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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中心广场,夕阳把马克的影子拉得很长。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练功服,随着手机里的旋律缓缓抬手,仿佛身边还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妻子苏禾。三年前那场车祸,夺走了他的舞伴,却没带走他们刻在骨子里的舞步。
马克和苏禾曾是圈内小有名气的双人舞搭档,从大学舞蹈房到全国比赛的舞台,他们的《同行》拿过无数奖项。苏禾总说:“双人舞的精髓不是配合,是把对方当成自己的影子。”每次旋转时,她都会轻轻握住马克的手腕,那力道是他们独有的默契。
车祸那天,他们刚结束外地演出,苏禾坐在副驾上哼着比赛曲目,手里还攥着刚买的舞鞋。突如其来的卡车撞过来时,她第一时间扑向马克,用身体护住了他。马克醒来时,病床边只有那双染了血的舞鞋,和一张没来得及递出去的获奖证书。
从那以后,马克再也没登上过正式舞台。每天傍晚,他都会带着手机来到广场,播放他们曾经跳熟的曲子,独自跳完一整支双人舞。抬手时,他会习惯性地向右侧伸出手,仿佛苏禾还在那里与他交握;旋转时,脚步依然留着等待她跟上的停顿。
有次下雨,马克依旧在广场上起舞,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他却像没察觉。路过的小女孩拽着妈妈的衣角问:“叔叔为什么一个人跳舞呀?”妈妈轻声说:“因为他在等一个很重要的人。”马克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眼里的泪混着雨水滑落。
曾经的舞伴来看过他,劝他重新找搭档,马克只是摇头:“我的影子丢了,跳不了双人舞了。”他把家里的排练室改成了小小的纪念馆,墙上贴满他们的演出照片,苏禾的舞鞋摆在最显眼的位置,鞋尖还朝着舞台的方向。
如今,广场上的人们都认识了这个“灵魂舞者”。每当熟悉的旋律响起,大家都会安静地站在一旁。在马克的舞步里,没有人觉得他是孤单的——他的每一个转身、每一次抬手,都藏着与苏禾的美好回忆。那些刻在时光里的默契,早已化作他灵魂的一部分,让这支双人舞,永远没有谢幕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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