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
创作声明：本文为虚构创作，请勿与现实关联
五十四岁的农民王老五，把磨盘大的白菜当命根子。
菜贩子的压价逼得他连夜闯进城里，却因八百块摊位费被拦在市场外。
当城管罚他三万天价时，他竟从破三轮车座下掏出现金如数缴纳。
没人想到，这个蹲在街角抽旱烟的老农，身份证扫描件弹出的那行红字会让整个市委炸锅。
王老五今年五十四了，是个土里刨食的农民。
他这辈子没啥大出息，就守着那二亩三分地，靠着一身力气，养活了家里瘫在床上的老娘，还有那个刚上大学的宝贝闺女。
地是好地，黑油油的，种啥长啥。
今年，王老五种了一地的大白菜。
那白菜，长得是真叫一个水灵。
一个个都有磨盘那么大，菜帮子雪白，菜心嫩黄，用手一捏，都能掐出水来。
王老五每天天不亮就下地，伺候这些白菜比伺候自己闺女都上心。
除草、浇水、捉虫，一样不落。
他不打农药，上的都是自家攒的农家肥。
他总说，吃进嘴里的东西，得对得起良心。
眼瞅着到了收成的季节，王老五心里乐开了花。
想着这一车车的大白菜拉到镇上，怎么着也能换个万儿八千的。
这样，老娘的药钱就有了，闺女下学期的生活费也有着落了。
可他妈的现实，狠狠给了他一记大耳光。
菜贩子把价格压到了几分钱一斤。
几分钱！
连他妈的工钱都不够！
菜贩子叼着烟，斜着眼，说出来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心。
“老王头，你这菜，是好，可现在谁家不种大白菜？”
“满大街都是，几分钱一斤，我收你的都算给你面子了。”
王老五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那菜贩子的鼻子，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他一拳砸在车帮子上，震得满车白菜都跟着晃悠。
“不卖了！俺自己拉城里去卖！”
王老五红着眼，发动了他的那辆破旧三轮车。
车斗里，装满了他的希望。
他就不信了，这么好的白菜，在城里会没人要。
村里头，二狗子前几天就去了城里，听说一天就挣了好几百。
这事儿像一根针，扎在了王老五的心上。
去城里！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老娘的药不能断，闺女的学费不能拖。
他一个五十多岁的老爷们，除了这身力气和这地里的庄稼，还能指望啥？
他跟老婆子合计了一下。
老婆子愁眉苦脸的，一个劲儿地叹气。
“当家的，城里人生地不熟的，能行吗？”
王老五一拍胸脯，声音吼得山响。
“有啥不行的！俺这白菜，就是俺的底气！”
天蒙蒙亮，王老五就开着他的“老伙计”上路了。
三轮车“突突突”地响着，像他此刻不安的心跳。
到了城里，高楼大厦看得他眼晕。
车来车往，鸣笛声吵得他脑仁疼。
他跟着导航，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城里最大的蔬菜批发市场。
可还没等他把车开进去，就被门口的保安给拦下了。
“干啥的？”
“俺……俺是来卖菜的。”
保安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嫌弃。
“摊位费交了吗？”
“摊位费？多少钱？”
“一天八百。”
“啥？八……八百？”
王老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八百块，够他老娘买小半年的药了。
这他妈哪里是摊位费，简直就是抢钱！
他跟保安好说歹说，嘴皮子都磨破了。
可人家就一句话，没钱，就滚蛋。
王老五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他开着车，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城里乱转。
他就不明白了，这城里到处都是人，咋就没他一个卖菜的地方呢？
转着转着，他看到一个街角，有几个小贩在地上铺了张布，卖些小玩意儿。
他心里一动，是不是自己也能在这儿摆？
管他娘的，先卖了再说！
王老五把车停在路边，从车上搬下来几颗最大最漂亮的白菜，整整齐齐地码在地上。
他没吆喝，就蹲在旁边，抽着自己卷的旱烟。
那烟味，又冲又呛，跟他此刻的心情一模一样。
他这白菜，实在是太扎眼了。
个头饱满，品相周正，菜叶子上还带着清晨的露水。
跟旁边超市里那些蔫了吧唧的白菜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很快，就有个提着菜篮子的大妈凑了过来。
“老师傅，你这白菜怎么卖啊？”
王老五掐了烟，憨厚地笑了笑。
“大姐，俺这菜，一块钱一斤。”
大妈一听，撇了撇嘴。
“一块？人家超市里才卖八毛。”
王老五也不急，他拍了拍身边的白菜，像是在介绍自己的孩子。
“大姐，你别看俺这贵两毛，可俺这菜，没打过一滴农药，上的都是粪肥。”
“你闻闻，这菜有股清香味儿。”
他又掰下一片菜叶子，递给大妈。
“你尝尝，生吃都带甜味儿。”
大妈将信将疑地接过去，放进嘴里嚼了嚼。
下一秒，她眼睛就亮了。
“哎呦，还真是！又脆又甜！”
“这菜，我看着就像小时候在乡下自己家地里种出来的。”
王老解释了他如何精心照料这些白菜，从选种、育苗到施肥、浇水，每一个环节都倾注了心血。
他说话实在，不带半点虚的。
他说他家的地，养了三年，才有的这肥力。
他说他浇菜的水，都是从几十米深的井里抽上来的。
他说他半夜都要打着手电筒下地，就为了捉那些啃菜叶的青虫。
周围的人听着，都惊呆了。
他们从没想过，一颗普普通通的大白菜背后，还有这么多门道。
这哪里是种地，这简直就是在搞艺术！
“老师傅，你这菜，给我来一颗！”
“我要两颗！这么好的菜，可不能错过了！”
“给我留一颗，我回家拿钱！”
一下子，王老五的菜摊子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一颗，我一颗，刚才还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白菜，眼看着就要见底了。
王老五手忙脚乱地收钱、称重、递菜，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花。
他心里盘算着，照这个势头，今天这一车菜，说不定真能卖完。
那老娘的药钱，闺女的生活费，就都有了！
他正美滋滋地想着，一声暴喝，像一盆冷水，从他头顶浇了下来。
“干什么的！谁让你们在这儿摆摊的！”
王老五心里“咯噔”一下。
他抬头一看，只见几个穿着制服的城管，正气势汹汹地朝他走来。
为首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一脸的横肉，看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
周围的顾客“呼啦”一下，都往后退了几步。
王老五赶紧站起来，脸上堆着笑。
“同志，俺……俺就是个卖菜的农民。”
“想着这菜新鲜，拉城里来让大伙儿尝尝鲜。”
那个年轻城管，姓张，人称张队。
