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下葬那天我没流一滴泪,挖开他坟前的槐树,刨出树根下的铁盒

分享至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有些恨,像钉进老木头里的钉子,时间越久,锈得越深,拔都拔不出来。陈默恨了他爷爷二十五年。他觉得,是那个老头子逼死了他爹。

所以,当他从千里之外的大城市赶回去奔丧时,他心里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快意。

他要在所有人的面前,当一个彻头彻尾的“不孝子”。他要挖开那棵老槐树,就像挖开这个家所有腐烂的根。

他没想到,他挖出来的,不是恨,而是他错过了二十五年的爱。

01

深圳的夏天,像一个巨大的蒸笼,能把人身上的每一滴油都给烤出来。

工地上,陈默正赤着膊,对着一张建筑图纸,跟几个工人喊着什么。汗水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淌,流进眼睛里,涩得他睁不开眼。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安全帽的工头,捏着一张薄薄的纸,跑了过来,冲他喊:“陈工,有你的加急电报!”

陈默愣了一下。这个年头,谁还用电报这么老古董的东西。

他接过那张已经有些汗湿的纸。上面是熟悉的印刷字体,只有短短几个字:父病危,速归。

落款,是他的二叔陈建军。

看到那个“父”字,陈默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他的父亲,早在十五年前,就在外地的工地上出事死了。这个“父”,指的只能是那个他已经有二十多年没喊过一声“爷爷”的老头子,陈远山。

他捏着那张电报纸,指节捏得发白。工头看他脸色不对,关心地问:“陈工,家里出事了?”

陈默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扔进了脚下的泥水里。

他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了二十五年前。那个时候,他才十岁。也是一个夏天,院子里的那棵老槐树上,知了叫得人心烦。

他的父亲陈建国,提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说要跟村里人去南方打工。爷爷陈远山,那个村里最有名的老木匠,当时就火了。

他指着陈建国的鼻子,骂他“不孝”,骂他“忘本”,说陈家的手艺到他这就要断了。

陈建国也梗着脖子,喊着说他受够了这穷日子。

两个人吵得脸红脖子粗。最后,爷爷抄起墙角一把磨得锃亮的木工斧子,一斧子,就把陈建国那个唯一的行李箱,给劈成了两半。

那天晚上,陈建国就走了。头也不回地走了。

从那以后,陈默就把他那个沉默寡言、脾气倔得像头牛的爷爷,当成了仇人。他觉得,是这个老头子,逼走了自己的父亲,毁掉了自己的家。

几年后,父亲在外地出事的消息传来,陈默心里的那点恨,就彻底变成了无法化解的死结。

高中一毕业,他就逃离了那个让他窒息的陈家村,再也没有回去过。

尽管心中充满了怨恨,可血缘和那套他从小听到大的“孝道”,像两根看不见的绳子,还是把他捆住了。他不能让村里人戳着他和他死去的父亲的脊梁骨,骂他们是“白眼狼”。

他跟工头请了假,买了最快的一班绿皮火车。火车哐当哐当,载着他不情不愿的身体,往那个他逃离了十几年的北方山村开去。

当他风尘仆仆,一身臭汗地赶到家时,爷爷陈远山,已经咽了气。

灵堂就设在老宅的堂屋里。二叔陈建军和二婶王秀莲,正忙着招呼前来吊唁的亲戚邻里。他们看起来悲伤,可眼神里那种掩饰不住的兴奋,更像是在进行一场财产分割的“前哨战”。

二婶王秀莲看到陈默,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堆起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阴阳怪气地说:“哟,我们家的大老板回来了?可真不容易啊。你爷爷在床上躺了半年,天天念叨你,总算是把你给盼回来了。”

这话听着是亲热,可里面的讥讽和戒备,像针一样扎人。他们生怕他这个大哥的儿子回来,是跟他们抢家产的。

陈默没理她。他走到灵堂前,看着那张黑白的遗像。照片上的陈远山,布满了深刻的皱纹,嘴唇紧紧地抿着,还是他记忆中那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固执模样。

屋子里,哀乐的录音带放得震天响,夹杂着一些远房亲戚虚假的嚎哭声。

陈默就那么站着,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他的心里,只有一种快意。他觉得,这个老头子,终于死了。

