈谈,好吗?”叶新柔心里咯噔一下,预感他又要提徐风华的事情,刚刚升起的柔情瞬间被一丝不耐烦取代。

她直起身子,语气也淡了些:“谈什么?又谈风华的事吗?修洁,你能不能大度一点?他就是暂时住几天,等找到房子或者心情好了自然就走了。

你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呢?”陈修洁看着她脸上那显而易见的不耐烦,到了嘴边的话,又一次被生生堵了回去。

他眼里的光一点点黯淡下去,最终化为一片沉寂的深潭。

“算了,”他转回身,面对着电脑屏幕,背影透着一股浓浓的疲惫,“没事了,你去睡吧。”叶新柔站在他身后,看着他疏离的背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但更多的是觉得他小题大做,不可理喻。

她站了一会儿,见他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门合上的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

那仿佛不只是书房的门被关上,更是某种沟通的心门,被彻底掩上了。

04

周末,叶新柔果然拉着徐风华去郊外爬山散心了。

出门前,她看到陈修洁坐在客厅看新闻,再次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陈修洁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停在电视屏幕上,只说了一句:“玩得开心点。”叶新柔有些失望,但很快被出游的兴奋冲淡,和徐风华有说有笑地出了门。

家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电视新闻主播毫无波澜的声音。

陈修洁关掉电视,巨大的寂静瞬间将他包裹。

他走到阳台,看着楼下叶新柔和徐风华并肩走向小区门口,徐风华很自然地伸手帮叶新柔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叶新柔笑着说了句什么,两人之间的姿态自然而亲昵。

陈修洁默默地看着,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他回到客厅,目光扫过这个曾经充满他和叶新柔生活痕迹的空间。

沙发上还留着他们共用过的那条毯子,茶几上放着徐风华看了一半的杂志,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这个家的、陌生的须后水气味。

一种强烈的陌生感和疏离感涌上心头。

这个家,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让他感到有些窒息了?他走进卧室,床头柜上还放着他和叶新柔的结婚照,照片上的两人笑得无比幸福。

可现在,那种幸福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变得模糊而不真实。

他拿起照片,用手指轻轻擦拭着玻璃表面,心里空落落的。

另一边,叶新柔和徐风华在山清水秀的郊外玩得十分尽兴。

他们沿着步道攀登,徐风华不断用手机给叶新柔拍照,嘴里说着各种俏皮话逗她开心。

走累了,就在半山腰的凉亭里休息,分享带来的食物和水。

“新柔,还是跟你在一起最放松。”徐风华喝着水,感慨道,“好像一下子又回到了大学时候,无忧无虑的。”叶新柔咬着一块面包,笑着说:“是啊,那时候多好。

不过现在也挺好,就是修洁……唉,他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怪怪的。”徐风华看了她一眼,状似无意地说:“可能男人到了这个阶段,都会有点压力吧。

事业啊,家庭啊。

修洁哥是个负责任的人,可能想得比较多。

你多体谅他一下。”他这话说得体贴又懂事,反而让叶新柔觉得是自己不够体贴丈夫,心里的那点对陈修洁的不满又淡了几分,转而生出些许愧疚。

“也许吧,”她叹了口气,“等他忙过这阵子就好了。”徐风华笑了笑,转移了话题,说起大学时追叶新柔的那些男生的趣事,逗得叶新柔哈哈大笑,暂时把烦恼抛在了脑后。

下山的时候,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暖橙色。

徐风华看着走在前面的叶新柔被夕阳勾勒出的柔和轮廓,眼神有些迷离,忽然轻声说:“新柔,有时候我真后悔。”叶新柔回头,疑惑地问:“后悔什么?”徐风华停下脚步,看着她,半真半假地笑着说:“后悔大学时没早点跟你表白啊。

要是那时候我们在一起了,现在会不会不一样?”叶新柔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拍了他的胳膊一下,嗔怪道:“胡说什么呢!我们是最好的朋友,这样不是更好吗?要是成了情侣,说不定早就吵架分手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她这话说得坦荡自然,完全没有把徐风华的话往心里去,只当是他失恋后情绪化的玩笑。

