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准副县长当众调侃我:昔日高考状元,今日给我当司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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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雨水砸在废弃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声音像是无数颗石子。

王梓航的脸在手电筒的光下扭曲着,一半明亮,一半阴暗。

他死死盯着眼前的陈默,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雨声里,他的嘶吼显得尖利又虚弱。

“为什么是你!”

陈默没有回答。

他只是看着王梓航,看着这个曾经的同学,如今的阶下囚。

他脸上的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

“一个高考状元,我们市里唯一的状元!”

王梓航的声音里充满了无法理解的崩溃。

“你竟然甘心去做这种事!”

风从破开的窗口灌进来,带着一股铁锈和泥土的腥气。

陈默的嘴唇动了动,声音很轻,几乎被雨声吞没。

“因为总要有人,让你们这种人,不敢再把人民踩在脚下。”



01

陈默回到榕城县的时候,夏天正把整个县城蒸得冒烟。

老樟树上的知了声嘶力竭,仿佛要将自己的生命在那个午后全部喊完。

空气是粘的,糊在人的皮肤上,揭不下来。

他的归来悄无声息,像一片落叶掉进池塘,没有惊动任何人。

他买了一辆车。

一辆最常见的国产混动轿车,灰色的,扔进车流里就像一滴水汇入大江。

他自己也像这辆车。

他在一个叫“神州出行”的网约车平台上完成了注册。

平台的审核很快,两天后,他成了榕城县上千名网约车司机中的一个。

他的第一个乘客,是个焦急的年轻人。

年轻人刚从火车站出来,身上还带着火车车厢里那种混杂的气味。

他要去县人民医院。

一路上,年轻人打了三个电话,都是打给同一个号码。

他在电话里喊,老婆,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到。

陈默开着车,车速平稳。

导航里的女声用一种没有感情的语调播报着前方的路况。

他对这座小城了如指掌。

每一条新修的柏油路,每一条长满青苔的老旧小巷,都刻在他的脑子里。

他在这里出生,长大,然后像所有渴望挣脱此地的年轻人一样,考了出去。

现在,他又回来了。

他给自己编造了一个故事。

故事里,他生意失败,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

故事里,他老婆也跟着有钱人跑了,把他一个人扔下。

这个故事在他刻意经营下,很快就在老同学的圈子里流传开来。

高中同学的微信群已经很久没有响起过,那天突然热闹起来。

有人说在街上看到陈默了。

说他开着一辆网约车,整个人瘦了一圈,看着很憔悴。

群里顿时一片唏嘘。

有人感叹世事无常,说当年的市高考状元,怎么就落到了这个地步。

有人假惺惺地问,要不要大家凑点钱帮帮他。

陈默看着这些聊天记录,面无表情地划过。

他早就关掉了群消息提醒。

他的手机很干净,微信里只有一个叫“老周”的联系人被他置顶。

老周是省纪委监委第九审查调查室的主任。

也是陈默唯一的单线联系人。

陈默的父亲曾经也是一名干部,一个正直的乡镇干部。

因为举报自己的上级,被人穿了小鞋,最后郁郁而终。

从那时起,陈幕就决定了自己要走的路。

这次的任务,目标明确。

榕城县的政治新星,王梓航。

陈默的高中同学。

那个在十八岁之前,所有考试名次都被陈默死死压在身下的同桌。

如今,王梓航是榕城县最富裕的云山镇的党委书记。

县政府的公示文件已经贴了出来,他马上就要被提拔为副县长。

可就在这个时候,举报信像雪片一样,从榕城县飞到了省城的纪委大楼。

所有的信件,都指向一个叫“云水湾生态旅游区”的重点项目。

信里说,项目负责人王梓航,与当地一个外号叫“龙哥”的涉黑商人勾结。

他们用暴力和威胁手段,以极低的价格强行征收云水村的土地和山林。

然后转手以市场价的数倍,卖给从外面引进的投资商。

一进一出,就是数以亿计的国有资产流失和村民血汗钱被侵吞。

王梓航非常狡猾。

他的岳父是市里某个实权部门的退休领导,门生故旧遍布榕城。

常规的调查手段,根本无法靠近他的核心圈子。

派去的外围调查人员,几次都无功而返。

老周在办公室里,对着榕城县的地图抽了三包烟。

最后,他从一份A级保密档案里,抽出了陈默的资料。

老周对陈默说,你这张脸,太平凡了,这是你最大的武器。

老周又说,你和王梓航是同学,这是一个天然的屏障,他不会对一个失败的昔日同窗抱有戒心。

老周最后说,去吧,当一个司机,一个被生活彻底打败的落魄司机。

于是,陈默就回来了。

他开了两个月的车。

每天都在县城的大街小巷里穿梭。

他像一个幽灵,观察着这座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他刻意去过王梓航可能会出现的几个地方。

