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
墙上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凌晨两点。
冯俊宇第一百次点亮手机屏幕，通话记录里清一色的"未接听"格外刺眼。
他走到窗前，望着空荡荡的小区车道，夜色里连只野猫的影子都没有。
茶几上还放着苏慕青出门前换下的家居服，叠得整整齐齐。
她说同学聚会十点前就能结束，还说会给他带最爱吃的桂花糕。
可现在桂花糕凉透了，她的人也不知所踪。
冯俊宇拿起桌上那张同学聚会的合影，照片上的苏慕青笑靥如花。
她穿着那件他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淡蓝色连衣裙，站在人群中央格外耀眼。
可合影里站在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冯俊宇从未见过。
那人微微侧身倾向苏慕青的姿势，让他心里莫名一紧。
窗外的天色开始泛白，冯俊宇抓起车钥匙和照片，决定去饭店找她。
这个决定，将彻底改变他们看似平静的婚姻生活。
而他此刻还不知道，即将听到的那句话，会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他心里。
01
冯俊宇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
电视里播放着深夜购物节目，主持人的声音亢奋得不合时宜。
他第三次起身检查门锁，明明知道锁得好好的，却还是忍不住去确认。
手机屏幕亮起又熄灭，始终没有那个熟悉的号码打进来。
"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冰冷的提示音让他胃里一阵翻搅。
最后一次通话是昨晚八点，苏慕青的声音带着笑意："老公，同学们都夸你选的裙子好看。"
那时她周围很嘈杂，能听到酒杯碰撞的声音和阵阵笑声。
冯俊宇甚至能想象出她微红的脸颊，每次喝酒她都会从耳根开始泛红。
可现在，这份想象变成了不安的源头。
他走到阳台上，初夏的夜风带着些许凉意。
楼下偶尔有晚归的车辆驶过，车灯的光影在墙面上一闪而过。
每一次光影掠过，他的心都会提起几分，然后又重重落下。
这不是苏慕青第一次晚归，但却是第一次彻夜不归且音讯全无。
三个月前公司年会，她喝多了被同事送回来，至少还会提前发消息报备。
冯俊宇回到客厅，打开微信对话框。
最后一条消息停留在昨晚十点十五分："聚会快结束了，等我回家。"
后面还跟着一个可爱的猫咪表情包，这是他们之间的小暗号，表示"我爱你"。
他盯着那个表情包看了很久，仿佛要从像素点里找出什么线索。
厨房里的炖锅还温着醒酒汤，这是他特意为妻子准备的。
现在汤已经凉透了，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油膜。
冯俊宇忽然想起什么，快步走进卧室。
梳妆台上的护肤品摆放整齐，衣柜里她的衣服一件不少。
就连她随身携带的小挎包都还挂在门后，这说明她昨晚只带了手机和钥匙出门。
这不太像苏慕青的风格，她总是会把各种小物件塞满包包。
冯俊宇坐在床沿，手指拂过她常睡的那侧枕头。
枕头上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是她最爱的洗发水味道。
这个味道曾经让他感到无比安心，此刻却让胸口发闷。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婚纱照，照片上的苏慕青笑弯了眼，靠在他肩头。
那是六年前的春天，西湖边的桃花开得正好。
摄影师让他们对视的瞬间，她突然凑过来亲了他的脸颊。
这个意外的吻被永远定格在相框里，也成为他们最珍贵的回忆。
冯俊宇轻轻摩挲着照片表面，玻璃冰凉的触感让他清醒了几分。
也许只是手机没电了，也许她住在闺蜜家忘了通知。
他试图给自己找各种合理的解释，但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窗外的天色渐渐泛出鱼肚白，早起的鸟儿开始啼叫。
新的一天开始了，可苏慕青还没有回家。
冯俊宇终于下定决心，抓起车钥匙走向门口。
玄关的镜子里，他看见自己布满血丝的双眼和凌乱的头发。
这个憔悴的男人，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02
冯俊宇系安全带的手顿了顿，忽然想起第一次遇见苏慕青的场景。
那是七年前的校友联谊会，她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正在台上弹吉他。
阳光透过礼堂的窗户洒在她身上，琴弦振动的声音清脆悦耳。
他当时站在最后一排，完全被这个发光的身影吸引住了。
"接下来要唱的是我自己写的歌。"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带着些许紧张。
那首歌后来成了他们的定情曲，每次闹别扭时苏慕青都会哼给他听。
婚后第三年，冯俊宇把歌词刻在了结婚纪念日的礼物上，一个定制的手链。