徐风华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掩饰过去,哈哈一笑:“也是,也是,我开玩笑的。

走吧,饿了,回去让修洁哥请我们吃大餐!”然而,这句看似玩笑的话,却像一颗小小的石子,在叶新柔的心湖里投下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但她并没有深思,只觉得是风华还没完全从失恋中走出来,说话有些不着边际。

他们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

陈修洁做好了晚饭,简单的三菜一汤,摆在餐桌上,还冒着热气。

他坐在餐桌旁,似乎一直在等他们回来。

“回来啦?洗手吃饭吧。”他的语气依旧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叶新柔兴奋地跟他分享着山上的见闻,陈修洁安静地听着,偶尔点点头。

徐风华也笑着附和,气氛看似融洽。

但叶新柔隐隐觉得,丈夫和徐风华之间,似乎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客气而疏远。

饭后,徐风华主动提出洗碗,叶新柔也没推辞,拉着陈修洁到客厅,想跟他好好说说话。

她靠在陈修洁身上,软声说:“今天玩得挺开心的,就是你没去,有点遗憾。

下次我们三个一起去好不好?”陈修洁的身体有些僵硬,他没有像往常那样搂住她,只是淡淡地说:“看情况吧。”叶新柔抬起头,看着他的下巴,试探着问:“修洁,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因为风华住在这里的事?”陈修洁沉默了一会儿,低头看着她,眼神深邃:“新柔,我不是生气。

我只是觉得,我们这个家,好像有点变了。” “变了?哪里变了?”叶新柔不解。

“变得……不像以前那么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家了。”陈修洁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

叶新柔蹙起眉头,坐直了身体:“你怎么又绕回这个问题了?风华他只是暂时借住,他是我们的朋友,帮助我们朋友,怎么就让家变了呢?修洁,你为什么就不能试着把风华当成家人一样看待呢?”又是这种逻辑。

陈修洁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

他看着她理直气壮的脸,忽然觉得所有的沟通都是徒劳。

他们仿佛在两个不同的频道上,根本无法接收到对方的信号。

他不再说话,只是拿起了旁边的报纸,挡住了自己的脸。

叶新柔看着他拒绝沟通的姿态,心里也涌起一股火气。

她觉得丈夫变得不可理喻,斤斤计较,完全没有了过去的大度和体贴。

一场原本打算缓和关系的谈话,就这样不欢而散。

夜晚,同床异梦。

叶新柔觉得委屈,背对着陈修洁。

陈修洁平躺着,睁着眼睛,望着黑暗中模糊的天花板,心里那片荒凉之地,似乎在不断扩大。



05

矛盾如同暗流,在平静的表象下涌动,只等待一个爆发的契机。

这个契机,在一个深夜悄然到来。

那天陈修洁公司有个重要的项目上线,他加班到将近凌晨一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

用钥匙轻轻打开门,屋内一片黑暗,只有客厅沙发方向传来一点微弱的光亮和压抑的轻笑。

陈修洁下意识地放轻了动作,以为叶新柔已经睡了,在客厅看手机。

他换好鞋,正准备悄声回卧室,却借着那微弱的光亮,看清了沙发上的情形。

叶新柔和徐风华并肩挤在长沙发上,共用着一条薄毯,脑袋凑在一起,正看着手机上播放的什么视频,两人笑得肩膀都在微微抖动,叶新柔甚至下意识地靠在了徐风华的肩上。

那画面,亲密得刺眼。

陈修洁的脚步钉在了原地,胸腔里仿佛有什么东西瞬间冻结,又猛地炸开。

加班后的疲惫被一股冰冷的怒意取代,但他终究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移开视线,然后一声不响地、像个幽灵一样,转身退回了还未换鞋的玄关,轻轻打开了书房的门,将自己关了进去。

关门声几不可闻,却像一记重锤,敲在了他自己心上。

他靠在冰冷的门板上,仰起头,闭上眼睛,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客厅里的欢声笑语被隔音良好的门板阻挡,变得模糊不清,反而更添了一种讽刺的意味。