02

葬礼的流程,在农村,是繁琐而漫长的。

陈默像个被线牵着的木偶,冷漠地配合着所有程序。按照规矩,他作为长孙,本该披麻戴孝,长跪在灵堂前,为前来吊唁的客人磕头还礼。

可他只是沉默地站在一旁。二叔让他跪,他就跪一下,二叔没发话,他就那么直挺挺地站着,像一根戳在那里的木桩。

他不哭,也不说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副“大不孝”的样子,很快就引来了亲戚邻里们的指指点点。

“你看陈家老大那儿子,跟个石头似的,他爷死了,一滴泪都没有。”

“心真狠呐,到底不是自己养大的。”

二婶王秀莲的白眼,更是快要翻到天上去了。她跟旁边的妯娌们小声嘀咕:“装什么城里人,还不是回来图老爷子那点东西。要不是看在他是大哥唯一的种,我才懒得给他发电报呢。”

守夜的时候,二叔二婶更是迫不及待。他们当着所有还没走的亲戚的面,开始“商量”起爷爷的遗产。



二叔清了清嗓子,用一种看似公允的语气说:“爹这辈子,也没攒下啥。就这套老宅子,还有后院那堆他当宝贝的木料。这些年,都是我和秀莲在床前伺候,端屎端尿的。按理说,这些东西,都该我们继承。”

他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陈默,又假惺惺地补充道:“不过,大哥走得早,陈默这孩子,也算没爹了,可怜。这样吧,爹名下那几亩没人要的薄田,就留给陈默吧,好歹也是个念想。”

这看似“大度”的分配,其实是把最不值钱的东西,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扔给了陈默。

在场的一些长辈听不下去了,出来打圆场。村里的三爷爷说:“建军,你别急。你爹临走前,神志不清的时候,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槐树’、‘盒子’,还说什么‘对不起建国’之类的话,没准是藏了什么要紧的东西没交代。”

二叔二婶一听这话,脸色顿时一变。王秀莲立刻抢着说:“三叔,您不知道,我爹那是临老糊涂了,说的都是胡话,当不得真的。”

别人可能没在意,可“槐树”这两个字,却像一根烧红的针,狠狠地扎进了陈默的心里。

他想起了老宅院门口,那棵比他年纪还要大的老槐树。那棵树的树干,要两个人才能合抱过来。夏天的时候,他和父亲最喜欢在树下乘凉。

他记得,父亲离家出走的那天晚上,他就是抱着这棵冰冷的槐树,哭了一整夜。他还清楚地记得,父亲提着那个破了的行李箱,走出院门时,曾在那棵槐树下,站了很久,深深地,看了很久。

这棵树,一定知道些什么。

03

出殡的日子,到了。

天还没亮,整个陈家村就被唢呐声和鞭炮声给吵醒了。按照村里的规矩,长孙要捧着爷爷的遗像,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面。从家门口到山上的祖坟,一路要三步一跪,九步一拜,直到坟地。

陈默面无表情地,从二叔手里接过了那张冰冷的遗像。他捧着它,走在队伍的最前面。

哀乐震天,哭声遍地。可从村口,到后山那片坟地,长长的一段土路,陈默一次都没有跪下。他的膝盖,像铁打的一样,直直地撑着。任凭二叔怎么在旁边小声地骂他,任凭村里人怎么在背后戳着他的脊梁骨,他都无动于衷。

他的“大不孝”,成了这场葬礼上,比死人本身,更引人注目的一幕。

陈家的祖坟,在村子后面的半山腰上。爷爷的新坟,已经提前挖好了,就在陈默父亲那个孤零零的土包旁边。从坟地往下看,正好能看到陈家老宅院门口的那棵老槐树。

道士看好了时辰,开始念叨着让人听不懂的咒语,准备封棺了。亲人们围着棺材,开始了最后一次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二婶王秀莲哭得尤其响亮,捶胸顿足,像是天塌下来一样。

就在这片混乱和悲伤的最高潮,陈默突然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掉下巴的举动。

他把手里的遗像,往旁边一脸错愕的二叔怀里一塞,然后一言不发地,从旁边一个挖坟的壮汉手里,抢过了一把还带着新土的铁锹。

他提着铁锹,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冲向了坟前不远处的那棵老槐树。

所有人都惊呆了。哭声戛然而止。

二叔二婶最先反应过来,他们冲上去,想拉住陈默,嘴里尖叫着:“陈默!你疯了!你要干什么?那是你爷爷最喜欢的树!你这是要刨了咱家祖坟的风水啊!”