县政府对面的那家“老字号”早餐店,他去吃过两次。

第二次,他看到了王梓航那辆黑色的奥迪A6。

车子没有熄火,司机在车里等着。

王梓航和一个中年男人从店里走出来,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陈默低着头,喝着碗里那碗三块钱的米粉。

镇上那家最高档的汽车美容会所,他也去过。

他把自己的车停在角落里,排在一个最便宜的普洗队伍里。

王梓航的司机把奥迪的钥匙扔给一个年轻的洗车工。

吩咐道,精洗,快一点,老板等着要用。

陈默就坐在自己的车里,透过布满灰尘的挡风玻璃,看着这一切。

他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记录着所有细节。

他在一次加油站排队时,“偶遇”了当年的班长。

班长开着一辆宝马X5,看到他时愣了半天。

“阿默?真是你?”

陈默挤出一个疲惫的笑容。

“是啊,刚回来没多久,混口饭吃。”

班长上下打量着他,和他的那辆国产车,眼神里的优越感藏都藏不住。

那次“偶遇”之后,陈默的故事就在同学圈里彻底传开了。

带着照片,有图有真相。

王梓航一直在群里潜水,他一句话都没说。

陈默知道,他一定看到了,而且一定在心里发笑。

机会在第三个月的时候来了。

班长在群里发了一个大红色的喜报。

内容是庆祝王梓航同学即将荣升榕城县副县长,特此举办同学会。

地点定在榕城县唯一的五星级酒店,凯悦大酒店三楼的牡丹厅。

通知发完没多久,班长就给陈默发了私信。

“阿默,有空吗?这次同学会你也来吧,都是老同学,聚一聚。”

陈默回了一个字。

“好。”

过了大概十分钟,班长又发来一条消息,语气明显变得客气又小心。

“那个……阿默,你看你现在不是在开车嘛,方便的话,同学会那天晚上能不能帮忙接送一下几个住在城区的同学?主要是梓航,你知道他身份特殊,坐别人的车不方便。当然,车费我们肯定照付,按市场价双倍给你。”

陈默看着这条信息,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波澜。

02

他回复了同样的一个字。

“好。”

同学会那天,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塌下来。

陈默提前一个小时就把车里里外外擦得一尘不染。

他准时把车开到了王梓航居住的那个高档小区“翰林一品”的南门口。

这里的保安穿着笔挺的制服,对进出的车辆都要敬礼。

陈默把车停在路边,给王梓航发了条微信。

“我到了,在南门。”

不到五分钟,王梓航就从小区里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崭新的白衬衫,没有一丝褶皱,深色的西裤线条笔直。

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腕表在阴沉的天色下依然闪着光。

他没有坐副驾驶,而是径直拉开了后座的车门,坐了进去。

车厢里立刻弥漫开一股淡淡的古龙水香味,混杂着一种权力的气息。

“阿默,辛苦你了,这么早。”

王梓航的声音很随和,但那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是刻在骨子里的。

“不辛苦,应该的。”

陈默发动了汽车,动作流畅而标准。

车子平稳地驶离小区,汇入了主干道的车流。

王梓航舒服地靠在后座上,翘起了二郎腿,仿佛这是他的专车。

他透过后视镜,打量着驾驶座上那个沉默的背影。

“阿默,说真的,想当年你可是咱们市里唯一的状元啊,怎么就混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虚伪的惋惜。

“我早就跟你说过,读书读得再好有什么用?情商和关系才是最重要的。早知道听我的,大学毕业就考个公务员,凭你的脑子,现在不说在哪个单位当个小领导,至少也是个正儿八经的科长了。”

陈默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稳,目光始终注视着前方拥堵的车流和不断变化的红绿灯。

“开车也挺好,时间自由,不用看人脸色。”

他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王梓航从后视镜里看到陈默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那副黑框眼镜后面,是一双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眼睛。

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被生活彻底磨平了棱角的麻木和颓唐。

王梓航心里那最后一丝若有若无的警惕,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他现在可以百分之百地确定,眼前的陈默,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一个活在他过去的阴影里,如今却被他远远甩在身后的可怜虫。

