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文为虚构小说故事,地名人名均为虚构,请勿与现实关联,请知悉。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图片非真实图像,仅用于叙事呈现,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先生,您手上那枚戒指……能让我看看吗?"
黑人老板穆巴的声音在颤抖,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死死盯着我的右手无名指,眼神里透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我挑了挑眉,随意地抬起手:"怎么?六年前您卖给我的钻石,现在不认了?"
"不……不可能……"穆巴踉跄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货架,"这颗钻石应该……您怎么还留着它?"
话音刚落,店里另外两个伙计瞬间围了上来,他们脸色煞白,眼神闪烁不定。
我冷笑一声:"怎么,怕我来讨债?十万块买了颗假货,这笔账该怎么算?"
穆巴却摇着头,声音急促:"不,不是假货的问题……您知道这颗钻石的真正来历吗?您知道它为什么被称为'血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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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了,整整六年。
当我再次踏上这片炙热的土地时,心里涌起的不是旅游的兴奋,而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这次来,我不是游客,而是作为摄影记者,跟随杂志社的采访团队来拍摄关于当地野生动物保护的专题报道。
下了飞机,熟悉的热浪扑面而来,那种夹杂着泥土和香料气息的空气,瞬间把我拉回到六年前。
"陈路,你来过这里?"同行的摄影师小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点点头:"来过一次,是旅游。"
"感觉怎么样?"
我苦笑:"被骗了十万块,你说感觉怎么样?"
小王吃了一惊:"十万?被骗什么了?"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买了颗假钻石。"
其实这枚戒指是我后来自己重新配的,主钻是国内买的人工合成钻,但戒托上镶嵌的几颗碎钻,确实是当年那颗"血钻"切割后的碎片。
当时我气得发疯,回国后拿去鉴定,结果显示那是立方氧化锆,市场价不超过三百块。
我当场就想把它砸了,但最后还是选择让珠宝师傅把它切成碎钻,分别镶在几件首饰上。
一来是花了十万,总得留点念想,二来也算是给自己一个教训——别再冲动消费。
这次来,我本来没打算去找那家店,但采访第三天的下午,我们提前完成了拍摄任务,有几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我突然生出一个念头——去看看那家店还在不在。
不是为了讨债,十万块对现在的我来说,虽然不是小数目,但也不至于耿耿于怀六年。
我只是好奇,那个满口谎言的老板穆巴,现在过得怎么样。
当年他把那颗"血钻"吹得天花乱坠,说是从战乱地区流出来的,沾染过矿工的鲜血,极具收藏价值。
我当时年轻气盛,刚工作两年,手里攒了点积蓄,又正值失恋期,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穆巴的话就像有魔力一样,让我鬼使神差地掏空了所有积蓄。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打车来到市中心的钻石街,这条街比六年前繁华了不少,两旁的店铺装修得更豪华,橱窗里陈列的钻石在阳光下闪着炫目的光。
我在街上走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了那家店。
店面扩大了一倍,门头上的招牌换成了更精致的金色字体,但名字还是那个——"穆巴钻石行"。
我深吸一口气,推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一个年轻的黑人伙计热情地迎上来。
我环顾四周,店里的装修确实比当年高档多了,玻璃柜台里整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钻石饰品,墙上还挂着几张国际钻石协会的认证证书。
"我想找穆巴老板。"我直接说。
伙计愣了一下:"您是?"
"老客户。"我笑了笑,抬起右手,让戒指上的钻石在灯光下闪了闪,"六年前在这里买过东西。"
伙计的表情变得有些奇怪,他看了看我的戒指,又看了看我,然后转身朝店铺后面喊:"老板,有客人找您!"
不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后面的办公室走了出来。
还是那张黑黝黝的脸,只是多了些岁月的痕迹,头发也有了星星点点的白色。
穆巴一开始没认出我,脸上挂着职业性的笑容:"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我没说话,只是举起右手,让戒指对着他。
穆巴的目光落在戒指上,整个人像被雷劈中了一样,僵在原地。
他的笑容迅速凝固,眼睛睁得老大,盯着那枚戒指,仿佛看见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先生,您手上那枚戒指……能让我看看吗?"他的声音在颤抖。
我心里一动,这反应不对劲啊。
按理说,他要么是装作不记得,要么是尴尬地赔笑道歉,怎么会是这种惊恐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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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记得了?"我故意问,"六年前,您在这里卖给我的'血钻',说是沾染过矿工鲜血的稀世珍宝。"
穆巴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他咽了口唾沫:"您……您还留着它?"
