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站在婚礼现场,看着身穿白纱的新娘缓缓向我走来。她不是与我订婚的蒋雨薇,而是我们分手两年的前女友林小柔。宾客中一片哗然,我看到了蒋雨薇的父母愤怒的目光,蒋雨薇的弟弟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新郎,你愿意娶新娘为妻吗?"
"我愿意。"我坚定地说。
三个月前,我和未婚妻蒋雨薇定下了婚期,她提出要18万的彩礼。作为一个工厂的技术员,我月薪只有6000,存款加上父母拿出的积蓄,也只凑了10万。蒋雨薇却说:"彩礼一分不能少,我弟弟毕业要买车,家里全指望这笔钱了。"
我没想到,这笔彩礼钱最终会改变我的一生。那时,我怎么也想不到,命运会把我带回到两年前我主动放弃的那份感情中去。
为了凑齐18万彩礼,我夜以继日地加班,甚至接了两份外快。每天晚上回到出租屋,手机里总是蒋雨薇催促的信息:"钱凑得怎么样了?弟弟看中的车子再不买就没了。"我累得连回复消息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倒在床上睡着。
"陈志强,你这么拖拖拉拉,是不是不想结婚了?"有一天,蒋雨薇在电话里大声质问。
"我正在努力赚钱啊,你也知道我的工资水平,18万不是小数目。"我揉着太阳穴回答。
"努力?就你这样,还不知道猴年马月能凑齐!我闺蜜的未婚夫彩礼给了25万,人家只用了一个月就搞定了!"
每次这样的对话后,我都会感到深深的疲惫。我们在一起三年,从热恋到平淡,再到现在为了钱争吵。有时候我会想起两年前的前女友林小柔,那时候我们穷,但很快乐。
一个阴雨连绵的周末,我在医院门口偶遇了林小柔。她撑着一把花伞,白大褂下露出一截碎花连衣裙,还是那样温柔好看。她已经从护士成为了科室的主管护师。
"陈志强?好久不见。"她微微笑着,声音如同记忆中一样清脆。
我们在医院旁的小咖啡馆坐下,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街景。我把彩礼的事告诉了她,她静静地听着,没有评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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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不该成为任何人的负担。"她轻声说,"你还记得我们以前的约定吗?一起努力,慢慢攒钱买属于我们的小家。"
那一刻,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两年前,我因为觉得自己能力不够,给不了她好的生活,执意要分手。她哭着问我:"难道我们的感情,抵不过现实的重量吗?"而我,却固执地转身离去。
走出咖啡馆,小柔给了我一把伞:"天还在下雨,你拿着吧。"
我接过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雨幕中。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出了我们曾经的合照。小柔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牙一样。而蒋雨薇呢?我突然想不起她笑起来的样子了。
第二天,我去银行贷了款,凑齐了18万。当我把钱交给蒋雨薇时,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总算是办事利索一回!明天我就陪弟弟去看车。"
"雨薇,这钱是我们结婚用的彩礼,不是给你弟弟买车的。"我忍不住说道。
"怎么,给都给了,还管我怎么用?我弟弟用车比你我办婚礼重要多了!结婚嘛,简单点就行了。"她不耐烦地说。
就在那一刻,我心中的某根弦断了。我想起小柔说过的话:"婚姻是爱的延续,不是交易。"
我拿起钱包就往外走。蒋雨薇急了:"你干嘛去?"
"我去把钱取回来。"我头也不回地说。
"你敢!"她拉住我的胳膊,"你要是敢取回来,咱们就分手!"
我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好,那我们分手。"
接下来的日子,蒋雨薇的家人轮番来找我,她父亲威胁要告我悔婚,她弟弟甚至在我工厂门口堵我。我把贷款的18万如数退回了银行,只剩下最初存的10万。
一天下班后,我又遇见了小柔。她正在给一位摔倒的老人包扎伤口。看到这一幕,我想起了她一直以来的善良和体贴。
"你最近看起来很憔悴。"她关切地说。
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了她,包括分手的决定。
"你不后悔吗?"她问。
"我唯一后悔的,是两年前离开了你。"我真诚地说。
她笑了,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你知道吗,这两年我谈了几次恋爱,但总是会不自觉地拿对方和你比较。"
我们重新开始约会,仿佛回到了最初相识的日子。一个月后,我鼓起勇气向她求婚。没有豪华的场景,没有昂贵的钻戒,就在她最爱的那家小餐馆里,我拿出攒了很久的一枚普通的银戒指。
"我现在没有豪车,没有大房子,只有这10万存款和对你的承诺——我会用一生的时间,给你幸福。"
"傻瓜,"她接过戒指,眼中噙着泪水,"我只要你啊。"
婚礼那天,蒋雨薇和她的家人冲进了现场,大闹一场。但当我看着身边的小柔,心里只有一片宁静。她挽着我的手,轻声说:"别怕,我们一起面对。"
后来,我们用那10万元付了新房的首付,虽然是个小小的二手房,但收拾得温馨舒适。每天下班回家,看到小柔在厨房忙碌的身影,闻着饭菜的香味,我都会感到无比满足。
有一天,我在路上遇到了开着新车的蒋雨薇弟弟,他讥讽地看着我:"瞧你现在这穷酸样!"
我微微一笑:"我很幸福,这就够了。"
回到家,小柔正在阳台上浇花,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美得像一幅画。她转过头,冲我甜甜地笑着。
我突然明白,人生最珍贵的,不是彩礼的多少,不是车子的豪华,而是找到一个愿意与你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的人。
那天晚上,小柔告诉我她怀孕了。我抱着她,泪水不住地流下。这一刻的幸福,是任何金钱都买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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