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失踪3年,弟弟拿出其衣服要烧去,收养的流浪狗却叼起跑去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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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青瓦村的夏夜,蝉鸣声不知疲倦地鼓噪着,混杂着泥土和野草的气息,被晚风吹进千家万户。

村东头那栋破旧的土坯房里,灯光昏黄,将两个相依为命的身影拉得老长。

“小远,快把这碗绿豆汤喝了,解解暑。”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成熟和疲惫。



十六岁的林远抬起头,从一堆半旧不旧的课本里挣脱出来,看向正端着碗朝他走来的姐姐,林溪。

林溪今年二十一岁,比林远大五岁。在这个本该是无忧无虑、享受青春的年纪,她的肩膀却早已被生活的重担压得有些佝偻。她的皮肤因为常年在外奔波而呈现出一种不太健康的蜡黄色,唯独那双眼睛,依旧像两颗未经雕琢的黑曜石,明亮而坚韧。

林远接过那碗冒着凉气的绿豆汤,汤水清澈,里面的豆子却煮得开了花,软糯香甜。他知道,这是姐姐顶着烈日,去镇上那家最便宜的杂货铺,一粒一粒挑回来的。

“姐,你也喝。”林远把碗递到林溪嘴边。

林溪笑着摇了摇头,顺手拿起一把蒲扇,轻轻地为弟弟扇着风,“我喝过了,你快喝吧,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呢。”

林远没再坚持,咕嘟咕嘟地将一碗绿豆汤喝了个底朝天,夏日的燥热仿佛瞬间被驱散了一半。他看着姐姐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光,心中一阵酸楚。

这个家,早已不能称之为一个完整的家了。

他们的父亲在林远十岁那年,因为上山砍柴,不慎从陡坡上摔了下来,当场就没了气息。家里的顶梁柱轰然倒塌,留给这个家庭的,除了无尽的悲伤,还有一屁股沉甸甸的债务。

母亲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女人,在接连几个月被债主上门逼债后,终于在一个下着瓢泼大雨的深夜,卷走了家里最后一点值钱的东西,跟着一个外地来的货车司机跑了,从此杳无音信。

那一年,林溪才十五岁,林远十岁。

姐弟俩的世界,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亲戚们都劝林溪,让她把弟弟送人,自己也找个好人家嫁了,或者干脆出去打工,至少能活下去。可林溪却倔强地摇着头,她用瘦弱的臂膀紧紧地抱着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弟弟,对所有人说:“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和小远分开。”

为了这句话,十五岁的林溪毅然决然地退了学。她那时的成绩在学校名列前茅,老师们都说,只要她肯努力,将来一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学。可她却连中考都没有参加,就背起了行囊,走进了镇上的工地、饭店、服装厂……只要是能赚钱的活,无论多苦多累,她都抢着干。

她用稚嫩的肩膀,硬生生地扛起了一个破碎的家,也为弟弟撑起了一片能够安心读书的天空。

村里人看着都心疼,时常会接济他们一些粮食蔬菜。但林溪总说,人情债最难还。她宁愿自己多吃点苦,也不愿过多地麻烦别人。她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了林远,自己却总是吃些咸菜馒头。

林远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不止一次地跟姐姐说,自己不想读书了,要和她一起出去打工。可每次换来的,都是林溪严厉的训斥,甚至是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那天,林溪通红着眼睛,声音嘶哑地冲他喊:“林远,我们家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要让我看着你也一辈子待在这穷山沟里,像我一样,没有任何指望吗?你必须给我读书,考出去!听见没有!”