这个家,还有他的位置吗?那一夜,陈修洁在书房冰冷的沙发上和衣而卧,睁眼到天明。

而主卧里的叶新柔,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身边空无一人,还以为陈修洁加班未归,嘀咕了一句“怎么又加班”,便又翻身睡去。

她完全不知道,那个深夜里无声的凝视和退却,已经将丈夫心中最后的温情与期待,消耗殆尽。

第二天是周六,叶新柔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她打着哈欠走出卧室,看到陈修洁已经坐在客厅里,面前放着一杯早已冷掉的咖啡,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

徐风华似乎还没起床。

“你昨晚几点回来的?我都睡着了。”叶新柔揉着眼睛问道。

陈修洁缓缓转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那眼神平静得可怕,没有一丝波澜。

“凌晨一点多。”他的声音沙哑干涩。

叶新柔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浓重的青黑和下巴上新冒出的胡茬,心里掠过一丝歉意和心疼,走过去想摸摸他的脸:“怎么累成这样?项目很棘手吗?”陈修洁却微微偏头,避开了她的触碰。

叶新柔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也有些不解。

“怎么了?”她问。

陈修洁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端起那杯冷咖啡,一饮而尽,然后站起身,声音低沉地说:“我出去透透气。”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家门。

叶新柔愣在原地,心里莫名地有些发慌。

她感觉丈夫好像哪里不一样了,那种冷漠和疏离,是她从未见过的。

这时,徐风华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客房出来,看到叶新柔呆呆地站着,问道:“新柔,怎么了?修洁哥呢?”叶新柔回过神,勉强笑了笑:“他说出去透透气。

可能……加班太累了吧。”她试图用这个理由说服自己,但心底那股不安却越来越清晰。

陈修洁这一“透气”,直到傍晚才回来。

他回来时,叶新柔和徐风华正在准备晚饭,厨房里飘出饭菜的香味,气氛看似温馨。

陈修洁的脸色比出去时好了一些,但依旧沉默。

吃饭时,叶新柔试图找些轻松的话题,陈修洁也只是简短地应和几句,目光很少与她对视。

徐风华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话也少了很多。

饭后,陈修洁主动收拾了碗筷,拿到厨房清洗。

叶新柔跟了进去,站在他身后,看着他沉默的背影,终于忍不住问道:“修洁,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生气了?”陈修洁冲洗碗碟的动作顿了一下,水流哗哗作响。

他没有回头,声音混在水声里,有些模糊:“没有。” “你一定有事!”叶新柔有些急了,走到他身边,拉住他的胳膊,“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告诉我好不好?”陈修洁关掉水龙头,厨房里瞬间安静下来。

他转过身,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了擦,看着叶新柔,眼神复杂,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却只化作一句:“新柔,你觉得,我们现在这样,正常吗?”叶新柔被他问得一愣:“什么样?哪样不正常了?”陈修洁的目光扫过厨房门口,徐风华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然后重新落回叶新柔脸上,语气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一个家,三个人。

你的注意力,你的时间,你的笑容,大部分都给了另一个人。

这正常吗?”叶新柔的脸色变了变,语气也硬了起来:“你又来了!风华他只是暂时住在这里,他是我们的朋友!朋友有难,难道不该帮忙吗?你为什么总要把他当成一个入侵者?陈修洁,你的心胸能不能开阔一点?”又是心胸开阔。

陈修洁看着妻子那张因为激动而涨红的脸,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不再争辩,只是解下围裙,挂好,轻声说:“我累了,先去洗澡了。”他绕过叶新柔,走出了厨房。