周围的亲戚邻里,也纷纷围上来,指责他“没人性”、“畜生”、“白眼狼”。

陈默的眼睛是红的,他一把甩开了所有人,像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他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看,抡起铁锹,就开始疯狂地,朝着那棵老槐树的树根挖去。

泥土和草根,四处飞溅。所有人都以为,他这是积怨太深,要用毁掉这棵树的方式,来向他死去的爷爷泄愤。

就在这时,陈默手里的铁锹,“当”的一声,像是碰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震得他虎口发麻。



他扔掉铁锹,也顾不上脏,直接跪在地上,用双手扒开那些被新翻上来的、潮湿的泥土。

在虬结、盘错的树根底下,他拖出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长方形的铁盒子。

二婶王秀莲眼尖,她以为是挖出了爷爷藏在地下的金条或者地契,发出一声尖叫,就要扑上去抢。

陈默一把将她推开,那力气大得吓人。他红着眼,当着所有人的面,举起铁锹,用锹头,狠狠地砸向那已经锈死的锁头。

几下之后,锁被砸开了。盒子打开的瞬间,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往里看,以为里面会是黄灿灿的金条,或者是厚厚一沓的房契。

可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所有人都愣住了。

铁盒子里,没有一分钱,也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只有几本用塑料纸包得好好的、但已经有些破旧的小学课本,和一个用红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陈默颤抖着手,解开了那个红布包裹。

布里面,是一把崭新的、擦得锃亮的木工斧。

当他看到这把斧子时,瞬间震惊了!他的身体,像被雷劈中一样,剧烈地颤抖起来。

这把斧子,他认得!斧柄上,用刻刀,工工整整地,刻着他父亲的名字——陈建国!

这不是当年,爷爷用来劈碎父亲那个行李箱的“凶器”吗?可为什么,它会这么新,没有一丝一毫用过的痕迹?为什么,它会被爷爷,如此珍重地,藏在这里?

04

陈默的手,抖得比秋风里的落叶还厉害。他颤巍巍地,拿起了那把斧头。斧刃锋利无比,在阴沉的天光下,泛着一层冷冷的青光。这根本不像是一把用过的、更不用说劈过木箱的斧子。

他又拿起那几本用塑料纸包着的小学课本。书的封面,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有些泛黄。那是一套《数理化自学丛书》。

他翻开第一本《数学》的扉页。上面,用钢笔,写着两个秀气的字:陈默。

他的脑子“嗡”的一声。他想起来了。这是他上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班里一个从城里转来的同学带来的书。他羡慕得不得了,回家跟父亲陈建过念叨过一次。父亲当时摸着他的头,说,等爹有钱了,就给你买。

可直到父亲出事,他也没能等到这套书。他一直以为,父亲早就忘了。

就在所有人都迷惑不解的时候,送葬队伍里,那个被陈默叫做“三爷爷”的远房长辈,拄着拐杖,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看着地上的斧头和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唉,远山这个老倔驴啊……这都二十多年了,他一句话都不肯说。”

三爷爷看着已经完全呆住的陈默,把当年的真相,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原来,当年陈默的父亲陈建国,根本不是因为单纯想出去打工,才跟爷爷吵架的。

真相是,陈建国在外面跟着一帮不三不四的人,学会了赌钱。他输光了自己所有的积蓄,还欠下了一大笔赌债。那天,讨债的人都快找到家里来了。他跟爷爷要钱,是想去还赌债,然后跑到外面去躲躲。

爷爷陈远山,又气又急,恨铁不成钢。他知道,这钱要是给了,就是害了儿子一辈子。为了把他留在家里,让他把赌瘾戒了,他才故意发了那么大的火,上演了那场“劈箱子”的戏码。

而那把劈箱子的斧子,根本不是铁盒里这把。吵架那天,爷爷情急之下,抄起的是院子墙角一把砍柴用的、已经卷了刃的旧斧子。

铁盒里这把崭新的、刻着“建国”两个字的斧子,其实是爷爷早就托人从城里买来,准备送给儿子的。陈建国的手艺,是爷爷手把手教的,青出于蓝。爷爷嘴上不说,心里其实骄傲得很。他一直想给儿子打一套最好的木工工具,希望他能收了心,安安稳稳地,把陈家的手艺继承下去。

可那场架吵完,儿子连夜就跑了,这一套新工具,就再也没机会送出手。

儿子出事后,爷爷一夜之间,白了头。他没在任何人面前掉过一滴眼泪,只是一个人,在院子门口那棵老槐树下,坐了三天三夜。

后来,他就把这把没送出去的斧子,连同他偷偷跑到县城里给孙子买的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一起装进这个铁盒,埋在了这棵树下。