这种认知让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和快感。

凯悦大酒店的牡丹厅里,灯火辉煌。

巨大的水晶吊灯将光芒洒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映出不同的神情。

二十几个同学,如今身份各异。

有的是小老板,有的是教师,有的是普通的上班族。

但今晚的绝对主角,只有一个。

那就是即将成为“王县长”的王梓航。

他被众人簇拥在主位上,举手投足间都带着指点江山的气派。

陈默被班长安排在最角落的一个位置。

他的左边,是另一个同样混得不太如意的同学,在一家小公司做销售,一脸的局促不安。

陈默面前只摆着一杯服务员倒好的大麦茶,茶水已经渐渐冷了。

他很少说话,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像一个与这场盛宴格格不入的影子。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烈起来。

奉承的话,吹捧的笑声,混杂在一起,让整个包厢显得有些喧嚣。

王梓航的脸已经喝得通红,但他显然很享受这种感觉。

他端着满满一杯茅台,摇摇晃晃地从主位上站了起来。

整个包厢立刻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着他。

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陈默的面前。

他的一只手,重重地拍在了陈默的肩膀上。

那力道很大,让陈默的身体都晃了一下。

一股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那股熟悉的古龙水味,扑面而来。

“来,各位同学,大家静一静!”

王梓航的声音很大,带着醉意和刻意的张扬,回荡在包厢里。

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探照灯一样,死死地钉在了陈默的身上。

那些目光里,有掩饰不住的同情,有幸灾乐祸的讥讽,也有事不关己的麻木。

“让我们一起,敬我们曾经的,伟大的,市高考状元一杯!”

王梓航故意把“状元”两个字拖得很长,充满了嘲弄的意味。

他顿了顿,环视了一圈,很满意自己制造出的效果。

然后,他一字一句地,用足以让每个人都听清的声音说道。

“昔日高考状元,今日给我王梓航当司机!”

话音刚落,他自己先爆发出了一阵响亮的大笑。

“哈哈哈哈!世事无常啊!真是世事无常啊!”

他的笑声在包厢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一些想要巴结他的同学,也跟着干巴巴地笑了起来。

笑声从稀稀拉拉,逐渐变得附和而响亮。

“阿默,别灰心嘛!”

王梓航拍着陈默肩膀的手加重了力道,像是在安抚,更像是在施压。

“以后在咱们榕城县开车,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就报我王书记的名字!我保证,没人敢为难你!”

陈默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那股力量,像一把铁钳,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他缓缓地抬起头,迎上了王梓航那双因为酒精和权力而变得浑浊的眼睛。

王梓航想从陈默的脸上看到他所期待的表情。

愤怒,羞愧,屈辱,甚至是卑微的讨好。

但他失望了。

陈默的眼神像一潭不见底的古井,平静无波,将所有的光线和情绪都吸了进去。

就在这时,苏晴站了起来。

她是当年班里的文艺委员,毕业后没有去大城市,而是回到了家乡,在县郊的云水村开了家小有名气的网红民宿。

“梓航,你喝多了,大家都是同学,别这么说话。”

苏晴的声音不大,但在当时有些尴尬的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

王梓航的醉眼瞥了她一下,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

“哎,苏晴,你这就见外了。我跟阿默什么关系?铁哥们!我这是在激励他!开个玩笑嘛!”

他懒得再跟苏晴纠缠,转头又对着众人,大肆吹嘘起自己即将全面接手的“云水湾”项目。

他说那个项目是省市两级的重点工程,能给榕城县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说他要将云水村打造成一个国家级的旅游度假区。

陈默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慢慢地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镇定。

03

他没有去看王梓航,也没有去看那些表情各异的同学。

他只是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已经凉透了的大麦茶。

“王书记前程似锦。”

他的声音不高,像一颗石子投入水中,瞬间让包厢里的嘈杂声消失了。

“我以茶代酒,祝你步步高升。”

说完,他仰起头,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整个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

然后,他重新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根翠绿的青菜,放进嘴里,缓慢而认真地咀嚼着。

仿佛刚才那场闹剧的主角不是他,他只是一个偶然路过的观众。

王梓航脸上的笑容僵硬了。

他感觉自己卯足了劲的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一团厚厚的棉花上,无处着力。

这种感觉让他非常不爽,却又找不到继续发作的理由。

他悻悻地哼了一声,端着酒杯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宴会的气氛因此变得有些微妙和沉闷。

