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母亲58岁生日宴上，我端着茶杯准备敬酒时，余光突然瞥见舅妈手上那枚熟悉的钻戒。
那个独特的铂金纹路，那颗闪耀的主钻，还有戒托内侧刻着的编号。
我的手指攥紧了茶杯，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舅妈正兴高采烈地向亲戚们炫耀着，她故意伸出手指让灯光照在钻戒上。
她笑容满面地开口说道：
"这是你们舅舅专门带我去省城买的卡地亚，花了八万多呢。"
我盯着那枚戒指，脑海里回放着三周前在专柜挑选时的画面。
那可不是八万，那是我花了整整88万给母亲买的生日礼物。
我抬起头看向站在厨房门口的母亲，。
她脸色苍白得吓人，手里的水果盘都在微微颤抖。
我放下茶杯，扯出一个笑容："舅妈，能让我仔细看看您这戒指吗？"
空气在这一刻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和舅妈之间。
1
我叫陈默，今年35岁，在省城一家互联网公司担任产品总监。
从月薪三千的小职员做到年薪两百万的管理层，我用了整整十年时间。
这十年里，我从未在母亲面前提过工作有多辛苦，更不会抱怨什么压力大熬夜多。
因为我永远记得，母亲为了供我上大学，每天凌晨四点就要起床去做保洁。
她一个人打三份工，早上清理写字楼，中午去餐馆洗碗，晚上还要去超市理货。
我大学毕业那年，拍毕业照时她专程赶来，我牵着她的手才发现她的掌心全是老茧。
那双手因为常年泡在洗涤剂里，皮肤粗糙得像树皮，指关节都裂开了好几道口子。
母亲笑着说这不算什么，只要我能顺利毕业找到工作，她做什么都值得。
那一刻我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让母亲过上好日子，要把她这些年受的苦都补回来。
十年过去了，我终于有能力兑现当年的承诺，可母亲却还是那个舍不得为自己花钱的人。
上个月接到母亲电话时，我正在开会讨论新产品的上线方案。
她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说道："默默，下个月就是妈的生日了，你工作忙就别回来了。"
我心里一紧，突然意识到母亲这些年只会在自己生日前才主动给我打电话。
其他时候都是我打给她，她总说怕耽误我工作，怕我觉得她烦。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很久，最后做出了一个决定。
我要送母亲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一份能弥补她这辈子所有遗憾的礼物。
第二天下午，我推掉了所有会议，专程飞回省城去了最大的卡地亚专柜。
销售经理李姐是我之前接待过公司客户时认识的，她对我的情况比较了解。
我直接说明来意："我想给我妈买一枚钻戒，要最好的，价格不是问题。"
李姐带我看了好几个系列，从经典款到限量款，每一枚都精致得让人移不开眼。
最后我选中了一枚简约大方的铂金钻戒，主钻三克拉，周围环绕着一圈小碎钻。
戒托设计简洁优雅，既不会太夸张，也足够衬托出母亲的气质。
李姐在一旁介绍说道："这款特别适合您母亲的年龄，戴上去既显贵气又不会太张扬。"
我仔细看了戒指内侧，要求他们刻上母亲名字的首字母作为定制标记。
李姐认真记录下来，然后递给我一张保修卡："陈先生，这枚戒指全球联保，终身免费维护。"
我刷卡付了88万，把保修卡和证书都仔细收好，准备在母亲生日那天给她一个惊喜。
离开专柜时，我心里满是期待，想象着母亲看到礼物时会是什么表情。
可我万万没想到，这份精心准备的礼物，最后会以这样荒诞的方式出现在舅妈手上。
母亲叫方敏，今年58岁，是一个典型的传统女性，善良隐忍，总把家人放在第一位。
她年轻时嫁给我父亲，生下我不到两年，父亲就在一场车祸中去世了。
从那以后，母亲一个人拉扯我长大，既当爹又当妈，吃尽了苦头。
她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咱们要懂得感恩，别人帮过咱们，这辈子都不能忘。"
这个"别人"，主要指的就是我的大舅方刚。
方刚是母亲的亲哥哥，比她大两岁，在老家开了一间小超市，收入勉强维持生计。
当年父亲去世后，家里经济最困难的那几年，确实是舅舅帮衬过我们。
他会时不时给我们送些米面油，逢年过节也会塞给母亲几百块钱应急。