"当然留着。"我冷笑,"花了我整整十万块,怎么舍得扔?"
听到这话,穆巴的脸色更白了。
他突然转身,用当地语言对那两个伙计说了几句什么。
两个伙计立刻走到门口,把店门关上,还拉下了卷帘门,把"营业中"的牌子翻成了"暂停营业"。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穆巴,你干什么?"我警惕地问。
穆巴深吸一口气,走到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陈先生,您真的一直戴着这枚戒指?"
"对啊。"我有些莫名其妙,"我特意戴着来的,就是想问问你,当年那颗假钻石,你准备怎么赔偿我?"
"假钻石?"穆巴苦笑了一下,"如果它真的是假的,那该多好啊……"
他这话说得我一头雾水。
什么叫"如果真的是假的"?难道那颗钻石还有什么其他问题?
"穆巴,你什么意思?"我追问。
穆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又问了一遍:"这六年,有没有奇怪的人来找过您?或者您有没有被人跟踪、威胁过?"
"没有啊。"我摇头,"一切都很正常,工作顺利,还升了职。"
听到这话,穆巴的表情更加难以置信了。
他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确认我有没有说谎。
然后他转身对两个伙计说了几句话,两个伙计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其中一个人掏出手机,似乎在给谁发消息。
"穆巴,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我的耐心快要耗尽了。
穆巴深吸了一口气,走到柜台后面,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放大镜和一个小型紫外线灯。
"陈先生,能让我仔细检查一下您的戒指吗?"他的语气变得郑重其事。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戒指摘下来递给他。
穆巴接过戒指,先用放大镜仔细观察,然后又打开紫外线灯照了照。
当紫外线灯照在主钻上时,穆巴的手明显颤了一下。
他放下放大镜,抬头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陈先生,您……您对钻石了解多少?"他问。
"不多。"我实话实说,"我只知道,当年你卖给我的那颗,是假的。"
穆巴沉默了几秒,然后缓缓开口:"如果我告诉您,那颗钻石不是假的,您信吗?"
我愣住了:"什么?"
"它确实不是假的。"穆巴苦笑,"它是真钻石,而且是一颗价值连城的真钻石。只不过……它是赃物。"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在我头上。
"赃物?你在开玩笑吧?"我的声音都有些变调了。
穆巴摇头:"我没有开玩笑。六年前,我确实拿错了钻石。那批钻石是从欧洲流入黑市的,一共八颗,都是从一个钻石交易中心被盗的。我本来应该把其中一颗卖给专业的买家,结果……我把真钻石卖给了您,把假钻石交给了买家。"
我感觉脑子一片混乱。
"等等,你说什么?真钻石?买家?我完全听不懂!"
穆巴叹了口气:"陈先生,您当年拿回去的那颗钻石,是一颗真正的'血钻'。它沾染的不是矿工的血,而是犯罪的血。那个买家是一个犯罪集团的头目,他花了重金买这批钻石,结果收到的是假货。他发现后……杀了我的两个合伙人。"
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你说杀了?"
穆巴点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对。那个买家非常残忍,他认为我们欺骗了他,所以……"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经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
"那你怎么还活着?"我问。
"因为我跑了。"穆巴苦笑,"我知道出事后,立刻逃到了另一个城市躲了两年。后来听说买家因为其他案件被捕了,我才敢回来重新开店。但这六年,我一直以为您……"
"以为我死了?"我接过他的话。
穆巴点头:"对。我以为买家的人已经找到您了,毕竟那颗钻石对他们来说非常重要。可您现在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还戴着那枚戒指……这让我完全想不通。"
我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方夜谭。
"等等,你说的那个买家被捕了,那不就没事了吗?"
穆巴摇头:"买家被捕了,但他的组织还在。而且更重要的是……"
他话说到一半,店外突然传来汽车急刹车的声音。
紧接着,有人用力拍打卷帘门。
"穆巴!开门!"外面传来粗暴的吼声,是英语,带着浓重的东欧口音。
穆巴的脸色瞬间煞白,他看着我,声音颤抖:"他们来了……"
"谁?"我的心跳开始加速。
"买家的人。"穆巴咽了口唾沫,"他们一定是收到了消息,知道您来了这里。"
外面的拍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愤怒的咒骂声。
两个伙计吓得躲到了柜台后面,其中一个人小声说:"老板,他们会不会破门而入?"