苏晴远远地看了陈默一眼,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丝探究。

她总觉得,今天的陈默,和她记忆中那个只知道埋头读书的沉默少年,有些地方不一样了。

那场同学会,成了王梓航彻底放下戒心的转折点。

在他看来,陈默已经是一个被社会彻底阉割了斗志的废物。

而把这样一个昔日的“天才”踩在脚下,当成自己的专属司机来使唤,能给他带来一种变态的满足感。

于是,陈默的手机成了王梓航的私人热线。

他去和那个满脸横肉的“龙哥”在私人会所里密谋,会让陈默把车停在会所后门的小巷里等着。

他去市里拜访他那位退休岳父的老部下,拉关系,送重礼,会让陈默开车送他去。

他甚至会带着不同的年轻女人去县城郊区的温泉酒店,然后让陈默在停车场里等上三四个小时。

陈默成了一个完美的工具。

一个沉默的,可靠的,毫无威胁的,并且能时时刻刻提醒王梓航自己如今有多么成功的工具。

王梓航不知道的是。

他车里的那台行车记录仪,是第九审查调查室特制的。

它不仅能录下高清的视频,更能清晰地捕捉到车内所有的声音。

陈默口袋里的那支黑色签字笔,也并非凡物。

在某些不方便开车的场合,它就是陈默的第三只耳朵。

王梓航在车里打的每一个不可告人的电话。

他和情妇在后座上说的那些露骨的私密话。

他和下属在酒后吐露的那些关于项目的真实意图。

全都被转换成数字信号,储存在一张小小的存储卡里。

陈默像一个最顶级的猎人,在黑暗中耐心地布置着陷阱,等待着猎物自己走进来。

他逐渐拼凑出了“云水湾”项目的完整内幕。

王梓航和“龙哥”的手段比举报信里写的更加卑劣。

他们雇佣地痞流氓,对那些不肯在低价补偿协议上签字的村民进行无休止的骚扰。

半夜砸窗户,往院子里扔死猫死狗,堵住出村的路不让村民去卖菜。

苏晴的那家网红民宿,正好处在征收规划图的核心位置。

她的民宿占地面积大,装修投入高,王梓航给出的补偿款连她当初投资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苏晴自然不肯签。

她成了村里反抗最激烈的“钉子户”的代表。

那天,陈默的平台派了一个去云水村的单子。

等他开到定位地点,才发现乘客就是苏晴。

她站在村口的一棵大槐树下,脸上写满了疲惫和憔悴。

她上了车,声音沙哑地报出目的地。

“去县信访办。”

陈默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眼眶发红,显然是哭过。

车子刚开出村子没多远,苏晴的手机就响了。

是她母亲打来的,电话那头传来老人焦急的哭声。

“晴晴啊,你别去告了,我们斗不过他们的……今天早上,他们把我们家菜地的水渠给堵了,菜都要旱死了啊……”

苏晴紧紧地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妈,你别管了,这事有我呢,你和爸在家锁好门,哪也别去。”

挂了电话,车厢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陈默先开口的。

“征地的合同,签了没有?”

苏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这个沉默的司机在跟她说话。

“没签。他们给的补偿太低了,简直就是明抢。”

陈默目视着前方,语气平淡地像在说天气。

“这种涉及到巨大利益的合同,不要轻易签字。最好花点钱,找个靠谱的律师好好看看里面的条款。”

苏晴怔怔地看着这个司机的后脑勺。

她心里突然涌起了一股说不清的暖流。

在这个人人都对王梓航敬而远之的时候,一个陌生的网约车司机,却对她说了这样一番话。

她不知道,就在前一天晚上,陈默已经把“龙哥”手下几个核心打手的照片、车牌号和活动规律,用一部匿名的手机,发给了市公安局扫黑办的一位老同学。

几天之后,陈默送王梓航去一个新开的农家乐吃饭。

做东的是“龙哥”。

酒过三巡,王梓航的手机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你说什么?老三和老四都被条子带走了?说他们涉嫌寻衅滋事?”

王梓航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那头吼道。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龙哥”赶紧凑了过来,递上一根烟。

“航哥,出什么事了?”

“妈的,不知道警察最近发什么神经!把我两个最能干的人给拘了!还说要严查!”

王梓航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云水村那帮刁民,没了人镇着,怕是又要闹起来了!”

