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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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的寒风刮过城中村逼仄的巷道,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82岁的方秀珍佝偻着背,拖着一个破旧的行李箱,从三儿子家的楼道里走出来。她的手指冻得发紫,紧紧攥着行李箱的拉杆,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身后传来三儿媳尖锐的声音:"妈,不是我们不孝顺,实在是家里条件不允许!您去老大那儿吧,他房子大,条件好!"
方秀珍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她不想让儿媳看到她的眼泪。
巷口,住了二十年的老邻居王婶正在择菜。看到方秀珍拖着行李箱走来,王婶愣了一下,连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信封,塞进方秀珍的手里。
"秀珍,这个你该看看了。"王婶的眼眶红了,"这么多年,我一直没告诉你,是觉得没必要。可现在看到你这样子,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
方秀珍疑惑地打开信封,当看清里面的内容时,她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行李箱从手中滑落,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信纸从她手中飘落,在寒风中翻飞。
那是一份DNA鉴定报告,日期显示是1998年。
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嘴里发出压抑的哭声。二十多年的疑惑,此刻终于有了答案,而这个答案,比她想象的要残酷一千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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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要从六十年前说起。
1963年,20岁的方秀珍嫁给了方家村出了名的老实人方建军。方建军比她大五岁,是村里的木匠,手艺好,为人忠厚,村里人都说方秀珍嫁对了人。
婚后第二年,方秀珍生下了大儿子方志强。孩子白白胖胖,眉眼间和方建军如出一辙。方建军高兴得三天三夜没合眼,给村里每户人家都送了红鸡蛋。
三年后,二儿子方志刚出生。又过了四年,三儿子方志国也来到了这个世上。三个儿子,让方家成了村里人人羡慕的对象。
"三个儿子,以后养老不用愁了!"村里人见了方秀珍,都会这样说。
方秀珍也这样以为。她省吃俭用,把最好的都留给三个儿子。方建军做木工赚的钱,除了留下家里的基本开销,全都存起来给儿子们娶媳妇、盖房子。
那些年虽然清贫,但一家人和和美美。方建军话不多,但对妻子儿子都很好,从不打骂。方秀珍勤劳能干,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三个儿子虽然调皮,但也算孝顺,放学回来会帮着干农活,会给父母端茶倒水。
直到1995年,一切都变了。
那年方建军65岁,在工地上不小心从脚手架上摔下来,送到医院时已经没了气息。方秀珍哭得昏天黑地,三个儿子也都赶回来奔丧。
大儿子方志强那年31岁,在县城开了个小饭馆,娶了个城里姑娘叫李红。二儿子方志刚29岁,在镇上的工厂上班,媳妇周芳是同村的姑娘。三儿子方志国27岁,刚结婚不久,媳妇孙玲是邻村的。
办完丧事后的第三天,三个儿子坐在一起商量如何赡养母亲。
"妈年纪大了,一个人在村里不安全。"方志强说,"我看这样,咱们三家轮流养,一家养四个月,这样公平。"
"我没意见。"方志刚点头。
"行。"方志国也同意了。
方秀珍坐在一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也没说什么。她知道儿子们都有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难处。只要他们心里还有她这个母亲,怎么安排都行。
最初的几年,三个儿子还算尽心。方秀珍轮流住在三个儿子家,虽然有时候会听到儿媳们的抱怨,但大体上还算安稳。她帮着带孙子,做家务,尽量不给儿子们添麻烦。
可随着时间推移,问题开始显现。
大儿媳李红最先表现出不耐烦。"妈,您能不能别总是唠叨啊?孩子的事我自己会管,不用您操心。"每次方秀珍想帮忙带孙子时,李红都会这样说。
方秀珍不敢多说什么,缩在房间里看电视。可李红又会说:"妈,您看电视声音能不能小点?我在隔壁房间工作,太吵了。"
到了吃饭时间,李红也总是给方秀珍盛最少的菜,说是为了老人好,吃多了不消化。方秀珍饿着肚子回到房间,从包里翻出几块饼干充饥。
二儿媳周芳表面客气,背地里却总跟方秀珍算账。"妈,这个月水电费涨了三十块,您得多分担点。""妈,您看病花了五百块,我们可都垫付了,您得从存折里取钱还给我们。"
方秀珍的存折里只有老伴留下的三万块钱,她原本想留着以后办后事用,可架不住周芳三天两头地要,几年下来就只剩下五千块了。
三儿媳孙玲更直接,经常当着方秀珍的面说:"这老人也真是的,活这么大岁数干嘛?又不能干活,还得花钱养着。"
**方秀珍听到这些话,心如刀割,却不敢反驳。**她怕惹儿媳们生气,怕儿子们为难,怕自己真的成了没人要的累赘。
2008年,方秀珍突发脑梗,被送进医院抢救。医生说需要住院治疗,费用大概要两万块。
三个儿子站在病房外,开始推诿。
"我最近饭馆生意不好,赔了不少钱,实在拿不出来。"方志强说。
"我家孩子要上大学了,正是用钱的时候。"方志刚也摇头。
"我刚买了房,还着贷款呢,哪有钱?"方志国双手一摊。
最后还是村委会出面协调,三家各出了五千块,剩下的从方秀珍自己的存折里扣。等方秀珍出院时,存折里只剩下两千块了。