穆巴没有回答,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手里的戒指。
"陈先生,您必须相信我。"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这枚戒指非常危险,它不仅仅是一颗钻石那么简单。如果他们知道您还戴着它,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抢走,甚至……"
他没有说完,但我明白他的意思——甚至会杀人灭口。
外面的拍门声变成了撞击声,看样子那些人准备强行破门了。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试图理清这一团乱麻。
六年前,我被骗买了一颗"假钻石"。
回国后鉴定,结果显示是假的。
但现在穆巴告诉我,那颗钻石是真的,而且是赃物,涉及一个犯罪集团。
那么问题来了——为什么国内的鉴定机构会说它是假的?
还有,如果那颗钻石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这六年没人来找我?
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
当年回国后,我拿着钻石去了一家很有名的珠宝鉴定机构。
那个鉴定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姓王,人很客气,还主动给我打了折。
他看着钻石看了很久,然后告诉我这是立方氧化锆,建议我直接扔掉。
但我当时太生气了,坚持要留着,所以才选择切割成碎钻。
王鉴定师当时的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松了一口气。
现在想想,他的反应也很不对劲。
"砰!"
卷帘门被撞出一个凹痕,外面的人力气很大,估计再撞几下就能破门而入了。
穆巴慌了,他抓着我往店铺后面跑:"快,从后门走!"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拉着冲进了后面的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但有一扇通往后巷的小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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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巴打开门,推着我出去:"陈先生,快走!离开这里,越快越好!"
"那你呢?"我问。
"我没事,他们要的不是我。"穆巴摇头,"但您必须走,而且千万不要再戴那枚戒指了!把它藏起来,藏到他们永远找不到的地方!"
说完,他就把门关上了。
我站在后巷里,脑子一片空白。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我甚至没来得及问清楚具体情况。
但有一点是确定的——我手里这枚戒指,似乎真的惹上了大麻烦。
我深吸一口气,把戒指塞进口袋,然后快步离开了后巷。
走到街上,我不停地回头张望,生怕有人跟踪。
但一路上都很平静,没有任何异常。
回到酒店,我立刻给小王发了条消息,说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出去吃饭了。
然后我反锁房门,坐在床上,拿出那枚戒指仔细端详。
这就是一枚普通的钻戒啊,主钻看起来也就一克拉左右,戒托上的几颗碎钻更小,加起来可能都不到半克拉。
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血钻"。
我突然想起穆巴刚才用紫外线灯照过它。
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照了照,什么也看不出来。
看来得找专业设备才行。
我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血钻"的资料。
网上的信息很多,大部分都是说"血钻"指的是战乱地区开采的钻石,因为沾染了矿工的鲜血和暴力冲突,所以被称为"血钻"。
但也有一些资料提到,有些钻石因为涉及盗窃、走私等犯罪活动,也会被俗称为"血钻"。
我继续搜索,找到了几起国际钻石盗窃案的新闻。
其中一条新闻引起了我的注意。
六年前,欧洲某钻石交易中心被盗,丢失了八颗价值超过五百万美元的钻石。
这批钻石后来流入黑市,与多起跨国洗钱案件有关。
新闻里还提到,这批钻石内部都有激光蚀刻的微型编号,是为了防伪和追踪。
我的心跳加速了。
如果穆巴说的是真的,那我手里这颗主钻,真的有可能是那批被盗钻石之一。
但问题是,我这颗主钻是后来在国内买的人工合成钻,怎么可能是赃物?
除非……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
当年那颗"血钻"被我拿去切割后,碎钻被我镶在了几件不同的首饰上。
其中几颗最大的碎钻,就在这枚戒指上。
也就是说,真正的"血钻"确实已经不存在了,但它的"碎片"还在。
那些追踪钻石的人,很可能是通过某种技术手段,定位到了这些碎钻的位置。
想到这里,我浑身发冷。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这六年来一直戴着这枚戒指,岂不是等于在告诉全世界"血钻在我这里"?
可为什么没人来找我?
我百思不得其解。
正想着,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来电显示是本地区号。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喂?"
