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说起来挺有意思的,得从一百多年前扯起。1911年,清政府为了修湖广铁路,跟英美法德四国银行团借了650万英镑,发行了湖广铁路债券,年息5%,期限41年。这笔钱主要用来建从汉口到广州的铁路线,当时中国正急着搞现代化,铁路是大事儿,可资金缺口大,只能找外资。债券在美国和欧洲卖得不错,很多老百姓和机构买了当投资。结果清朝没几年就亡了,北洋政府接手,继续付利息,但工程拖拖拉拉,只建了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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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1938年,抗日战争打得火热,国民党政府财政吃紧,直接停付本息,这债券就成违约状态了。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外交部明确表态,不承认旧政权签的不平等债务,这在国际法上叫主权继承豁免原则,意思是新政府不背旧账,尤其是那些带殖民味道的。
美国那边,有些债券持有人不干了。他们成立了美国债券持有人基金会,简称ABF,从2001年开始就专门追这事儿。基金会说,这些债券本息算下来现在值上万亿美元,因为 compound interest 滚雪球了。他们在美国国会游说,找媒体曝光,还打官司。1979年,有个叫杰克逊的家伙带头,在阿拉巴马联邦法院起诉中国,要求赔4130万美元外加利息。1982年法院缺席判决中国败诉,但中国不认账,上诉说有主权豁免。
1986年,美国司法部和中国达成谅解备忘录,承认中国豁免,法院撤销判决。基金会没停手,继续推动。1987年,中国跟英国签了个协议,一次性付了2350万英镑作为象征性赔偿,但强调这不是普遍承认旧债,只是为了中英关系。基金会拿这个说事儿,说中国既然给英国赔了,为什么不给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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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进到最近几年,这旧债又被翻出来当贸易战工具。2019年,特朗普政府跟基金会见面,考虑用这事儿压中国。基金会主席叫乔迪·威廉姆斯,她到处跑,说中国欠债不还,却持有美国国债,这不公平。2023年7月,《国会山报》发文,说中国欠美国债券持有人万亿美元,美国政府该强制偿还。
文章作者是遗产基金会的专家,建议用湖广债券抵消中国持有的美国国债。那时中国持有美国国债约8500亿美元,文章说,如果中国不还旧债,美国可以不承认这些国债,等于对冲掉。基金会算账,说旧债本息超1.6万亿,远超中国持有的美债规模。这想法听起来简单,但实际操作复杂,因为国际法不这么玩。美国要是真这么干,等于是毁约,会砸了自己的信用招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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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中国对这些旧债的态度一直硬气。PRC从成立起就不认,因为这些债大多是列强强加的,抵押的是关税、铁路权啥的,带殖民性质。国际法上,新政权对旧债有选择继承权,尤其是革命性更替。中国是第三种情况,直接废除不平等条约和债务。基金会再起诉,2005年法院又驳回,说主权豁免。
2022年,还有议员提出法案,要求中国还债,但没通过。基金会网站上还卖这些旧债券,当收藏品,一张100英镑的面值卖几百美元。现实是,美国没真动手抵销,因为这会乱了全球金融体系。日本持有美国国债最多,超1万亿,要是中国的事儿开了头,其他国家会慌,减持美债,美元地位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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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和2025年,这话题又热起来。中国在减持美国国债,从2023年的7700亿降到2025年7月的7300亿左右。一方面是贸易摩擦,另一方面是中国多元化储备,买黄金啥的。2024年12月,中国计划发行3万亿特别国债,刺激经济,但这是内部事儿。
特朗普2025年上台后,继续推对等关税,基金会又活跃,递请愿书,说用旧债冲抵。但美国财政部没行动,专家说中国卖美债不会崩美国经济,因为美国能印钱,其他买家会接盘。基金会成员多是退休老人,世代传债券,希望发笔横财,但国际实践不支持他们。像俄罗斯1917年革命后,不认沙皇债,西方国家闹了几年,也就认了。
这事儿本质上是历史遗留问题碰上当下地缘政治。基金会说中国是选择性违约,因为中国还了部分现代债,但不认旧债。可中国反驳,这些旧债不合法。国际债券市场有先例,希腊、阿根廷违约后重组,但主权债不一样,没强制执行机制。美国要是赖中国持有的美债,那全球主权债体系会震动。沙特、印度尼西亚这些持债国会重新评估风险,美元作为储备货币的优势弱化。中国现在是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持有美债是为了平衡贸易顺差,卖掉部分是正常调整,不是武器化。
基金会还在努力,2024年发文说中国欠债是死债龙,该行动了。但美国政府优先贸易战、关税、科技限制,没把旧债当主菜。专家分析,如果真抵消,会引发法律战,中国可能卖更多美债,推高美国利率,加剧通胀。美国欠中国钱是事实,但中国欠美国旧债是历史争议。双方都在算小账,基金会想用万亿旧债吃掉中国几千亿美债持有,听着划算,但风险大。国际法学者说,继任政府原则上继承债,但有例外,尤其是非商业债。中国案子符合豁免。
2025年11月,现在中美关系紧张,关税战升级,但旧债没新进展。基金会网站更新新闻,成员在线聊策略,但国际会议上,专家辩主权继承,中国立场稳。整个纠葛反映百年金融变迁,各方基于法律政治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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