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本文所用素材源于互联网,部分图片非真实图像,人名均为化名,仅用于叙事呈现,请知悉。
我28岁生日那天,对着蛋糕许的愿望是:希望能在上海拥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有三十平米,能让我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里,有一个小小的锚点。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愿望,会以一种如此荒诞的方式实现。
搬家那天,我那个26岁、从不洗碗的室友林乔,递给我一套房钥匙和一本崭新的房产证。
她懒洋洋地靠在门框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姐,别走了。这套公寓,我爸过户给你了。”
1.
我叫陈小希,一个最普通的“沪漂”。我和林乔,在这个60平米的老破小里,合租了整整两年。
两年,730天。意味着我至少帮她洗了2190个碗。
林乔是个奇怪的人。她自称是自由画师,但我从没见过她动笔。她每天睡到自然醒,点最贵的外卖,用顶级的化妆品,却连垃圾都懒得下楼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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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个生活无法自理的巨婴,而我,就是那个跟在她身后的老妈子。
我不是没有怨言。我一个月工资刚过万,省吃俭用,而她一瓶面霜就抵我半月工资。凭什么我要给她当免费保姆?
可每次话到嘴边,看着她那张干净得像白纸一样的脸,我就心软了。我妈从小教育我,要懂事,要多付出。在重男轻女的家庭里长大,我习惯了用“懂事”去换取一点点可怜的安宁和认可。
于是,我默默地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洗掉水槽里堆积如山的碗碟。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声,成了我们合租生活里,最恒定的背景音。
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到我搬走。我因为要结婚,终于要离开这个小小的出租屋了。
打包完最后一个箱子,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竟有些不舍。林乔一直没出房间,我以为她还在睡觉。
直到我准备离开,她才打开门,递给我那串沉甸甸的钥匙。
房产证上,赫然印着我的名字。地址,就是我们楼上那套一百平的精装三房。
我大脑一片空白。“林乔,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爸是这栋楼的房东。”她耸耸肩, “我不想你走。你搬到楼上,我们还能当邻居。这套房,算是我这两年付给你的……洗碗费。”
2.
洗碗费?
用一套价值数百万的房子,来付洗碗费?
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我掐了自己一把,很疼。
我看着林乔,这个我朝夕相处了两年的室友,第一次感觉如此陌生。我以为她只是个家境不错的普通女孩,没想到,她是真正的富二代。
巨大的狂喜和强烈的不真实感包裹着我。我,陈小希,一个拼尽全力才勉强在上海立足的小镇姑娘,竟然白得了一套房子?
我打电话给未婚夫张伟,声音都在抖。他听完后,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十秒,然后是狂喜的吼叫:“小希!我们发了!我们不用再为首付发愁了!”
是啊,我发了。我两年的善良,得到了最丰厚的回报。
朋友们都羡慕我,说我走了狗屎运,遇到了神仙室友。所有人都劝我:“傻子才不要!这是你应得的!”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幸运冲昏了头脑,半推半就地收下了。
我们名正言顺地搬进了楼上那套宽敞明亮的三居室。装修是我最喜欢的原木风,家电一应俱全,阳台上甚至还摆着几盆我最爱的多肉。
林乔还是老样子,隔三差五就跑上来蹭饭,碗一推,就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我依旧任劳任怨地收拾。每次洗碗的时候,我都告诉自己:陈小希,你现在洗的不是碗,是良心。
可渐渐地,我感觉不对劲了。
林乔对我的“依赖”,变本加厉。
我加班晚了,她会连打十几个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我跟张伟出去约会,她会说自己一个人在家害怕,让我早点回去陪她。
甚至有一次,我跟张伟在房间里亲热,她竟然直接敲门,说她肚子疼。
张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抱怨道:“她到底把你当什么了?保姆还是姐姐?送你一套房,是想把你买下来吗?”
一语成谶。
3.