苏慕青收到时哭得稀里哗啦，说他是世界上最浪漫的直男。
想到这里，冯俊宇的嘴角不自觉扬起，但很快又抿成一条直线。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之间少了这样的浪漫时刻？
大概是两年前他升任部门经理后，加班成了家常便饭。
而苏慕青也从设计部调到了项目组，经常要出差考察。
两个人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却经常好几天碰不上面。
他们开始在冰箱上贴便利贴沟通，内容从情话变成了生活琐事。
"记得交水电费"
"周三保洁阿姨来"
"爸妈周六过来吃饭"
上周五晚上，冯俊宇特意提早下班想给她惊喜。
结果等到九点，苏慕青才拖着行李箱风尘仆仆地回来。
"对不起啊老公，临时有个客户要见。"她疲惫地倒在沙发上。
那天他准备了牛排和蜡烛，最后只能一个人默默吃掉冷掉的晚餐。
冯俊宇叹了口气，发动汽车驶出小区。
清晨的街道很安静，只有环卫工人在打扫街道。
他摇下车窗，让凉爽的晨风吹散车内的沉闷空气。
等找到苏慕青，一定要好好谈谈，冯俊宇在心里暗下决心。
也许该请个年假，带她去一直想去的云南度假。
去年她就念叨着想看洱海的日出，却因为他的项目一拖再拖。
红灯亮起，冯俊宇踩下刹车，目光无意间扫过副驾驶座。
座位上放着苏慕青落下的太阳镜，镜腿上还贴着她最爱的小星星贴纸。
这个幼稚的习惯她一直没改，说这样容易辨认。
有次他开玩笑说三十岁的人还贴贴纸，被她追着打了好几下。
那些打闹嬉笑的日常，现在想来竟如此珍贵。
绿灯亮起，后车的喇叭声把他拉回现实。
冯俊宇深吸一口气，握紧方向盘朝着饭店方向驶去。
03
金鼎饭店的鎏金招牌在晨光中显得有些黯淡。
冯俊宇把车停在路边，看了眼时间：清晨五点四十分。
这个时间点，饭店的正门还紧闭着，只有侧面的员工通道开着。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从正门绕到侧门进去。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保洁阿姨正在拖地。
"请问昨晚的同学聚会是在哪个厅办的？"冯俊宇尽量让语气保持平静。
阿姨抬起头，用警惕的眼神打量着他："你找谁？"
"我妻子昨晚来这里参加聚会，一直没回家。"他拿出手机里的合影，"就是这个活动。"
阿姨眯着眼看了会儿照片，手里的拖把顿了顿："好像在锦绣厅。"
她指了个方向，又低头继续拖地，嘴里小声嘀咕着："现在的年轻人啊..."
冯俊宇道谢后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
锦绣厅的门虚掩着，里面亮着灯，似乎有人在打扫。
他推门进去，看到一个年轻服务员正在收拾桌上的残羹冷炙。
"请问昨晚这个厅的客人是什么时候散的？"冯俊宇问道。
服务员吓了一跳，手里的盘子差点滑落："先生您是哪位？"
"我妻子昨晚来参加聚会，到现在联系不上。"冯俊宇再次展示照片，"你见过她吗？"
服务员凑近看了看照片，眼睛突然睁大："这不是那个..."
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住，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哪个？"冯俊宇追问道。
"没什么。"服务员低下头继续收拾，"聚会十二点左右就散了。"
冯俊宇注意到他的反常："你刚才想说什么？"
"真的没什么。"服务员转身背对着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种刻意的回避反而让冯俊宇更加怀疑。
他环顾这个可以容纳二十桌的大厅，想象着昨晚的热闹场景。
苏慕青现在会在哪里？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回避他的问题？
04
冯俊宇拦住想要离开的服务员："请你再仔细看看照片。"
他把手机屏幕凑到对方面前，指尖因为用力微微发白。
服务员不得已又看了一眼，这次看得格外仔细。
他的目光在苏慕青和旁边那个男人身上来回移动，嘴唇动了动。
"啊，原来她是你老婆啊？"服务员终于开口，语气带着不可思议。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从冯俊宇头顶浇下。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他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
服务员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摆手："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冯俊宇上前一步，"你认识我妻子？"
"昨晚见过一面。"服务员支支吾吾，"她...她挺显眼的。"
冯俊宇抓住关键信息："显眼？为什么显眼？"
服务员开始冒汗："就是...长得漂亮，穿得也好看..."