他觉得,是他这个当爹的,没教好儿子,对不起陈家的列祖列宗。

三爷爷说完,周围一片死寂。

陈默跪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本数学书。书的边角,已经很粗糙了,能想象出,曾有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在无数个夜里,反复地摩挲过它。

他一直以为,爷爷是逼走父亲、毁掉他家庭的元凶。他用这个理由,恨了他二十五年。

却不知道,在那份如山般严厉的背后,是如此深沉、笨拙,却又从不肯说出口的父爱。

他错了。错得离谱。

二十多年的恨意,像一座冰山,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巨大的悔恨和痛苦,将他彻底淹没。他趴在冰冷的泥地上,发出了野兽般压抑的、痛苦的呜咽。

05

那一天,陈默的“大不孝”,成了陈家村一个无人再提的禁忌。而那个藏在槐树下的铁盒子,则成了村里人教育孩子时,一个关于父爱与误解的、活生生的故事。

葬礼上的变故,让原本已经“商量”好的遗产分配,起了波澜。在三爷爷和其他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的主持下,二叔陈建军的脸色虽然难看得像死了爹一样,却也不得不做出让步。最后,大家议定,爷爷留下的那套老宅,由陈默和二叔家一人一半。

葬礼结束后,亲戚们都散了。陈默没有像二叔二婶希望的那样立刻返回深圳。他留了下来。

他一个人,住进了那间曾经带给他无数童年阴影的老宅。他睡在爷爷那张硬邦得像铁板一样的木床上,闻着被子里那股混杂着汗味和岁月味道的熟悉气息,一夜又一夜地失眠。

他在整理爷爷遗物的时候,在床头一个破旧的木箱里,发现了几十本写满了字的笔记本。那是爷爷晚年的日记。

日记里,字迹歪歪扭扭。大部分的内容,都是在记录他每天做了什么木工活,或者是村里的一些鸡毛蒜皮。

可几乎每隔几页,就会出现他父亲陈建国的名字。

“今天给东头老王家打柜子,他家小子也在学木匠,看着他,就想起建国。建国比他学得快。”

“昨晚又梦见建国了。他提着箱子要走,我没拦住。”

“下雨了,腿又疼。建国小时候,一到下雨天,就喜欢往我怀里钻。”

除了对儿子的思念和愧疚,日记里,还反复提到了老宅后院那堆他视若珍宝的木料。

“后院那几根料子,又去看了一遍。干透了,是好料。等默娃子长大了,结婚盖房子,用这个做大梁,气派。这事,千万不能让老二那个浑小子知道。”

陈默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他走到后院。那堆积如山的木料,还静静地躺在那里,落满了灰尘。他学过建筑,对材料有些了解。他很快就发现,在木料堆的最角落里,有几根颜色深沉、纹理奇异的木头,被一块破旧的油布盖着。

他掀开油布,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面而来。是金丝楠木!而且看这成色和尺寸,都是顶级的阴沉木。这几根木头,在市面上,价值千金,有价无市。

他立刻就明白了,二叔早就知道这几根木料的价值,并且已经做好了据为己有的准备。

陈默没有声张。

几天后,他故意找到二叔,说自己深圳那边催得紧,马上要走了。他说,老家的房子和这些木料,他都带不走,也没什么用,就都留给二叔二婶了。只求他们逢年过节,能替自己给爷爷和父亲的坟上,多烧几柱香。

二叔二婶一听,简直喜出望外。他们假惺惺地挽留了几句,看陈默“去意已决”,就立刻眉开眼笑地,帮他收拾好了行李,把他送到了村口的长途汽车站。

看着汽车的尾气消失在路的尽头,二婶王秀莲兴奋地对二叔说:“这个傻小子,总算是走了!”



陈默“离开”的第二天,二叔二舍就迫不及待地,把镇上最大的木材商人请到了家里。

他们领着那个胖得像个肉球一样的商人,走到后院,指着那堆木料,尤其是那几根金丝楠木,唾沫横飞地吹嘘着这些料子有多好,有多难得。

就在他们和木材商人,为了价格争得面红耳赤,准备签合同的时候,老宅那扇吱呀作响的院门,被推开了。

陈默,那个本该在千里之外深圳的“傻小子”,带着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和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二叔陈建军看到陈默,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手里的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你……你怎么回来了?”

付费解锁全篇
购买本篇
《购买须知》  支付遇到问题 提交反馈
相关推荐
无障碍浏览 进入关怀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