"陈先生,晚上好。"对方是个男人,说着标准的英语,声音沉稳而冷静,"我是国际钻石协会的调查员,莱昂纳多。关于您手上那枚戒指,我想我们需要谈谈。"
我心里一惊:"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这不重要。"莱昂纳多说,"重要的是,您现在很危险。那些在穆巴店门口的人,已经知道您住在哪里了。他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
"你……你怎么知道那些人?"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因为我一直在追踪他们。"莱昂纳多说,"陈先生,我知道您有很多疑问,但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您必须立刻离开酒店,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会派人去接您。"
"凭什么相信你?"我警惕地问。
"因为除了我,没人能保护您。"莱昂纳多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那些人不会跟您讲道理,他们只会用最直接的方式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如果您不想死,就听我的。"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我握着手机,手心全是冷汗。
是该相信他吗?
还是说,他也是某个势力的人,想要骗我交出戒指?
就在我犹豫不决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
很重的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个人。
他们在我房间门口停了下来。
然后,有人敲门。
"陈先生,开门。"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说的是中文,但口音很奇怪。
我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敲门声变得急促起来。
"陈先生,我们知道您在里面。"那个声音带上了威胁的意味,"如果您不开门,我们只能用其他方式进来了。"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现在该怎么办?
开门?那可能会遭遇不测。
不开门?他们说要用"其他方式",很可能会破门而入。
正在这时,房间的窗户突然被敲响了。
我吓了一跳,转头看去。
窗外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他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了指窗户。
我走过去,透过玻璃看清了他的脸。
是个白人,大概三十多岁,眼神锐利。
他拿出一张证件贴在玻璃上——国际钻石协会调查员,莱昂纳多·格兰特。
我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窗户。
莱昂纳多敏捷地翻了进来,然后低声说:"跟我走,快!"
门外的敲门声变成了踢门声,那些人已经失去耐心了。
莱昂纳多拉着我来到窗边,我这才发现窗外有个简易的脚手架,应该是酒店外墙正在装修。
"爬下去。"莱昂纳多说。
"我有恐高症!"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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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您更应该怕门外那些人。"莱昂纳多冷冷地说,"他们可不会给您治疗恐高的机会。"
说完,他自己先爬了出去。
我咬了咬牙,也跟着爬了出去。
我们刚爬到下一层,房门就被撞开了。
几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冲进房间,其中一个人走到窗边往下看,正好和我的目光对上。
那是一张我熟悉的脸——阿里,六年前陪我来买钻石的"向导"。
他的眼神变得凶狠,对着楼下大喊了几句什么。
"快走!"莱昂纳多拉着我继续往下爬。
我们跌跌撞撞地爬到地面,莱昂纳多拉着我钻进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车里。
汽车迅速启动,扬长而去。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脏像要炸开了一样。
"您还好吗?"莱昂纳多一边开车一边问。
"还好个屁!"我吼道,"你他妈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又是谁?我到底卷入了什么鬼东西?"
莱昂纳多没有生气,只是平静地说:"您卷入的,是一起涉及数亿美元的国际钻石走私和洗钱案。而您手上那枚戒指,就是破案的关键。"
我愣住了:"数亿美元?"
"对。"莱昂纳多点头,"六年前那批被盗的钻石,表面上价值五百万美元,但实际上,它们被用作一个更大洗钱网络的核心工具。"
"什么意思?"我完全听糊涂了。
莱昂纳多深吸一口气:"那批钻石内部蚀刻的编号,不仅仅是防伪标识,还隐藏着一串银行账户信息。那是整个洗钱网络的核心密码。如果没有这串密码,几十个账户里的数亿美元资产就会被永久冻结。"
我感觉脑袋要炸了。
"等等等等……"我按住太阳穴,"你是说,那颗钻石里藏着密码?"
"对。"莱昂纳多说,"而且这个密码必须通过完整的钻石才能读取。如果钻石被切割或破坏,信息也会被破坏。"
我突然想起当年我把钻石切成了碎钻。
"那……那我已经把它切了,密码不就没了吗?"我结结巴巴地问。
莱昂纳多沉默了几秒,然后说:"理论上是这样。但问题是,我们不确定您切的那颗钻石,是不是真的那颗'血钻'。"
"什么意思?"我越来越糊涂了。
莱昂纳多转头看了我一眼:"陈先生,您当年回国后,有没有找人鉴定过那颗钻石?"