"我要见你们经理。"冯俊宇打断他，"现在就要见。"
"经理还没上班..."服务员试图推脱。
冯俊宇看了眼手表："那就打电话叫他来。"
他的语气不容拒绝，服务员犹豫片刻还是掏出了手机。
等待经理的半小时里，冯俊宇在宴会厅里踱步。
他注意到角落的沙发上落着一个珍珠发夹，很像苏慕青平时用的那种。
捡起来仔细看，确实是她最喜欢的那个韩国牌子。
发夹上还缠着几根长发，在灯光下泛着熟悉的栗色。
冯俊宇小心地把发夹收进口袋，心里五味杂陈。
这个发夹是他去年去首尔出差时买的，苏慕青收到时开心得像个孩子。
她说要配那件蓝色连衣裙穿，果然昨晚就戴上了。
"请问是您找我？"一个温和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冯俊宇转身，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子，胸牌上写着"经理肖江山"。
"我妻子昨晚在这里参加聚会后失踪了。"冯俊宇直截了当。
肖经理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您报警了吗？"
"还没有。"冯俊宇说，"我想先了解下昨晚的情况。"
肖经理示意他坐下谈："我们这边只能提供基本的场地服务信息。"
"那个服务员..."冯俊宇看向刚才的方向，发现人已经不见了。
"员工轮班了。"肖经理微笑，"现在是我值班。"
冯俊宇感到一阵无力，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05
肖经理给冯俊宇倒了杯水，动作从容不迫。
"您先别着急，也许您妻子只是临时有事。"他推了推金丝眼镜。
冯俊宇没有碰那杯水："我要看昨晚的监控。"
"这个需要警方出具手续。"肖经理婉拒，"我们得保护客人隐私。"
"我妻子可能出事了！"冯俊宇提高音量。
肖经理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昨晚聚会确实有些...特别。"
"特别在哪里？"冯俊宇立刻追问。
"具体我不方便说。"肖经理欲言又止，"但如果您妻子是和那位先生一起离开的..."
冯俊宇的心沉了下去："哪位先生？"
肖经理站起身："抱歉，我不能再多说了。"
"等等！"冯俊宇拦住他，"你认识照片上这个人吗？"
他再次亮出手机里的合影，特意放大苏慕青旁边的男人。
肖经理的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了几秒，轻轻点头："赵先生是我们的VIP客户。"
"赵先生？"冯俊宇重复这个陌生的姓氏。
"赵明诚先生。"肖经理说，"他经常在这里招待客户。"
冯俊宇牢牢记住这个名字："他们昨晚是一起离开的？"
肖经理不置可否："监控真的不能给您看。"
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冯俊宇感到一阵眩晕，扶住椅子才站稳。
苏慕青从来没有提过什么赵明诚，更没说这是同学聚会。
她只说是个普通的校友联谊，都是设计专业的同届生。
"您还好吗？"肖经理关切地问。
冯俊宇摆摆手，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塞给对方。
"你这是做什么？"肖经理惊讶地后退。
"买条线索。"冯俊宇声音沙哑，"任何线索都可以。"
肖经理把钱推回去，叹了口气："去问问马玉洁吧，她是聚会组织者。"
说完这句话，他快步离开会客厅，留下冯俊宇独自发呆。
马玉洁是苏慕青的闺蜜，也是他们婚礼的伴娘。
如果连她都要隐瞒什么，那事情就真的严重了。
冯俊宇掏出手机，找到马玉洁的号码，手指悬在拨号键上久久没有按下。
06
电话接通时，马玉洁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睡意。
"俊宇？这么早什么事啊..."她打了个哈欠。
"慕青昨晚和你在一起吗？"冯俊宇直接问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聚会结束我就先走了..."
"那你知道她和谁一起离开的吗？"冯俊宇追问。
马玉洁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你怎么问这个？慕青还没回家？"
"没有。"冯俊宇说，"饭店的人说她和一个姓赵的一起走了。"
"赵明诚？"马玉洁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说漏嘴，"不是，我的意思是..."
冯俊宇握紧手机："所以你认识这个人？"
"他是我们大学同学..."马玉洁支支吾吾，"很多年没联系了。"
冯俊宇走到窗边，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慕青从来没提过这个人。"
"可能觉得没必要吧。"马玉洁的语气越来越虚。
"他是慕青的初恋，对吗？"冯俊宇突然问道。
电话那头传来倒吸冷气的声音："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冯俊宇苦笑，"昨晚他们是不是一直在一起？"
马玉洁犹豫很久才开口："俊宇，有些事情可能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冯俊宇逼问，"告诉我实话。"
"聚会时赵明诚一直在慕青旁边。"马玉洁终于松口，"但慕青没怎么理他。"
"后来呢？"
"后来我喝多了先走了。"马玉洁说，"走的时候他们还在聊天。"
冯俊宇想起照片上那个男人靠近苏慕青的姿势。
"他们大学时感情很好？"
"都过去多少年了。"马玉洁避重就轻，"你现在在哪？我去找你。"
"不用。"冯俊宇拒绝，"我要继续找慕青。"