母亲对此一直心存感激，总觉得亏欠了哥哥太多，这辈子都还不清这份恩情。
可她不知道的是，舅舅的妻子赵雪，对我们家的态度完全是另一回事。
赵雪今年55岁，在菜市场卖水果，是个典型的势利眼，最爱攀比和占便宜。
她总觉得方家的东西就该她家多拿一份，毕竟当年她家"帮过忙"。
母亲每次买了什么好东西，她都要来评头论足一番，然后若无其事地借走或者要走。
这些年我给母亲买的衣服首饰，至少有一半都进了赵雪或者表妹方婷的衣柜。
母亲每次都说这是亲戚之间的正常往来，让我别放在心上，别伤了和气。
我知道母亲是个重情义的人，也知道她心里确实感激舅舅当年的帮助。
但我更清楚，赵雪把母亲的善良当成了理所当然，把感恩当成了索取的理由。
我提前一周回到老家，把装着钻戒的礼盒郑重地交到母亲手上。
母亲接过盒子时，手都在微微颤抖，她小心翼翼地打开，看到里面的钻戒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眶立刻红了："默默，这、这得花多少钱啊，妈不能要。"
我拿起戒指，轻轻握住她的手："妈，您就当我给您补办了一场从未有过的婚礼。"
母亲这辈子没有穿过婚纱，没有收到过求婚戒指，连一场像样的婚礼都没办过。
我把戒指戴在她手上，认真地说道："您辛苦了一辈子，该对自己好点了。"
母亲看着手上的钻戒，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心翼翼地把戒指摘下来，放回盒子里："妈收下了，但这么贵重的东西，还是放家里好好保管吧。"
我理解母亲的想法，她总是习惯把好东西藏起来，舍不得用也舍不得戴。
但我还是劝她说道："妈，买来就是让您戴的，不然放着也是浪费。"
母亲却执意要收起来，说等有重要场合再戴，平时戴出去怕磕着碰着。
我没再坚持，心想生日宴那天她总会戴上的，那才是我想看到的画面。
母亲的生日宴定在老家附近一家比较有名的酒楼，我提前订好了包厢。
宴席安排在中午，舅舅一家人早早就到了，比约定时间提前了整整半小时。
赵雪穿着一条新买的连衣裙，脚上蹬着高跟鞋，手里还拎着一个仿制的名牌包。
她一进包厢就开始东张西望，眼睛不停地在菜单和装修上打量，显然在评估这顿饭得花多少钱。
表妹方婷也打扮得花枝招展，化了精致的妆容，头发烫成了当下最流行的波浪卷。
舅舅方刚倒是穿着朴素，一身洗得发白的衬衫配黑裤子，脸上的表情也很平淡。
他在家里向来没什么话语权，大事小事都是赵雪做主，他只负责点头和付钱。
赵雪一屁股坐在主位旁边，笑眯眯地开口问道：
"敏妹，58岁生日可是大日子，你儿子给你准备了什么大礼啊？"
她说这话时，眼神有意无意地在我身上扫来扫去，那种打量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
母亲连忙摆手说道："就是家常便饭，大家聚在一起吃顿饭热闹热闹。"
方婷接过话头："表哥现在年薪好几百万，总不能就请顿饭吧，肯定有别的礼物吧。"
她说话时故意把"好几百万"这几个字说得特别重，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我端着茶杯坐在一旁，表情平静地说道："应该的，孝敬长辈是本分。"
赵雪眼珠转了转，又笑着说道："那是，陈默这孩子从小就孝顺，不像有些人啊。"
她说完还特意瞥了方婷一眼，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在暗示自己女儿不如我有出息。
方婷脸色有些不好看，低头摆弄着手机，也不接母亲的话茬。
舅舅方刚沉默地坐在角落，从进门到现在就说了一句"生日快乐"，其他时候都在低头喝茶。
2
菜陆续上来了，都是我提前点好的，每一道都是母亲平时喜欢吃的。
酒楼的招牌菜松鼠鳜鱼刚端上桌，赵雪就迫不及待地夹了一大块放进自己碗里。
她边吃边评价说道："这鱼做得还行，就是价格贵了点，我在市场上进货才二十几块一斤。"
方婷也跟着说道："妈，您天天在市场待着，看什么都觉得贵。"
赵雪白了女儿一眼："你懂什么，挣钱不容易，咱得学会精打细算。"
说完这话，她又把目光转向我："陈默啊，舅妈听说你们公司效益很好，年底奖金都能拿好几十万。"
我礼貌地点点头："还可以，主要看项目完成情况。"
赵雪立刻来了精神："那你可得好好干，现在你妈就指着你了。"
她话锋一转，又说道："以后你舅舅这边要是有什么事，你也得帮衬着点，毕竟当年你们最困难的时候，你舅舅可没少帮忙。"