从那以后,林远再也没提过辍学的事。他把所有的心疼和愧疚都化作了学习的动力,成绩在学校里始终遥遥领先。他知道,只有这样,才不会辜负姐姐的期望,才对得起姐姐为他付出的一切。

夜深了,林远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能清晰地听到隔壁房间里,姐姐因为白天在工地上搬砖而累得翻来覆去,口中还时不时发出一两声轻微的呻吟。

他的眼角,不知不觉湿润了。他在心里暗暗发誓,等自己长大了,一定要让姐姐过上好日子,买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给她,让她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02

时间就像指缝里的沙,悄无声息地流逝。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林远长成了个半大小子,个头蹿得飞快,已经快要超过姐姐了。而林溪,也迎来了她十八岁的生日。

十八岁,对于任何一个女孩来说,都是一个充满梦幻和期待的年纪,是成年的标志,是青春最美的序章。

可对林溪来说,这个生日和往常的任何一天,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她依旧天不亮就起床,为弟弟做好早饭,然后匆匆赶去镇上的小饭馆里帮工。

但林远却牢牢地记着这个日子。

他想送给姐姐一件像样的生日礼物。

这个念头,早在他半年前就开始盘算了。他利用课余和周末的时间,偷偷跑去山里采草药,或者去河边摸田螺,然后拿到镇上的集市去卖。一分一角地,他攒了很久,终于攒够了一笔在他看来是“巨款”的钱——整整一百二十块。

揣着这笔用汗水换来的钱,林远的心里既激动又紧张。他跑遍了镇上所有的服装店,眼睛都看花了,最终,在一家橱窗里,他看到了一条连衣裙。

那是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棉布的质地,款式很简单,只在领口和袖口处点缀着一圈小小的白色蕾丝。可就是这样一条简单的裙子,在林远眼中,却美得不可方物。他觉得,那淡雅的蓝色,就像姐姐清澈的眼眸,那洁白的蕾丝,就像姐姐纯净的心灵。

他想象着姐姐穿上这条裙子的样子,一定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女。

他几乎没有犹豫,走进去,用那张攒了很久、边角都有些磨损的钞票,买下了这条裙子。

那天晚上,林溪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她有些惊讶地看到,弟弟林远不仅做好了晚饭,桌子中央还摆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小小的生日蛋糕。

“小远,你……”林溪有些不知所措。

“姐,生日快乐!”林远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纸袋,递到林溪面前,“这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林溪愣住了,她缓缓地打开纸袋,当看到里面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时,她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她轻轻地抚摸着裙子柔软的布料,那触感如此真实,又如此梦幻。

“你……你哪来的钱?”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林远挠了挠头,笑着把自己攒钱的经历轻描淡写地说了一遍。

林溪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她一把抱住比自己高了半个头的弟弟,把脸深深地埋在他的肩膀上,泣不成声。这些年,她受了太多的苦,流了太多的汗,可她从未在人前掉过一滴眼泪。她总说,自己是弟弟的靠山,山是不能哭的。

可今天,在这个十八岁的生日夜晚,闻着弟弟身上淡淡的青草气息,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林溪所有的坚强和伪装,都瞬间瓦解了。

“傻瓜,你真是个傻瓜……”她哽咽着,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那天晚上,林溪换上了那条连衣裙。尺寸不大不小,刚刚好。昏黄的灯光下,少女的身姿亭亭玉立,洗去了平日里的风尘和疲惫,露出了这个年纪本该有的清丽和美好。

林远看着眼前的姐姐,眼睛都直了,他由衷地赞叹道:“姐,你真好看。”

林溪的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她走到那面已经模糊不清的旧镜子前,轻轻地转了个圈,裙摆像花儿一样绽放开来。镜子里的人影虽然模糊,但她能感觉到,自己是那样地快乐。

这是她十八年来,收到的第一份生日礼物,也是最珍贵的一份。

她小心翼翼地把裙子脱下来,仔细地叠好,放进了衣柜的最深处。她舍不得穿,只有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才会偶尔拿出来,静静地看上一会儿,嘴角不自觉地就会上扬。