他压根不听王老五解释，指着地上的白菜，又指了指王老五的三轮车。
“谁批准你在这里占道经营的？”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影响市容，知道吗？”
“身份证、驾驶证、健康证，都拿出来！”
王老五被他一连串的质问，搞得有点蒙。
他就是一个农民，哪来那么多证件。
他只能一个劲儿地说好话，点头哈腰。
“同志，俺错了，俺这就走，这就走。”
张队冷笑一声。
“走？你想得美！”
“按照规定，非法占道经营，没收所有经营工具和非法所得，并处以三万元罚款。”
“三……三万？”
王老超以为自己听错了，耳朵嗡嗡作响。
他这一车白菜，就算全卖了，也才几百块钱。
三万块，这简直就是要他的命！
“同志，你……你这不是开玩笑吧？”
“俺就是一个农民，哪里拿得出三万块钱？”
张队把眼睛一瞪。
“少他妈给老子装穷！”
“拿不出来是吧？行！把车和菜都给我扣了！”
说着，他就要招呼手下的人去抢王老五的车。
这下，旁边围观的群众不干了。
刚才买菜的那个大妈，第一个站了出来。
“哎，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呢？”
“人家一个老农民，进城卖点菜，多不容易啊！”
“就是啊！这么好的菜，你们不让人家卖，是何道理？”
“罚三万？你们怎么不去抢银行！”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指责城管。
张队被众人说得脸上挂不住，顿时恼羞成怒。
“都他妈给老子闭嘴！”
“谁再多管闲事，就按妨碍公务处理，一块儿抓走！”
他指着王老五，恶狠狠地说：
“老东西，我再问你一遍，这钱，你交还是不交？”
气氛一下子紧张到了极点。
眼看着就要起冲突。
所有人都以为，这个老实的农民，要么会跪地求饶，要么会拼死反抗。
可王老五的反应，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谁也看不懂的精光。
他没有争执，也没有求饶。
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张队，然后，点了点头。
“好，我给。”
所有人都愣住了。
包括那个嚣张跋扈的张队。
只见王老五默默地转过身，从三轮车驾驶座下面，掏出了一个用布包了好几层的包裹。
他一层一层地打开，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一沓沓现金。
有新有旧，最大面额的，是一百。
他仔细地数出了三百张，递给了张队。
“这里是三万，你数数。”
张队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他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破旧、满身土气的老农，和他手里那厚厚的一沓钱，怎么也无法把这两者联系在一起。
一个卖几毛钱一斤大白菜的农民，能随身带着三万现金？
周围的群众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王老五把钱塞到张队手里，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他伸出那双满是老茧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张队的肩膀。
他的力气不大，但张队却感觉，那只手，像山一样沉重。
王老五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
“年轻人，路还长，做事，别太绝。”
说完，他不再看张队一眼，默默地收拾好地上的东西，发动他那辆破旧的三轮车，“突突突”地走了。
留下了一脸错愕的张队，和一群还没回过神来的围观群众。
张队捏着手里那三万块钱，感觉像是捏着一块烧红的烙铁。
他看着王老五远去的背影，心里莫名地升起一股寒意。
那个老农的眼神，太平静了。
平静得让他感到害怕。
那句警告，像一根刺，扎进了他的心里。
一个手下凑了过来。
“张队，这……这老头有点邪门啊。”
“滚！”
张队没好气地吼了一句。
他心里烦躁得不行。
他总觉得，自己今天好像惹上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回到队里，张队越想越不对劲。
他拿出王老五登记时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鬼使神差地，开着车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他想查查这个王老五，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派出所里，值班的民警小李，是他一个远房表弟。
“哥，啥事啊？”
张队把复印件递了过去。
“帮我查查这个人。”
小李接过复印件，也没当回事，随手就在电脑上输入了王老ova的身份证号码。
他一边输，一边还跟张队开着玩笑。
“哥，又跟哪个老大爷过不去了？”
可当查询结果跳出来的那一瞬间，小李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的手指停在键盘上，一动不动。
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嘴巴一点点张大，大到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惨白。
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
张队看他这反应，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怎么了？查到了什么？”
小李没有回答。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太大，把椅子都带倒了。
他看着张队，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他的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哥……你……你闯大祸了！”
突然，派出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而就是这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却让张队瞬间面如死灰，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寂静的空气中，只剩下电脑主机嗡嗡的运行声，和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却让所有人都没想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