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岁的胡安·卡洛斯把“我没碰戴安娜”五个字印成三百页纸,摆在马德里书店最显眼的位置,开售当天却连一张儿子照片都没出现,王室官网静得像半夜的广场。
书翻到第147页,他写1986年戴安娜在马拉加下船,阳光照在她肩膀,他“只是扶了一下手肘”,同一行字后面却用括号补一句“查尔斯当时离我们有五步远”。这一步五步的丈量,把三十八年前的空气重新剪成碎片,英国小报当天就翻出老照片,把两人影子叠在一起,说影子边缘重叠了3毫米,暗示“手肘不止手肘”。卡洛斯早知会这样,他故意把细节写得不干不净,让读者替他完成想象,这样他就能站在想象对面,摆出被冤枉的姿势。这一招他在1978年就用过,当时传闻他私下给反对派塞钱,他不开口,等国会吵翻天,才抛出一句“我尊重民主”,风向立刻掉头去骂政客,他自己全身而退。现在不过是把“民主”换成“戴安娜”,把“国会”换成“全球热搜”,成本一样,收益一样:话题归别人,清白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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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的后半段出现莱蒂齐亚的名字,他写“王后与我有过理念分歧”,没写分歧是哪年哪月,也没写理念具体指什么,只放了一句“我理解她的现代感”。法律界一看就懂:没有日期、没有场景,告诽谤都抓不住着力点,但大众读来就是“儿媳顶撞公公”。费利佩六世最怕这一口,父亲退位后留下的海外账户、猎象照片、情妇名单,王室花了九年才压到Google搜索第二页,如今一本书又把“家丑”推回首页。费利佩不回应,是因为回应就会被截图,截图就是永久档案,所以他只能让王室发言人保持“已读不回”状态,连莱昂诺尔的读书镜头都提前拍好,用来冲淡热搜,这是现代君主最省钱也最狼狈的危机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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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的老友西蒙斯出来补刀,说戴安娜当年回酒店确实提过“西班牙国王有点过火”,可“过火”到底指拍肩膀还是递纸条,西蒙斯也说不清。这种模糊证词正中卡洛斯下怀,他早算准活人证词会随时间稀释,越模糊越显得像栽赃,于是他把全书基调定在“否认”而不是“解释”,因为解释需要证据,否认只需要声音大。出版前他让律师把书稿送到伦敦一家小律所过一遍,删掉两句直接引语,留下大量“据说”“可能”,这样英国方面想告也找不到主语,他就能在两国法律缝隙里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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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书店定价22.9欧元,印量12万本,版税全打进一家葡萄牙基金会,基金会注册地在里斯本,账目不经过西班牙王室,也不进他个人户头。钱绕一圈,变成“支持拉丁语教育”的捐款,这样就算儿子想查,也只能查到“慈善”,查不到“卖隐私”。他早年用同样套路卖过一艘游艇,名义上捐给海洋博物馆,实际上基金会每年付他租金,租金再拿去投资能源公司,滚了十五年,收益比退休金高四倍。写书不过是把“游艇”换成“绯闻”,把“博物馆”换成“读者”,现金流一样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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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德里电视台把新书发布会做成直播,镜头故意给前排两个空位,字幕打出“王室无人到场”,收视率瞬间冲到19%,比同期欧冠集锦还高。卡洛斯坐在台上,面前摆着一本翻开的回忆录,手指压在戴安娜名字那一页,像给镜头指路。记者问他为何87岁还要翻旧账,他回答“历史需要完整”,说完把书合上,封面朝外,让摄影师拍到完整书名。这句话不是讲给当下,是讲给十年后,等他和戴安娜都作古,后人翻书只会看到“历史需要完整”,不会看到“证据”,于是历史就按他写的版本完整,这一招叫“提前写墓志铭”,死人不会出庭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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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王室更紧张。威廉办公室被问是否回应,工作人员回了一句“我们专注当下”,短短五个字,却连夜把戴安娜访谈下架一档,怕观众把“西班牙否认”和“英国沉默”拼在一起,脑补出更大剧本。卡洛斯早算到这一层,他在书里故意写“威尔士亲王夫妇婚姻早已冰冷”,把焦点推回查尔斯,让英国方面忙于灭火,没空盯他。跨国家庭互扔烫手山芋,媒体在中间接球投篮,只有读者当真,花22.9欧元买一场1986年的云里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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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上市一周,西班牙最大连锁书店把回忆录从“时政”搬到“畅销小说”货架,店员说“这样退货率低”。卡洛斯听到消息,在里斯本别墅请出版商吃晚餐,饭后合影他站在中间,手里举着那本被重新分类的“小说”,笑得像拿到文学奖。这一刻他彻底完成目标:把丑闻写进历史,把历史写成小说,小说可以虚构,虚构不用负责,87岁的人生最后一张护身符,就是“仅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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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利佩六世下一步只能加速把权力镜头对准莱昂诺尔,让她在军校毕业典礼上敬最标准的军礼,用下一代的干净制服盖住上一代的褶皱。老国王在远处看电视,知道儿子打什么算盘,他也不拦,因为书已上市,税已避完,热搜终会过去,他留给世界的最后一行字是“我没碰她”,至于你信不信,他根本不在乎,他只在乎这句话被印出来,被扫描,被上传,被存档,只要留在服务器里,他就赢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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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没能写自己的版本,查尔斯不会写,费利佩不敢写,只有卡洛斯写了,还写得比谁都晚,比谁声音都大。历史真的需要完整吗,还是只需要一个活得最长、最敢开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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