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打开百度APP畅享高清图片
![]()
![]()
tonight
夜读
沪上有家网红葱油饼店,几乎天天有人在店门口排队,它位于瑞金医院对面马路的拐弯角处。一次,陪妻去看病,她上楼看医生,我把车子停入车库后,便颠颠地去排队买葱油饼。
我站在马路牙子上,吃相有些难看,看着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闹市,实际上所有的精力和感觉都在细品葱油饼,毕竟四十多年没吃葱油饼了。
葱油饼很香,咂巴咂巴,下肚很快。不过,有些遗憾,我没有吃出四十多年前,故乡合肥葱油饼的感觉和味道。或许是因为做法不一样,或许五十多岁的人味蕾早已有别少年时。
小时候,每到傍晚,我都会拎着篮子带上几毛钱,去买葱油饼。记得原先我家住在长江路上合肥老市委大院,葱油饼摊在安庆路上靠近四中那里,离家较近。后来我们家搬到三孝口,省出版社的对面,离家最近的油饼摊,好像在金寨路上,离庐江路不远。
因买和吃葱油饼印象太深,以至于后来读汪曾祺散文时很有感触。“我们那里的烧饼分两种。一种叫做‘草炉烧饼’,是在砌得高高的炉里用稻草烘熟的。面粗,层少,价廉,是乡下人进城时买了充饥当饭的。一种叫做‘桶炉烧饼’。用一只大木桶,里面糊了一层泥,炉底燃煤炭,烧饼贴在炉壁上烤熟。”我没见过“草炉烧饼”,想来是先生吃烧饼那会,与我的经历相隔四十余年,这些年间其做法总会有些更新的,我见到的大都是“桶炉烧饼”。
葱油饼摊的设备很简单,一头放着桶炉,桶不再是木质的,而是铁桶,桶内四周不知是用泥还是油灰,整个面是内凹,呈曲面型,中间燃烧的是小圆型煤球,上端收口处呈现小斜坡,炉口在最高处,约有一个小脸盆大小,用一个小铁皮盖盖住。
桶炉旁是一块用三角架架起的长方形木板,约有1.5米长,师傅在上面揉面,做饼。师傅四十来岁,瘦脸长发,脸色黝黑,手背筋突,他穿着粗布白色面粉斑斑的围裙,肩上搭一块毛巾。面揉好后,搓成长长细圆状,然后用手一握一揪一块,大小均匀,分两不差。然后把这些均匀的面团,用面杖擀平,抹上一层油,然后抓一把葱花撒上,把它滚圆按扁擀平,再抹上一层油,撒上葱花,如此反复数遍,做成长方形,撒上一把芝麻后入炉烘烤。
因为炉内温度很高,师傅将葱油饼入炉,必须动作神速,一鼓作气,师傅先是把右手背放到脸盆水里浸湿,随后,用手把葱油饼贴在炉壁上,在这期间,要不停地见缝插针地用水把手背浸湿,不管师傅动作有多快,他的手背总被火熏烤得通红。一炉葱油饼由下而上,约有三圈,共有30余个,盖上炉盖,很短的时间,葱油饼就烤好了。师傅按照先进先出的原则,用一个专用的细长的铁火钳,一夹一个取出,丢在面板上,很烫。
或许因火烤的原因,葱油饼中间爆开,葱香一片,底部焦黄,硬脆,层次分明,外脆里酥,色如琥珀,香葱四溢,趁热而吃,不油腻,只有满嘴清香。
那时的葱油饼很便宜,三分钱一个。当初我们买回去也是当做晚饭,烧一锅绿豆稀饭,咸鸭蛋和豆腐乳几个下饭小菜,吃饱后,夏天早早去外面纳凉“侃大山”,冬天早早钻入被窝做美梦。那时总幻想着未来的美好,外面世界的精彩,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如今的日子是美满,可当年的日子也不赖,很是惬意。
投稿可发至zfk@yptimes.cn
作者 | 耿勇
编辑 | 顾金华
诵读 | 何嘉航(复旦大学)
音频 | 罗敏瑜(复旦大学)
视觉 | 邱丽娜 刘晶
*转载请注明来自上海杨浦官方微信
![]()
![]()
![]()
![]()
![]()
上观号作者:上海杨浦
特别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为自媒体平台“网易号”用户上传并发布,本平台仅提供信息存储服务。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