这条裙子,成了她灰暗生活里,最亮的一抹色彩。

03

十八岁的生日过后,林溪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她要去县城的工厂打工。

镇上的零工虽然也能勉强维持姐弟俩的生计,但工资太低,而且极不稳定。林远马上就要上高中了,高中的学费和生活费,比初中要高出一大截,光靠在镇上打零工,是远远不够的。

林溪听村里出去的人说,县城的工厂里工资高,而且包吃住,一个月下来能攒下不少钱。

林远知道姐姐的决定后,第一次和她大吵了一架。他不想让姐姐去那么远的地方,他害怕一个人在家。更重要的是,他知道工厂里的活一定更苦更累。

“姐,我不上高中了!我们就在镇上,我跟你一起打工,我们也能活下去!”他红着眼睛冲姐姐喊。

“胡说!”林溪的态度异常坚决,“林远,你听着,我的书读得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但你不一样,你必须走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一切有我。”

最终,林远还是没能拗过姐姐。

林溪走的那天,是个大晴天。林远把她送到村口,看着她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旧帆布包,一步三回头地走上那辆开往县城的班车。车子开动时,林溪把头伸出窗外,大声地对他喊:“小远,在家好好学习,等我回来!”

林远站在原地,直到汽车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再也看不见,他才默默地擦干了眼泪,转身回家。

从此,这个破旧的土坯房里,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林溪去了县城一家电子厂上班,像她说的那样,工厂的工作很辛苦,每天都要上十二个小时的班,但工资确实比在镇上高多了。她每个月只给自己留下一点点生活费,其余的钱,都准时准点地寄回家里。

她答应弟弟,每个月都会回来一次,看他两天。

那两天,成了林远每个月最盼望的日子。

每个月的月末,他都会早早地守在村口,等着那辆从县城回来的班车。当看到姐姐熟悉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时,他会像只小鸟一样飞奔过去,接过她手里的行李。

林溪每次回来,都会给他带很多好吃的,有县城里才有的糕点,有他最爱吃的烧鸡,还有各种各样的水果。她会抓着林远的手,仔細地看他是不是瘦了,检查他的功课,听他讲学校里的趣事。

那两天,家里会重新充满欢声笑语,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从前。

林溪很少提及自己在工厂的生活,每次林远问起,她都笑着说“一切都好”,说同事们对她很好,工厂的伙食也不错。但林远能看到,姐姐的双手变得越来越粗糙,上面添了许多细小的伤口和老茧,她的眼神里,也总是藏着一丝化不开的疲惫。

他知道,姐姐是在报喜不报忧。

日子就这样在期盼和思念中,一天天过去。林远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县里最好的高中,而林溪寄回来的钱,也越来越多。

转眼,林远也迎来了他的十八岁生日。

生日的前一天晚上,他接到了姐姐的电话。电话那头,林溪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开心。



“小远,祝你十八岁生日快乐!明天等着我,我请了假,明天下午就回来陪你过生日!我给你买了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还有你一直想要的那个牌子的运动鞋!”

挂了电话,林远兴奋得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他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还特意去镇上买了姐姐最爱吃的菜,准备亲手为她做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守在村口,眼巴巴地望着山路的方向。

一辆车过去了,不是。

又一辆车过去了,还不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村口的路灯亮起了昏黄的光。林远的心,也随着越来越深沉的夜色,一点点地往下沉。

他安慰自己,也许是姐姐厂里临时有事耽搁了,也许是路上堵车了。

他一直等,等到深夜,等到村子里最后一盏灯都熄灭了,那条通往县城的山路上,依旧空空如也。

姐姐没有回来。

林远的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他跑回家,颤抖着手,一遍又一遍地拨打姐姐的电话。

电话能打通,但听筒里传来的,永远是那句冰冷而重复的提示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拨……”

那个夜晚,林远彻夜未眠。他守着电话,守着一桌子已经冰冷的饭菜,眼睛死死地盯着门口,期盼着下一秒,那个熟悉的身往就能推门而入。

可是,没有。

天亮了,依旧没有姐姐的身影。

一种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林远的心。

04

第二天一大早,天刚蒙蒙亮,林远就再也坐不住了。他锁上家门,疯了一样地朝着镇上的派出所跑去。

派出所的张所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认识林家姐弟俩。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惨白、嘴唇干裂、眼神里充满了惊恐的少年,心里咯噔一下。