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就是在提醒我要知恩图报，要回报他们家。
母亲坐在旁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我平静地回应说道："舅舅当年的恩情我一直记得，该还的人情我们都会还。"
赵雪听出了我话里的意思，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
席间，赵雪开始不着痕迹地炫耀起来，话题从家里的新电视聊到最近买的新衣服。
她端起酒杯说道："我们家老方啊，前阵子非要给我买首饰，我说都这把年纪了算了。"
方婷配合地接话："我爸对我妈是真好，上个月专门带她去省城逛商场。"
赵雪装模作样地摆手："哎呀，也花不了多少钱，就是个心意。"
她说这话时，故意把左手放在桌上，让灯光照在手指上。
可我当时正在给母亲夹菜，根本没注意到她手上的东西。
母亲低着头吃饭，一直没怎么说话，偶尔应答几句也是心不在焉的样子。
我察觉到她的反常，但以为是她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合，也就没多想。
饭后大家回到家里，母亲去厨房准备水果和茶水，让大家坐在客厅休息。
赵雪一进门就开始打量房子的装修，还特意走到阳台上看了看外面的景色。
她回到客厅坐下，又开始新一轮的话题攻势，这次把矛头对准了方婷的婚事。
她叹着气说道："婷婷下个月就要订婚了，这筹备婚礼可真是操碎了心。"
方婷立刻娇嗔道："妈，人家还没确定日期呢，您别瞎说。"
赵雪笑着说道："快了快了，男方家条件不错，就是咱们做父母的得准备点像样的嫁妆。"
她说到这里，眼神又飘向了我："陈默啊，你表妹结婚，当哥哥的是不是也得表示表示？"
我还没开口，母亲就从厨房探出头来："大姐，默默工作忙，到时候随份子钱就行了。"
赵雪脸上闪过一丝不满："敏妹你这话说的，咱们是一家人，哪能这么见外。"
她话锋一转："我也不是说要多少钱，就是希望陈默能帮着张罗张罗，毕竟他见识广人脉多。"
我心里清楚她这是在试探，想知道能从我这里捞到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我准备起身去倒茶，余光突然扫过赵雪的左手。
那一刻，我整个人像是被雷击中了一样，僵在原地。
赵雪的左手无名指上，一枚钻戒在客厅灯光的照射下闪着熟悉的光芒。
那个独特的铂金戒托纹路，那颗璀璨的主钻，还有周围环绕的小碎钻。
我的视线死死盯着那枚戒指，脑海里瞬间回放起在专柜挑选时的每一个细节。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然后若无其事地坐回沙发上。
赵雪完全没察觉到我的异样，她正兴高采烈地向舅舅的几个老友炫耀。
她故意伸出手指，让光线从不同角度照在钻戒上，让它显得更加闪耀夺目。
旁边的一个阿姨羡慕地说道："哎呀，老赵家的真舍得给你花钱，这戒指看着就不便宜。"
赵雪脸上堆满笑容，语气里满是得意："也没多少钱，就是老方的一点心意。"
她顿了顿，又补充说道："卡地亚的，你们应该知道这个牌子吧，国际大牌呢。"
方婷在旁边接话："我妈这戒指是我爸专门带她去省城买的，逛了一下午才挑中的。"
赵雪笑着拍了拍女儿的手："你爸说啊，疼老婆就要舍得花钱，不能让人家说他抠门。"
我握着茶杯的手指节发白，指甲深深陷进掌心，才能勉强维持住表面的平静。
我抬头看向厨房方向，母亲正站在门口，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手里端着的水果盘在微微颤抖，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我。
那一刻我什么都明白了，这枚戒指就是我花88万给母亲买的那枚。
母亲一定是把戒指给了赵雪，或者说被赵雪用什么方式拿走了。
而赵雪现在正理所当然地把它戴在手上，还编造出一套谎言来炫耀。
我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扯出一个看似随意的笑容：
"舅妈，您这戒指挺别致的，在哪买的？"
赵雪立刻来了精神，她大方地伸出手：
"卡地亚专柜啊，你舅舅上个月专门开车带我去省城的。"
她说这话时，眼神里满是炫耀和得意，完全没有一丝心虚。
我继续问道："花了不少吧，卡地亚的东西一向挺贵的。"