坐在车里的陈默,通过笔形录音器听着这一切,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只是把车又往树荫深处挪了挪,让自己和这辆车都更不起眼。

苏晴那边的压力越来越大。

王梓航玩起了两面派的手法。

他当面安抚苏晴,说会敦促下面的人提高补偿标准,保障村民的合法权益。

背地里,却让“龙哥”换了一批更凶悍的人,加紧了对村民的威胁。

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陈默刚好送一个客人到云水村附近。

回程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把车开向了苏晴民宿的方向。

远远地,他就看到苏晴那栋漂亮的白色小楼门口,围着五六个手持棍棒的壮汉。

他们正在用脚踹民宿那扇精致的木门,嘴里骂着各种污言秽语。

04

苏晴一个人死死地抵住房门,脸色在昏暗的灯光下白得像纸。

陈默没有丝毫犹豫,一脚油门踩到底。

汽车的引擎发出一声咆哮,刺眼的光束像两把利剑,直直地射向那群人。

紧接着,是一阵急促而刺耳的喇叭声,划破了雨夜的宁静。

那几个壮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陈默把车稳稳地停在他们面前,降下车窗,露出他那张平平无奇的脸。

“干什么的?”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雨声中却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意。

一个黄毛看清只是一辆普通的网约车,胆子又大了起来。

“关你屁事!给老子滚远点!”

陈默没有再跟他们废话。

他只是拿起了手机,在屏幕上按了几下,然后把手机举到了耳边。

“喂,是110报警中心吗?榕城县云水村的‘云水谣’民宿,这里有人聚众闹事,还带着凶器,想要伤人。”

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静,每一个字都像钉子一样敲在对方心上。

那几个壮汉一听到“110”,脸上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了。

他们面面相觑,毕竟他们只是收钱办事,不想真的把自己弄进局子里。

黄毛往地上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了陈默一眼。

“你给老子等着!”

说完,几个人骂骂咧咧地上了停在不远处的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仓皇逃离。

陈默看着面包车消失在雨幕中,才放下了手机。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拨出那个电话。

他推开车门,走到已经有些站立不稳的苏晴面前。

“苏晴,是我,陈默。”

苏晴这才从惊魂未定中反应过来,看清了眼前的人。

“陈默?怎么会是你?”

她的声音里带着哭腔和劫后余生的颤抖。

“刚好送客人路过这里。”

陈默用了一个万能的理由。

“上车,这里不安全,我送你回城里你父母家。”

坐在陈默温暖而干燥的车里,听着雨刷器有节奏的摆动,苏晴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弛了下来。

她转过头,看着陈默专注开车的侧脸。

路灯的光影从他脸上掠过,明明灭灭。

苏晴的心里,突然有了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

这个在同学会上被所有人嘲笑的落魄男人,身上似乎藏着一种与他身份完全不符的力量。

一种能让人在风雨飘摇中感到安心的力量。

随着调查的深入,陈默发现了一件比强征土地更可怕的事情。

王梓航和“龙哥”根本不是为了搞旅游开发。

那只是一个幌子。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在“云水湾”项目工地的掩护下,对云水村后山进行毁灭性的稀土盗采。

然后通过秘密渠道,将这些宝贵的国家战略资源走私到境外,换取巨额的黑色收入。

这是一条足以让他们掉脑袋的犯罪产业链。

而所有的人员名单,资金流水,以及和境外买家的交易记录,全都记在了一本黑色的账本上。

这本账本,是悬在王梓航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也是将他彻底钉死的,最核心的证据。

陈默从王梓航一次醉酒后,在车里打给情妇的炫耀电话中,捕捉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那本要命的账本,并不在王梓航或者“龙哥”自己的手上。

为了做到万无一失,王梓航把它交给了镇上一个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来保管。

镇财政所那个瘸了一条腿,性格孤僻古怪的老张会计。

老张一辈子谨小慎微,没得罪过任何人,也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王梓航认为,把东西放在这样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身上,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梓航的任命文件,明天就要正式下发了。

他跟“龙哥”约好,在任命下来的前一天晚上,也就是今晚,进行最后一次分赃。

然后,他们会拿回账本,将它和所有罪证一起,付之一炬。

交易和销毁的地点,就选在了云水村苏晴民宿附近,那个已经废弃多年的红砖仓库里。

夜,黑得像一桶泼翻的墨汁。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疯狂地砸在陈默汽车的挡风玻璃上,发出一片嘈杂的声响。

他把车停在距离仓库很远的一片小树林里,关掉了所有的灯光和电源。

整辆车,连同他自己,都彻底融入了黑暗之中。

他已经用加密频道向老周汇报了所有情况。

省厅和市局联合组成的抓捕小组,正在从不同的方向,悄悄地向这里集结。

但他们必须等待陈默的信号。

陈默必须在他们动手之前,亲手拿到那本账本。

否则,一旦王梓航在警察出现前销毁了证据,后续的审讯和定罪将会变得极其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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