"当然有!"我说,"鉴定结果说是假的,立方氧化锆!"
"那个鉴定师叫什么名字?"莱昂纳多问。
"姓王,王……王海。"我努力回忆。
莱昂纳多点了点头:"果然是他。"
"你认识他?"我吃了一惊。
"不仅认识,我还在调查他。"莱昂纳多冷笑,"王海是犯罪集团安插在国内珠宝行业的内线。当您拿着钻石去鉴定时,他就知道找到目标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
"他故意告诉您那是假货,让您放松警惕。"莱昂纳多继续说,"然后,他很可能在您送去切割之前,完成了调包。"
"调包?"我的声音都变了,"你是说,我切的不是真钻石?"
"很可能是这样。"莱昂纳多说,"真正的'血钻'被王海调包后,他准备将它交给上线。但就在那之后不久,王海死于车祸,钻石也随之失踪。"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所以,这六年来,所有人都以为"血钻"在我手上,但实际上,它早就被调包了?
那真正的钻石现在在哪里?
"莱昂纳多,既然钻石不在我这里,那些人为什么还要追我?"我问。
莱昂纳多沉默了片刻,然后说:"因为三天前,暗网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消息。有人匿名出售一颗钻石,描述和照片都与'血钻'完全吻合。"
"那不是很好吗?他们去找卖家不就行了?"我不解。
"问题在于。"莱昂纳多说,"卖家留下的联系地址,正是您现在入住的这家酒店。"
我整个人都僵住了。
"你……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牵扯进来?"
"没错。"莱昂纳多点头,"有人想栽赃陷害您,或者说,想用您作为诱饵,把所有相关势力都引到一个地方。"
"是谁?"我的声音在颤抖。
莱昂纳多深吸一口气:"我不确定,但我有一个怀疑对象。"
"谁?"
莱昂纳多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点开了一条消息。
消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钻石在陈先生的房间保险箱里,密码是他女儿的生日。"
我看着这条消息,脑子一片空白。
"我……我没有女儿。"我喃喃道。
"我知道。"莱昂纳多说,"但发送这条消息的人,显然不知道这一点。"
"发件人是谁?"我问。
莱昂纳多放大了屏幕,让我看清发件人的ID。
那个ID赫然写着——穆巴。
我脑中轰然作响。
穆巴?
今天下午还在店里惊恐万分的穆巴,竟然是发送这条消息的人?
"不可能……"我摇头,"他今天明明很害怕,而且还帮我从后门逃走了……"
"也许那都是演戏。"莱昂纳多说,"或者,他是被迫这么做的。"
正说着,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是小王打来的。
我接起电话:"喂?"
"陈路!你在哪儿?!"小王的声音非常急促,"酒店出事了!你房间被人破门了,现在警卫和那些人起了冲突,乱得一塌糊涂!"
我心里一沉:"我……我出去办点事,你先别管我,照顾好自己!"
挂断电话,我看向莱昂纳多:"现在怎么办?"
莱昂纳多沉思了片刻:"我们需要找到穆巴,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在那之前,您必须把戒指交给我保管。"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戒指:"凭什么?"
"因为只有这样,您才安全。"莱昂纳多说,"只要戒指不在您手上,那些人就没有理由继续追杀您。"
我犹豫了。
理智告诉我,应该把戒指交出去,远离这些麻烦。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莱昂纳多的出现太及时了,及时到让人怀疑。
而且,他对整个事件的了解程度,远远超出了一个普通调查员应有的水平。
"莱昂纳多,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我说。
"请讲。"
"如果'血钻'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这六年没人来找我?为什么偏偏是在我来到这里之后,所有人都突然出现了?"
莱昂纳多沉默了。
他没有回答,只是专注地开着车。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我们正驶向城市的边缘地带。
我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可能——也许,从一开始,我就走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而这个陷阱的设计者,可能就坐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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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排路障,几辆车横在路中间,把路完全堵死了。
莱昂纳多猛踩刹车,车子在距离路障几米处停了下来。
从那几辆车里走出来十几个人,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慢慢朝我们走来。
为首的正是阿里。
他走到我们车前,敲了敲车窗,脸上挂着冷笑:"莱昂纳多先生,好久不见。"
莱昂纳多的脸色变得难看,他低声对我说:"别下车,不管发生什么。"
但阿里显然没打算给我们选择的机会。
他一挥手,那些人立刻围了上来,用武器砸碎了车窗玻璃。
我被粗暴地拖出车外,重重摔在地上。
阿里蹲下来,抓住我的衣领,把我拎起来:"陈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还记得六年前吗?我带你去穆巴那里买钻石,你当时可开心了。"
我咬着牙:"你一开始就是他们的人?"