叶新柔看着他的背影,气得胸口起伏。

她觉得自己已经一再解释,一再退让(虽然她并不觉得自己需要退让),而丈夫却始终抓着这个问题不放,简直是无理取闹。

她愤愤地走出厨房,对客厅里的徐风华抱怨道:“你看他!简直没法沟通!”徐风华放下遥控器,叹了口气,劝慰道:“新柔,别生气了。

可能……确实是我住在这里不太合适。

我明天就去找房子,不能再给你们添麻烦了。”他这话说得诚恳又带着自责,反而让叶新柔更加觉得是陈修洁小题大做,逼得风华难做。

她立刻说:“不行!你去找什么房子?你就在这儿住着,哪儿也别去!这不是你的问题,是他太小气!”她的话音刚落,浴室的水声停了。

陈修洁穿着睡衣走出来,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没有听到他们刚才的对话,径直走回了卧室。

叶新柔看着他那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的火气更旺了。

这一夜,主卧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叶新柔背对着陈修洁,故意离得远远的。

陈修洁平躺着,呼吸平稳,仿佛已经入睡。

但黑暗中,他睁着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睡意,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

裂痕,已经深可见骨,只差最后那轻轻的一推。

06

周日的早晨,阳光明媚,却驱不散这个家弥漫的低气压。

叶新柔因为前一晚的争吵,心里憋着气,对陈修洁爱答不理。

陈修洁则一如既往地沉默,仿佛一尊没有情绪的雕像。

徐风华夹在中间,显得有些小心翼翼,努力想活跃气氛,但收效甚微。

矛盾的导火索,在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细节上被点燃了。

陈修洁有个习惯,周末的上午,他会用自己珍藏的那套紫砂茶具,泡一壶上好的龙井,坐在阳台的摇椅上,慢慢品茗,享受难得的闲暇时光。

那罐明前龙井,是他托朋友从杭州特意带来的,自己一直舍不得多喝。

这天上午,他照例想去泡茶,却发现茶罐的位置空了。

他微微蹙眉,在茶几下方的储物格里找了找,也没有。

这时,徐风华端着个马克杯从客房走出来,杯子里飘出的正是龙井茶特有的清冽香气。

他看到陈修洁在找东西,便笑着打招呼:“修洁哥,找什么呢?我泡了茶,你要不要也来一杯?这茶叶真不错,挺香的。”陈修洁的动作僵住了。

他慢慢直起身,目光落在徐风华手里的杯子上,又缓缓移向那张带着无辜笑容的脸。

一股压抑了许久的火气,夹杂着被侵犯领地的不悦,瞬间冲上了头顶。

但他还是极力克制着,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冷硬:“那是我的茶。”徐风华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啊?哦,我看茶叶罐放在外面,以为是新柔买的,就泡了点……不好意思啊,修洁哥,我不知道是你珍藏的。”他的道歉听起来很及时,但眼神里却看不出多少真正的歉意,反而带着点“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随意。

叶新柔正在卫生间洗漱,听到动静走了出来,看到两人对峙的样子,问道:“怎么了?”陈修洁指着徐风华手里的杯子,尽量平静地对叶新柔说:“他用了我的龙井。”叶新柔看了一眼,不以为意地说:“哦,用了就用了呗,一点茶叶而已,风华又不是外人。

你再买就是了,干嘛这么小气?” “小气?”陈修洁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话。

他珍藏的不只是茶叶,更是那份独属于他自己的、不容他人随意触碰的私人空间和喜好。

而在叶新柔眼里,这竟然只是“小气”?他积压了多日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声音陡然抬高:“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这是基本的界限!没有经过我的允许,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叶新柔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随即也恼火起来:“陈修洁你吼什么吼?不就是一点茶叶吗?至于吗?风华他刚失恋,心情不好,喝你点茶怎么了?你还有没有点同情心了?”