这场病之后,方秀珍明显衰老了许多,走路需要拐杖,行动也不如以前灵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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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儿子更加嫌弃她了。原本说好的四个月轮换,变成了三个月、两个月,到后来,甚至一个月就往下家推。
"妈,我家实在住不下了,您去老二那儿吧。"
"妈,周芳怀孕了,需要静养,您还是去老三家吧。"
"妈,我们要出去旅游,您自己在家不安全,还是去老大那儿吧。"
方秀珍就像一个皮球,被三个儿子踢来踢去。每次搬家,她都要拖着那个破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她全部的家当——几件换洗衣服,一个保温杯,一盒降压药,还有一张发黄的全家福照片。
照片是1990年拍的,那时候方建军还在,三个儿子都还没结婚,一家五口站在老房子前,笑得灿烂。方秀珍每次看到这张照片,都会忍不住流泪。
那时候的他们,是真的相信这个家会永远温暖下去的。
2020年,方秀珍80岁了。她的身体越来越差,经常半夜头晕,有时候连厕所都去不了,需要人搀扶。
三个儿子商量了一下,决定送她去养老院。
"妈,养老院条件好,有专人照顾,您去那儿肯定比在我们家舒服。"方志强说得冠冕堂皇。
方秀珍摇头,她不想去养老院,她想有个家。
"妈,您别不识好歹了。"李红不耐烦地说,"您在我们家也是受罪,还不如去养老院。再说了,养老院费用咱们三家平摊,您也不吃亏。"
方秀珍知道,儿子们是真的不想管她了。她哭着同意了。
可到了养老院一问,费用是每月三千五,三个儿子又开始推诿了。
"这也太贵了!咱们换个便宜点的吧。"
他们找了一家县城边缘的敬老院,环境差,伙食差,护工态度也差,但费用只要一千五。三个儿子很满意,每家每月出五百,把方秀珍送了进去。
**方秀珍在敬老院住了三个月,瘦了十几斤。**饭菜难以下咽,房间阴冷潮湿,护工经常不耐烦地训斥老人。她每天坐在床上,看着窗外的天空,想着自己的一生。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三个月后,敬老院突然通知三个儿子,说方秀珍经常半夜呼叫护工,影响其他老人休息,要么加钱请专护,要么接走。
三个儿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推诿。最后方志国勉强同意接回家,但说好了只能住一个月。
于是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方秀珍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那份DNA鉴定报告,浑身颤抖。
报告上清清楚楚地写着:
"被鉴定人:方秀珍(母亲)、方志国(儿子)
鉴定结论:排除方秀珍与方志国存在生物学亲子关系。
鉴定日期:1998年3月15日"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抬头看着王婶,声音颤抖,"老三不是我的儿子?"
王婶蹲下来,扶住她,叹了口气:"秀珍,你还记得1970年那场大病吗?"
方秀珍愣住了。1970年,那年她怀着老三,临产前突然大出血,被送到公社医院。她记得自己昏迷了很久,醒来时护士告诉她,孩子保住了,是个男孩。
"那天医院里还有另外一个产妇,也是大出血。"王婶缓缓说道,"两个孩子都早产,都很虚弱,被放在同一个保温箱里。后来医院乱了套,护士把孩子抱错了。"
"抱错了?"方秀珍的声音尖利起来,"你是说,老三不是我亲生的?那我亲生的孩子在哪儿?"
"就在隔壁村,叫赵大成。"王婶眼眶泛红,"当年抱他的那家姓赵,后来生活困难,赵大成十几岁就出去打工了。他一直很孝顺,每年过年都会回来看养父母,直到两位老人去世。"
"我当年也是偶然知道的。"王婶继续说,"1998年,村里搞人口普查,需要采血建档。我在卫生院工作,看到了检测结果,发现你和老三的血型对不上。我找人偷偷做了DNA鉴定,结果就是这样。"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方秀珍哭喊起来,"为什么要瞒着我这么多年?"
"我想告诉你,可是建军不让。"王婶叹气,"建军说,孩子都养大了,说出来有什么用?只会让大家都痛苦。他说只要老三孝顺,亲不亲生又有什么关系呢?"
方秀珍想起了方建军。他是个木讷寡言的人,很少表达感情,但总是默默地为家人付出。原来他早就知道了真相,却选择了沉默。
"可是老三...老三他现在..."方秀珍说不下去了,泪水模糊了双眼。
那个不是她亲生的儿子,此刻正和儿媳一起,把她推出家门。
"还有一件事你该知道。"王婶从围裙口袋里又掏出一张纸,"这是赵大成的地址和电话。他现在在省城做建筑生意,听说发展得不错。我前几天联系过他,告诉了他真相。"
"他...他怎么说?"方秀珍紧张地问。
"他说想见你。"王婶握住方秀珍的手,"秀珍,你的亲生儿子一直在找你。这些年他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跟养父母长得一点都不像。前年养父母去世后,他找人调查过,但一直没找到线索。现在真相大白了,他很想认你这个亲生母亲。"
方秀珍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养了五十多年的儿子,此刻正在嫌弃她,而她亲生的儿子,却在远方想要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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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多么讽刺的命运啊。
"我...我该怎么办?"方秀珍喃喃自语,"我这一辈子,到底算什么?"
王婶没有回答,只是陪着她在寒风中坐着。远处传来孩子们的嬉笑声,夕阳西下,将两个老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方秀珍看着手里的鉴定报告,又看了看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她突然意识到,这五十多年来,她爱的那个老三,从生物学上说,确实不是她的儿子。
可是,血缘真的那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