"当然。"阿里笑了,"我的任务就是盯着穆巴,确保那批钻石顺利交易。但没想到,那个蠢货居然把真钻石卖给了你,把假的给了我老板。"
他松开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在我眼前晃了晃:"这六年,我一直在找你。你知道我老板有多生气吗?他杀了穆巴的两个合伙人,本来也要杀穆巴的,但那家伙跑得快。"
"既然你们一直在找我,为什么现在才出现?"我强撑着问。
阿里笑了:"因为你一直藏得很好啊。王海那个废物在调包之后就出了车祸,我们也不确定钻石到底在哪里。直到三天前……"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阴冷:"直到有人在暗网上发消息,说钻石在你手上。"
"那不是我发的!"我大喊。
"我知道。"阿里点头,"但不重要。重要的是,既然你来了这里,那就把钻石交出来。不管它现在是什么形态,完整的也好,碎的也好,我都要。"
我深吸一口气:"如果我说钻石不在我这里呢?"
阿里的笑容消失了,他把刀抵在我脖子上:"那我只能从你身上一块一块地找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
阿里脸色一变,对手下吼道:"快!把他们都带走!"
几个人冲上来,用黑布蒙住了我的眼睛。
我感觉自己被扔进了一辆车里,然后车子急速开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车子停了下来。
黑布被摘掉,刺眼的灯光让我眯起了眼睛。
等我适应了光线,发现自己被关在一个破旧的仓库里。
莱昂纳多被绑在柱子上,嘴里塞着布。
而在仓库中央,还有另外一个人——穆巴。
他也被绑着,脸上全是伤痕,显然被打过。
阿里站在我们面前,把玩着手里的刀:"现在,我们来好好谈谈。陈先生,把钻石交出来,我饶你一命。"
我咬着牙:"我说了,钻石不在我这里!"
阿里冷笑:"不在你这里?那为什么穆巴会发消息说钻石在你房间?"
我转头看向穆巴,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穆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问。
穆巴抬起头,眼里含着泪:"对不起……对不起陈先生……我……我没办法……"
"什么意思?"
穆巴哭了出来:"他们绑架了我儿子!他们说如果我不照做,就杀了他!"
我愣住了。
阿里拍了拍手:"真感人啊。不过穆巴,你发的那条消息有个小问题——陈先生根本没有女儿。所以那个保险箱密码是错的。"
穆巴浑身颤抖:"我……我只是想……"
"想拖延时间?"阿里打断他,"想让警方介入?"
他走到穆巴面前,一刀捅进了他的大腿。
穆巴惨叫一声,痛苦地扭动着身体。
"住手!"我大吼。
阿里抽出刀,上面沾满了鲜血:"陈先生,现在轮到你了。如果你再不说实话,下一刀就是他的心脏。"
我的脑子飞速转动。
钻石到底在哪里?
如果真的被王海调包了,那真正的"血钻"应该在王海手上。
但王海已经死了,钻石也失踪了。
那么,是谁在暗网上发消息?
又是谁把所有人都引到这里来?
突然,我想起莱昂纳多之前说的话——"有人想用您作为诱饵,把所有相关势力都引到一个地方。"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正的幕后黑手现在应该就躲在暗处,等着看好戏。
我看向莱昂纳多,他正拼命地挣扎,想要说什么,但嘴里的布让他发不出声音。
我突然生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阿里,你想要钻石对吧?"我说。
阿里眯起眼睛:"废话。"
"那我告诉你,钻石确实在我这里。"我深吸一口气,"但不是以你们想象的形态存在。"
阿里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我摘下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举到他面前:"钻石就在这枚戒指里。"
阿里接过戒指,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普通的钻戒吗?"