挂断电话后，他在通讯录里翻找可能知道线索的人。
大学同学群里静悄悄的，最新消息还是前几天的工作分享。
冯俊宇很少看这个群，苏慕青倒是经常在里面活跃。
有次他半夜醒来，发现她还在和同学聊天，当时只觉得她念旧。
现在想来，也许那时就已经有什么征兆了。
冯俊宇点开苏慕青的微信朋友圈，最新动态是昨晚八点发的聚会合照。
配文是："好久不见，青春不老。"
照片里她笑得灿烂，赵明诚就站在她右手边，距离近得几乎贴在一起。
这条动态下面有很多共同好友的评论，大多在调侃他们的重聚。
冯俊宇一条条翻看，心脏越来越冷。
07
冯俊宇坐在饭店大堂的沙发上，一条条翻阅着朋友圈的评论。
"郎才女貌还是这么配！"这条来自某个女同学的评论格外刺眼。
下面还有人起哄："明明当年是金童玉女好不好？"
冯俊宇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关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继续往下翻，看到马玉洁的回复："都是过去式啦，现在各自安好。"
这条回复下面，赵明诚本人点了个赞。
冯俊宇点开赵明诚的头像，朋友圈是三天可见。
最新一条是转发某财经文章，配文很官方，看不出任何个人情绪。
但封面照片是某个高端俱乐部的泳池，暗示着主人的财富地位。
冯俊宇退出微信，在搜索引擎输入"赵明诚"三个字。
跳出来的第一条是某知名设计公司的合伙人介绍页面。
照片上的男人西装革履，确实气度不凡。
简介里罗列着各种奖项和代表作，还有海外留学的经历。
冯俊宇对比着照片和聚会合影，确认是同一人。
他想起苏慕青最近经常加班，说是接了个大客户的项目。
有次他去公司接她下班，正好遇到她在送客户。
当时她站在门口和一个人说话，现在回想起来，那个人很像赵明诚。
冯俊宇试着拨打苏慕青公司的电话，虽然知道这个时间没人接。
听着忙音，他忽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银行查看消费记录。
最近一笔是昨天下午，苏慕青在某高端美容院消费了三千元。
这很不寻常，她平时很节俭，做护理都是去平价连锁店。
冯俊宇又往前翻，发现这半个月还有几笔大额消费。
买衣服、做头发、甚至报了瑜伽私教课。
这些变化他居然现在才注意到，真是太粗心了。
冯俊宇揉着太阳穴，感到一阵头痛。
也许苏慕青早就计划好要参加这次聚会，所以提前做准备。
而他却沉浸在工作中，连妻子最近的变化都没发现。
08
手机突然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冯俊宇犹豫片刻还是接了："喂？"
"是冯先生吗？"一个年轻女声问道，"我听说你在找苏慕青。"
"你是谁？"冯俊宇警惕地问。
"我也是昨晚聚会的参加者。"对方说，"我看到了全过程。"
冯俊宇坐直身体："请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聚会结束后，苏慕青和赵明诚在门口聊了很久。"女声顿了顿，"后来...她上了他的车。"
"他们去了哪里？"冯俊宇声音发紧。
"我不确定。"对方说，"但赵明诚住在翡翠湾，很多人知道。"
冯俊宇记下地址："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通话结束后，冯俊宇立即导航到翡翠湾。
这是个高端住宅区，单价是他们家房子的三倍。
保安拦下他的车："请问找哪位业主？"
"赵明诚。"冯俊宇说，"我是他朋友。"
保安查看登记表："赵先生确实住这里，需要我帮您联系吗？"
"不用，我给他惊喜。"冯俊宇勉强笑笑。
保安放行后，他按照地址找到一栋独栋别墅前。
院子里停着一辆黑色保时捷，车牌号很醒目。
冯俊宇把车停在路边，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他现在该怎么办？按门铃还是继续等待？
如果苏慕青真的在里面，他该如何面对？
各种可怕的想象在脑海中翻腾，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开了。
苏慕青独自走出来，身上还是昨晚那件蓝色连衣裙。
她看起来十分疲惫，眼睛红肿，像是哭过。
冯俊宇推开车门，站在她面前。
苏慕青看到他，惊讶地后退一步："俊宇？你怎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冯俊宇声音冰冷，"你在这里做什么？"
09
苏慕青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冯俊宇指着别墅，"在初恋男友家过夜？"
"你跟踪我？"苏慕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我需要跟踪吗？"冯俊宇冷笑，"全世界都知道你们旧情复燃了。"
苏慕青的眼泪涌出来："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那你说啊！"冯俊宇提高音量，"告诉我为什么彻夜不归！"
别墅的门再次打开，赵明诚走了出来。
他穿着家居服，手里拿着苏慕青的外套："慕青，你的衣服..."
看到冯俊宇，他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礼貌的笑容："这位是？"
"我是她丈夫。"冯俊宇一字一顿地说。
赵明诚的笑容僵在脸上，把外套递给苏慕青："看来我需要解释一下。"
"不需要。"苏慕青擦掉眼泪，"俊宇，我们回家说。"
冯俊宇甩开她的手："就在这说清楚。"
三人在清晨的别墅前僵持着，气氛尴尬到极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