“小远,出什么事了?慢慢说,别着急。”张所长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他。

林远喘着粗气,将姐姐失联的经过断断续续地说了一遍。

按照规定,成年人失踪要超过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但张所长看着林远那副快要崩溃的样子,又想到这姐弟俩从小就不容易,他叹了口气,破例了。

“你别太担心,可能就是手机没电了,或者有什么事耽搁了。这样,我们马上联系县公安局,让他们去你姐姐的工厂看看情况。”张所长安慰道。

接下来的几天,对林远来说,是人生中最漫长、最煎熬的时光。

警方很快传来了消息,但却是一个坏消息。

县公安局的同事去了林溪所在的电子厂,工厂的负责人说,林溪在前天下午就已经请假离开了工厂,她的工友也证实,她当时高高兴兴地说要回家给弟弟过生日。她离开时,带走了所有寄存在工厂的行李和工资。

也就是说,她是在从工厂回家的路上失踪的。

警方立刻成立了专案组,沿着从县城到青瓦村的公路沿线展开了大规模的搜索。他们调取了所有的监控录像,走访了沿途的每一个村庄和店铺,张贴了大量的寻人启事。

可是,林溪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一个月过去了,毫无音讯。

两个月过去了,依旧石沉大海。

三个月过去了,所有人都渐渐失去了希望。

林远整个人都垮了。他瘦得脱了形,两眼深陷,眼神空洞得吓人。他办理了休学,每天就像个游魂一样,沿着姐姐可能回家的路,一遍又一遍地寻找。他走遍了附近所有的山头,问遍了所有他能问到的人,可得到的答案,永远是摇头。

最后一次去派出所的时候,张所长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于心不忍,却又不得不告诉他残酷的现实。

“小远啊,我们……已经尽力了。”张所长重重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么久了……恐怕……恐怕是凶多吉少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凶多吉少”这四个字,像四把淬了毒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林远的心脏。他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眼神空洞地看着张所长,然后缓缓地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往家走。

走出派出所的时候,天空中毫无征兆地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冰冷的雨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瞬间就将他淋了个透湿。可他却像是毫无知觉一般,麻木地走在泥泞的道路上。雨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从他苍白的脸颊上滑落。

世界在他的眼中,变成了一片灰白。

就在他走到一个巷子口的时候,他看到墙角里,缩着一条浑身湿透、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浪狗。那是一条土黄色的本地狗,瘦骨嶙峋,身上的毛因为沾了雨水和泥巴,一绺一绺地黏在一起,看起来狼狈不堪。

他看到林远,呜咽了一声,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祈求。

林远停下了脚步。

他看着那条狗,感觉就像是看到了自己。一样地无家可归,一样地被世界抛弃,一样地孤独而无助。

一股巨大的悲伤和同情瞬间淹没了他。他缓缓地蹲下身,朝着那条流浪狗,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条狗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用它冰冷的鼻子,轻轻地蹭了蹭林远的手心。

那一刻,林远空洞了许久的眼睛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他脱下自己身上已经湿透的外套,将那条瑟瑟发抖的小狗裹了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以后,你就跟我回家吧。”他轻声说,也不知道是在对狗说,还是在对自己说,“我们,都一样。”

从此,这个世界上最孤独的少年,和这条被遗弃的流浪狗,相依为命。林远给它取名叫“希望”,因为他心里还残存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希望姐姐有一天能突然推开家门,笑着对他说:“小远,我回来了。”

05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一晃,三年过去了。

林远已经从一个青涩的少年,长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他没有再回学校读书,而是在镇上找了一份修理电器的活计,勉强维持着自己和“希望”的生活。

这三年来,他几乎没有笑过。姐姐的失踪,像一块永远无法融化的坚冰,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底,让他的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冬天。