徐风华在一旁连忙打圆场:“新柔,别说了,是我不对。

修洁哥,对不起,我真不知道这茶叶对你这么重要,我赔给你。”他越是表现得通情达理,就越发衬托出陈修洁的“不近人情”和叶新柔的“蛮不讲理”。

陈修洁看着眼前这一唱一和的两人,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他感觉自己像个外人,在指责这个家里的“主人”和“客人”。

那种强烈的孤立感,让他心寒彻骨。

他不再看叶新柔,目光直直地射向徐风华,一字一顿地说:“不用你赔。

请你记住,这个家里,有些东西,不是你的,就不要碰。”他的语气冰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警告。

徐风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常态,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叶新柔却彻底被激怒了。

她觉得陈修洁不仅小气,还对她的朋友如此不客气,简直是在打她的脸。

她冲上前,挡在徐风华面前,对着陈修洁怒目而视:“陈修洁!你什么意思?你冲风华发什么火?有本事冲我来!这个家也有我一半,我让风华住的,我让他用的!你有什么不满,直接说!”

陈修洁看着护在徐风华身前的妻子,看着她那副为了“男闺蜜”与自己剑拔弩张的样子,最后的一丝期望也彻底湮灭了。

他忽然觉得很累,一种从心底深处蔓延出来的、无法抗拒的疲惫。

他深深地看了叶新柔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愤怒,没有了争执,只剩下一种近乎悲哀的平静。

然后,他什么也没说,转身走回了卧室,重重地关上了门。

巨大的关门声,震得叶新柔心头发颤。

她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徐风华上前扶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新柔,别气了,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住在这里……”叶新柔猛地甩开他的手,带着哭腔喊道:“不关你的事!是他不可理喻!”她觉得自己委屈极了,明明是一片好心,却换来丈夫如此冷漠粗暴的对待。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扇紧闭的卧室门后,陈修洁正在做出一个怎样决绝的决定。

那罐被打翻的茶叶,散落在地上的,不仅仅是翠绿的叶片,更是这个家最后一点脆弱的平衡。

风暴,已经来临。



07

主卧的门紧闭着,像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横亘在叶新柔和陈修洁之间。

门外的叶新柔,被愤怒和委屈淹没,她觉得陈修洁的反应简直是莫名其妙,小题大做。

不过是一罐茶叶,至于发这么大的火吗?而且还当着风华的面,让她下不来台。

她越想越气,胸口堵得发慌。

徐风华在一旁温言劝慰,语气充满了自责:“新柔,真的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看我还是走吧,不能再让你们因为我吵架了。”他越是这么说,叶新柔就越觉得不能让他走,否则岂不是坐实了陈修洁的“无理取闹”?她固执地认为,是陈修洁的心胸不够开阔,不理解她和风华之间纯洁的友谊。

她必须让他明白,并且接受这一点。

时间在压抑的沉默中流逝。

中午,陈修洁没有出来吃饭。

叶新柔赌气也没去叫他,和徐风华随便吃了点东西。

下午,卧室的门依然紧闭。

叶新柔心里的火气随着时间推移,渐渐被一种不安和焦躁取代。

她几次走到卧室门口,想敲门,又拉不下脸来。

她期待着陈修洁能像以前无数次争吵后那样,主动走出来,给她一个台阶下。

然而,里面始终没有任何动静。

傍晚时分,夕阳的余晖将客厅染成一片橘红色。

叶新柔心中的不安达到了顶点。

她终于忍不住,走到卧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语气依然带着一丝硬撑的强硬:“陈修洁,你还要在里面躲到什么时候?出来谈谈!”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叶新柔等了几秒,心中的委屈和怒火再次升腾。

她拧动门把手,发现门没有锁,便推门走了进去。

陈修洁背对着她,站在窗边,望着窗外,身影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听到她进来,他也没有回头。

叶新柔看着他冷漠的背影,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

她走到他身后,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颤抖:“陈修洁,你够了没有?从风华住进来开始,你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非要把他赶走你才满意?”陈修洁缓缓转过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平静得让人心慌。

他看着叶新柔,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不想怎么样。

我只是觉得,这个家,好像已经不需要我了。”

叶新柔被他这种态度彻底激怒了,口不择言地吼道:“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不就是嫌风华在这里碍眼吗?是!我是让他住下了!我是陪他多了!那又怎么样?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他现在需要我!你要是看不惯,你要是觉得受不了——”

她深吸一口气,积压了许久的怨气冲口而出,化作那句让她后悔终生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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