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1月3日魔都上海,天蟾逸夫舞台,那叫一个人声鼎沸、座无虚席。散场的时候,观众们捏着票根,久久不愿离去,手机的闪光灯汇聚成一片白昼。
后台,郭德纲刚卸下济公的妆容,德云社的大管家栾云平就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份票房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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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得脸都红了,说麒麟剧社,把天蟾逸夫的年度票房冠军给拿下了!主办方还告诉他这场演出是今年的销冠!
整场票房的数字,可不得了,比去年那剧场的爆款话剧票房,硬生生多出了近千万,都快能在上海内环买套小三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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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就在这场演出前一个月,郭德纲的京剧表演,还被同行杨议,贴上了“三不沾”的标签,嘲讽他“唱戏像嘴里含着热豆腐”。
这出京剧,与其说是郭德纲个人的胜利,不如说是他向质疑者们的一次有力反击,更是一场充满江湖气的不争馒头争口气的逆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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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这场风波的起因,还得把时间拨回到10月份。那时,相声演员杨议,突然在自己的社交平台发布了一段,标题赫然写着《京剧大师》。
里,他对着镜头,一本正经地抛出了自己的“三不沾”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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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弦的不沾打鼓的,打鼓不沾唱戏的,唱戏的不沾拉弦的,这仨各忙各的谁也不挨着,难度太大了,都快成非遗了。”
明眼人一听就明白,这是赤裸裸地在内涵郭德纲的京剧表演,伴奏和演唱严重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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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没完,没过几天,杨议又在直播里放出大招,玩起了“左右脑互搏”的把戏,一边播放原版京剧《铡美案》的片段,另一边则切换到郭德纲表演的京剧影像。
在直播间上万观众的注视下,他直言不讳地评价道,左边字正腔圆,右边像嘴里含着热豆腐,他根本没下过真功夫,也没专门学过,唱个戏还敢甩发,那甩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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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言论一出,那可是在曲艺圈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
要知道,杨议和郭德纲并非毫无交集。2004年,正是杨议从中撮合,郭德纲才得以拜入相声名家侯耀文门下,当年杨议也算是郭德纲的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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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两人为何交恶?坊间众说纷纭。有传闻说,是因为德云社的演员郑好与杨议发生了冲突,郭德纲直接将杨议拉黑。
也有人说,导火索是在杨少华的葬礼后,郭德纲发布的一段被解读为讽刺杨议兄弟啃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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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论具体原因是什么,2023年夏天,杨议公开批评郭德纲相声,就已经让两人的关系彻底撕破了脸。而这次的“三不沾”评价,更是将他们之间的矛盾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度。
面对杨议铺天盖地的质疑,郭德纲没有发过一条回应的微博,也没有在任何公开场合提及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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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默默地,在麒麟剧社的官方微博上,挂出了上海《济公活佛》第七本的演出预告。
然而,谁也没想到,正是这场被杨议嘲讽的演出,预售开启不到三分钟,不同价位的门票,全部售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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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演出当天剧场最后一排的加座都坐得满满当当。更有甚者,有观众从杭州、南京专程赶过来,就为了站在走廊里,看完整整三个多小时的演出。
这场京剧,彻底颠覆了许多人对传统戏曲的认知。郭德纲饰演的济公,踩着威亚从天而降,舞台背景用全息投影打出古寺晨钟的科幻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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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唱到“惩恶扬善护苍生”时,台下突然爆发出雷鸣般的叫好声,那是一种发自肺腑的认同和震撼。
更让人惊喜的是,郭德纲在剧中一人分饰两角:前半场演机灵通透的陈琳,后半场换上行头,摇身一变成了刚正不阿的包公。花脸与老生的行当切换,行云流水,毫无生涩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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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间隙,大鹏作为特邀观众上台致辞,对着话筒感慨,自己本来是来看热闹的,没想到被京剧圈粉了,老郭这威亚耍得比电影里还精彩。
其实,熟悉郭德纲的人都知道,他对京剧的执念,并非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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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出生在天津的他,从小就在曲艺园子里泡大,7岁拜高庆海学评书,9岁开始练相声,同时,也跟着戏班的老艺人学唱京剧。
上世纪80年代末,15岁的郭德纲为了混口饭吃,跟着小班跑遍了天津郊区的村镇,在露天戏台上,一唱就是5年京剧、评剧和河北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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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他什么角色都演,从跑龙套的兵卒,到配角的老生,甚至男扮女装演过老旦。戏服上的油彩蹭得脸上过敏,晚上就睡在后台的硬板床上。
这段野路子的经历,让郭德纲的京剧表演,自带一股江湖气,也因此成了业内批评他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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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剧名家王佩瑜就曾直言,郭德纲的水平顶多算票友级别,唱腔里带着评剧的味儿,违背了京剧的程式化要求。
但郭德纲有自己的坚持。2016年,他创办麒麟剧社时,特意以京剧大师“麒麟童”周信芳为精神领袖,一门心思复排《包公》《济公活佛》这类冷门连台本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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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他正式拜入麒派名家赵麟童门下,成为麒派艺术的传承人,这才算是有了科班出身的名分。
更让人佩服的是,麒麟剧社在郭德纲的打理下,成了国内第一家靠卖票能赚钱的京剧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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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很多传统京剧院团,全靠政府补贴才能维持,而麒麟剧社不仅能全国巡演,还能让年轻观众心甘情愿买票。
这次上海演出的观众里,有三分之一是20多岁的年轻人,他们中的不少人,是第一次走进京剧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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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出结束后,看着这样的演出效果,郭德纲并没有飘,而是谦虚的回应,说还剩一个月,万一有别的剧团卖得比他多?
这话听着谦虚,实则绵里藏针。要知道,天蟾逸夫舞台是上海京剧的胜地,这里的观众以眼光毒辣闻名,能在这里拿下年度冠军,比任何辩解都有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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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争议的背后,其实是传统艺术传承的两种路径之争。杨议代表的是“守正”派,认为京剧的精髓在于程式化的规范,咬字、唱腔、动作都不能有偏差。
而郭德纲走的则是创新路,他把相声的幽默感融入京剧,用威亚、全息投影这些现代技术吸引观众,甚至让演员贾怀胤的女儿贾易真上台唱京剧版《世上只有妈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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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上海演出的火爆,与其说是郭德纲打了杨议的脸,不如说是普通人对逆袭的集体共鸣。
从当年住桥洞、睡马路的北漂,到如今能在天蟾逸夫舞台拿下票房冠军,郭德纲的经历本身就是一部励志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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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位观众在留言里写的,自己买的不是郭德纲戏票,是为那个被生活摁在地上摩擦,却始终不肯认输的自己投票。
到目前为止,麒麟剧社的巡演还在继续,《济公活佛》第七本的票房纪录仍在刷新。而杨议自“三不沾”言论后,再也没就此事发声,他的直播里也很少再提京剧话题。
可能他终于明白,在观众的真金白银面前,任何嘲讽都显得苍白无力。毕竟,对于传统艺术来说,有人愿意买票、愿意传承,才是最实在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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