赵雪故意压低声音，但音量足够在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也就八万多，你舅舅说我跟了他这么多年，也该有个像样的首饰了。"
"八万多。"我重复了一遍这个数字，嘴角勾起一个讽刺的弧度。
方婷在旁边补充说道："我爸那天可大方了，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刷了卡。"
赵雪笑着拍了拍丈夫的手："还是老方对我好，知道心疼我。"
舅舅方刚坐在角落，表情有些不自然，嘴唇动了动却没说出话来。
我盯着他的表情，心里已经确定他根本不知道这枚戒指的真正来历。
赵雪还在那里滔滔不绝地讲着她和舅舅去商场的经过，什么导购多热情，什么挑了多久。
每一个细节都编得有模有样，要不是我亲手买的这枚戒指，差点就信了她的鬼话。
我站起身，走到赵雪面前，语气平和地说道："舅妈，能让我仔细看看这戒指吗？"
"我最近也想给我女朋友买一枚，正好参考参考卡地亚的设计。"
赵雪没有丝毫犹豫，反而更加得意地把手伸了过来："当然可以，你好好看看，卡地亚的做工就是不一样。"
我握住她的手指，将戒指对着灯光仔细端详，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戒指内侧，清晰地刻着编号，那正是我当时要求定制的标记。
那一串字母和数字，每一个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记忆里。
我松开赵雪的手，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的笑容："确实不错，做工很精致。"
赵雪更加得意了，她扬起下巴说道："那当然，国际大牌嘛，质量肯定没话说。"
我若无其事地继续问道："舅妈，保修卡带了吗，我想看看卡地亚的正规证书是什么样的。"
这话一出，客厅里的气氛突然微妙地变了。
赵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飘忽了一瞬："保修卡在家里，出门没带。"
我点点头，掏出手机说道："没关系，我正好和卡地亚省城店的销售总监认识。"
"我让她帮忙查一下这枚戒指的信息，顺便问问他们家最近有什么新款推荐。"
话音刚落，整个客厅都安静了下来，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方婷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看看母亲，又看看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
舅舅方刚猛地抬起头，盯着妻子手上的戒指，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母亲端着的水果盘差点从手里滑落，她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赵雪的脸色变了又变，强装镇定地说道："这、这有什么好查的，又不是假货。"
我已经拨通了电话，按下了免提键，李经理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
我平静地报出了戒指内侧的编号，清晰地念出每一个字母和数字。
电话那头传来键盘敲击的声音，片刻后，李经理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她说道："陈先生，这枚戒指是您在三月十八号在我们店购买的。"
"登记信息是方敏女士，购买金额是人民币捌拾捌万元整。"
"88万。"方婷惊呼出声，她瞪大眼睛看着母亲手上的戒指。
赵雪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张大嘴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舅舅方刚"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死死盯着妻子，眼睛里燃烧着怒火。
其他亲戚也都面面相觑，客厅里的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