"表面上是。"我说,"但戒托里藏着秘密。当年我把'血钻'切成碎钻后,其中几颗最大的被镶在了这枚戒指上。但在镶嵌之前,珠宝师傅按照我的要求,把那些碎钻磨成了粉末,混入了特殊的树脂戒托中。"
这当然是我胡编的,但我必须争取时间。
阿里皱起眉头:"你是说,钻石变成粉末了?"
"对。"我点头,"但钻石粉末中蚀刻的信息还在,可以通过紫外线技术还原。"
阿里盯着我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断我说的是真是假。
然后,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老板,我找到钻石了。但有点麻烦……对,变成粉末了……好,我马上带回去。"
挂断电话,阿里对手下说:"带他们一起走,等老板验证完了再处理。"
几个人走过来,准备把我们装进车里。
就在这时,仓库的大门突然被撞开了。
一群穿着防弹衣的武装人员冲了进来,他们手里端着自动步枪,对准了阿里一伙人。
"不许动!放下武器!"为首的人用扩音器喊道。
阿里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他反应很快,一把抓住我,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都别过来!否则我杀了他!"
那些武装人员停住了脚步。
为首的人摘下头盔,露出一张冷峻的脸。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阿里,然后说:"阿里,你跑不了的。这个仓库已经被包围了。"
阿里咬着牙:"那就大家一起死!"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穆巴突然挣脱了绳子,朝阿里扑了过去。
阿里一刀捅进了穆巴的腹部,但穆巴死死抱住他,让他无法动弹。
武装人员趁机冲上来,制服了阿里和他的手下。
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穆巴躺在血泊中,奄奄一息。
我爬过去,握住他的手:"穆巴,撑住!"
穆巴虚弱地笑了笑:"陈先生……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别说了,救护车马上就来!"
穆巴摇摇头:"来不及了……但我想告诉你……你手上的戒指……不是血钻……"
"什么?"我愣住了。
穆巴用尽最后的力气说:"六年前……我拿错的不是钻石……是账本……真正的血钻……一直在……"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没了呼吸。
我呆呆地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
不是钻石?是账本?
那真正的"血钻"在哪里?
为首的武装人员走到我面前,摘下手套伸出手:"陈先生,您好。我是国际刑警组织的探员,我叫……"
"等等。"我打断他,转头看向被绑在柱子上的莱昂纳多。
那个从一开始就声称要保护我的"国际钻石协会调查员"。
我走过去,扯掉他嘴里的布。
莱昂纳多剧烈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抬头看着我,眼神复杂。
"莱昂纳多,你到底是谁?"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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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开口:"陈先生,您猜对了。我不是什么调查员。"
"那你是谁?"
莱昂纳多看着我,嘴角扬起一个诡异的笑容:"我是那个死去的鉴定师……王海的弟弟。"
我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六年前,我哥哥在调包钻石后遭遇车祸。"莱昂纳多继续说,"但那不是意外,而是谋杀。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血钻'不仅仅藏着银行密码,还藏着一个庞大犯罪网络的核心成员名单。其中包括国际钻石协会的高层、某些国家的官员,甚至……"
他顿了顿,看向那个武装人员领队:"甚至包括一些执法机构的内鬼。"
领队的脸色变了。
我感觉自己像是跌入了一个无底深渊。
莱昂纳多看着我手上的戒指,眼神变得炽热:"陈先生,您刚才说钻石粉末藏在戒托里,这是真的吗?"
我愣住了。
我刚才只是为了拖延时间而胡编的,没想到……
莱昂纳多突然大笑起来:"原来如此!原来真的在那里!我哥哥临死前说'答案在戒指上',我一直以为是指钻石本身,没想到……"
他看向领队,眼神变得冰冷:"亚瑟队长,您应该很想得到这枚戒指吧?毕竟,您的名字也在那份名单上。"
亚瑟队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举起枪,对准了莱昂纳多:"你胡说什么?!"
但就在这时,仓库外传来更多警笛声。
一个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即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亚瑟队长的手开始颤抖。
他看了看莱昂纳多,又看了看我,最后把枪口对准了我:"把戒指交出来!"
我死死握住戒指,后退了一步:"你要杀我?"
"把戒指交出来!"亚瑟吼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仓库的屋顶突然被炸开了一个洞。
几个身穿特警制服的人从天而降,瞬间制服了亚瑟和他的手下。
真正的国际刑警终于赶到了。
我看着那个ID,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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