我和张伟的矛盾,因为林乔,彻底爆发了。
他觉得林乔是在用房子“绑架”我,而我,正在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绑架”。
我们大吵一架,他摔门而出。
我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客厅里,看着窗外璀璨的夜景,第一次感觉这套房子如此冰冷。
这两年的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在我脑海里回放。
我记得,有一次我重感冒发烧,一个人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是林乔,这个连外卖软件都用不明白的大小姐,笨拙地用手机查着教程,给我熬了一锅……烧糊了的小米粥。
黑乎乎的一锅,卖相极差。她端到我床边,手足无措地说:“姐,你凑合吃点吧。”
我记得,我无数次加班到深夜,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家门,总能看到客厅里那盏橘黄色的小夜灯。林乔说,她怕黑,但后来我才知道,那盏灯,是她特意为我留的。
我记得,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她钱包里,夹着一张很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比她小一点的女孩,依偎在一个慈祥的阿姨怀里。那个阿姨的眉眼,竟然和我有点像。
我当时随口问了一句,她却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立刻把钱包收了起来,冷着脸说:“不关你事。
这些温暖的细节,和我收下的这套冰冷的房子,在我脑海里交织。
我到底该怎么做?是该心安理得地接受这份天价的“洗碗费”,还是该把钥匙还给她,告诉她,情感是不能用金钱衡量的?
可我还得起吗?那是我奋斗一辈子都可能买不起的房子啊!
就在我痛苦挣扎时,林乔的房门,突然开了。
她穿着睡衣,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日记本,眼睛红得像兔子。
她走到我面前,把日记本塞到我怀里,声音带着哭腔,像个迷路的孩子。
“姐,你别和姐夫吵架了……房子,你还给我吧。我……我不要了。”
我愣住了,下意识地翻开了那本日记。
4.
日记本的第一页,是林乔歪歪扭扭的字迹,写于十年前。
“今天,王阿姨走了。爸爸给了她很多钱,让她回老家。可我不要钱,我只要王阿姨。她是唯一一个会给我梳辫子,给我熬粥,在我生病时抱着我的人。”
王阿姨。
我猛地想起她钱包里那张照片。那个慈祥的阿姨,原来是她家的保姆。
我继续往下看。
“爸爸和妈妈离婚了,他们都有了新的家,新的孩子。我成了多余的那个。他们只会给我打钱,很多很多的钱。他们以为钱可以解决一切。”
“我十八岁生日,爸爸送了我一栋楼,就是我现在住的这栋。他说,这是给我的成人礼。可他甚至不记得,我芒果过敏。”
“我搬出来一个人住,学着王阿姨的样子,想照顾好自己。可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只会花钱。”
“后来,你来了,陈小希。你和我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你会在我把厨房弄得一团糟后,一边抱怨一边收拾干净。你会在我生病时,喝下我煮糊了的粥,还笑着说‘味道不错’。你会在我买了一堆没用的东西后,帮我整理分类。”
“你就像……就像长大了的王阿姨。”
“你要结婚了,要搬走了。我好怕。我怕这屋子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怕那盏小夜灯,再也不会为谁而亮了。”
“我能留住你的,好像也只剩下钱了。我学着我爸的样子,想用一套房子把你‘买’下来。我想,如果你住在我楼上,我是不是就不会被丢下了?”
“我爸给了我十套房,却从没给我煮过一碗粥。姐,对不起,我只是……太想有个家人了。”
5.
日记本从我手中滑落,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
我以为她是懒惰的巨婴,是挥霍无度的富二代。
我以为她送我房子,是报恩,是炫耀,甚至是施舍。
我从没想过,在那副满不在乎的皮囊下,藏着一个如此孤独、如此渴望被爱的灵魂。
她不是在用钱收买我,她是在用她唯一拥有的、也是她最痛恨的东西,笨拙地、绝望地,试图留住一丝温暖。
而我呢?我因为原生家庭的自卑,习惯性地付出,习惯性地讨好。我帮她洗碗,照顾她,何尝不是在寻找一种“被需要”的价值感?
我们都是缺爱的小孩,只是她用金钱的刺来伪装,我用付出的壳来保护自己。
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她小小的身子在我怀里颤抖,终于放声大哭。
“傻瓜。”我拍着她的背,声音哽咽,“姐姐怎么会走呢?”
第二天,我把那本房产证和钥匙,放回了她的桌上。
然后,我拉着她的手,走进了房产中介。
我用张伟和我所有的积蓄,付了我们原来合租的那个老破小的首付。是的,我把它买了下来。
当房产证上写下我和林乔两个人的名字时,她愣住了。
我对她说:“林乔,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不是我爸的,也不是你爸的,是我们两个人的。”
“房子不大,但很温暖。我还是要结婚的,但你永远是我的妹妹。以后,碗我们轮流洗。”
林乔看着我,看了很久很久。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
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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