他始终没有放弃寻找,一有空闲,就会去周围的山里转悠,拿着姐姐的照片四处打听。但他心里也清楚,希望越来越渺茫。

每年姐姐失踪的那一天,也就是他的生日,他都会在家里,给姐姐烧些纸钱。他固执地认为,姐姐一定是在另一个世界,他要让她在那边过得好一点。

又是一年他的生日,也是姐姐的“忌日”。

天色阴沉,就像林远的心情一样。

他像往年一样,准备好了香烛纸钱。在准备祭品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那个落满了灰尘的旧衣柜。

衣柜的最深处,静静地躺着一个用塑料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他拿出来,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是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

三年的时间,并没有让这条裙子褪色分毫。那淡雅的蓝色依旧如新,领口和袖口的白色蕾丝也依然洁白。他仿佛还能看到,姐姐十八岁生日那天,穿着她在镜子前羞涩微笑的样子。

林远拿着裙子,呆坐了很久。

一个念头突然从心底冒了出来:姐姐走了这么久,一定很冷吧。不如……不如把这条她最喜欢的裙子烧给她,让她在那边也能穿得漂漂亮亮的。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无法遏制。

他红着眼睛,将那条连衣裙从袋子里拿了出来,轻轻地抚摸着,仿佛在做最后的告别。然后,他把裙子搭在了院子里的长凳上,准备再去屋里找找姐姐其他的旧衣服,一并烧过去。

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一直安静地趴在他脚边的“希望”,突然站了起来。

“希望”已经从当年那只瘦骨嶙峋的小狗,长成了一只体格健壮的大黄狗。他通人性,这三年来,一直忠心耿耿地陪伴在林远身边,是他唯一的慰藉。

此刻,“希望”径直走到了那条长凳边,他低下头,用鼻子在那条淡蓝色的连衣裙上,仔细地,一遍又一遍地嗅着。它的喉咙里发出几声低沉的“呜呜”声,似乎闻到了什么特殊的味道。

林远有些奇怪,正想开口唤它。

就在这时,让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希望”突然张开嘴,小心翼翼地叼起了那条连衣裙的一角,然后猛地转过身,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院门!

“希望!回来!”林远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急忙大喊着追了出去。

他以为“希望”是要把裙子叼走玩耍,心中又急又气。这是姐姐最珍贵的遗物,他怎么能让它给弄坏了!

然而,“希望”却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它叼着裙子,一路狂奔,速度快得惊人。林远在后面拼了命地追,却始终差着一截距离。

让林远更加震惊的是,“希望”奔跑的方向,不是村里的其他地方,也不是镇上的方向,而是村子后面的那座人迹罕至的后山!



后山林深树密,杂草丛生,平时除了几个胆大的猎户,几乎没人会进去。姐姐怎么会和那里有关系?

林远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一个荒谬而又让他恐惧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他顾不上多想,咬着牙,用尽全身的力气,紧紧地跟在“希望”的后面。

一人一狗在崎岖的山路上飞奔,穿过密林,越过溪流。“希望”仿佛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没有丝毫的停留和犹豫。

终于,在一片相对开阔的林间空地上,“希望”停下了脚步。

在它的面前,赫然矗立着一座早已废弃的小木屋。木屋看起来破败不堪,像是许多年前猎人临时搭建的歇脚点,门窗都已残破。

“希望”跑到小木屋的门前,轻轻地将口中的连衣裙放下,然后回过头,对着气喘吁吁追上来的林远,“汪汪”地叫了两声。

林远看着眼前这座陌生而又诡异的小木屋,又看了看静静躺在门口的那条淡蓝色连衣裙,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座小木屋?“希望”为什么会把裙子叼到这里来?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笼罩了他。他颤抖着,一步一步地走向那扇虚掩着的木门,然后,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将门推开。

当看清木屋里的场景时,林远在一瞬间如遭雷击,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不……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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